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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會祝福你(上篇)

  俗話說計畫趕不上變化,早上的天空原先是一片晴朗,一到下午後馬上轉為烏雲密布,下起了微微細雨。

  稍早濃縮咖啡餅乾與勇士餅乾跟石榴餅乾計劃好一起外出採集資源的事只好作罷,改在咖啡廳會面。計畫被打斷已經很糟了,更糟的是上天還送了個驚喜來捉弄餅乾,比如說……

  「所以我說,為什麼這傢伙會在這裡?」

  勇士餅乾跟石榴餅乾站在咖啡廳門口,中間還塞了一位亮眼到不行的瑪德蓮餅乾。

  他們倆身上都有些微雨水,反倒是瑪德蓮餅乾容光煥發,他的笑容與自信絲毫沒有受到雨水的影響,相比下來前兩者看似落破多了。

  基於勇士餅乾他們在場,濃縮咖啡餅乾忍住想把瑪德蓮餅乾轟出去的衝動,取代而之的是虛假笑容,臉上的青筋似乎在微微跳動。

  「哎,別這麼說嘛!聽到他們要來找你所以我也一起過來了啊哈哈!」

  瑪德蓮餅乾開心地大笑幾聲,完全無視濃縮咖啡餅乾的怒火。

  「抱、抱歉,出門時剛好下雨就陪著石榴小姐去拿荷葉傘,路上碰巧遇到瑪德蓮先生……」

  「結果勇士餅乾不小心說出我們要去找你,他就黏上來了。」

  石榴餅乾一臉嫌棄地看向另一邊愧疚感滿滿的勇士餅乾,後者也因為歉意不敢直視濃縮咖啡餅乾。

  「唉,算了算了,我去拿吹風機,你們先把自己吹乾吧。」濃縮咖啡餅乾嘆口氣。

  轉身要離開前他瞥了一眼瑪德蓮餅乾,對方身上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雨水,難道真的是有光祝福過的關係?

  瑪德蓮餅乾注意到濃縮咖啡餅乾的視線,他想都沒想直接給與他大大的耀眼笑容。

  嘖,果然跟這傢伙扯上就沒好事。

  -

  雨持續性下著,吹了一段時間後身體逐漸恢復成乾燥舒適的狀態,閒來無事大家便聊起天來。

  濃縮咖啡餅乾待在他們座位的後方邊處理飲料邊聽著他們的話題。

  嗯……公主小姐要跟叢林小姐處在一塊,勇士先生再度被趕出屋子。

  石榴小姐前陣子請教了藥草先生,試著要在家附近種石榴樹。

  ……那傢伙又開始傳教光魔法、光明之神。

  「你們有沒有興趣玩個占卜呢?就當作賠罪吧。」石榴餅乾從懷裡拿出稍有厚度的一副牌。

  濃縮咖啡餅乾端著飲料過來,看了一眼便默默坐在一旁。

  勇士餅乾跟瑪德蓮餅乾非常有興趣,後者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

  「石榴餅乾,這又不是妳的錯,天有不測風雲嘛!」

  「……」眾餅乾不多說什麼了。

  坐在石榴餅乾斜對面的勇士餅乾趕緊把氣氛拉回來。

  「我先我先!」他舉手說道,興奮地像個看見新奇事物的孩子一樣。

  石榴餅乾點頭,大家見她牌面攤開又覆蓋,手像是施法般讓牌反覆在手裡有來有回,不到一會兒她洗好並抽出幾張牌擺在桌上。

  「選一張中意的吧。」她稍微喬了一張放歪的牌,「我大概可以幫你看看近期的運勢。」

  牌是深紅色的,上面畫著細緻的金色幾何圖案,襯托起來很有質感。勇士餅乾沒想多久便伸出手指著中間的牌。

  石榴餅乾翻開他選的那張牌,上面是幾個幾何,彼此交錯排列形成一張看似宇宙星辰的圖,這個僅僅只是大家初步的想法,它真正所含的寓意還得由石榴餅乾來解釋。

  「這陣子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過了一會她給出這樣的結論。

  「什麼?就、就這樣?」勇士餅乾有些失望,本來他還很期待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沒事就是好事,下一個換誰?」

  「我!」她旁邊的瑪德蓮餅乾說道,「不論結果是什麼光都會守護我的!」

  那還玩個毛,濃縮咖啡餅乾忍不住心裡吐槽。

  忽然瑪德蓮餅乾像是聽到他心中的話那樣,看了他一眼,決定改口剛說的話。

  「石榴餅乾,還是先讓濃縮咖啡餅乾占卜吧,我可以最後沒關係。」

  嗯?

