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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話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OOC屬於我
*自我流設定:阿修是團體隊長,小金是之後補進來的新團員
*《耳環》的後續


  每一次大型表演結束後,修葉蘭總是會需要一整個晚上來沉澱心情,把那些興奮的尖叫聲、舞台上嗡鳴的音效、隊友們炙熱的眼神一一保存起來。也因此,他極少像一般表演者一樣結束表演後不斷延長慶功宴的時間,通霄玩到清晨,而是在第一攤結束後就回到房間。

  但今天比較不一樣,他總是分神想著上台前洛艾爾靠在耳邊的低語、濕熱的呼吸、指腹的溫熱,他知道這樣子的自己不太正常,腦裡全是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為了拋棄這些臆想,他難得地跟著隊員和工作人員繼續下一攤。

  當他點頭同意時,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投了過來,被他刻意低頭整理頭髮時忽略掉了。

  他少有的舉動讓他成為了今晚的主角──要不是他經常缺席,每次的主角也都該是他──得到了最多的誇讚,和最多的敬酒。

  「隊長酒量很好耶。」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沒有洛艾爾好吧?他根本無底洞!」

  「我決定了!隊長跟洛艾爾今天勢必得醉一個!」

  團員們興高采烈地在當事人面前宣布,緊接著就是明擺著要人喝的敬酒,拿出了什麼「今天有很多男粉」、「隊長今天特別好看喔」、「剛剛路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之類的小事出來祝賀。

  要是平時,修葉蘭大概會端出隊長的架子,阻止他們繼續,畢竟有的人隔天可是沒休息啊──但今天不一樣,要是能醉到沾上床能倒頭就睡的程度,就太好了。

  「隊長,你要自己認命成為喝醉的那一個嗎?」

  洛艾爾手裡拿著酒杯,彎著唇在調侃的途中順便跟他敬酒,讓修葉蘭又仰頭喝下一杯。雙眼有些恍惚地看著他回應。

  「搞不好……是你喝醉啊?」

  「不可能的,我可比隊長你清醒多了。」

  他看著修葉蘭拿著酒瓶要替他滿杯的動作,無奈地伸手替他扶了下搖晃的瓶身,在指尖不小心擦過對方手背時,那瓶酒忽然從修葉蘭的手中脫落,還有大半的酒液全數砸在了他們的身上和地上。

  「好吧,我宣布我贏了。」

  洛艾爾無辜地朝大家眨眼,伸手把明顯喝醉,正低著頭懊惱地盯著地上酒液生悶氣的修葉蘭架起,「我和隊長先休息了,你們繼續啊。」

  不想要卻沒力氣阻止的修葉蘭不得不被人踉蹌地帶走,外頭的冷風吹在了他的身上,除了明顯的酒氣外,他唯一能聞到的是洛艾爾身上的淡香水味。

  簡直更暈了,一點醒腦的效果都沒有啊。修葉蘭半放空的玩著指尖,沒見到洛艾爾無奈的眼神,和乖巧地把手指擱在他掌心任由他揉捏的動作。

  在叫車回飯店的途中,平時坐姿端正的修葉蘭難得地任由自己放鬆,靠在了窗戶上,手裡仍揣著對方已經被自己弄紅的手捏,咕噥道:「我沒喝醉,我贏了。」

  「是是是,我怎麼敢贏你呢?當然是你贏。」

  毫無誠意的應和讓修葉蘭有些不快地支起身,瞇著眼睛湊到了對方面前,而這個距離在醉酒的人沒有把控的情況下,完全近得連呼吸都交纏。

  「你不許這樣說話。」

  「我怎麼說話了?」

  「做作……愛說謊……沒一句能聽的……」

  整晚幾乎都泡著酒液的唇飽滿濕潤,即便唇彩早已在吃飯途中掉光,但對方本身淡淡的唇色便足夠誘人,更何況他方才還抿著嘴唇,直到說話時才放過那兩瓣被抿得紅潤的唇。

  而洛艾爾的視線無可避免地投向了他的眼眸,再來是他的唇,心裡期待著計程車來點顛簸或急煞,故而只分了一點注意力在答覆上。

  「我認真的話你會跑得更遠的。」

  「跑?唔……」修葉蘭左右望著室內狹小的空間,歪著腦袋很是無辜地問道:「跑去哪?」

  「也是,你能跑去哪。」

  「我聽不懂……可是也沒地方跑啊。」

  洛艾爾彎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髮頂,表演完後簡單洗過頭的髮絲柔軟舒適,他接住了因為轉彎而靠到自己肩上的人,聲音裡全是饜足,「對啊,不讓你逃。」

