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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牽扯進別人的家務事實在是太麻煩了。」 * 提著行李,來到熟悉的青旅,這裡的環境像個家一樣,所以我喜歡住在這裡。待在櫃檯打算小聊一下,櫃檯人員一看又是我,馬上投射可憐我的神情,看得我雞皮疙瘩。 「幹嘛?被趕出來不行嗎?」 「怎麼會?接待你可輕鬆了。如果所有客人都像你一樣習慣這麼好,乖乖交錢、不鬧事,甚至還很乾淨就好了哦。」 「出入這裡的人明明就很單純吧,別說得好像來承租的人都背景複雜,積欠租金。」 「嘻嘻,那是因為我特別喜歡你呀,像個狗狗一樣特別可愛。」 「少來,房卡給我。」 「咦——還是這麼不領情啊。喏,拿去。」櫃檯人員收下我的錢,拿出感應式磁卡。偷偷在我耳邊說:「我可以給你划算的價格,要不要?」 我沒說什麼,只用手勢拒絕對方,他見狀聳聳肩,退回櫃檯。之後,他切換回營業模式,省略介紹環境、使用方法的環節,讓我直接進到住宿區。 我刷卡上樓,進到住宿區,將行李放進置物櫃,然後再走進膠囊房。我這次住上層,需要爬樓梯。 爬上膠囊房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煩躁的感覺,想著大概是身體積了很多,需要發洩,加上這附近有不少酒吧,不如暫時用酒精迷醉自己。 有了念頭,就直接出發了。 * 我沒有喝多少酒,反而在櫃檯被人搭訕。 那個人不斷向我提出邀約,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樣本來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不過今天的我很失落,需要安慰,是誰都可以。 不想思考,只想讓身體忘記那種悶痛感。 「可以做嗎?」 「你有那個意願當然沒問題。那我們就走吧?」 那個人的眼神中有著愉快的情緒,感覺跟他走的話,或許不會這麼難受。 我不疑有他,跟他一起離開酒吧,進到旅館。 直到雙方都在床上將衣服脫了,坦誠相見時,我才發現有個嚴重的問題。 其實我沒有當0的經驗,應該說,我以往沒有真的跟同性做過。 「怎麼了?你在害怕嗎?」 「沒有,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做。」 「這樣啊。嗯~那,願意由我來帶領你嗎?我會好好帶你一步一步享受性愛的。」 「可以嗎?那⋯⋯就交給你。」 「非常感謝你的惠顧。那麼首先是⋯⋯」 話說到一半,他先開始動作了。上半身輕輕靠過來,然後把我壓在床上,手指撫摸我的臉頰,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 我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是他沒有絲毫起身的意圖,仍然壓在我身上,甚至還積極說服我。 雖然有點生氣,可是沒有經驗是事實,不如先讓對方好好帶我一次,學到經驗之後再反壓也沒問題吧? 我才剛說同意,他就很積極開始對我身上動手動腳,還在我身上到處聞來聞去。 明明是這麼變態的舉動,可是我卻硬了。 他倒了一堆潤滑液在我的身上,溼滑黏稠的觸感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感受到他的手掌在我身上的多處位置滑動,最後在我看不清的角度,併攏手指伸進我的肛門。 那種感覺還是很奇怪,手指進到那裡害得我的寒毛都豎起來。他大概是發現到我的僵硬,反而很有耐心地安撫我,親了我身上其他的地方,慢慢讓我習慣,然後抽出手指換成陰莖⋯⋯真正插進來的時候果然還是太痛了,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企圖遮掩我的緊張。 本來是抱持著要是不小心惹怒他的話,說不定就要準備走人了,可是他⋯⋯被我踢這一腳沒有生氣,持續觀察我的反應,調整插入的步調,之後沒有再痛弄我。 趁我不注意,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陰莖,上下擼動起來。以往沒有被這麼前後刺激的經驗,腦袋發出了警報,嘴裡發出連我自己都沒聽過的呻吟聲。 「唔嗚——太刺激了、等、等一下!唔嗚、唔——!」 「我很慢啊,別怕,這種程度的刺激是正常的,習慣就好。」 「不要再過來了,唔⋯⋯呃、啊⋯⋯」 「哈哈,怎麼啦?我已經說了不會弄痛你的,會慢~慢~來。」 我下意識撥開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麼,這動作讓他笑了出來,接著趁我不注意,抽出陰莖後將我的身體翻過去,鼻子靠在我的後頸那邊蹭來蹭去,還咬了幾口。 「你這是偷襲!」 「好,是偷襲。那這樣如何呢?」 「咦?」 他頂開我的大腿,再次將陰莖插了進來。這位置更能感受被撐開的感覺,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 痛嗎?說實在是不會,但是有點太舒服,爽到會不小心叫出來,我想阻止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馬上抓了枕頭過來埋在裡頭,讓呻吟只能在枕頭裡喊出來。 到底做了多久我不知道,因為做到一半我就射了,迅速昏過去,直到被他叫醒才有個模糊的時間範圍。總之,預定的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是真的。 * 在櫃檯結帳的時候,我有個感覺,要是現在不留下連絡方式的話,我一定會後悔。 「這個⋯⋯我想要你加我好友。」 「好啊。」 他對我遞出的條碼有點遲疑,不過還是掃了,也確實加了好友,傳送貼圖留紀錄。 當下沒什麼感覺,直到離開旅館後,才有那麼一點點變化。 我一直盯著他的聊天視窗,手指在螢幕上打了許多字,可是過沒多久就刪除,然後又打了字,再刪除⋯⋯反覆著這樣的循環,眼看著上班的時間有點趕不及,只好先放置,晚一點再聯絡。 不是很喜歡排到晚班,可是晚班的錢比較多,只好忍著。 餐飲服務業在週末的時候特別忙碌,加上我工作的餐廳主打家庭客群,大大小小的出餐速度必須要好好掌握。 等到下班已經是凌晨兩點的時間了。這時間捷運跟公車早就停駛,我只能跟順路的同事一同搭計程車回去。 回到青旅,躺在床上累得差點直接睡著,但我馬上跳起來,做還沒有做完的事。雖然工作結束後的身體很疲累,心裡卻還是很想要再跟他聯絡,就算只是打招呼也好,在床上打著打著,回覆的留言不知不覺變成一長串。 最後一句打到一半時發現他似乎已讀我的訊息,心跳漏了一拍,等著他回覆後再送出。 【我沒有放在心上啦,你現在不是就跟我聯絡了嗎?沒關係!】 【謝謝你。】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我明天可以去你家嗎?】 送出這句話後他已讀不回,我心想糟了,好像問太快,馬上收回那句奇怪的問句。 【我是想問你家有沒有電視可以看?因為我想看球賽,手機看太小了不過癮,然後可以的話想借住一晚。】 【如果是看球賽的話可以。記得帶換洗衣物過來。】 【那我可以帶吃的過去嗎?】 