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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我愛你

微涼的風令利奧諾拉自熟睡中清醒，或許是自家小狐狸又把棉被搶走了吧。這麼想著，她的雙手朝兩旁摸索著，此時的她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是睜著眼的。利奧諾拉又是著眨了眨雙眼，仍舊是一片漆黑。

她回想著前一晚做了什麼，她吃了桌上的糖，喝了牛奶，刷了牙便睡，和往常一樣。

在利奧諾拉感受到失去視力的恐懼前，已先脫力的跌坐在床上。

似乎頭疼了起來，她緊揪著棉被，一旁的小狐狸不解地用鼻子頂了頂她的腰間，但這樣的觸感也只令身處於黑暗中的她害怕得往後縮去，小狐狸似乎被她異常的反應嚇著了，跑出門外。


──莉莉總是這樣，什麼事也做不好。


先是母親責怪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著，利奧諾拉忍不住執起枕頭將自己的頭僅僅摀住，然後她聽見了自己的嘆息。


──再也看不見了嗎，那頭漂亮的銀髮。


第一次見到華耶，大概是在新訓那天吧。

對方的身高讓利奧諾拉幾乎看不見面孔，但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頭銀髮，那頭讓利奧諾拉想起故鄉冰雪大地般乾淨潔白的長髮，令利奧諾拉無法轉移自己的目光，在一旁偷偷地看著，隨後才察覺了自己的失禮，慌慌張張地逃回房中。

後來才聽說，對方似乎是狐仙，也許因為是狐狸，才會令自己看的著迷不已吧。利奧諾拉這麼想著，摸了摸舒瑪柔軟的毛，如此對自己的這種情感下了定義。

但是，再也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相反的黑暗，沒有盡頭似的。


──莉莉又搞砸了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因為是莉莉啊。


對不起。

明明說會好好做的啊，但是還是失敗了，對不起。

黑暗帶來的無助感蠶食著利奧諾拉的思緒，母親日復一日的苛責聲迴盪耳畔。

突然，身旁傳來了開門聲。

「莉莉...？」

小狐狸跳到了床上，在利奧諾拉身旁徘徊。

這個聲音是？

「華耶先生？」為什麼？

「小狐狸緊咬著我的衣襬不放，好像是要我跟著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方的聲音讓利奧諾拉一瞬間安心了下來，但下一瞬間心中的恐懼全都傾洩而出。

「看不見了...」

「咦？」

「眼前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利奧諾拉的聲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我又辜負母親的期望了，我又讓她失望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不會的莉莉，」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華耶還是湊近對方，伸手輕拍著利奧諾拉的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的母親還是會愛你的。」

就像...自己記憶中溫柔的母親一樣。

「真的...？」

「嗯，真的，我也很愛莉莉啊。」

「我......咦？」本來想開口的利奧諾拉，突然察覺到什麼似的撫向自己的雙眼。在華耶說完的瞬間，那片漆黑似乎產生了什麼變化。

一大片的黑彷彿玻璃般碎裂，一片片的崩塌。

利奧諾拉不斷地眨著眼，她看見有什麼透了進來，那是她熟悉的顏色，那漂亮的銀色在自窗子透入的月光下閃閃發光。

「華耶先生，我看見了！我的視力恢復了！」

好不容易恢復的視力讓利奧諾拉雀躍地拉住對方的手。

「看見了...？」這麼說來，前幾天好像有聽說這件事，說是吃了糖果什麼的，該不會...

「莉莉，妳睡前該不會吃了糖吧？」

「嗯？是啊，怎麼了嗎？」脫離了失明的不安，利奧諾拉又恢復以往的模樣傻笑著詢問對方。

「妳還是快點把糖丟了吧...」華耶默默地說了。

對了，話說回來那詛咒的解除條件是什麼啊...


『讓你喜歡的人在耳邊說我愛你即可解除。』


「...」

「那個、莉莉，我剛剛說的我愛你，是像妹妹一樣的愛唷。」華耶小心翼翼地開口。

「嗯？」利奧諾拉本來開心的玩起了床上的小狐狸，聞言才轉過頭來，聽見對方的話她笑了，「嗯！我也愛華耶先生，大概是像愛舒瑪和瑞芬一樣吧！」


...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