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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喪心病狂）

《王都炎上》chapter 5

馬可羅克手持利斧行在暴風要塞內穿行，四名庫卡隆衛士如陰影般跟隨在他左右。
暴風城之戰是一場偉大的勝利，而此處更是榮耀的戰利品。庫卡隆最高指揮官四周巡視著這座要塞，巨大而空曠的內室裡，如今只孤零零的站著幾名獸人衛兵。他們懶散的倚靠著厚重的石牆，滿腹怨氣的履行值守。
因為他們沒能跟隨大軍和加爾魯什大酋長一起返回奧格瑞瑪，那邊正在舉行空前絕後的盛大慶典。這麼說來，自己身後的部下們應該也非常遺憾。
想到這裡，黑石獸人的嘴角勾起一個陰森的笑容。

馬可羅克之所以還留守暴風城，並非因為大酋長的命令，而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對於這座城裡唯一還在喘氣的那個聯盟——他總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即使現在那條喪家之犬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已經神經失常、徹徹底底變成了廢人，可是馬可羅克依舊感到極其不安。
暴風城淪陷的那天，加爾魯什把那個人類帶上了天臺。吩咐他收拾殘局的時候，瞎子都知道這兩人在上頭幹了些什麼。

馬可羅克不想妄自揣測，大酋長究竟是被什麼樣的情感支配，才會近乎瘋狂的發洩在一個敵人身上。而他更忘不了的是人類國王的臉，那副扭曲的面容完全異于常人——長髮披散在面頰上，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目光黯淡得如同一個死人。不過想想他所有糟糕的經歷，倒也是情理之中。
大酋長離開前在他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人類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但不知為何……他的嘴角又一併浮現出像是微笑的表情。

“鮮血、死亡、還有瘋狂……這就是我在這裡所見證的一切。”
黑石獸人暗自嘀咕著，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前方有個人影在緩步行走，他厲聲吼道：“給我站住！”
那個人類聽而不聞，泰然自若的往前走去，布袍的下擺在赤裸的雙足下飄動。庫卡隆指揮官惱怒的追上他，人類卻突然間停下腳步。他仰起頭，藍色的瞳孔中映出了夜空中的圓月。他難道是想像過去一樣在花園裡散步，所以才會走到庭院嗎？

暴風要塞的花園裡草木繁茂，卻並沒有任何繁瑣的雕飾，中間只有個小小的圓形噴水池。月光灑下銀白色的光輝，周遭的一切都看起來朦朦朧朧。
馬可羅克當然不會陪這個瘋瘋癲癲的人類國王賞花賞月，他直接把武器抵上人類的脖頸：“負責看守你的衛兵呢？你倒是很輕易就甩掉了他們，不過你要是再敢這樣亂跑，我有權就地處置你。”
人類歪了歪頭，用力的咬著下唇，似乎也回憶——那些衛兵到底去哪了呢？

哦，想起來了。

晚上沐浴的時候，我脫下外袍，把骯髒的身體泡在水裡。
這時，身後的一個獸人士兵突然說道：“真是了不得啊，為了活下去，居然像條母狗一樣向大酋長求歡。如今連鏈子都不用拴，也不會跑。”
我沉默著，用手撫摸右肩上那個人“賜與”我的懲罰。那處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並且凝結成一道長長的、黑褐色的醜陋疤痕。
“你就一點尊嚴都沒有？大酋長為什麼要留下你這條賤命，還讓哥幾個服侍你？還是你在床上有什麼過人的本領，比那些妓女更會討好男人？”
那個劣等種族用下流的口吻大聲嚷嚷著，其他人也開始嬉笑起來。
“喂，聯盟狗！你怎麼還不去死？難道真的好死不如賴活？”

在我伸手可及的位置放著一盞燭臺，蠟燭在燭臺上熊熊燃燒著，在水面撒上一層橘黃色的柔光。我一把抄起它，朝著那只喋喋不休的雜種用力砸去。它的鼻子瞬間歪向一邊，滿臉痛苦的尖叫起來，我沒有停下，直到鮮紅的血蔓延到我腳邊，直到那張嘴再也無法出聲哀嚎。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當他們終於醒覺要自衛時，我已經朝著下一個目標揮出鈍器。眼前又是一片鮮紅，鮮血和腦漿飛濺，又一個獸人頭破血流的倒下了。

（去死吧，該死的是你們這些獸人才對）

我像獵手一般追逐著獵物，把它們恐懼的哀嚎和瀕死的痛苦深深烙印在腦海。這些綠色的頭顱像椰子一樣碎裂了，這些污穢的雜種在地上抽搐掙扎著，失控的快感流竄全身，比做愛更加滿足的滋味令我如癡如醉。
我在笑嗎？我當然是在笑的吧。
我很快就把它們全都殺光了，然後重新回到浴池。身上的血跡一下子就被水沖洗掉了，我不知為何感到非常失落。

就這麼讓它們輕易死掉了，真是——非常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