【當然可以啊,看球賽哪有不吃東西的道理?】 一來一往的回覆讓我的睡意有點消退,還好我明天沒有排班,睡到下午也行。 往手機螢幕的左上角看過去,咦?三點半了?我迅速結束話題。雖然我明天不用上班,但是他應該是要的,我這樣抓著他猛聊天是在打擾他睡眠⋯⋯ 「不對,我幹嘛替他擔心!」 把手機放到床右側的櫃子上,然後就倒下去睡。 沒想到睡意完全消失了,腦袋裡莫名其妙開始回想下午在旅館的一切⋯⋯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身體,所到之處都泛起了疙瘩,進入我的時候雖然很突然,但不會不顧我的意願,過程中我不會感到不舒服。 以往哪有這麼溫柔的經驗⋯⋯那些人喜歡玩些很粗暴的遊戲。回想起來都是令人噁心的畫面,我不自覺縮起來顫抖,身上的傷疤似乎又痛了起來。 「⋯⋯還以為已經沒事了,原來想起來還是會痛,明明都忍過來了不是嗎?」 本來想安慰自己,卻不小心逼出淚水。 「笨蛋,不要想那麼多,乖乖睡覺。」 * 張開眼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我睡了十二個小時?不只錯過錯過青旅提供的免費早餐,也錯過正常吃午餐的時間了⋯⋯ 我懶懶的從床上起身,換了一套衣物,摸摸肚子,感覺身體還處於飢餓的狀態,拿了錢包出門找食物吃。 這時間也沒什麼可以吃的,只好在便利商店裡隨手挑了幾樣微波食品內用。 趁這個空擋,查看通訊軟體有什麼重要的訊息,看了一圈沒有什麼要回的,倒是有一條來自高中同學的訊息,內容是臨時的鬥牛邀約。 【3v3,5點半,市場那邊的籃球場,要不要?】 看了一下時間還來得及,正好當作飯後運動,就馬上回覆OK,迅速吃完微波食品,前往籃球場。 因為是很臨時找來的隊伍,大家大多不是為了爭輸贏,聯絡感情的意涵比較多,比得很鬆散。 我本來就是被找來當助攻的,打了幾場之後就退到一旁休息,身體有運動到就好了。 「喂,你最近還好嗎?」 找我來的高中同學走向我這邊,跟我同坐在階梯上,我和他開始閒話家常。 「還能是多好?又被趕出去了,只能重新找其他的地方住。」 「不介意的話我那邊可以讓你住一下,要不要?」 「不了,我借住在你那邊太多次了,實在是過意不去,而且你最近開始跟女朋友同居了吧?我去當電燈泡幹嘛?」 「又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那些。」 「是你女朋友在意又不是你在意,你的意見不重要。」 「⋯⋯那不然我叔叔那邊有房子,最近考慮租出去,要的話我去問問看。」 「再說吧。」 我知道同學想幫助我,可是那種釋出善意的感覺只會讓我產生『我很可憐』的自卑感,所以現在盡可能推回去,當作沒這回事。 他感覺被波冷水,自討沒趣,再度下場小試身手,而我在一旁觀戰,等待時間流逝。 最後打到快七點,似乎是因為有人被家人call回家,大家就地解散,要續攤的去續攤,想繼續打的繼續打。 我回一趟青旅,打包要去他家過夜的日用品,在路上買了一些零食,一同塞進包包。 因為還不知道能不能如我所願住進他家,暫時不會退青旅,再怎麼說還是要給自己留退路。 搭了大眾運輸,走一段路之後來到他家的門口,事前就傳訊說我八點準時到,算了算時間剛好。 我按了電鈴,他很迅速地開門,露出笑容迎接我,那模樣看起來有點呆。 大概打招呼一下,我就進了門。 從他身旁經過的瞬間,他伸手拉住我的帽子,逕自在我脖子附近聞來聞去,氣息近得我起了雞皮疙瘩,忍住想揍他的衝動。 他做出很怪異的表情,問我身上的味道是哪來的,這問題問得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只好回答最有可能的選項,然後就扯開他的手,把行李放到沙發上。 把包包裡的幾包零食和洋芋片分別拿出來,然後叫他來沙發上坐好,一起看球賽。 看球賽的過程中,我完全沈浸在其中,沒有多想其他的。 看著自己喜歡的隊伍終於贏了比賽,而且還是碾壓的情況時,我實在是忍不住喊叫,但我還是注意要控制音量,只是單純唸了一下就結束,頂多站起來揮動雙手,表示我的激動。 「有生之年終於看到◯◯贏◯◯啦——!」 最後還是忍不住喊出聲。對◯◯贏◯◯感到激動的不會只有我對吧?對吧? 大概是剛激動完,腎上腺素旺盛的緣故,我馬上感受到某隻手爬上了我的大腿。 我反射性跳開,瞪著那個坐在旁邊,根本沒在專心看球賽,卻顧著性騷擾我的傢伙。 就算看到我這樣躲開,他也沒有放棄摸我的大腿,而且還變本加厲,時不時摸進內側,假裝不經意碰到褲襠的位置。 那雙手的動作實在是太色情,指尖刻意在那邊戳了幾下,接著畫圈撫摸,下體本來沒有感覺的,被他這樣一摸,不小心起了反應⋯⋯ 他無聲地用手指暗示,這種情況下很輕鬆就看懂他的意思了,感覺有點氣憤,違背自己的慾望很難受,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 沒有正面回應他,但他還是選擇把我的話理解成同意,抬頭親了我一下,然後小聲透露今天不會做到最後的意思。 「你⋯⋯把我弄成這樣卻不做到底,太卑鄙了吧。」 「下次會有機會的啦,我愛撫的技巧很厲害的,這點你也很清楚的⋯⋯對吧?」 他慢慢把我壓倒在沙發上,熟練地脫掉我的衣服,包含內褲。 「哦?你已經硬了嘛。」 他用手指玩弄了一下我身上其他地方,接著低頭舔了我的乳頭,眼神往上盯著我,似乎在觀察我的表情。 「啊、啊!嗯,等一下、啦,每次都這麼突然舔上來。」 「可是你很喜歡吧?你的這裡啊,真的是很敏感呢,讓人愛不釋手,忍不住想多玩弄一下,啾。」 「唔!嗯、嗯⋯⋯」 手指沒有停止在我身上移動,它輕輕滑過很多地方,不粗暴、不疼痛,卻像漣漪一樣,一點一點的起了反應,許多小刺激總會累積成大刺激。 「啊、啊、等、等一下——唔嗯!」 乳頭被舔到高潮,我的身體被刺激地弓起來。 太丟人了⋯⋯居然被⋯⋯舔到⋯⋯ 「哈、你這、唔⋯⋯嗚、嗚,混蛋!」 被逼出來的眼淚滴了下來,他看我哭泣的表情停下動作,上前關心我的狀況,卻被我推開。 我現在只想逃離現場,乾脆去洗個澡冷靜一下,也不管他是不是想繼續做,我拿了衣服就把自己關在廁所。 他家的廁所是乾濕分離的設計,就算在淋浴間裡沖多少水,外面都不會冒出水氣。 我把衣服丟在放在角落的籃子裡,然後走進淋浴間,沖了一下冷水。 被極低的水溫沖到牙齒打顫,沖了幾秒才關上。 手指嘗試捏一下剛剛被舔的乳頭,還很硬,而且有點腫。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手指才緩慢地按摩乳頭,讓它消下去。 「⋯⋯該死的。今天還有其他事要問他,我不想花太多時間在沒有意義的愛撫上,而且他都已經表明不會做整套了⋯⋯」 頭髮還有些水流了下來,剛好把我的眼淚帶走。 「我是笨蛋嗎?這種時候還期待著什麼啊,如果今天被拒絕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每個人都這樣,給我希望,又拋棄我。」 不小心回想起之前幾次的經驗,戳得自己心痛。不可以再這樣悲觀下去了,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還好被揉捏到起反應的地方不多,用冷水沖一沖之後就確實降溫了。 刻意將可能引起遐想的想像畫面給拋出腦袋,轉成溫水小沖一下,手擠了適量的沐浴乳,抹在身上搓揉起來。 