  石榴餅乾也把視線移到濃縮咖啡餅乾身上。

  「不用了謝謝,我對毫無科學根據的事物沒興趣。」

  「喔是嗎?我的占卜一向很準的。」她瞇起雙眼。

  「再怎麼準也是有失誤的時候。」他也不客氣地直視回去。

  兩旁的餅乾倒是有點緊張,那兩位周圍看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還夾帶著閃電閃爍著,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爆了。

  「沒關係啦,濃縮咖啡先生,就當作玩玩也沒損失。」

  「對啊!生活中的小樂趣!反正現在也沒事可做啊!」

  濃縮咖啡餅乾看看旁邊的勇士餅乾,再看看斜對面的瑪德蓮餅乾。

  嗯……一不小心就讓場面緊張起來了,反正實驗也因為沒資源暫時無法進行,不如就照他們說的好了。

  「好吧,我就玩一下。石榴小姐,麻煩妳洗牌囉。」他面帶微笑,伸手示意可以動作。

  見濃縮咖啡餅乾讓步,勇士餅乾跟瑪德蓮餅乾暗自鬆了一口氣,放下心後繼續占卜活動。

  石榴餅乾也就笑笑不說話做起了洗牌動作,整個流程與上一局無異,一樣擺好幾張牌遞到濃縮咖啡餅乾的面前。

  不就是隨便選一張然後聽著不會發生的結果。他原先是這樣想,但真要選的時候卻有些緊張,也許是眾餅的視線壓力導致的,好像一選下去真的會決定他的命運一般。

  他不信光也不信神,不信世上任何虛幻的一切,唯有親眼所見的數據、邏輯推導才是真實。

  「就這張吧。」選了最旁邊的牌。他雙手抱胸,等著石榴餅乾的解釋。

  猜猜看,可能是運氣不好最近會比較倒楣?又或是研究方面會一帆風順?也有可能跟勇士餅乾一樣什麼都沒有。

  「……」

  然而,石榴餅乾面露凝重。

  她的沉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她那樣的表情實在是太罕見,馬上直覺是不好的大事要發生了。

  「石榴餅乾,究竟是怎麼了啊?」瑪德蓮餅乾受不了沉重的氣氛。他湊近想看她手上的牌卻被推開了。

  「怎麼了?」勇士餅乾緊張地問道。

  剛才選完後就沒去注意牌面長什麼樣子,現在那張牌被緊緊地握在她的手裡。

  「……沒什麼。」她搖搖頭,接著抬頭看濃縮咖啡餅乾,「濃縮咖啡餅乾,最近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周遭。」

  「聽起來會發生倒楣事囉?但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挑眉說道,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額頭上的汗水緩慢滑下。

  「呃……就是……會很倒楣。」

  難得她會支支吾吾地說著,這也顯然事情不單純。他瞇起眼睛打量著她,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啊!那個!濃縮咖啡先生!我的珍奶喝完了,你能幫我重新裝一杯嗎?」

