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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川縮在牛島的房間裡面,百般無聊的在懶人沙發上滾來滾去。牛島的房間幾乎什麼也沒有,只有最簡單的擺設,沒有任何佈置,但是卻有一整櫃整理乾淨的排球相關用品。簡潔的可以看出這個人的生活單純的只有排球__很符合牛島若利這個人。 他懶得坐起身子,只是用手匍匐前進去撈桌上還冒著煙的熱牛奶,在指尖快要觸及的時候一雙大手將杯子拿起來遞給了及川。 「坐好。」 「喔。」 及川動了一下,但還是像沒骨頭樣半躺在沙發上,他接下牛島給他的熱牛奶抿了一口,燙。差點沒忍住將他吐了出來,最後是皺著臉喝了下去。「小牛若,你這次的牛奶弄的太燙了。」 牛島從他平時的包裡拿出一罐全新未開的礦泉水,將瓶蓋擰開後拿給及川,「抱歉。下次會弄的溫一點。」 「上次的溫度就很好啊,你這次失手了。」 冷水入喉,灼熱感稍微退了一點,在喝水的時候及川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牛島。他垂下的眉眼在燈光下睫毛顯得好長,眼神隨著書中的文字掃動,細長的手指翻過一頁,紙張摩擦的聲音在此時的空間格外清晰。 他看了一眼牛島拿著的書,原子習慣。一本用小改變獲得大成就的方法書,有點不太像牛島會看的書,但是好像又在預料之中。他是不是也想改變什麼?及川想,但他實在想不出牛島哪裡需要改變。 牛島若利在排球場上是絕對的王者,日本大砲是最適合他的代名詞。即使在生活上有些笨拙卻總是專注的面對自己熱愛的事,極力做到最好,身旁的人都能看見他的努力,也不會吝嗇於對他的讚美。實在是一個各方面來說都很優秀的男人。而且長得還好看,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及川又看了身旁的人的那張臉,連緊抿的唇線看起來都那麼性感。 「在看什麼?」 牛島出聲,放下了他手上的書。及川這才連忙放下被他喝得快見底的水瓶,一副無事的樣子,「沒什麼。」 「那我換個問題,你怎麼了?」 「就沒什麼啊,沒事不能來你這裡窩一下嗎?」 「不可能。」牛島搖搖頭,篤定的說:「你就是有事才會來我這裡窩著。」 及川沒有被看穿的窘迫,反而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這麼懂我啊。」 「很多時候我會希望能再更懂你一點。」 很多時候,包括及川徹一聲不吭就地球的另一端打球,牛島還記得當時他打了無數通電話對方都沒有接,直接到他家時卻看見空無一人的家和門外的出租公告。那時心中的徬徨無故湧上心頭的憤怒他還印在心中。 雖然最後他們又相遇了,又和好了。當時那通無人接聽的電話,在時間的流逝下牛島漸漸明白,當時的及川或許不是不想接,而是不敢接。一人靠著衝動就去了阿根廷,面對未知的未來和令人熟悉的過去,或許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會後悔自己那衝動的決定,所以才不接、所以才在到了之後只傳了封訊息告訴他,我在阿根廷。 但真相是?牛島若利依舊不知道,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真正搞懂及川徹這個人,就算他們親吻,相擁,做愛,眼裡只有彼此時他還是看不透他,只能透過一些他規律的小動作去猜想他的心思。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想什麼?」 「......下禮拜阿根廷要對上日本隊的比賽的事?」 「NONO,答錯囉。」 及川搖了搖手指,從懶人沙發上滾了下來,蹲在牛島身邊取走了他的那本原子習慣,隨意翻了幾頁後對內容不感興趣又順手放到了床上。 「不然是岩泉嗎?」 「又答錯了,你還剩一次機會。」 牛島看著眼前笑的眯起了眼的及川,知道這次的答案是怎麼樣也猜不到的了,於是果斷的放棄了答題權。 「猜不到,你直接說吧。」 及川徹收起了笑容,開口道,「......我剛才在路上看到有個採訪,如果你只能帶走你在這個世界上最看重的一樣東西,那會是什麼?」 他站起身,從一旁的書桌上取了兩張白紙,在紙上寫下數字。在寫著一的旁邊留著大半空白,他敲了敲紙上的空白處,「寫一下吧,你在這世界上最喜歡的東西的名次。包括人事物。」 語畢,他不再看著牛島,而是拿起了另一張白紙開始書寫。見到及川如此,牛島也開始思考。 但在寫下答案之前,他有想要問的問題。 「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及川咬著筆,「欸——就是剛好聽到有人問,又有點好奇自己的答案吧,剛好來你這裡所以順便邀你一起答題?」 