只是單純清洗的話很快就能結束,但是為了接下來的準備,我在淋浴間自己一人模擬情境。 左手握著拳,然後慢慢伸向前方,假裝是那個人。 「⋯⋯想了一下,感想還是只能有『成功』一種結果,無論對方到底想要什麼,盡可滿足他就行了。沒錯,就是這樣。」 有了結論之後,我心滿意足地把身上的泡泡沖掉,擦乾身體、穿上換洗的衣服。 「該上陣了。」 給自己加油打氣,我在頭上披了毛巾,走出去。 門一打開,看到一隻打算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確認到我的眼神後就抽回去,看起來有點不自在的樣子。 我沒有多說什麼,馬上切入正題,開口要求他幫我吹頭髮,當作計畫起頭的緩衝。 他馬上聽令,從架子上拿出吹風機,拉我到沙發上,以他站著,跟我面對面的姿勢開始吹頭髮。 他撥動頭髮的動作很輕柔,還特別仔細吹髮尾的位置,在過程中似乎偷偷點了我的頭頂幾下,他是在玩什麼遊戲嗎?感覺好癢。 不過⋯⋯已經很久沒有被其他人吹頭髮了,有種好懷念的感覺,很放鬆。回想起小時候,還跟老爺爺生活的時候,他都叫我自己去外面跑一跑,讓頭髮自然風乾,結果回家後就感冒,之後我就不再聽他的爛意見。 真的好想念老爺爺⋯⋯以前那段時光過得好快樂,他走了之後就只剩我了,孤身一人,到哪都不被接受。 頭髮差不多吹乾,他關掉吹風機,輕拍我的頭,詢問我接下來還有什麼問題想問。 該來的總是會來,沒問題的,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提出把身體當成房租,暫時住在他家的計畫。以我的經驗來說,有過一點點身體接觸後都不會拒絕,可是他卻⋯⋯ 「好痛!」 他的食指大力彈了我的額頭,我大叫,摸了摸被彈的位置,真的好痛。 想找他理論,抬頭一看,卻發現他的表情很生氣。 ⋯⋯為什麼? 他面色凝重地抓緊我的肩頭,沒有回答身體償還房租的可能性,反而提出能讓我免費住的選項,而且也保證我的安全,不會把行蹤報給警察、家人知道,然後笑著摸摸我的頭,把話題中斷,直說接下來是睡覺時間,不讓我有機會再問些什麼。 我的腦袋還在混亂的狀態,光是處理他的話就沒有餘力,根本沒有發現他悄悄地走向廁所,直到客廳裡只剩我一個人,才感覺到不對勁。 「丟下那些話就跑掉,根本就沒有其他選項可以選嘛,真的是搞不懂他。」 沒得做,又不給聊天,還真的是只能睡覺。 我發出好長的嘆氣,我在這裡只有聽話的身份,不如乖乖聽他的話躺到床上。既然都免費讓我住了,那就讓我躺個夠。 他的床就只是床墊加床板的構造而已,躺下去會直接陷下去,而且單人床的尺寸實在是有點小,他再躺進來的話,不就只能貼在一起睡了嗎?還是這就是他的陰謀? 腦袋裡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然後就聽到廁所門鎖打開的聲音。 那一瞬間,我有點緊張。 以往完全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跟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若不是做愛,就是玩些有的沒的,從來沒有只是純睡覺的可能性。 意識到我不該就這樣沒通知就躺到人家床上,但是一旦躺下去就不想起來了,而且這張床上的所有東西,像是床單、棉被、枕頭都有他的味道,讓人好安心的味道,實在是不想離開。 他的腳步聲先經過客廳,才回到房間,接著我就感受到他拉開棉被的力道,膝蓋剛放到床上,準備進到棉被裡時,我就爬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動作僵硬了數秒⋯⋯果然兩個人躺單人床實在是太擠了,我們的腳完全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喬了個位置緩緩躺進來,他帶有歉意地說沒有想到我會等他,摸了摸我的頭,在頭頂親了一口,要我別想太多。 其實我什麼都沒在想,被摸頭的感覺太舒服了,只希望他能再多摸幾下,不要停。 窩在他的胸口,意識漸漸模糊。 * 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他那張看起來有點呆的大臉,以及窗戶投射進來的太陽光。 簡直不敢相信我能在別人的懷裡睡得如此沈穩,整個晚上什麼也沒做,只是躺在床上睡覺。 昨天發生的事太魔幻了,還以為我在作夢。 咕嚕、咕嚕⋯⋯身體的飢餓感讓我明白這一切不是夢,正好他手上提著一袋早餐,我馬上搶過來,狼吞虎嚥填飽肚子。 「你是買哪一家的啊?感覺這家煎的培根好硬,好難嚼,然後蛋也煎得太焦了,滿嘴都是黑炭的苦味!難吃!還有吐司邊不是應該切掉嗎?現在哪有人吃吐司邊?店家偷懶!」 我邊吃邊抱怨,轉眼間就把培根蛋土司吃得精光。 他盯著我的吃相,說本來想打一把鑰匙給我,可是太早了,鎖匙店還沒有開,所以要我到他家時跟他聯絡,讓他親自開門讓我進來。 我點點頭,然後就衝去廁所。因為今天是早班,需要先去開店,所以先將制服穿在裡面,套了件外套,就不用多花時間換裝。 我們準備好後就出門,走了一段路,在路上小聊了一下,就往各自的上班地點前進。 到了店門口,我馬上拍了一張照發給他看,順便打了一堆字,不過他只有短短回應幾句,其他僅有已讀。 我沒有很在意,反而因為早上這一連串的陪伴,讓人產生有被愛的錯覺,一整天上班的心情都很好,抓到空擋就送一句話過去,對話視窗裡全部都是我的回應。 到了午休時間,他似乎有了空閒,打了通線上通話給我,接到訊息我馬上接起來。 【喂、喂?啊好快就接通。】 【我剛好在看手機。】 【哈哈,果然是這樣,看你都秒讀我的訊息。你上班還好嗎?吃午餐了嗎?】 【上班沒什麼事,就平日的人潮,然後我們這邊有員工餐,等一下吃就好。】 【真好啊,我們公司最多就是訂便當,而且還不能選店家,真是太慘了!所以只能去外面吃。等一下如果有空會拍給你我吃了什麼。】 【好啊,我等一下也拍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是第一次電話聯繫,還不太熟悉彼此的節奏,我講話也跟平常不太一樣,講不出什麼東西。 他好像也想不到能講什麼,很快就出現想結束通話的口氣,我也不好意思挽留,太黏可是會被討厭的,所以我們互道再見跟提醒晚上的約就掛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心頭就湧上濃濃的失落感,感覺他還在我耳邊講話。 「⋯⋯完蛋了,聽了他的講話聲音反而變得好想見他,真該讓他多講一些的。」 為了彌補缺憾,我吃員工餐的時候瘋狂拍照傳給他,還打了一堆字。他也傳給我自己吃的午餐,照片上是隨處可見的黑白切和陽春麵,附帶『太窮了只吃得起這種等級的』的文字,還加了一堆濾鏡。 「有時間修圖還不如好好吃飯。」我對著螢幕說,沒有打字傳過去。 * 下午的班基本上很輕鬆,人潮過了兩點之後會驟減,這時間來場的客人大多是外帶,外場會閒下來,差不多就可以等下班了。 順利的下班後,我馬上傳訊給他,通知等一下就過去,不過他自從午休時間過後就沒有再讀我的訊息,感覺應該是在忙?不管他是不是其實有看到只是沒回,我還是繼續執行自己的計畫,興沖沖地坐車去他家。 心裡想著是不是該把青旅退租,畢竟還有一些東西放在那裡沒有拿走,順利的話就可以把東西移到那邊住下去⋯⋯但心裡另一道聲音呼喊著:不能把事情想得太樂觀。