  酒精的發酵在一趟車程的結束後來到最高點,剛才還能跟他對話的修葉蘭現在只能暈呼呼地給他攙扶著,進了房間也只是呆坐在床上,任由洛艾爾替他卸了妝之後,又替他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和脖頸,順道把四肢一起擦拭乾淨。

  「嗯……唔……」

  換上短褲的腿被人抬起,熱毛巾貼上時他發出了一聲軟糯的呻吟,像貓叫似地勾著人的心。

  「有點後悔讓你喝這麼醉了,這樣我什麼都都不能做啊……」

  洛艾爾一邊嘆息,一邊克制住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跟醉鬼談情說愛絕對不是個好選擇,真談了,這人多半明天就忘了,或是翻臉不認了。

  於是他只能在夜半三更,像個僕人似地伺候著對方,把能照顧的地方都照顧了一輪,甚至還哄著修葉蘭喝水、躺平、蓋被。

  「洛艾爾……」

  熄了燈,正準備要離開時,衣角卻被人抓在了手中不,隨後便是一聲耳語般的呼喚。

  「嗯?真沒想到你還認得出我呢。」

  「今天……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耳環……」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投向了在床上的人,看著對方好像不再那麼迷茫的雙眼,和此刻出現的問題,洛艾爾忽然有個念頭──
  
  修葉蘭搞不好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醉。

  不過無論是他猜測錯誤,或是他真的在裝醉,在此刻戳破去弄明白顯然是沒必要的,畢竟他費盡千辛萬苦的暗示不也是想告訴修葉蘭這些嗎?
  
  「是,今天幫你戴耳環了,怎麼了嗎?」

  「很癢……」

  「我不是故意的,為了幫你戴好,我只能近點觀察嘛。」

  「癢。」

  「你耳朵也怕癢嗎?跟我一樣呢。」  

  洛艾爾順著扯著自己衣襬的力道坐在了床邊,撐在了他的腦袋邊低頭朝他微笑。

  海藍色的眼睛露出了幾分迷茫,修葉蘭的手從被子中抽了出來,迷迷糊糊地摸上了自己耳朵上還沒摘下的耳環。

  看著他摸索著耳扣的動作,洛艾爾試探地問:「想拿下來?」

  黑色的腦袋蹭在枕頭上晃了晃,是點頭的意思。

  「但現在燈都關了,我看不清楚啊。」

  像是故意為難這個醉酒的人,洛艾爾無辜地繼續霸佔床的一角,看著修葉蘭在黑夜中蹙起眉頭,懨懨然地收回手,無聲地用著眼神控訴他。

  「隊長,你這樣看著我撒嬌,我的心臟可是會承受不起啊。」

  洛艾爾誇張地撫住了胸口,看著在幽暗的空間中閃著微光的雙眼,那抹海藍色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捲入。

  雖然表現的浮誇,但洛艾爾還是夾雜了幾分平時隱藏得很好的真心,例如他現在看著修葉蘭毫無防備的樣子,還真的感覺到了想做某些事的衝動。

  最想做的事,應該是吻上那吐息間還帶著酒氣的唇吧。

  「為什麼?你喜歡我嗎?」

  比起前面含糊的音節,這句問話可說是清晰極了,只是修葉蘭的眼睛參雜了幾分迷惑,似真似假的讓洛艾爾忍不住又懷疑他的清醒程度。

  「當然喜歡,我們誰不喜歡隊長你呀。」

  洛艾爾觀察著他的表情,看見修葉蘭微微怔愣後又放鬆的神情,揚起了一抹笑,「只是我的喜歡比較不一樣而已,比別人更自私、比別人更倉狂──」

  他止住了聲音,慢悠悠地把修葉蘭擱在外頭的手再度塞回被子中,才繼續開口。

  「哎呀,反正你也記不住,講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洛艾爾遺憾地嘆氣,伸手輕拍對方的髮頂,「晚安囉,隊長。明天還想要我幫忙摘耳環的話再來找我吧。」

