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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潔】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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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總是那樣，他沒問題的。」
她不覺得自己有說錯，這是事實，也是她對隊員信任的證明。
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居然有那麼一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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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子學姊的CP都好吃!! 田潔菅潔月潔黑潔日潔(夠了喂#(但我太喜歡田中了所以wwwwwwwww
#OOC預警
#文筆渣





她很少被告白。
雖然常常被誇漂亮、也常被搭訕，但從小到大，跟她告白的人用手就數的完，認真的告白更是少之又少，上了高中之後被冠上了「冰山美人」的稱號更是如此。
潔子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並不善言詞，也不苟言笑。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想。自己不是大家口中的高嶺之花，更不是什麼女神，也並沒有談戀愛的渴望。
她寧願把時間花在為排球社貢獻、或思考今天的甜點該吃什麼。

她喜歡現在的狀態。大部分的人都擅自認為自己不能親近，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她也並不想和這樣先入為主的人交際，有少數幾個朋友，還有社團裡想支持他們的夥伴，已經是很奢侈的狀態了。
若還有什麼願望的話，只希望能有優秀的新成員加入吧。


然而，當她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並迎來新的一年，卻接連出現意料之外的事件。

一個是有活力過了頭的自由人學弟，一見到她就會大喊著衝過來，用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盯著她，偶爾誇獎、偶爾告白的，氣勢強到潔子都總是被嚇到。
另一個則是相對之下老實許多，但更讓她不知所措的田中 龍之介。

第一印象就是「怪人」，雖然潔子討厭先入為主的想法，更討厭以貌取人，但以客觀角度來看，她會這麼定義初見時的田中 龍之介實在無可厚非。
乍一看就像是會嚇到小女生的不良少年外表，卻在第一次見面就求婚，潔子覺得自己好歹也算是個冷靜且智商不低的人，卻在那一刻完全當機。

明明還沉浸在「剛才以衝過終點線的氣勢奔跑的樣子被看見了」的小羞恥當中，就突然被新生大喊了「請妳跟我結婚！」。
？！是在跟我說話嗎？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開玩笑嗎？可是他看起來卻很認真……完全搞不懂。潔子心想。
總之，對方對我求婚了，但是跟初次見面、甚至連名子都不知道的人結婚這件事是不可能的。於是潔子理性地想了想，然後斷然拒絕。



潔子後來也不只思考過一兩次，依然只能斷定那是在開玩笑。
畢竟，西谷和田中已經幾乎把「所謂告白」當成打招呼的一環了。潔子想。就算不是開玩笑，大概也不是認真的吧。





「情人節快樂，這是義理巧克力，這一年來謝謝了。」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灰髮的少年感動地大喊，甚至引來了教室內的目光。
太誇張了吧。潔子疑惑地想。你一定也有收到別的女孩子送的巧克力的，而且有些可能還不是義理。
但她什麼都沒說。她還不是很會拿捏和男孩子們的距離和開玩笑的程度。
「那菅原你就欠我人情欠到老了。」她斟酌了會兒，然後嘗試著開了句玩笑。
「……！！」菅原的反應比想像中大，他臉色微紅地喊道。「結婚還太早了吧！？」
「……？我沒有要跟菅原結婚啊？」
「說的也是。」菅原摸了摸頭笑道。

「對了，我今天一直找不到澤村，明明最感謝的就是他……」潔子有些困擾。「菅原能幫我把巧克力和訓練計畫表轉交給他嗎？今天我家裡有事，沒辦法去社團活動。等等我去給新生們送完巧克力就得回家。」
「啊、當然沒問題。辛苦了，清水。」
「不會，雖然只是陪朋友一起做的，但大家收到巧克力都很開心，我也覺得有意義了。」
「這樣啊，但還是非常感謝你願意為我們做這些。」菅原靦腆地笑道。「學弟們一定也會高興地摸不著北的，尤其是田中。」
又是這個名字。儘管早就決定把對方的求婚當作意外事故來處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在意。
潔子和菅原道別，然後抱著巧克力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也許她只是好奇，那個「怪人」會有什麼反應。她認真地想著。畢竟，那個人帶來的除了困擾，更多的是有趣。

……啊、這樣想會有點失禮吧？


「完全不會！」
髮色沒有初見時那麼鮮豔了的少年依然有朝氣地讓潔子有些招架不住，明明只是問了句「抱歉突然把你叫出來，打擾到你了吧？」，就得到這麼大的反響，這個人真是什麼都小題大作呢。
「啊、對不起我太大聲了。請問潔子前輩找我有什麼事？」
看起來像不良少年，倒是意外地很有禮貌。
「我來給義理巧克力的，今天放學後我有事所以沒辦法去社團。」
「……！真的非常感謝！我會把它當成傳家寶的，家族歷史會記住這一天的！」田中一臉震驚。
啊啊、原來還能收到比菅原更誇張的反響啊。潔子心想。
「難得做的巧克力，還是吃掉比較好吧？」
「是！那我會滿懷感激地吃掉的！大家也都有嗎？」田中用中氣十足的聲音答道。
「對，你是最後一個，其他人都拿到了。」
「這樣啊？那我去跟西谷一起吃好了！」田中展開大大地笑容。
潔子還挺意外的，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位後輩笑得這麼開心，燦爛程度直逼西谷。
不過，田中和西谷果然只是習慣用告白開玩笑啊。潔子又一次確認了自己的論點，畢竟他可沒看過自己的追求者彼此感情這麼好過。