退租的事還是延後吧,哪天被丟包的話至少還有地方可以回去。 本來期待的心情忽然盪到谷底。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我還是要留給我自己退路。已經被拋棄這麼多次,學到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但心裡仍還存著希望。 大樓的保全看到是我就放行,很快地我就到了他家門口,接下來只需要等他下班就好了。 等、等、等⋯⋯我蹲坐在大門的角落,不斷拿出手機查看有無新訊息,但每一次都落空。 「不是說馬上會來接我的嗎?」我賭氣地對著螢幕喊話。 看著時間慢慢流逝,似乎過去快半個小時了。 本來還很期待的心情,隨著等待過程被消磨殆盡,眼皮也開始不爭氣地沈重起來,我揉揉眼睛、快速眨眼試圖保持清醒,然而卻沒有什麼用,就這樣靠在自己的膝蓋上,瞇上了雙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朦朧間,好像感覺到有人抱起我的腰,也許是過於疲憊的關係,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回應他,任由他抱著我起來。 剛把我抱起來,他就說了身上有帶食物回來。 「食物——!」 耳朵接收到關鍵字馬上醒了過來,鼻子開始猛聞,沿著味道循線找到那肉包和胡椒餅,然後從他身上搶過來。 「我餓翻了!快點開門,我要吃東西!」 我手裡拿著食物的袋子在他身邊轉圈,他一臉拿我沒轍的表情,拿出鑰匙開門。 大門一開,我馬上轉開門把衝進去,把食物放在桌上,迅速地將它們一口一口塞進我的嘴巴裡。 「吃慢一點,小心噎到,這裡沒有人跟你搶,而且它們不會跑掉。」 他摸了摸我的頭,進去房間將身上的外套、包包放下來,等到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將那一袋食物吃的一點都不剩,還表示能吃更多。 這點倒是激起了他的料理慾望,馬上到冰箱裡翻找食材,中途問了我能不能吃辣,我回答一點點還可以,然後他就拿了洋蔥、馬鈴薯、胡蘿蔔,還有一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長方形紙盒到廚房。 「你要煮什麼啊?然後這一盒是什麼?」我指著那個長方形紙盒問。 「你說這個啊?裡面裝的是咖哩塊。剛剛問的就是對咖哩的辣度接受度,可以吃到微辣的話,吃這一盒就好了。」他邊切菜,邊跟我解釋。 「咖哩⋯⋯我第一次吃別人親手做的咖哩。」我小小聲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好好切菜,不要分心。」 「⋯⋯好啦,我專心料理就是了。」 他熟練地切好食材,把咖哩塊放到鍋子裡慢慢煮開。 煮咖哩似乎要花點時間,不想離開廚房的我,靠在他的背後,雙手抱上去他的腰,等待料理完成。 他對我的舉動沒有表示什麼,只不過自從我抱上去後,他料理的動作就變得有點僵硬⋯⋯感覺是我太礙事了,可是他也沒說什麼,我也不想放掉。 「來,幫我試吃看看,小心燙。」 他伸過來一湯匙的咖哩料,剛好對在我的嘴巴前,我就反射性張嘴吃下去,嚼了嚼這一口的味道。 「如何?味道還行嗎?」 「微辣好像不怎麼辣,吃起來沒有什麼辣的感覺,除此之外都可以,然後馬鈴薯很好吃。」 「那就煮得差不多了,再等一下就好。」 我回味了一下嘴裡的咖哩味,然後心滿意足地放開他的腰,小跑步離開廚房,坐在飯桌上等他過來。 過不久,他就從廚房裡拿出盛好白飯和咖哩的盤子,還有餐具。 「我等不及了!開動!」 我拿起湯匙,舀起咖哩和白飯各半,塞進嘴巴裡,持續重複這動作,直到把盤子裡的料給舀乾淨。因為實在是太餓了,完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別的地方。 「我吃完了——!」我滿足地放下湯匙,手往上舉高高,假裝自己是在跟老師報告事情。 「你吃得好快,我們兩盤的份量都是兩人份的說。」 「嘿嘿,就說我吃得完吧!」 「是、是。」 我已經吃完,而他還沒,所以我盯著他看,希望靠眼力來加快他的進食速度,不過好像沒什麼用⋯⋯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 意識到我的視線後,他不斷想阻止我繼續盯著他瞧,用手遮擋我的眼睛,我拉扯他的手。這樣的打鬧持續到他吃完最後一口咖哩,雙方都吃飽喝足,之後就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我又進了一次廚房,這次提供了勞力,幫忙洗了一部分的碗筷。 他似乎很驚訝我洗碗的速度。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現職餐飲服務業從業人員,洗碗這種小事可難不倒我!」 完成洗碗的任務後,我朝向他挺起胸膛,示意眼前的他發放『獎勵』給我。 「啊,想要獎勵嗎?可以啊。乖乖~」 他卻只是伸出手,一如往常地摸我的頭。 「不是這個啦!我是要這個!」 我甩開那隻手,揪起他的領口,朝他的嘴唇吻了過去。 由於只是臨時起意的行動,輕輕點在對方的唇上沒有深入進攻,但即使如此,還是很有破壞力。 ⋯⋯不是對他,而是對我。 感受到手傳來細微的顫抖,這反應讓我明白其實我自己正處於緊張害羞的狀態⋯⋯ 就算是跟其他人同居的那段時間,也很少這樣主動向對方索吻的。正確來說,我不記得我跟誰主動要過吻之類的⋯⋯啊啊啊!我都在他面前做了些什麼?好想逃走! 「你⋯⋯剛剛那個⋯⋯」 他被我的舉動給嚇得不輕,無法組織完整的一句話。 下一秒,他忽然搧自己耳光。 「你在做什麼?!」 我向後退了一步,但又想上前看看他的情況。 怎麼回事?他怎麼在打自己? 他沒有讓我查看情況,反而一直閃躲,然後直接離開了廚房。 「喂!你要去哪裡?怎麼什麼話都不說就跑掉?喂!喂!我在跟你說話啊!」 我跟著他的腳步,從廚房跟到房間,但始終保持著距離。要不是因為他停在房間,不然我總覺得他會就這樣直接走出門。他的樣子非常奇怪,好像有什麼要說,卻又壓抑下去,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看不出來他到底想說什麼。 難不成是後悔了……所以剛剛才那樣拒絕我。 明明之前這麼喜歡對我動手動腳,事到如今發現還是對我膩了嗎? 是這樣的嗎? ……看來計畫還沒開始就失敗了啊。 我不再靠近他,停在原地。要是再踏前一步,說不定又要開始奇怪的追逐戰,那不如就保持距離,搞清楚想法再說。 我決定試探他的真意。忽略他剛剛奇怪的演技展示,開口導向正題,拋出「對我膩了嗎?」的問題給他回答。 老實說不管會是什麼答案,我都沒有做好準備…… 然而,他卻反駁了我的問句。 他做了很多次的深呼吸,最後慢慢吐氣,開始解釋他會這麼說的理由。 他的話讓我的腦袋亂哄哄的,我只聽到他說他喜歡我……應該是『喜歡』吧?說不定是我聽錯了。 我的身體因為他的『喜歡』而變得僵硬起來,許久不見的害臊情緒此刻爬滿我的身體。 然後我對他的感覺,應該也是那種『喜歡』。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跟他是可以有這種喜歡的關係嗎?