「就這樣?」 「小牛若你問題很多欸。」 「......好吧,我不問了。」 牛島不再開口,房間裡只剩下筆尖摩擦紙張的唰唰聲。及川手指抵著唇思考著,眼角餘光不停的掃向牛島的答案紙上,數次張開了口卻又沒說什麼,最終只是安靜地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完成了最後一筆畫,牛島率先放下了筆,「我寫完了。」 「我也是。」及川在牛島開口的同時完成了答案,「那麼交換看吧。」 在看見對方寫的內容之前及川已經預先設想了對方的答案了,但是在翻開的那一瞬間卻發現寫著數字一的空格旁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 及川徹。 這三個字他已經看了二十多年,此時竟覺得有些陌生,他摸上那三個字嘗試抹去,卻發現對方是真的寫上了他的名字。 不是排球,不是他的家人,牛島若利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事物是他,及川徹。 他的腦袋一瞬間空白,在短暫的時間內無法思考。及川自己也說不清此時在心中的是感動還是憤怒,只剩下一句單薄的疑問。 「小牛若......你寫的,是我?」 牛島點點頭,「對,是你。」 他翻開了及川的答案卷,然後看著上頭的字閉上了嘴,顯然想說點什麼。但此時的及川沒有心情顧慮對方的疑問,只知道他的話語伴隨著噴發的情緒脫口而出。 「小牛若你傻啊!你從學會走路後就開始拿球,你能夠一直打到八十歲,排球在你的人生中佔據了這麼重要的部分!就算不是排球你還有朋友、家人__」 你怎麼就選了我呢。 在你的人生中遇到這麼多人,這麼多精彩的事物,你怎麼就選了我呢。 及川徹那雙在經過密集訓練後仍能托出穩定的排球的手此時些微顫抖。 他們兩人的相遇起源于排球,即使從未站在賽場的同一側過他也能清楚的知道,牛島若利愛著排球這件事。從國中開始就大放異彩的他在童年時期付出了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也比他們更深愛著排球才達到了這樣的高度。 從事自己熱愛的事情時的牛島若利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現在對方延續了他的熱愛,當上了日本職業的排球選手,在國內外都有極高的評價。他的世界幾乎是繞著排球在轉動,有時及川還會想著他好像什麼排球主題漫畫的主角一樣,在他的世界裡沒有其他能夠吸引他的事物,只是不停的練習,一根筋的愛著排球。 但牛島沒有選擇他世界的中心,而是選擇了在世界線中碰巧相遇了的及川徹。 牛島的大手覆蓋上對方顫抖的手試圖使他冷靜下來。他沒有率先回答排球的問題,而是開口提起了親人,「家人也很重要,可是只能選一個我選不出來。」 「那朋友呢?」 「朋友對於我而言沒有你來得重要。」 及川笑出了聲,手的顫抖停止了。 「重色輕友啊。」 「恩。」牛島老實的承認。 方才心口裡的情緒緩和下來了,及川吸了口氣,手指敲著桌面,「那排球呢?」 「在第二項。」牛島用手指向寫著二的空白處,上頭的排球兩字實在稱不上好看。他怕及川沒有看見還用筆再底下畫了條線。 及川挑眉,「我有看到。」 「恩。」 「我的意思是,排球怎麼沒有在第一項。」 及川把整張紙抓了起來,用手指向及川徹三個字,力道大的差點戳破紙片,「這裡應該要寫著排球吧,你可是排球國家隊的耶,就算到了八十歲還能打出跳發吧。」 他是不知道牛島八十歲的時候是不是還能打出跳發,但他知道這個地方不該出現他的名字。 牛島拿下了被及川緊攥的紙張,上頭還有因為用力過度而造成的痕跡。室內的空氣又變得冷了一些,在碰觸到及川的手指時發現對方指尖冰冷,他將房裡的暖氣溫度又調高了一度。 「可是在我八十歲後身體老了、沒辦法再打排球之後。你是那個會陪我到死的人。」 「蛤......?」 牛島放下了遙控器,暖氣的運作下房間溫度漸漸升高,機器轉動時發出規律的機械聲,一下又一下的,跟著他的話一起打進了及川的心。「排球在我人生中佔了很長的時間,我的世界是繞著他轉這點沒錯。可是對我來說你和排球一樣,及川。」 牛島突然看向及川的眼,銳利的視線傳來的壓迫感使及川不由得後傾。 「我們在高中的時候相遇,你和排球一樣也會陪著我走過很長的時間,以後老了之後我沒辦法再彎腰撿起球,沒辦法打球時,你依舊會陪著我,依舊會叫我的名字。」 他扳起手指算了算,「我從五歲時開始接觸排球,十五歲的時候遇見了你,雖然晚了十年但是如果我八十歲的時候不能再打球,那麼你只要陪我到九十歲就打平了。」 「等一下等一下。」及川捂臉打斷了牛島,他將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剛才對方講的這麼大一段話。