「那麼，我先走了。」潔子轉身準備離開。
「前輩路上小心！啊、請問前輩有喜歡吃的東西嗎？白色情人節我會回禮的！」
「……」聽見背後的呼喊，潔子不知為何覺得心頭暖暖的。
「……我喜歡『Pretz』。社團加油。」她轉頭，下意識淺淺地微笑，然後心情頗好地踏上歸途。

遠處隱隱地聽見有人倒地的聲音。
應該是錯覺。





她聽到菅原的驚呼，於是停下手邊的工作往聲音來源處看，遠遠地就見到失去那一頭不良金髮的田中 龍之介。
「我想再加把勁，所以剃了頭表示決心。」少年難得地有些靦腆，但眼神堅決。
「讓我揉揉。」菅原坦然地接受了現況，還作出了奇怪的要求。
田中也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讓前輩揉頭。
目睹整個過程的潔子不禁啞然失笑，然後一旁眼尖的西谷立刻昭告大家「潔子前輩笑了！」，她又有些害臊地收起笑容。
太好了。希望烏野排球隊能漸漸成長成一支團結又強大的隊伍。

她開始習慣除了運動方面，也在其他地方關注大家，希望哪一天這些觀察能派上用場，增加團隊的向心力。
於是她不只見到了菅原默默地安定大家和澤村率然地鼓勵後輩的樣子，也見到了緣下的沉穩、西谷能被隊友下意識依靠的強大和田中藏在粗神經後的堅韌。
雖然也許實力還差人一截，但她私心覺得，這是非常棒的隊伍。
這些不能記載在社團資料裡的東西，都由她默默記著。
都是她的寶藏。她秘密地想著，然後度過了充滿汗水的每一天。

比這些更加秘密的是，她發現田中比想像中更體貼和心思細膩。


在校門口偶遇時。「要送妳回家嗎？」
「不用了。」我家很近。

社團活動器材準備中。「我幫妳搬！」
我搬得動。「快去訓練。」



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的獻殷勤和果斷拒絕，事實上都建立在田中限度內的幫助和適當的尋求意見下，若她心情低落或身體不適，田中也不會像平時一樣一股腦地湊過來，而在她成長成人們口中的「冰山」之前，並不乏被自以為是的幫助和接近所困擾的經驗。
雖然依然覺得田中的試圖幫助有些多餘，不過她不曾真正感到困擾，而她也知道若她嚴肅地制止他的話，他肯定會停止這些行為。
因為田中就是這樣的人。
不知為何，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她已經能這樣評價這個人了。
她知道他和外表不符的貼心和看重夥伴，情人節時說過的白色情人節回禮，他不只送了好多好多她當初說的Pretz，還不知道從哪裡問到她的另一個喜好，然後讓西谷一起送了一大堆Pocky。
她也知道雖然總有界限讓他停滯，但他仍然用各種方法努力，不論是對排球社的人們還是對待排球。
而堅韌而細心、總是不會放棄的田中 龍之介，最終如她當初所期盼地，即使在烏野排球社最動盪的時期，仍然陪著不知所措的前輩們，沒有哪怕一天離開過排球社、也沒有一秒鐘放棄排球。
就像他當初所說，整整一年他也沒有換掉那個髮型，也不曾改變那份決心。



後來她高三，與澤村和菅原一起努力撐起這個社團、迎接了新的強大的社員，看著他們找回了西谷和澤村，她也盡自己所能地努力，希望見到烏鴉再次飛翔，然後終於大家一步一步走到那個她曾經以為只是夢想的舞台，讓呼喊「烏野」的聲音再一次在全國性比賽的體育館裡響徹。

他們做的比好久以前的自己好的太多，雖然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用完全不同的方式付出，但現在的她也比以前更令自己滿意。
能加入排球社真是太好了，能與這些人相遇真是太好了。

見過好多好多不一樣的大家，很偶爾很偶爾會壓力大到什麼都不想管的澤村、偷偷在夥伴視線死角裡雙手顫抖的菅原、雖然膽小但為了夥伴鼓起勇氣的東峰、難得的不好說話堅持原則的西谷、儘管不擅長但試著去鼓勵人的影山、其實很在乎隊伍的月島、找到自己定位後發光發熱的山口、學習到各種東西並且永遠帶給大家驚喜的日向……跟這些多面向的人們相比，第一印象那麼怪異的田中反而顯得平凡。
他幾乎沒有改變，因為心思細膩，所以常常一個人鑽牛角尖，覺得自己沒用、變得負面，但總是很快又繼續向前，所以她對武田老師說「田中總是那樣的。」。

「田中總是那樣，他沒問題的。」
她不覺得自己有說錯，這是事實，也是她對隊員信任的證明。
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居然有那麼一點心虛。
因為在那顆完美的大斜線扣球落地之前，清水 潔子望著場上不斷跳躍的少年們、望著那個始終不變的和尚頭，一樣必須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的」，她並沒有真的不緊張。

但是因為見過無數次，所以知道這一次他一定也會用盡全力證明自己，不過她仍然為田中的心理狀態捏一把冷汗，她沒辦法像菅原當時一樣上前握住他的手，只能在這裡看著，然後相信他。

「他沒問題的。」
他也許比大家平凡、但也比誰都更敢朝遠大的目標努力。

他不會是最亮眼的那個，但她會記得看著他。
總有一天，也會有其他人明白「看著他」的價值的。

聽到場上的歡呼和少年得意忘形的吶喊，清水 潔子一邊收拾東西準備換場地，一邊像那一年對著身後的少年那樣，淺淺地微笑。




The End.
--By 清紫 ( 禁止無斷轉載 )



※薊花是一種不太顯眼、開在草地上的植物，十三世紀時丹麥包圍了蘇格蘭想用計攻城，但士兵們被針狀的薊花刺傷，在這場戰爭中保住了蘇格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