肉體開始的喜歡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在奇怪的時間點兩情相悅,明明應該感動的,可是我卻有點生氣,然後一如往常對他吼叫,顯露我的情緒,從生氣到哭泣,只花了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我真是太沒出息了!怎麼這樣就哭了?但是根本就停不下來,莫名其妙產生的壓抑情感此刻全爆發出來。 我邊哭邊說,盡力將自己的話傳達清楚,他一開始還手足無措,但是聽了我的話之後,漸漸地穩定下來。 他上前抹掉我的眼淚,我們的距離近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然後,他在這種情況下,終於問出他真正想問的東西。 因為喜歡,所以想了解。 我們坐在床上,他慢條斯理地勾著我的手,等著我整理好故事。 揭開自己的瘡疤真的很痛很痛,可是我遲早要面對,只是一直遇不到可以跟我一起面對的人而已。 「不能回家的理由和傷疤的起源有點長,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慢慢說,可是你聽完可不能跑掉。」 「才不會,而且你也願意相信我這個陌生人,把自己的故事說給我聽,當然要好好聽到最後,才對得起說故事的你。」 「……做好準備的話,那就開始吧。」 嘗試把瘡疤撕下來真的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沒有知覺了。 * 「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爸媽,但是被老爺爺撿到,所以我暫時成為了他們家的一份子。老爺爺人雖老,心卻不老,很愛跟我玩在一塊兒,所以那時過得還不錯。天天都能發現新玩意兒,一起玩耍,快樂過日子。」 腦袋裡的畫面飄回過去——那時很喜歡假裝自己是野生動物,到森林裡去探險,雖然下場有點慘就是了,老爺爺也喜歡在旁邊起哄。 他在一旁聽著聽著,感覺有點意思,說到關鍵處還會跟著一起笑出來。 「但是老爺爺的原生家庭很排斥我,因為我是來路不明的孤兒,一直把我視為多餘的成員,我在那個家總是格格不入,待得很難受。他們背地裡計畫把我趕出去,要不是老爺爺完全站在我這邊,不然我早就被趕出去了。」 聽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是的,我也很不想回憶這段的故事。 「大約十年前,我和老爺爺在河邊戲水的時候,他不慎掉進水裡,雖然人有救起來,但是發了嚴重的高燒,然後隔天就這樣過世……」 他握手的力道忽然加重,感受到這股力量後,我把視線移到他的表情上……我看到他的不甘心跟不捨。 「你很傷心,對不對?」 「當然的,老爺爺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他走了以後,就只剩我一個了。」 「聽你這麼一說,那邊的家人果然沒有接納你對吧?」 「嗯……他們把我趕出去了。」 「……」 他只是小小在我頭上親了一口,當作是給我的安撫,沒有說多其他話。 「他們抓準時機,刻意挑我成年的時間點斷絕跟我的關係,這樣就沒有監護人可以替我做證明,所以是不可能再回去那個家了……總而言之,就是我被趕出去了。」 「那你怎麼辦?總是要有地方住。」 「其實那時候有考慮接受政府的救濟,去住寄養家庭,不過後來還是逃走了,況且就算只有高中畢業,還是有工作可以做,所以我就開始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兼職生活,持續到現在。『家』一直都不固定,有時候是老闆提供,有時候是去住青旅,有時候是去住別人家……」 「這就是你身上那些傷疤的來源嗎?」 「哎……對。」 我還在考慮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 他握著我的手自從聽到老爺爺過世之後就沒有鬆開,我被握得有點痛,可是這種像是被愛的感覺很好,不想放開。 「原本只從認識的人那邊找短暫的住宿地點,後來只要是有可能的對象都會去問一問,有時候甚至省略詢問,直接睡一覺就成了。」 「……這個『睡』是到什麼程度的?」 他小心翼翼的選用詞彙。他的體貼讓我笑出來。 「因人而異。一開始都還只是單純的身體撫摸,後來碰到喜歡把我當成狗虐待的變態,在我身上留下傷痕藉此獲得愉快……」 我摸了摸右臂上那條傷疤——那是第一條被對方刻意留下來的燙傷痕跡。 「雖然很痛,但不知道為什麼就習慣了。人真的很神奇,多麼難受都可以忍過去。」 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很難看,之前再怎麼生氣皺眉,都沒有這麼像現在一樣,彷彿便秘般的難看。 他抱緊我,還邊摸我的頭,力道強勁的彷彿像是要把以前的份補足,久久放不開。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說這些往事的。」 「都過去了啦,我沒事。」 「哪可能沒事?沒事的話你不可能還會繼續過著這種生活。」 「唔……」 我被這話堵得無法反駁。 大概是哭得有點累,眼睛痠得快要閉上,身體也漸漸喪失力氣,幾乎癱在他身上,他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睡意,起身把我好好放倒在床上,然後蓋上被子。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說——」 他的手迅速遮擋我的嘴,示意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樣不公平……」 我有點不滿,可是身體的睡意還是把我的意識拉走,最後眼皮沈重地閉上了。 朦朧間,感受到他又握住我的手,捏了幾下,然後撫摸我的額頭,再來就沒有了,意識陷入黑暗。 今天久違地做了夢,好像夢到以前的事。 跟那些人做過的夢,還有被傷害的夢,畫面像是膠卷一樣閃過眼前,但登場人物有個共通點是臉全部被挖空,一團黑,根本看不清楚。 他們是誰呢?長得什麼樣子呢?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鏡頭最後停在我和他的第一次。他的臉異常的清楚,玩世不恭的表情,老江湖般的熟練技巧,弄得我馬上就高潮。 夢裡的我好像比當時還要舒服的樣子。真好,我也想…… 張開眼醒來,盯著天花板發呆。 怎麼做了這種春夢……還是跟他……還這麼真實…… 「等一下!現在幾點了?!」 我從床上跳起來,翻找不知道放到哪的手機,確認時間。 「八點……半……」我睜大眼睛,抓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遲到了啦!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邊叫邊衝出去,看到他坐在餐桌上悠閒地倒著牛奶有點不爽,上前揪著他的領口大喊。 「抱歉、抱歉,忘記說我幫你請好假了。看你睡這麼熟,實在是不忍心叫你嘛。」 「早說啊……害我白擔心一場了……」 確認沒事之後,我的力氣瞬間被抽光,倒在椅子上。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桌上的早餐,這不是牛奶和玉米片嗎!