  見氣氛再度僵持不下,碰巧勇士餅乾喝完了飲料他立馬想到可以藉由這個先轉移注意。

  「沒問題。」

  濃縮咖啡餅乾笑了一下,起身順手處理桌上的垃圾。

  趁他離開座位去丟垃圾的空檔勇士餅乾跟瑪德蓮餅乾很有默契地往石榴餅乾靠過去。

  「妳到底看出了什麼?」他們倆低聲詢問,實在是太好奇了。

  她瞄一眼當事者有無回來,同樣也放低聲音。

  「……是『血光之災』。」

  「?!」

  妳是在開玩笑吧、喂喂這真的還假的?勇士餅乾跟瑪德蓮餅乾一言一句不斷向她確認。

  她直接攤出剛才濃縮咖啡餅乾所選的牌,跟上一張相比具體多了,上面畫著的是壺倒出血紅色的水,水流成河直落深淵深處,而上放則是籠罩著雲朵的天空,有幾處有光透射進來。

  這樣的牌被解讀是血光之災,怎麼看都非常不祥,頓時也就毛骨悚然了起來。

  「石榴餅乾,妳不是有那個神奇的鏡子嗎?快用妳的鏡子想想辦法啊!」瑪德蓮餅乾毛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我的鏡子只能照出事物,不能解決問題。」

  「那麼能看出近日濃縮咖啡先生會遭遇什麼事嗎?」勇士餅乾同樣也摸摸自己尾端翹出來的頭髮。

  「天機不可洩漏,就算看出來了之後會用不一樣的方式發生,沒有用的。」受到他們兩位的影響,她下意識摸了自己的手臂,「不過至今為止沒有餅乾抽過這張牌,所以我解讀出來的也可能有誤就是了。」

  語畢,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終瑪德蓮餅乾率先打破了這般寂靜。

  「……再怎麼準確也會有失誤的時候哈哈哈,對吧!」他說完後哈哈大笑幾聲,「既然連石榴餅乾也不確定的話那就放心了,不會有事的!」

  「是、是啊……哈哈哈……」勇士餅乾苦笑。

  「嗯,希望我的結果是錯的。」

  也許是受到了瑪德蓮餅乾笑聲的感染,低迷的氣氛逐漸被他拉回到最早的快活狀態,他的自信與樂觀似乎面對任何事都能迎刃而解,他們也隨他放鬆了心情。

  事實上,瑪德蓮餅乾比誰都還要擔心跟焦慮。

  -

  「濃縮咖啡餅乾!」

  一大早瑪德蓮餅乾闖入濃縮咖啡餅乾的實驗室,後者被他無預警到來嚇得手上的試管全掉下來。

  啪啦!玻璃碎片跟液體散落一地。

  「呼……看來你還好好的。」

  「好好的?你來之後就不好了!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幹麻?」

  濃縮咖啡餅乾冷冷地說著,身後冒出四、五顆咖啡豆成環狀排列,只要他的回答不盡他的意就準備被打到死!

  望向地上的研究材料心中感到一陣心痛,那可是他僅剩的東西。現在只有他跟瑪德蓮餅乾,他不必再顧及其他而忍著氣。

  再怎麼傻也知道亮出武器是什麼意思。瑪德蓮餅乾暗自叫苦,他怎麼會知道他剛好來的時候對方在做很重要的步驟!

  總、總之現在先好好解釋一下吧!

  「啊,那個……我、我很擔心你,因為昨天石榴餅乾說你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

  喔不!瑪德蓮餅乾瞪大眼睛摀住了嘴巴,一時驚慌就忘了石榴餅乾千交代萬交代不要告訴濃縮咖啡餅乾。

  「喔……昨天占卜的事啊,我早就知道了。」濃縮咖啡餅乾想了一下。

  「你知道?!」

  「廢話,你們說話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沒聽到。」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應該……」

  「我不信。」對方直接打斷他的話

  此刻的濃縮咖啡餅乾露出對誰都是一樣的表面笑容,有時候瑪德蓮餅乾看久了會心想,這餅乾究竟有沒有發自真心高興的時候?

