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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10>

「水木先生……」
「鬼太郎？怎麼又……啊。」

水木一早才剛出門鬼太郎就已經蹲在門邊等，喊住水木後直接就上前抱住水木的腰，原本貼著水木的身體然後緩緩抬起頭並眨幾下眼睛，露出想撒嬌的表情。

「好乖好乖。」水木看鬼太郎的表情也只能無奈的摸起他的頭，該不會要養成每天送自己上班的習慣吧？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水木比較希望他能安穩的睡到自然醒，不然老是看著他想睡的樣子，雖然可愛但也不捨得「鬼太郎來見我我很開心，但我更希望你睡飽一點啊，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再探望我了。」
「但我想見水木先生……」鬼太郎聽完水木的話抱得更緊一些，被揉著頭很舒服的關係眼睛微微瞇起。
「那現在見到了，早點回去睡吧？」水木勾起溫柔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順過鬼太郎蓬鬆的頭髮，突然被鬼太郎抓著手移動到他的臉頰上，微涼的肌膚就蹭了過來讓水木愣住。
「水木先生，路上小心。」鬼太郎確認水木的體溫正常後露出放心的微笑，往厚實的掌心蹭幾下後才滿足地放開他。
「嗯，謝謝啊。」水木心中流過一陣溫暖，如果自己能有家庭的話也想要像鬼太郎這樣乖巧的孩子呢，水木目送鬼太郎回家後搖搖頭把不可能實現的雜念甩掉，趕緊提著公事包去上班了。

一到公司和組長跟同事們道過早安後開始忙碌的一天，今天沒有收到要去實驗室的消息，人工費洛蒙可能還在製作中吧，算算發情後通常有一個月的安全期所以水木也不急著去詢問進度，打開電腦確認今天要工作的項目後就忙碌起來。

───

今天下班的時間比較晚，水木回家依舊打算買微波食品吃，反正只要方便到是不講究口味好不好吃，反正最後都是進胃裡面消化的，提著散發熱氣的微波餐回到家時天已經全黑，今天門上就沒有貼紙條了，打開門進到帶著菸味的家，把公事包放下後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水木打開電視播放今天的新聞，好讓只有一人的家沒這麼孤單，拎著今天的晚餐在餐桌上打開來吃著，大概習慣使然只有自己在的時候就不會去享受食物的美味，草草夾進嘴裡咀嚼兩三下就吃掉了，這時腦海中突然飄過昨晚和幽靈族一家共進晚餐的回憶，許久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居然讓他有點想念，水木趕緊拍著臉頰把這個雜念丟出大腦，可不能貪戀這份溫暖。

吃飽後水木收拾完吃完的包裝後就去洗澡了，等換上睡覺用的和服後才想到今天本來答應咯咯郎來抽菸，不過這麼晚了要怎麼找人？水木抱著一絲希望走到陽台，探頭看看隔壁還有亮光後喊出聲。

「咯咯郎，要過來嗎？」水木喊了聲，畢竟沒有聯絡方式只能祈禱咯咯郎會聽見，水木趴在陽台邊緣等了一會後，咯咯郎就出現在隔壁的陽台了。
「都這麼晚了還以為你要放老夫鴿子。」咯咯郎在客廳聽見水木的呼喚後盤著手來到陽台「老夫拿個東西就過去。」
「都說好不是嗎？」水木撥了下被風吹亂的瀏海，突然想到什麼問了聲「鬼太郎呢？」
「老夫先哄他睡覺了。」咯咯郎照實回答水木的問題，會問這個難不成又想找鬼太郎了嗎「別跟老夫說要找他喔，鬼太郎睡得很熟了。」
「才不會，睡了才好啊。」水木覺得小孩子應該多睡一點才能長大，而且要抽菸也不好讓孩子在旁邊看「不想讓鬼太郎看我們抽菸。」
「這樣啊，那等老夫一下，馬上過去。」水木的回答和想像中的不同，但咯咯郎也沒在意，回去房子裡後沒多久手上就多了壺酒。

水木還沒跟咯咯郎說會在門口等他，結果他就逕自回去自家拿酒，只好在陽台等待的水木只是望著夜色發呆一下那個男人就直接拎著酒壺跳過來，看著輕巧落在身邊的咯咯郎水木只是微微皺起眉頭內心吐槽著真是個我行我素的男人。