是我喜歡的組合……! 喜歡吃玉米片又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可是……就是不想承認這很小孩子口味啊!矛盾的心情化成詭異的叫聲,讓他嗅到一絲的不對勁,馬上抓緊縫隙,大肆糗我一番。 「你自己去吃那碗『小孩子口味』的玉米片!我才不要跟你在那邊耗,我要去刷牙!」 我假裝生氣地衝去廁所。 「呼、呼……他應該沒有發現吧……我有成功轉移話題吧……」 關上門後,背抵在門上,視線往下移,停在褲子凸起來的暗色痕跡上。 「小朋友口味就算了,這個可不能被他看到……而且還是做了跟他的春夢才……這種事我可說不出口啊!」 馬上把內褲給脫掉,用水和肥皂搓了搓,把那些射在布料上的『精華』給洗掉。 「好幾天都沒做,會欲求不滿也是正常的,而且我們才剛兩情相悅……我們應該已經兩情相悅了,對吧?怎麼感覺好像沒有很確定……」 搓揉到一半的手停了下來。 「說起來,昨天那樣算是告白嗎?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不在很好的氣氛下表明心意,說不定是我稀裡糊塗,把那種話當成是兩情相悅了,其實根本就……」 我不安了起來,內心前所未有的動搖。 「看來還是再確認一次吧。」 手沒有停下洗內褲的動作,繼續搓揉著。 洗好之後,我偷偷摸摸從廁所出來,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溜到陽台那邊,把內褲曬起來,然後又偷偷摸摸回到廁所,真的開始刷牙。 再次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被奇怪的聲音吸引過去,聽起來像是手機發出來的聲音⋯⋯ 走近一看,原來他在看動物在人類面前耍蠢的剪輯影片,配上滑稽的背景音樂,儼然變成搞笑的娛樂節目。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狗狗看。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怪的感覺,有點癢。 為了忽視那種感覺,我拍打他的肩膀,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似乎有點嚇到,馬上收起手機,反問我怎麼這麼慢。 當然說不出來是在洗內褲⋯⋯只好隨便掰了個謊,說自己在廁所裡刮鬍子,還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彷彿有這麼一回事。 他忽略我一眼就看穿的謊言,轉移了話題:兩人請假在家,當然要趕緊抓準時間好好把問題問完。 他的意思似乎是這樣。好吧,我可以配合他,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不能問的會跳過。 趁他想問題的空檔,我吃起了玉米片。反正我就小朋友口味。 「那我就問了⋯⋯其實我很好奇,你現在的年齡到底是幾歲。」 『噗』地,嘴裡吃到一半的玉米片被我噴了出來。 「你、你、你問這什麼鬼問題?!」 還以為是要問什麼正經的,結果是這種問題?! 「哇!你吃東西不要講話啦!牛奶都噴過來了!」他邊叫邊閃那些被我噴出去的食物。 「咳、咳。關於年齡的問題,昨天有透露十年前已經成年,簡單的數學推論還是可以得出我的真實年齡⋯⋯我其實已經二十八歲了。」 「比我還要大⋯⋯真是不可思議。」他打量我的長相和身材,對此嘖嘖稱奇。 「我天生有娃娃臉啦,從小就很難從我臉上看出真實年齡,而且我也不高,老是被當成小孩子。」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一度以為你是小孩子⋯⋯」 就算不說我也感覺得出來啦!我才想問當初在酒吧裡怎麼就這樣搭訕看起來像未成年的我,這品味真的是很糟糕。 「當然,長這樣子還是有很多好事。我靠這張臉經常換來借住的地方,還有一些好吃的。」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那畫面是什麼樣子⋯⋯咦?等一下、等一下,我好像有一件事忽略掉了。」 青旅、暫住別人家、有在工作⋯⋯他緊盯我的雙眼,問我為什麼到處住別人的家,明明不是沒有工作。 我對此支支吾吾,他的眼神讓我有點難說出口。 最後還是招了。 我太過寂寞,所以總是在住別人家的同時用身體取暖。爬別人的床,或多或少還是從中有過一點肉體關係,久而久之就變成習慣,最後變成用身體換宿。 他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打斷我的話,裝作沒有聽到來轉移話題。我對此有點不滿,怎麼都是他在問?沒有換我的選項嗎? 我大聲阻止他,企圖用氣勢奪走話語權,他明顯有讓我的意思,游刃有餘的態度有點讓人不太高興,我在他嘴裡塞了一口玉米片消氣。 接著⋯⋯換我問問題,而我的問題就只有一個,最根本的那個問題——到底喜不喜歡我。 說出『喜歡』這個字眼的時候,我感覺腦袋有點像是被敲到一樣產生巨大的震盪。 他不假思索地回應了我,但臉紅的速度快得肉眼可見,過了數秒才感覺不對勁,瘋狂用手遮擋自己的臉,叫我不要看他,聲音顫抖地表示就算只是從肉體開始的感情也是真的。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中那個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以前我哪有談過什麼戀愛,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的,都是碰巧有睡過的關係,可惜身體碰撞再怎麼激烈,始終無法在心底扎根,快感與刺激一下就過了,況且很多人靠近的原因也不過就只是想要個可以命令的人型寵物,這哪裡是愛呢?即使缺乏經驗,我還是能夠分辨其中的差異。 「你笑了耶,真難得。」 他的話讓我摸了一下臉,我居然聽了那些話就不自覺笑出來了嗎? 「沒事、沒事,你的表情不奇怪,我喜歡你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多笑一點。」 「發自內心的笑⋯⋯都像這樣嗎?我很少笑,不太懂。」 「對。啊⋯⋯對!」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改口。 「我是第一次,可能會有很多奇怪的舉動,還要你多擔待了⋯⋯」 「包在我身上!碰到我算你好運,我有很多經驗可以分享給你,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跟你一起成長。」 他握住我的手,說可以當我的家人。 這個告白太過分了⋯⋯ 想哭跟想做的慾望同時搶身體的主導權,剪刀石頭布,想做贏了。 我用『嗯』回應了他很多次,然後身體開始扭動,意圖暗示他我真正的慾望。 他這麼熟練,不可能忽略這個這麼粗劣的邀請,他見狀起身收拾盤子,在我耳邊說了接下暗示的回應,就這樣離開了。 現在的我只感覺耳朵和身體好熱,許久沒有做的衝動湧上來,促使我馬上奔向廁所。 「這次可以做到底吧!我很期待的,不要讓我失望!」 我邊脫衣服邊對著牆壁大吼,假想他就在那裡,要他快一點。