  被打斷話的瑪德蓮餅乾一時之間想不到要說什麼,只好呆呆地望著濃縮咖啡餅乾處理地上的碎物。他把碎物裝進袋子裡並打包丟到旁邊的垃圾桶,地上的液體也被擦得乾淨。

  最後背對著瑪德蓮餅乾整理桌上散落一片的紙張與捲軸,不知過了多久濃縮咖啡餅乾再度說話。

  「我之前就有說過我不相信沒有科學根據的事,所以你也別浪費精力在這種事上了。」

  「濃縮咖啡餅乾。」不知哪來的勇氣使得瑪德蓮餅乾上前一步,「你可以不相信光沒關係,但是這種不祥的事你一定要信啊!」

  「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我是在擔心你啊!」

  濃縮咖啡餅乾馬上轉為憤怒,本來轉身要對瑪德蓮餅乾發火卻撞見對方一臉認真的表情,當場愣住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瑪德蓮餅乾平時總是一副少根筋、輕鬆的模樣,一但認真起來是不苟言笑的,甚至還會讓餅感到些許壓力。

  所有餅乾當中大概就只有濃縮咖啡餅乾看過幾次,上一次見到他這副神情是自己獨自一餅跑去危險區域採集稀有資源的時候,從緊繃、嚴肅到安心、情緒宣洩下來,還有被緊緊抱在懷裡的溫度,他全都記得。

  「……我知道你可能會很不高興,但是請讓我待在你身旁守護你吧。」瑪德蓮餅乾見他許久未回應以為自己嚇到他了,不僅說話的語氣軟了下來連表情也回到稍早有些緊張的模樣,「我保證我會安靜待在一旁不會打擾你做事的,求求你。」

  濃縮咖啡餅乾回憶完過去加上聽了瑪德蓮餅乾的話,做了一個結論:笨蛋。

  但……若是再拒絕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麻煩事,還有他那個表情也不禁讓自己重新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不喜歡瑪德蓮餅乾這樣子,一點也不喜歡,特別是對自己的時候。

  「好吧。」他無奈地妥協了。

  「好耶!」瑪德蓮餅乾高興地歡呼。

  為何每次面對這傢伙都是自己在讓步呢!絕對不是不想再看到他露出那種表情,只是很麻煩才決定妥協罷了。

  反正瑪德蓮餅乾也說了不會打擾到他,應該是沒差,他心想。

  結果一天後他非常想狠狠打當時這麼想的自己一巴掌。

  -

  瑪德蓮餅乾確實如他說的那樣,安靜地陪伴在濃縮咖啡餅乾左右,不論是研究、外出採買東西,甚至三餐都是。雖然沒什麼出聲但濃縮咖啡餅乾可以很強烈地感覺到附近有個無法忽略的存在,無時無刻似乎都會散發著光芒的存在。

  只要一不注意眼神就會往那裡看去,導致他根本無法專心,也很不自在。

  說什麼守護嘛,根本就是在監視!他厭惡地瞄了一眼身後那位看書看到快睡著的餅乾。

  向杏仁果先生報警有沒有用?罪名……蓄意跟蹤?不不,這件事是他自己答應的,所以罪名根本不成立。可惡,當時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那個傢伙。

  他又轉頭看了瑪德蓮餅乾,後者坐在沙發上僅用左手撐著頭,幾乎是睡著的狀態。

  再這樣下去根本無法做事,不行,我一定要想想辦法……欸有了!

  「瑪德蓮餅乾。」他上前搖搖他。

  「……嗯?怎麼了嗎?」後者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問道。

  「你之前不是說我會有血光之災嗎?」

  「嗯,是、是啊!」

  一提到這四個字瑪德蓮餅乾馬上驚醒,從沙發上跳起來。濃縮咖啡餅乾想把他按在沙發上,然而力氣太小按不下去只好作罷,動口叫他自己坐下。

  「那麼你看現在,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他環顧四周,這裡既是濃縮咖啡餅乾的書房也算半個實驗室,比較不危險的實驗或主紀錄、研發構想皆會在這裡進行。他瞥到對方後面的桌上排著一列裝有東西的玻璃罐,想必那些是之後比較危險的實驗要用的吧。

  「嗯……實驗失敗爆炸?」

  留意到那些玻璃罐,他只想到了這個。

  「沒錯,為了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實驗得在最短、最快速的情況下完成。」濃縮咖啡餅乾拿出一張牛皮紙,「上面是我需要的東西,我已經確認過這些都是安全的了,你去幫我買回來。」