「下次走正門。」水木只是嘆口氣，轉身就打開落地窗讓咯咯郎跟著進到客廳來「先坐著吧，我去拿菸跟打火機。」
「明白。」咯咯郎坐到沙發上後很順手把上面寫著酒字的陶罐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懷裡掏了下也拿出兩個酒杯放在旁邊。
「你拿酒做什麼？」水木拿了一盒新的菸和打火機回到客廳時，咯咯郎已經很自動把酒放在桌上，瓶身看起來不是外面能買到的比較像是私釀酒，讓水木感到疑惑。
「抽菸就要配個酒不是嗎？」咯咯郎從水木手中接過一根菸與打火機，喀嚓幾聲點燃火焰後將菸燃起，大口吸了菸並吐出來很享受的樣子「這是老夫取材時跟老友們要的，平時可喝不到。」
「那你自己品嘗就好，我就算了。」水木也坐下來換他點燃香菸呼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佈滿整個空間，只是這次多了一個人多少有點不自在「抱歉啊，辜負你的好意。」
「那可是人類釀不出來了美酒啊。」咯咯郎露出可惜的表情，又吞雲吐霧幾次後就將香菸架在菸灰缸上，開了酒就倒出來準備品嘗「不喝可惜喔，水木。」
「……我不知道幽靈族喝酒跟人類的反應一不一樣，但人喝太多酒是會失去理智的，所以我不在別人面前喝。」水木看咯咯郎一臉還想勸酒，只好把自己的理由說出來，這次和上次的清酒不同，並不知道成分是什麼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亂碰的。
「這樣啊。」咯咯郎晃著酒杯看著裡面的清澈酒液，嗅著香氣後才喝了一口，既然水木不想喝他也不勉強，只是可惜了一時興起帶來的美酒，咯咯郎在品了一口後剩下便一飲而盡「還是一樣好喝哪～」
「呼……」水木將自己全身癱軟在沙發上，抬起頭盯著日光燈，淡淡的酒香飄了過來光是味道就能明白是壺好酒，但為了不讓自己失控還是算了吧，水木也很乾脆的轉移話題「對了，鬼太郎已經連續兩天在門口等我上班了……你也勸勸他吧，看他很累的樣子，那是他平時的睡覺時間吧？」
「如果鬼太郎想，老夫是阻止不了的。」咯咯郎知道這兩天鬼太郎會提早醒來送水木出門，明白鬼太郎還擔心水木的關係沒有阻止，不然讓鬼太郎一整天心神不寧也不好。
「你這樣太放任了，真的是個笨蛋老爹。」水木又一次嘆氣，今天早上雖然有跟鬼太郎說過別這麼做，但有預感明天還是會看見鬼太郎。
「不然你跟他說討厭這樣不就好了？」咯咯郎猜想水木一定是沒有明白地拒絕鬼太郎，才會讓鬼太郎認為可以繼續這麼做，咯咯郎看向水木毫不掩飾的說出想法。
「我怎麼可能說討厭他！」要對鬼太郎說出討厭兩個字根本不可能，水木意識到的時候發現自己講話有點大聲，於是摀著嘴別開頭不去對上咯咯郎的視線「我知道鬼太郎是擔心我……怎麼可能拒絕孩子的好意啊。」
「那就讓他做到滿意為止吧。」咯咯郎回過頭喝了口酒又拿起菸吸了一下露出很享受的表情，從水木的反應就明白他也將鬼太郎視為重要的人吧「鬼太郎的決定，只要對他無害老夫就不會干涉。」
「你啊……」水木不知道該怎麼吐槽，手中的菸燃盡後有點煩躁的又點了一根抽起來，其實能見到鬼太郎是很開心的，只是不覺得自己值得鬼太郎每天為了他犧牲睡眠時間。
「不然這樣吧，如果鬼太郎最近都要看到你才能安心的話，每天下班來吃個飯陪陪鬼太郎吧？有個約定在他應該就不會一早跑去找你。」咯咯郎想到水木好像下班後有只吃微波食品的習慣，那種不營養的食物有什麼好的？如果能讓鬼太郎開心，多煮一份晚餐好像也不是壞事。
「……這樣我過意不去。」水木搖搖頭拒絕咯咯郎的好意，他已經接受太多幫助了，不能一直依賴他們。
「那如果是鬼太郎想跟你吃飯呢？」咯咯郎知道水木應該不會拒絕鬼太郎的邀請，於是換了一個方式詢問。
「嗯……」水木叼著菸盤起手很苦惱的樣子，想到如果鬼太郎露出失望的臉，自己大概也會良心不安，糾結好一陣子只好勉強答應，只希望次數不要太多「要約的話，提早跟我說吧，有時候我下班有聚餐會沒辦法……說起來平常要怎麼聯絡你啊？你們家有電話還是有在用手機嗎？」
「老夫沒在用那個，不過有工作用的電子信箱，要留給你嗎？」咯咯郎偏著頭想了下，一直以來沒有需要聯絡別人的需求就沒有使用，對外就是跟編輯聯絡用的電子信箱，讓水木知道也不是不行。
「好吧。」水木起身去拿了紙筆讓咯咯郎寫上電子郵件的帳號，水木也將自己私人的電子信箱寫給咯咯郎，這樣互相聯絡的方式就有了「那之後如果要買食材之類的也可以跟我說，下班可以繞去買，別讓鬼太郎老是一個人跑出門。」
「明白。」咯咯郎想了下也覺得這樣不錯，就不用一直麻煩鬼太郎出門買日用品跟食物了「有需要的話，老夫會聯絡的。」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咯咯郎開始喝醉了，身體明顯搖搖晃晃的臉上也浮起紅暈，幽靈族喝醉的樣子也和人類相似啊，水木忍不住好奇心把目光放在咯咯郎身上，但想想又很失禮於是又把注意放在手中的菸上面。

「老夫該回去了。」菸酒的慾望都滿足了，咯咯郎有點不穩地站起來然後伸個懶腰，看著桌上另一個空酒杯就順勢斟了酒，自己喝過的杯子就收進衣服裡「這杯留給你，算是今天讓老夫抽菸的報酬。」
「喂！等……」水木看著咯咯郎像當自己家一樣拎著酒壺直接打開落地窗出去後直接消失在自家陽台，很無奈地跟在後面關上落地窗後回頭很懊惱的看著那杯清澈的酒。

要還給咯咯郎的東西又增加了，水木坐回沙發上小心的端起酒杯，嗅了下誘人的香氣後抿了一口，香醇的味道馬上透過舌尖擴散開來，如同咯咯郎所說的確是美酒啊，一小杯應該也不至於喝醉，家中只剩自己的關係水木也安心的啜起僅有一杯的酒，至於和咯咯郎交換的電子郵件水木也順便拿起手機輸入到自己的聯絡人中，短時間內可能會用上吧。

想到明天還要上班，水木把菸灰缸清理了也把酒杯拿去清洗後就去刷牙準備睡覺，酒精的微醺讓他碰到床的瞬間就直接睡著，連平時會用上的小夜燈都忘了打開，安穩地度過這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