幾秒後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從最後開始吐槽。「你怎麼這麼確定我會陪你一輩子?」 未來的事誰都很難說定,今天及川還躺在牛島的房間裡,或許晚點他們會做一次愛,在彼此的耳邊說著不太動聽的情話。但誰知道明天會不會他們其中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女孩子就分手了? 及川是個踏實派的,他的未來只有站上頂端這件事,因為那是靠個人努力可以做到的事。但是陪伴對方一生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他討厭一切不確定的因素。如果只有一個人他可以果斷的跳進去打破一切,但如果通關的條件變成了兩個人,那他會不知道如何行動,最後轉身逃離。 「你不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 牛島低聲地笑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及川撇撇嘴,他就是討厭牛島若利這副懂他的樣子。 「你總是低估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及川。」 他說。笨拙的青年不會說什麼動人的情話,只是抒發自己內心最真誠的感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住的很高。」 很高很高,高到成了牛島心中的第一順位。 就算某天牛島要離開這個世界只能帶走一個東西,他也會牽著及川的手一起走。 及川徹突然覺得聲帶好像沒有功能,他發不出任何聲音,言語都融在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裡。他的心好像快要跳出他的掌控,和對方的交織在一起。 氣溫驟然升高。或許是氣氛使然,及川突然很想親吻牛島緊抿的唇——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牛島沒有像以為化被動為主動,而是閉上眼享受了這個吻。一吻結束,牛島睜開了眼,看見臉上充滿溫情的及川不為所動,只是拿起桌上及川的答案紙看著他,「現在換你回答了。」 及川臉上的溫情開始退去。 「你的答題單上,沒有我的名字。」 第一名,家人。 第二名,排球。 第三名,青葉城西。 沒有牛島若利。 及川得到的答案裡沒有他的存在。 這個答案好像讓他始料未及卻又在情理之中,從及川一聲不吭的跑到阿根廷,又一聲不響的回國時他就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沒有這麼重要。他們兩人之間只是掛著戀人的頭銜,偶爾在對方的懷裡找到一點生存的空間與氧氣。 牛島在他們交往之初他就感覺到了,眼前的人總是對所有人笑嘻嘻,情商很高,對應也做得非常全面。會把所有對他好的人放在心上珍藏,卻獨獨對他。 獨獨對他忽視卻又重視,他有時能感覺到自己是被及川愛著的,卻又常常感覺到在他心中只是個一般朋友。他到現在仍是不能理解這個人。牛島想。 但是對方的確是個坦誠的人,就算此時牛島就在他的面前,他也誠實的沒有把他放在前三名。這點真讓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個是……」 及川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澀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想反駁,其實牛島若利對他來說也很重要。他喜歡牛島在冬天時為他加熱的牛奶,喜歡他家裡為他購買的毛茸茸拖鞋,喜歡他在睡前額頭上的一個輕吻,喜歡他在燈光下流著汗水的背脊,喜歡他只為他一個人笑得溫柔的眼睛。 其實他好喜歡他的一切,但是卻怯於說出口,只能拼命的壓抑著然後假裝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喜歡他。 原因是什麼其實自己隱約也明白,就是因為把對方看得太過重要才會沒辦法真誠的表達愛意。他會害怕著萬一對方沒有把他看得一樣重怎麼辦?及川並不是個缺愛的人,相反的,他在被所有人愛戴的環境下成長。對於愛人這件事沒有牴觸,只是當他遇上了牛島時卻發現他控制不住將自己的心放在他身上。 他討厭那種不平等的戀情,害怕這場戀愛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雖然他們交往,在每個接吻中他總能感覺到對方的愛,但那遠遠不夠。 戀愛中總是先心動的那方落敗,也是愛的比較多的那方輸。 