  「喔喔!好的!我快去快回!」

  瑪德蓮餅乾接過他遞來的清單直接衝出家裡,連想一下這其中的邏輯性都沒有。

  果真是個笨蛋呢,他望著瑪德蓮餅乾離開的門口心想。

  會讓餅煩躁的傢伙不在他終於可以好好放下心沈浸在研究當中了,還能順道指使對方幫忙跑腿,真不錯。

  -

  「好像都買完了。」

  瑪德蓮餅乾反覆確認清單上的東西都齊全,很滿意地說道。

  這些東西所在的位置都照著順序排好了,一路買下來很快就能結束。

  真不愧是濃縮咖啡餅乾!連這點都這麼有效率!瑪德蓮餅乾想著想著不禁佩服他起來了,也多虧這樣他還有時間可以特地去買一盒糖霜甜甜圈,等等帶回去跟濃縮咖啡餅乾一起享用。

  路上經過了酪梨餅乾的打鐵鋪,那裡總是排著一排等著修武器的餅乾,不過今天很意外地沒有大排長龍,就只有勇士餅乾和公主餅乾。

  「咦,這不是瑪德蓮餅乾嗎?哈囉!」公主餅乾注意到他走來並打招呼。

  「瑪德蓮先生?」旁邊在盯著酪梨餅乾打鐵的勇士餅乾聽到公主餅乾的話,視線也一同看向他。

  「三位好!」瑪德蓮餅乾熱情地打招呼,「你們等等要做什麼啊?」

  一旁正在工作的酪梨餅乾簡單地向他點頭後繼續敲打鐵器。

  「等一下我要找餅乾去受詛咒的森林那裡採集資源。」勇士餅乾注意到瑪德蓮餅乾手上大包小包的,「那些是不是濃縮咖啡先生的東西?」

  「是啊!等等要帶回去給他。」

  「那正好,你見到他後幫我傳話,說我找他要去……」

  「不行不行!」瑪德蓮餅乾突然大喊一聲,嚇到所有的餅乾。

  除了酪梨餅乾,她依舊專注在打鐵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他他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沒辦法離開!」他絞盡腦汁想出拒絕的話,「所以才會請我幫忙買東西!」

  瑪德蓮餅乾知道,若是跟血光之災最有關聯的那一定就是野外探索了!誰知道危險的地方會遭遇到什麼,說不定一去就再也回不來。

  想到這,他緊張地捏緊了抱在胸前的紙袋。

  「瑪德蓮先生,你別擔心。這一次是去很常去的地方,那裡我們熟透了,不會有事的。」

  勇士餅乾當然清楚瑪德蓮餅乾的顧慮,不過自從石榴餅乾占卜後已經過了三天了,這期間沒出什麼大事他也就放心下來,並且直接認定是石榴餅乾的占卜出錯罷了。

  「不然我代替他去!」

  「什麼?」

  「那就這麼定了!我等一下就過去,在大門口集合是吧?」他拍拍勇士餅乾的肩膀,事情依他自認為的解決後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先走啦!掰掰!」

  「欸不是……你等等!」

  對方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話給愣住現在才回復過來,可惜在大喊前他早已跑走了。

  奇怪了,怎麼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嗯……上次聽你說牛奶餅乾也是這樣子說完話就自己跑掉了呢。」

  公主餅乾提起了過去牛奶餅乾想轉職當補師的事,不過那是另一個故事了。想到那件事勇士餅乾不禁伸出手拍了拍頭,露出非常頭大的表情。

  「公主,那件事就別提了。」

  「最近瑪德蓮餅乾好像很關心濃縮咖啡餅乾呢,他們感情還真是好啊。」

  「是啊……」

  讓瑪德蓮先生入隊,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勇士餅乾!你的劍我弄好了!」酪梨餅乾站起來舉起他的劍看了幾眼,非常滿意。

