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最後是你就好


  Steve記得那個時刻,甚至那畫面直到現在還清晰的烙印在他腦海,當他親手砸下盾牌,反應爐破碎,明亮的藍光漸漸暗去,相處的一幕幕回憶頓時閃過腦海,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些什麼在同時迅速褪色,而那個人就在他身下,用一種悲傷與恐懼混雜的眼神看著他。

  就是在那個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接著發生的事他幾乎是在恍惚的狀態下完成,他帶著Bucky逃離了西伯利亞,回程的飛機上他想他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他最好的朋友一直用一種擔心的表情看著他。
  「我沒事。我只是很累。」在Bucky第十次偷瞄他後,Steve勉強扯出了笑容說道,他扭過頭看向外頭的景色,他們正飛在一片大海上方,四周完全不見陸地的景象。

  他應該要聯絡Vision,畢竟Tony現在不可能飛得回去,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怎麼樣,西伯利亞那麼冷,如果他失溫的話——
  Steve慌亂的拿出手機,等待接通的時候,手機因為手汗而差點滑落,他沒有說太多細節,只是給了Vision座標,並說出大概的情況。
  電話掛斷後,他鬆了一口氣,方才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等到冷靜下來後,他咬緊了下唇。
  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剛才又在以什麼立場做這些事?他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他傷害了他——他傷害了Tony。

  「你看起來可不像沒事。」Bucky看著被他用力握住的手機,挑起眉,「那個Tony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Steve垂下眼,呼出口氣,他想搖頭否認,但脖子的僵硬感卻令他動彈不得,明明已經遠離了那個地方,卻止不住地感到寒冷。

  「他想殺了你。我不會允許他那麼做。」



  後來,Bucky把自己冰了回去。
  Steve先是失去了他的未來,現在連他的過去都在離他遠去。
  「寄封信給他。」
  「什麼?」從思緒中回過神來,Steve看著Clint。
  「或是隨便什麼都好,總之,聯絡他。」Clint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解釋什麼,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奇怪的是,儘管Clint沒說清楚,Steve卻知道他指的是誰。



  幾天後的下午,Steve盯著面前的白紙,手中握著高級原子筆,遲遲無法寫下第一個字。
  他斟酌著該用什麼樣的語氣開口,他第一句要先道歉嗎?他不想用客套話,那樣太生疏了,他討厭那種感覺,畢竟他和Tony曾經……

  「cap,要不要一起去跑步──你在做什麼?」
  Sam脖子上圍著運動毛巾闖進房中,他邊喊著邊走到Steve身邊,然後他看見了那張紙。
  「我在寫信。」
  「寫給誰?」
  Steve沒有回答,他看了Sam一眼。
  於是Sam明白了。他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信是寄出去了,連同那隻用來聯絡的手機一起。
  Steve的褲子口袋中自此之後都放著另一支手機,二十四小時,他甚至時常拿出來把玩著上面的按鍵。

  「這種手機有什麼好玩的?」Scott指著Steve手中的手機問道,在一個智慧型手機當道的時代,看見這種古早型手機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懷舊嘛。」微笑回道,Steve操控著螢幕上的蛇轉彎,吃下另一顆蘋果,「你跟Tony曾經說的一模一樣,他每次看到這種手機都會……」
  話說到一半聲音漸漸低了下去,Scott沒聽清楚後半句話,疑惑的抬起頭。

  貪吃蛇突然撞到了自己的身體,手機上跳出了大大的「Game Over」。
  「啊、結束了。」Scott一臉惋惜。

  Steve閉上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