跟上次逃跑沖澡的情境完全不同,這次可是正面的結果,沒有之前那種完成使命的包袱,反而能更加慢條斯理地清洗身體。 「這裡⋯⋯他每次都會舔所以沖乾淨。這裡⋯⋯唔、癢。這裡⋯⋯他⋯⋯」 我的手指擦過傷疤、乳頭等地方,那些他摸過的地方,最後停在肛門前,手指懸在半空中,遲疑到底該不該伸進去。 這裡只有一次跟他的經驗,平常也不會想放什麼東西進去,當然沒有插入手指的習慣。 我艱難地稍微撥弄一下,用熱水沖一沖,假裝有清洗過。 「對不起原諒我⋯⋯經過這次,我會學習如何正確清洗後面再做的。」 我對著假想中的他懺悔。 接下來快速清洗其他部位,隨意擦了擦身體,披了條毛巾遮蔽下體,腳步輕盈地跑到廚房查看,卻沒有看見人影。 以為他只是去清洗盤子,不知道是去了哪裡呢?我有點失落地回到床上,等他回來。 聽到大門的門鎖被開啟,我馬上意識到他出了門。想起來他之前好像有說沒有保險套了,原來他是去購買存貨? 「抱歉、抱歉,我出個門買了點東西,讓你久等了。」 他進到房間後放下購物袋,從裡頭拿出一盒未拆封的保險套,還有一條項圈出來,然後爬上床。 項圈? 我睜大眼睛,視線緊盯的那條項圈,他見我這麼注意項圈,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要買項圈,可是我不在意。 「那條項圈是,給我的嗎?」 「⋯⋯對。」 確認項圈是給我的之後,我就迅速從他手上搶過來,擅自扣在脖子上,然後輕輕撫摸表面,對著它彰顯所有權。 第一次從老爺爺以外的人那裡收到禮物了,我怎麼能不開心?是項圈也好,被他拴住也甘願。 我太過激動了,身體直接撲了上去將他壓倒,身上那條毛巾被我丟到不知道跑哪去,現在我是裸體壓在他身上。 被我壓倒後,他還是一臉呆滯,似乎還沒從剛剛那個情境中抽離。 本想叫要他搞清楚,現在是本大爺在上面,要聽我的,卻沒想到他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玩我的乳頭。 「笨蛋!你怎麼可以!」 腰軟了下去,差點癱在他身上。 玩乳頭的手指沒有停止,還在我耳邊說些有的沒的。要不是為了維持撐在上面的姿勢,不然我早就伸手打下去了。 「嗯——不行、這裡很、嗯、啊⋯⋯可惡快放開、唔啊!」 他忽然捏緊手指,微微的刺痛感從乳頭傳導到身體其他地方,身體不受控地弓起來。 腦海中浮現了以前的回憶,身體曾有過類似的經驗,然而對方的動作沒有這麼溫柔,只記得喊痛,拒絕那種被控制的感覺。 好可怕,想逃走卻逃不了,無用地掙扎著。 想起了恐怖的回憶,精神上自然是承受不了相似的刺激,被虛無的記憶給逼得再次發出求饒的聲音,下意識哭了出來。 「⋯⋯」他似乎被我嚇得抽回了手,口氣溫柔地安撫我:「沒事了,我不會再弄你了。」 收斂起玩鬧的心,他向我確認我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反應,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類似的事情?我只好回答是,而且不是自願的。 他口氣瞬間變得兇惡,但我知道他氣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過去的那些人。 感覺又一個秘密被他發現了,好不甘心。 他忽然起身,還以為他喪失興致,我下意識巴著他的手,試圖挽留他。他見狀安撫了不安的我,並告知只是換個位置,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 他緊盯我的雙眼,施力拉了拉牽引繩,脖子立刻感受到被拉扯的力量,我困惑地眨眼,無法理解他此刻的舉動。 他向我說明接下來想做的事,據他的說法,可能是某種心靈治療,藉由覆蓋回憶的方式,來將以前被控制的經歷給替換掉。當然,他不是醫生,不具有可替人治療的正式身份,因此我是可以拒絕這種要求的。 我一聽,沒有出現什麼反感的情緒,畢竟他如此重視我,我其實很高興,若真的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會怪他的。 我握住他牽著牽引繩的手,表明了我的態度。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可是泛出一點點淚光的樣子。或許他也做了許多掙扎才向我尋求同意吧。 「嗯,交給我吧,我不會弄痛你的。」 他輕輕放倒我的身體,這下我們的位置交換過來了,他在上,我在下。 牽引繩若有似無地施力,拉扯項圈的力道開始加重,某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 我的害怕還是無法停止,但他很有耐心,用話語、動作來解除我的緊張,一步一步帶離原先的世界,那個黑暗、看不清任何事物的混濁空間,慢慢地引導我進入他的世界,開闊、光明的空間。 我們開始認主的階段。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完全聽他的。 即使只是想像中的治療,還是有某種程度上的效果。至少,那種壓迫感減輕了,反而開始習慣『主人』的存在。 他第一個命令,要求我將大腿抬起來,好好扶著。 我照做,同時感覺身體已經因為這個命令而變得興奮起來,體內的熱開始往外擴散。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 他似乎沒有在聽我說話,視線全部集中在後面的地方,知道他在盯什麼地方後,我就覺得很不自在,彷彿要被燒穿一般,穴口毫無道理地發癢。 「主人⋯⋯請回答我。」 我被盯得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小聲提醒他,而他因為我的話,掐了一下臉頰,終於有種清醒過來的表情,翻個身,從床下翻找東西,最後摸出一罐潤滑液。 「現在開始準備擴張,你扶好腿,別讓它掉下來,剩下的我來就行。」 我聽命,手臂持續扣著大腿,接著感受到清涼的潤滑液從大腿內側沿著肌肉線條往下流,然後部分滴到胸口和腹部。 他伸出手掌,輕輕撫弄大腿根、胸口、腹部這些位置。經過敏感的乳頭時,還惡質地撥弄幾下,因此附近的肌膚似乎還殘留他撫摸的觸感。 當潤滑液差不多塗抹全身,他便停止撫摸的動作,雙指併攏,在那處按摩起來。 「唔⋯⋯好癢⋯⋯哈、啊⋯⋯那裡很敏感,別這樣⋯⋯啊、啊——」 沒有插入,僅僅只是在穴口附近逗留,光只是這樣,就能逼得我下意識扭動腰部,身體想要更多、更深入的開墾。 「不要動。」 他清冷的聲音忽然冒出來,打斷我的綺想,脖子上的項圈能感受到他的拉扯,雙管齊下傳達命令。 主人下命令了,我盡力停止腰部的扭動,但被挑起的慾望沒有消散,它們化成喘息迴盪在空氣中。 「壞狗狗,應該好好忍耐的,怎麼擅自扭起來了呢?該受到懲罰。」 「咦?我不是⋯⋯唔?!」 本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他的命令,卻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招來懲罰,原本還在穴口附近遊蕩的手指,迅速將我癱軟的陰莖扶起來,接著用掌心包覆龜頭,輕輕磨擦。 「啊、啊?!等、等、啊⋯⋯不可以、不、唔、啊!那裡太、嗯!唔嗚——哈啊、唔嗚——」 他認真地持續摩擦尖端的地方,弱點被掌握的恐懼感迅速擴及全身,零星的刺激不斷打擊我的理智。 