  她將劍遞給了勇士餅乾。

  「既然瑪德蓮餅乾要一同參與,我就將劍鑄造得更鋒利些,祝你們順利啦!」

  「好的!謝謝酪梨小姐!」

  接過武器的勇士餅乾眼中閃爍著光點,酪梨餅乾一身巧手讓武器變得跟新的沒什麼兩樣,她處理好的器具總是讓餅驚艷。

  揮舞著劍試了幾下,他感覺自己還能再戰十年。

  「謝啦!酪梨小姐!那麼我跟公主有事就先離開了。」

  「等等,在走之前聽個笑話吧。」

  被叫住的兩位餅乾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酪梨餅乾拍拍胸口,咳了幾聲清嗓門開始鄭重地說道。

  「要考試時不能看什麼書?百科全書(輸)!呵呵哈哈哈!」

  「……」

  -

  唔!那傢伙要回來了!濃縮咖啡餅乾的第六感強烈地告訴他。他裝作沒這回事,也許是自己多心了,然而門口厚重的敲門聲一次又一次地出現,提醒這個事實。

  那個笨蛋到底在急什麼……美好時光就這樣沒了,他有些煩躁。

  「喂,你在急……?!」

  開門還沒說完話突然就被塞入東西,除了他原本要的東西之外還有那盒糖霜甜甜圈。

  「抱歉,濃縮咖啡餅乾,我現在有急事必須得馬上走了!」瑪德蓮餅乾雙手合十,很焦急地要準備離開,「上面那盒甜甜圈請你吃!研究辛苦啦!」

  「給我等一下。」

  憑空出現的一顆咖啡豆砸在他面前的地上,阻止了他離開。那顆豆子還是熱的,冒著淡淡的煙,不論是前面的咖啡豆或是後面的濃縮咖啡餅乾,瑪德蓮餅乾都可以感受到濃濃的怒氣。

  「你說你有急事,是什麼?」

  「呃……是、是要跟勇士餅乾去野外……」

  「野外……受詛咒的森林?」

  濃縮咖啡餅乾這才想起這幾天若天氣不錯勇士餅乾就會派隊去找資源。王國裡雖然產業發達但也不是什麼都有,還是得冒個風險去野外探索。

  「你瘋了嗎?那裡很危險!」濃縮咖啡餅乾有些生氣,「 你一點野外戰鬥的經驗都沒有,勇士先生他們再怎麼厲害也難保你可以全身而退!」

  「我這麼優秀一定沒問題!」瑪德蓮餅乾拍拍胸口,展現出非常有自信的模樣,「我也不是完全沒經驗啊,像是之前為了救你,還有之前幾次跟勇士餅乾組隊出過任務。」

  「瑪德蓮餅乾,聽我說……」濃縮咖啡餅乾扶額。

  「況且你都說危險了我是不可能讓你去的!」瑪德蓮餅乾按住他的肩膀。

  這才是重點,避免真的發生了。他恍然大悟,明白瑪德蓮餅乾的意思卻是更加惱怒。

  「瑪德蓮餅乾!你不要再信那個不會發生的蠢事!要是每個餅乾都占出這個結果,難道你要一一去保護嗎!」

  「不,我只會保護你而已。」

  「?!」

  「我只保護你一餅。」

  按在肩膀上的力道更深了,痛得濃縮咖啡餅乾不禁皺了眉。

  「濃縮咖啡餅乾……雖然現在的時機不太對,但我想說。」他放鬆了手,「別的餅我不管,我只在乎你,你的咖啡豆、咖啡廳、實驗室,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在乎。我想我……」

  「說重點。」

  「我……畢竟我們同鄉!對吧!」

  什麼?

  「好像說太久了!剩下的我回來再跟你說!掰掰!」

  瑪德蓮餅乾走遠後他的腦袋處於一片混亂。剛剛……那是要準備告白嗎?但又不是……那傢伙到底要說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令餅煩躁!

  視線瞄到他隨手放置在桌旁的糖霜甜甜圈,他想起了剛才瑪德蓮餅乾的話。

  我只在乎你。

  「果然跟那傢伙牽扯在一起就沒好事……」

  嘴巴這麼說,但臉上早已有一層淺淺粉色。

  那傢伙以往去過的地方基本上沒什麼危險,就連小孩子去都沒問題,怎能跟詛咒的森林相比?怎麼可能會沒問題?!他決定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