在這數年中,他已經落敗了無數次。在球場上輸,在場外也輸,真是對不起他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及川徹笑了出聲。 但是當牛島指著自己的心口說及川是他心中的第一位時,他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在這場戀愛中他沒有輸的太難看__至少也是平手。他想坦承自己的心意,想告訴牛島其實他在自己心裡也是待在非常高的位置。 可是藏了好幾年的壓抑,及川徹突然沒有說出口的勇氣。 「說吧,及川。」 牛島突然出聲,及川抬起頭看向他。只見對方摸向床上的那本書遞給了他。「在你心中的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是討厭嗎?覺得我很煩?還是……喜歡。」 牛島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會把情愛掛在嘴邊的人,在這些年來只是透過一些動作去表達自己的關心。或許就是這樣才沒有滿足及川的安全感。他在檢討自己過後決定做出改變,正好藉著這次機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已經做出了改變,而現在希望對方也做出改變。不互相坦承的情侶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牛島希望可以跟及川走得長久,久到滿頭白髮時一起在門口的搖椅上看著日落。 及川接下了朝他遞來的書,手指撫過凸起的書名。封面上的小標題寫滿了改變二字,讓他想要逃離都做不到。 在他心中的牛島若利是什麼樣的人。 「我……」 __不要膽怯,要改變。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__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喜歡喜歡,超級喜歡。」 __再坦率一點,及川徹,他也是一樣程度的喜歡著你。 「我想和你一起窩在房間喝牛奶,想再多和你擁抱一會,想……想和你一起到九十歲。」及川不是個愛哭的人,但是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辦法控制淚腺,明明不是什麼感傷的話題但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滴落。「我一直都好喜歡你,只是我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及川每多說一個字,牛島臉上的緊張就淡去了一分,最終只剩下微笑。他笨拙的抹去戀人的眼淚,「哭什麼,真不像你。」 「都是你啦!」 「抱歉。」 「不要道歉啦!煩死了。」 他接過牛島遞給他的衛生紙,胡亂的擦去眼淚,力氣之大讓他的臉上出現紅痕,但及川沒有介意,只是抓起牛島手上的,屬於他的答案卷塗改。過了不久後他收回手,把答案卷再次遞給了牛島。 第一名,家人。 第二名,排球。 第三名,青葉城西。 牛島的視線聚集在最下方出現的字,沒有幾筆畫但卻刻骨銘心。 特別獎,牛島若利。 「你在我心中還是沒有前面三個重要,知道嗎!」 及川硬氣了起來,只是臉上的淚漬讓他看起來沒有什麼魄力,「你現在頂多就是個特別賞,能不能爬得更高就看你的表現了。」 牛島笑了起來,聲音低低的迴盪在空間裡。他突然發現自己又更喜歡眼前的人多一點了。 「及川。」 「幹嘛。」 「我喜歡你。」 「……幹嘛突然說這個。」 「剛才又突然更喜歡了一點。」牛島將及川的答案卷鋪平,細心地將不平整的部分處理好,「這個可以給我嗎?」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幹嘛。」 「想拍給天童他們看。」 「什麼?不行__」及川撲過去搶奪那張薄薄的紙片,卻被牛島眼明手快的抽走。他撲了空,身體跟著慣性往牛島的身上倒了下去。他就這樣壓著對方的胸膛,手心還能感覺到對方心臟的震動。 砰、砰。 和自己的一樣快。 他想收回手,卻發現自己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最終他只是移了個位置,從胸口移到腰部,整個人貼上去環抱住了牛島。對方愣了一下,最終也回抱了他。 在十二月的東京裡,外頭的寒風讓玻璃都起霧了,桌上的熱牛奶也冷卻了,但是環抱再一起的兩人心卻感到無比的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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