「被這樣弄真的會死掉的!啊、唔!快停下來!」 就算再怎麼哀嚎、試圖扭動,也沒能阻止他的動作,反而項圈又被拉扯了幾下,隨時提醒我不能亂動。絕對的上位者,有絕對的命令權。 「啊嗚——」 掌心摩擦龜頭的手勢換成手掌套弄整個柱體,但差別在於,他用手指抵住了馬眼,液體只能從縫隙流出來。連射精的權利都被對方給控制,這種情況下,卻有種奇異的感覺在高漲⋯⋯ 他放開我的陰莖,似乎是為了空出手套上保險套。下一個瞬間,勃起的陰莖毫無預警地進入了穴口。 「啊——」 我拔高聲音,但這樣的喊叫反而讓我更加意識到被進入的過程,許久不見的陰莖形狀突破緊緻的穴口。 「抱歉讓我靠一下⋯⋯呼、呼。」 他在進入我時似乎有點用力過度,疲累地靠在我的左肩上喘氣。要不是我被那小幅度持續的抽插給弄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然我想伸手拍拍他的頭,難得做出安撫的舉動。 「嗯、嗯、啊⋯⋯」想制止自己的呻吟,可是手不能放開。命令是絕對的。 視野似乎被淚水給浸濕,只能看到霧茫茫的一片,我被開始猛烈操幹的律動給弄得哭出來了,眼淚不斷從眼角兩側流出去。 「你哭了呢⋯⋯哭聲真可愛,我很喜歡。」 低沈的聲音在我耳邊近距離發出魅惑人心的話語,本來想壓抑的哭聲哭得更大聲了。 腦袋要化為糨糊了,意識和慾望全都攪在一起,要是這時候被他下命令就只能完全聽從。 「呼、放開手吧,這樣不好施力。」 「唔嗯⋯⋯是的⋯⋯」 我聽命,終於鬆開扶著大腿的手,雙腳緩緩張開,軟得發麻無法動彈,只能癱在原地,他趁勢拉了拉牽引繩,只是這次⋯⋯ 利用項圈把我拉高,貼近臉的同時,我就湧起想跟他擁抱的慾望,雙腿馬上夾著他的腰,雙手也環上他的脖子,雙唇貼過去跟他激烈擁吻。 「唔、唔、哈⋯⋯啾、嗯⋯⋯主、主人、唔⋯⋯!」 「啾⋯⋯啊、別說話,嗯⋯⋯」 他在接吻的階段時都會刻意調整撞擊的速度,變得緩慢起來,我靜靜地感受嘴唇、口腔、舌頭被另一人進攻後淪陷的過程。 他靈巧地翻動舌頭,撫弄我口腔內部的牙齦肉,舌頭被舔被吸吮,既癢又爽。 我怎麼會以為自己贏得過他呢?能力實在是差太多了,根本只能被他幹得服服貼貼⋯⋯ 「嗯!嗯!哈、啊——唔、嗚!」 深吻結束之後,他切換成極淺的衝刺,抽出來剩半截,在穴口的淺層小幅度律動,每一下都淺嚐一口,讓人欲罷不能,想夾得他留在深度,卻沒有用。 「⋯⋯啊!那裡!等、等一下、唔⋯⋯」 「嗯,很好,找到了。來,放鬆,太緊繃會爽到抽筋的——」 他精準地刺擊那塊讓我發麻的地方,酸爽陌生的快感湧上來,讓我的腹部痙攣不止。 「啊、啊!不行、不行了!嗯——」 我縮在他的胸口處,試圖藉此掩蓋高潮的尖叫聲。 「唔嗯⋯⋯我沒有射?可是好爽的說。」 我呆呆地望著已經硬得不行且跳動的陰莖,但沒有射出來的感覺,對此困惑。 「這是乾性高潮,沒有射出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代表你還是有爽到。真的擔心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幫你打出來。」 「唔⋯⋯不可以,都是主人服務我,這樣不對。」 「我不介意啦!你的感覺比較重要!」 他溺愛地親了親我的臉頰,手又回去愛撫我的陰莖。 「主人、嗯,好爽、哈啊、喜歡、唔嗯⋯⋯」 「乖,想射就射出來。」 他溫柔地愛撫我,抽插的頻率也為此調整,回到緩慢又深入的節奏,腸道再度處於被打開而痠痠脹脹的狀態,感覺連接處被數次撞擊而產生黏黏的觸感,接連幾次快感讓我覺得想射。 我依然環抱著他的脖子,身體被撞擊得早就痠麻到不行,已經沒有知覺,感覺下一秒鐘就會鬆開。 「嗯、嗯!哈啊、唔⋯⋯唔⋯⋯哈⋯⋯主人!」 在最後射出來的那一刻,我猛烈抱緊他,發燙的身軀貼緊的距離讓人很有安全感,我在他懷中喘息,沒有放開。 他發出一陣粗重的鼻息,我瞬間意識到他說不定是已經射了,伸手在我們的連接處撫摸,問了他這個問題。 他雖然沒有回應我,但他點了點頭,終於退出去,然後將保險套拔掉,扔進垃圾桶。 「你射了很多次,身體還行嗎?會不會很累?」 「有一點,可是主人有爽到比較重要。」 「傻瓜!我很爽了啦,真的。」 他又親了我的臉頰,眼神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他也很爽的答案,疲憊感跟睡意忽然降了下來,眼皮重得我都要快閉上,沒有注意到他扯了項圈,見我沒有反應,他只是無聲地抱起我,前往廁所。 我們在淋浴間裡洗了很溫暖的澡,互相溫柔地搓揉身體,我在這時已經稍微清醒了,雖然沒有起反應,不過還是有偷偷接了一下吻。 之後,我們吹乾頭髮,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馬上出門吃午餐,然後又逛了一下其他的地方,當作是飯後運動,同時增進感情。 * 在那之後,我們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我為了搬進他家住而退租青旅的時候,櫃台店員露出比我還開心的模樣,還叫我這次要好好過日子。奇怪,你可是少了一位穩定的客人耶? 後來還是去了一趟醫院檢查,看看之前的創傷有沒有後遺症,結果出爐後似乎沒有什麼影響。得知這樣的結果他比我高興。 感覺身邊的人都比我還要在乎我自己⋯⋯感覺要檢討一下了。 跟他同居後有沒有什麼不便?嗯,想到最不方便的事其實是球賽還是只能我自己看,然後他總是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可是我很喜歡,就隨他了。 待在家裡的時候還是常態性戴上項圈,因為我很喜歡這條他送我的禮物,雖然在家其實沒有真的很常玩主奴遊戲,而且出了門就要卸下,我每次都會為此很失落。他為了解決這問題,幫我設計了一條設計類似的手環,請認識的金工朋友特別訂製的,就這樣成為我的貼身物品,幾乎到哪都不離身,當成信物一樣寶貝它。 跟他同居沒有減少我黏人的需求,我還是到處黏他黏得不行,一開始還會容易擦槍走火,再怎麼說還是要打上一炮才會結束,但時間一久習慣這種事之後他的慾望有一點降低,讓我有點在意。 正巧,想起了一件事。我已經多年沒有去小屋探望老爺爺,忽然有點想念他。 在交往快要一週年的時候,我向他提議要不要一起去探望老爺爺。他一聽,本來很排斥,做出想拒絕我的反應,以為會被碰上我那邊的原生家庭,想了各種理由拒絕,我大笑,馬上跟他解釋事情不是這樣。 我趁原生家庭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老爺爺的一點點骨灰帶走,然後藏在我們當年當成秘密基地的小破屋中,沒有第三人知道在哪裡,所以很安全。 他的眼神難得冒出閃亮的樣子,果然男人到哪個年紀都一樣,冒險的心還是刻在基因裡的。 得到他的同意,我們一同計畫著前往小破屋的旅程,過程中向他分享了一些以前的回憶,他也跟我分享了過去的照片,理解到以前的他也有這麼彆扭的一面,讓我們的感情增進了些。 接下來的事我想當成我跟他兩人之間的秘密,到這邊就是不能公開的部分,我只能透露:當天的行程非常順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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