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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一次見面應該是五年前的春初，窗外可看見的樹梢，有著一朵朵被寒氣凍醒的花苞，義一還記得那一天，向來都以宅在家、窩在暖桌度過春假的自己，莫名地想外出走走，坐在玄關邊穿鞋邊穿上媽媽塞到懷裡的圍巾手套，打開門時，剛好遇到回家的鳶子姐姐從提袋裡變出一頂毛帽套在他的頭上，暖呼呼的熱度讓他鮮少踩在冷天裡的腳步輕快了起來，

經過公園，義一看見了烤地瓜小販正掀開蓋子，熱氣碰上了低溫形成了白霧，壟罩了等候烤地瓜的人們，在那霧氣消散的瞬間又夾雜著另一股不同節奏的白煙，義一定睛一看，原來在離小販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穿著米色外套的人，正動也不動地抬頭往上瞧著，那接在烤地瓜後的白煙則源自於她不斷吐出的熱氣，等到義一回過神來，已經走到那人身邊一同抬頭往上瞧著，還沒瞧出個所以然，義一聽到熟悉又稍嫌陌生的聲音，

「原來是義一小朋友啊，真難得在春假時候看到你。」

鳶子姊姊的家教學生曾來過家裡幾次，當中只有忍會這樣叫自己，義一轉過頭卻還是瞧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忍，除了發現自己不用抬頭就可以看清忍的表情以外，或許是視角的關係，今天的忍跟他記憶中的忍不大一樣，義一讓好奇心分了神而忘了跟這位大自己五歲的女性打聲招呼，忍則是被男孩的變化轉移了注意力，

「咦? 義一小朋友長高了，上次見面似乎才到這裡吧？」義一看著忍那雙白皙的手像確認事實般抬到她的頸項間比劃著，好一會兒才得出自己為什麼覺得今天的忍看起來不大一樣，

忍不像往常一樣將頭髮用髮繩繫於後方，長度能罩住臉頰的髮，微捲般、像取暖一樣圈繞著下巴，但義一的觀察卻在看見她額上的退熱貼後停了下來，原本到嘴邊的問候換了個樣，

「妳應該躺在家裡休息，」義一盯著她頰邊的紅暈，覺得有些礙眼，甚至不自覺皺眉地盯著那雙白皙的手，以及過於空蕩的頸項，

「真難得看到你露出這表情，常皺眉的話會變醜的喔。」忍從家教老師那聽過一些男孩的事，並沒太在意他的直率發言，只是笑笑地伸出食指輕點了他的眉間，指腹傳來的熱度讓她有些詫異，有些擔憂地將手掌覆在男孩的額上測量體溫，直到義一將自己的手抓下，不容她拒絕地戴上暖呼呼的手套，她才想起不是男孩體溫過高，而是自己的手太過冰涼，當義一將圍巾繞在她的身上，被熱度襲擊而滿足的大腦過了幾秒才回過神，抬手欲拿下，卻讓義一阻止了，

「如果妳還要繼續站在這裡的話，手套圍巾先借妳。」忍想著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應該很糟，才讓總被鳶子老師以面癱作為介紹的男孩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真的是謝謝了，躺了幾日想出門透透氣卻忘了多帶些衣服，」忍看著如今需要微仰頭才能對視的男孩，有些羨慕他的變化，想到自己一直不長進的個頭，以及男孩臉上太過明顯的不認同，一直讓熱度燒烘的大腦瞬間忘了對方只是國小生不應該太計較的想法，

「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義一小朋友？」這次額頭感受的力道有點大，義一才想起自己有些失禮，

「你好，忍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