  說完他便沒有理會修葉蘭,自顧自地走了。

  ……

  腳步聲漸遠,直到室內重歸寧靜後,修葉蘭的雙眼眨了眨後把眼裡的朦朧驅散,手腳也不似剛才的遲鈍,他抬著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低聲呢喃。

  「……我剛剛聽錯了嗎?難道真的喝醉迷糊了?」

  可惜的是,能夠解答他這些問題的人早就離開了。

  -

  隔日一早──或說是隔日正午,洛艾爾伸著懶腰從臥室走出來時,就見到修葉蘭已經坐在餐桌邊吃著水煮餐了。

  「隊長早,你也太誇張了吧,不是才表演完嗎?你對自己的飲控可真嚴格……」

  「關你什麼事?又沒逼你吃。」

  「是呢,我打算叫炸雞來吃,要嗎?」

  「洛艾爾,藝人無時無刻都要做好自我管理,就算是──」

  「還有披薩,跟你很常吃的那間蛋糕當下午茶。」

  「……」
 
  「要嗎?」

  「……我吃蛋糕就好,謝謝。」

  修葉蘭重重地嘆了口氣,重新埋首在他的水煮雞胸肉當中,而洛艾爾也順便注意到了他的耳朵上已經空無一物,看來是自己把耳環拆掉了。

  「隊長,你耳環呢?」

  「起床不舒服就摘掉了啊……怎麼?」

  「你不是不會戴嗎?」

  修葉蘭用了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聲音很是無奈,「我不是不會,只是昨天狀況比較緊急一點而有些手忙腳亂……然後拆掉有什麼難的?」

  「因為我以為你會留給我幫你拆啊。」

  正準備拿著叉子往肉上插的修葉蘭停下了動作,慢慢地抬頭,用著錯愕呆愣的神情看他。

  「你說什麼……」

  「這是隊長你昨晚喝醉的時候答應我的啊。」

  「我哪有答應你?」

  洛艾爾的湖藍色雙眼閃過了一絲笑意,修葉蘭正覺不妙時便聽見對方促狹的問話,「你記得昨晚的事啊?」

  看著修葉蘭露出了一絲懊惱的情緒,洛艾爾便曉得自己昨晚的臆測至少對了一半,修葉蘭可能真的喝醉了,但絕對沒有醉到醒來會斷片,或是昨晚那麼迷糊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視線猶疑了下,最後索性理直氣壯地開口。

  「我醒著不會答應你,喝醉肯定也不會,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哦──」洛艾爾故作明白地點頭,隨後彎下腰按在了桌邊,微笑湊到了修葉蘭面前,笑盈盈地看著那雙有些受到驚嚇的雙眼。

