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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less Wal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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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主：fish1326
CP：音助x悅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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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我們有工作了。」音助從外頭回來，指間夾著已開封的信封與信紙，邊詳讀內容邊出聲喚似乎看著壁爐火焰發呆的悅夕。悅夕循聲目光移到音助身上，眼神和方才並無二致，手指噠噠打著三拍的行板，原只是在看著爐火構思譜曲。音助笑起來，心想正好：「要去舞會。」
　　「每個地區的Andante速度不太一樣。」悅夕心中依然踩著三拍子，有些突然地發起了話題。音助掛起了大衣，坐到悅夕身旁靜靜聆聽對方的高見：「因為走路的速度不一樣。」
　　「鄉村出身的作曲家跟城市出身的確是有差。」音助摸著下巴，稍微思考一下道：「鄉村華爾滋也是會跟貴族們無趣的交際舞有所區別。」悅夕也笑起來：「又沒有可比性。」音樂就是同中求異，異中求同的。
　　「話說回來，我剛剛其實是在想，吸血鬼有自己的行板嗎？像是地區差異那樣？」話者沒發現說話對象的注意力已經從行板的話題上遠去，進而執起身邊人的金色長髮輕聲回應：「你說呢？」

　　那天後來還是沒討論出一個結果，不過曲子已經從腦中構想化為五線譜。

　　舞會舉辦的時間是新月之夜，準備出門時尚是黃昏。西照穿過居處落地窗，橙黃中音助敬虔地跪在換上禮服的悅夕面前，摸索著捧起藏在重重裙擺下的腳，為雙足套上舞鞋。
　　「我自己穿就可以。」悅夕對此行為很是不解，在穿上一隻腳後出聲。音助則頑固地摸到另一隻腳，異常慎重地、近於膜拜地低頭，然後親吻，喃喃道：「感謝這雙足決心邁出腳步，長伴我，使我不致思念掛慮，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前行。『縱使我應走過陰森的幽谷，我不怕凶險，因你與我同在。』」
　　「什、什麼啦……」悅夕驚訝並困惑地看著眼前親吻自己腳背的頭顱，氣息癢散在皮膚上，被握住的腳掌蜷縮了一下。
　　被提問的人恍若未聞，將另一隻鞋子穿好後又拉起悅夕的雙手。那十指都修成平滑的短甲，是一雙彈琴的手：「感謝這雙手，十指連往靈魂深處，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你靈魂的色彩，使我得以覺察你指間的旋律和節奏，應是怎樣的表情。『你賜給我心中的歡躍，遠勝過麥和酒的豐饒。』」
　　「最後感謝這個睿智並有勇氣的靈魂。」音助站起，俯身親吻悅夕的額頭，墨黑的眼瞳相望：「謝謝你願意和我成為同種，和我共享一樣的時間。『你把我的哀痛，給我變成了舞蹈，脫去了我的苦衣給我披上喜樂。』」

　　「吸血鬼先生，記上主的話語倒是記得很熟啊。」見音助流利背誦並援引經文，悅夕心道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失笑出聲，忍不住調侃對方。
　　「因為這樣神可能會先讓我進天堂？」音助也微笑起來，伸手攙扶悅夕。
　　「那我不就排在你後面而已？」悅夕也順勢抓著對方的手站起，談笑著一起走出了居處的大門。

　　礙於任務需要，兩人分乘不同馬車前往舞會，到場後也沒有再會合，各自行動了一晚。
　　舞會將進入壓軸，樂團演奏起倒數第二首曲目，從第一個音擦響開始，悅夕便覺得曲子聽來十分耳熟。眼前漆黑的紳士向她行了禮，並伸手邀請她共舞：「這位小姐，請問有這個榮幸和您跳一支舞嗎？」悅夕應下，兩人走進人群中，開始在樂音中翩翩。

　　「譜該不會是你擅自拿過來的吧？我還沒完全寫好……」悅夕質問，音量有些惋惜似地漸弱了下來。
　　「是我。」音助爽快承認：「聽起來效果如何？」
　　「樂團演奏果然還是跟鋼琴有差，音響效果厚實多了，氛圍也稍微莊重了一些。」悅夕稍微思考後滿意地點頭，很是中意的樣子。隨即突然想起：「話說回來，這原本是鋼琴譜耶？」本是只用兩隻手彈奏的曲子。
　　「我稍微改編了一下。」音助領著悅夕，慢慢舞到了無人的露台上，樂音變得隱約起來，曲子進到小調的B段。
　　「稍微？」把鋼琴曲擴編成室內樂，怎麼想都不是稍微的程度，這個人比想像的還要沒事做啊。悅夕腹誹。後又想起重要的事：「你有沒有把曲名遮好？原本是Vampire’s Andante……」
　　「我改掉了。」說得堂而皇之，理直氣壯。
　　「……Excuse me?」悅夕聞言有些氣惱，不過很快冷靜下來：「但是樂團解讀感覺沒被影響，你改成什麼？」

　　「我們一起旅行也已經過了一年了。」音助突地將話題轉換到別處：「作為紀念，想送些東西給你，但總不能送錢吧。」
　　「送錢也很不錯啊。」悅夕想起出門前那番話，原來是為了這個禮物的鋪陳：「讓樂團演奏我的曲子是很好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樂曲回到A段，首尾呼應，朦朧卻明亮地向上為尾聲作堆疊。悅夕聽出表現手法和自己原編著不同，內心只覺這曲子或許原先就該是這樣。

　　「Full Moon’s Andante.」語畢將悅夕拉近，唇瓣相接，貼在對方嘴唇上悄聲細語：「這是悅夕的行板。」

註：
1.經文使用思高譯本，若原宗教偏向基督新教可通知我改成和合譯本。
2.A-B-A為常見曲式，一三段呼應，二段呈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