  「我向隊長你做了深情表白,講述我對您至高無上的敬意和濃厚的愛意。」

  「你……」

  修葉蘭瞪著眼前這個不演了,甚至還開始仗著自己「不知道」而開始捏造事實的對方,實在不曉得該做何反應。

  「你感動的哭了出來呢,平時你對我這麼冷淡,原來私底下是如此傾心於我,所以才會忍不住淚吧?」

  「誰哭了啊!洛艾爾!你少在那邊胡言亂語!」

  ……

  藍色的雙眼閃過了一絲尷尬,被洛艾爾全捕捉到了。

  「兩次了,隊長,你究竟記不記得呀?」

  嘴角擒的笑意似乎更多了,眼裡的促狹也越來越明顯,讓修葉蘭想再裝下去都沒有辦法。

  「你這麼在意這個做什麼?」

  「剛才說了呀,我向隊長你做了真情表白。」

  「……然後呢。」

  「難道你不應該給我答覆嗎?」

  「什、什麼?」

  看著修葉蘭目瞪口呆的臉,洛艾爾噗嗤地笑了出來。

  「接受別人的表白不是應該要回覆嗎?難道隊長你求學時沒被追求過嗎?不可能吧──」

  「怎麼可能沒有!不,你是說你昨天那個……」修葉蘭糾結著一張臉,似乎覺得那個詞很難說出口。

  「告白。」

  「……不論你是以什麼心情說的,你忘了我們現在是在什麼行業工作嗎──」
 
  「喔,是怕地下戀情曝光嗎?不用擔心啦,我們都住一起,比跟圈外人談戀愛方便多了吧?」

  「等……我沒有要跟你──」

  「如果你不介意,我現在就能把枕頭棉被抱到你的房間,昨天我感受過了,你的床好像比較舒適呢。」

  「我當然介──」

  「在一起之後要跟其他人說嗎?我覺得可以瞞著他們,偷偷摸摸的比較刺激。」

  「洛艾爾!讓我說話!」

  「你請說。」

  「你會不會想太遠了!我答應你了嗎?」

  「你有什麼理由拒絕我?」

  「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你──」修葉蘭的聲音忍不住拔高,恨鐵不成鋼地道:「我又不喜歡你!」

  洛艾爾好像半點都沒有受傷到的樣子,只是聳了聳肩問,「你不喜歡我……那我昨天替你戴耳環的時候,你在緊張什麼?」他盯著修葉蘭皺了一下的眉,慢悠悠地陳述,「還臉紅了,身體很緊繃……」

  他的手指在修葉蘭來不及阻止時掠過了他的髮絲,微笑道。

  「你閉著眼睛、緊張害羞的樣子,像是希望我吻你。」

  「什、……!你可以再誇張一點──」

  「現在也是,你的臉真紅呀。」

  手指撫上了修葉蘭的耳尖,洛艾爾感覺自己甚至才剛碰下去,那處便炸開了一片紅。
 
  瞪著自己的藍眼睛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不斷閃爍著,即使距離極近,仍不想要率先地敗下陣。

  在這樣勾人的視線下,洛艾爾的動作比腦袋更快,身體往對方更靠近了些,來到了連鼻息都交纏的地步。

  「洛──」

  「噓。」

  被壓低而顯得性感的聲音鑽入了耳中,帶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疙瘩,也連帶讓他的心臟莫名的加快。

  曖昧的視線交錯和幾乎要縮減為零卻無人出手打斷的距離,似乎一切都是這麼水到渠成──

  突然一陣震動配著手機預設提示音響起,修葉蘭才猛地回神,用力地把人給推開。

  他瞪著洛艾爾的背影──剛剛那傢伙轉身的時候是不是嘖了一聲?

  「是外送到了啊,真可惜。」

  「來的可真、剛、好。」

  「沒關係,我們先吃飽──吃飽後談什麼都比較容易,對吧?」

  「誰要跟你一起吃了,滾。」

  「隊長你還欠我一個吻,加昨天我忍住的那個是兩個,噢……你手滑掉地上的酒也弄髒了我的鞋子和褲子,還沒跟你算呢,一起算一算?」

  洛艾爾朝他彎著眼笑著,隨後不顧修葉蘭臉上顯而易見的反感,快速地抓著他的手跟他的小指拉勾。

  「說到做到喔,隊長。」

  「你這個強迫別人──不准給我裝拿餐沒聽見!」

  「啊啊,隊長大人餓肚子的時候可真兇。」

  某種願望達成的感受讓洛艾爾心情愉悅、腳步輕快,即使回來已經在餐桌邊找不到人,他仍然輕哼著歌,把人從房裡抓了出來,軟磨硬泡地把臉皮特別薄的修葉蘭弄到崩潰,赤紅著臉接受了他許多的不合理要求。

  而至於之後修葉蘭的飾品都是由對方協助配戴而讓團員納悶的事情,就是後話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