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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猶不及
不動產執行長喬瑟夫×大學教授西撒(現代paro)
律裡

一台白色雪佛蘭停在布魯克林大橋邊,車子熄了火,駕駛座的人疲累地趴在方向盤上,他深深吐口氣久久無法抬頭。
西撒閉著雙眼,思緒混亂的他已經無法冷靜,像一團被揉爛的紙張,怎麼樣也攤不平。他想著讓自己情緒無法平復的人,喬瑟夫現在應該跟他一樣,正對著桌上那堆文件發呆,亦或是他什麼感覺都沒有,照樣喝他的熱美式加方糖,埋頭於工作,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越想西撒越覺得難受,心臟像被緊緊掐住般疼痛,他從方向盤上抬起頭,接著整個人倒在椅背上。跟喬瑟夫吵架並不是第一次,他們時常為了一些生活上的雞毛蒜皮吵得不可開交,兩人的生活習慣有著極大的落差,即使交往前就知道可能會有不必要的爭吵,他們仍努力克服因不同的生活觀而帶來的爭執。
從大學開始交往到出社會,喬瑟夫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與商業頭腦,在紐約創立公司,西撒則成為一名大學教授,兩人在經濟上幾乎沒有任何壓力,幸福的生活應該會毫無阻礙地持續下去。然而近期兩人吵架的次數實在太過頻繁,雖然常因芝麻小事而吵他們早就習慣了,但喬瑟夫最近似乎吃錯藥一樣,這讓西撒忍無可忍,最終換來現在彷彿毫無期限的冷戰。
「真是⋯⋯」西撒喃喃自語,他無力地挺直腰,準備將車子發動時,一個短促的喇叭聲從後面響起。西撒淺淺皺眉往後照鏡一看,一個金髮女人穿著一件櫻色連身裙從一台黑色福特下來,接著朝車身走來。
「請問有需要幫助⋯⋯西撒?」女人溫柔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吃驚,她看著車內的西撒,吃驚的神情又轉變成擔憂。
「絲吉Q?」西撒問,然後打量絲吉Q那身裝扮。她穿得很漂亮,櫻色連身裙有著精緻的小碎花,衣領上縫著整齊的白色蕾絲,那頭金髮也綁成法式捲髮攀在左肩上。
「我剛好要去一場在華爾街舉辦的商政茶會,然後就看到這台車,有點擔心就下車看看⋯⋯」絲吉Q邊說邊望著車內的西撒,好似在觀察他的神色,然而女人的第六感依舊讓西撒不敢恭維,即使她們不用仔細觀察也能夠知道事情的不對勁與詭譎之處。
「你還好嗎?還是說,跟JOJO怎麼了?」她問出口,西撒笑了。
「看來很多事都瞞不了妳。」
「不,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最後西撒撇開與絲吉Q的對視,他感到有些尷尬,調整後照鏡好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表情,果然狼狽且充滿憔悴,他從不知道與喬瑟夫的爭吵能讓他如此勞心。
此時西撒又想起喬瑟夫可能的若無其事而感到既生氣又難受,他持續的沉默再次換來絲吉Q的關心。
「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要不要跟我去那場政商茶會?」絲吉Q的提議讓西撒非常驚訝。絲吉Q是一名政商記者,她經常會去各個政治家與商業名流間的聚會,當然那些政商聚會都必須有相關人士發送的邀請函才能進去,而絲吉Q總能拿到邀請函,所以他的政商新聞除了精確且客觀之外,也能成為某種指標。
「我沒邀請函,沒辦——」
「你有。一定有。」西撒的疑惑現在正盤踞在腦海中。
有?他什麼都沒有哪來的有邀請函?
此時絲吉Q繞過車頭敲了副駕的車門,西撒開鎖,接著她一個側身坐進車內。這次西撒才知道絲吉Q腳上穿了白色細跟鞋,還搭配一雙透膚蕾絲襪,整體優雅高貴。只見她從LV小側包中拿出一張卡,那張邀請卡有著黑邊白底,上頭寫著邀請人姓名與被邀請者的名字。
西撒沒有近視,所以他能清楚看見邀請人是誰,也知道這次的政商茶會的商業名流是哪間企業。
他再熟悉不過了。
「去看看如何?」絲吉Q說,那雙大眼彷彿在說著他應該去,去看看這場由喬斯達集團主持的茶會。但西撒還無法說服自己去見喬瑟夫,至少現在還不行。
「絲吉Q我現在⋯⋯」
「去瞭解看看JOJO的工作日常,不用擔心,你也沒辦法跟他私下見面,因為他會忙著跟大人物們交流會談。」至少我看過許多主持茶會的集團執行長幾乎忙到沒時間上廁所。絲吉Q最後補了一句。
而這話打破西撒的猶豫,如果只是遠遠觀看不做任何眼神與其他的交流,或許他會輕鬆點。西撒也曾想過喬瑟夫的生活是否過於枯燥了些,除了工作外,回到家的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吵架,一個企業家與大學教授,生活無法重疊的兩人,曾讓西撒覺得彼此間開始漸行漸遠。
所以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喬瑟夫的工作內容,或許會跟他想像的很不一樣。
西撒嘆氣,即使下定決心跟去,內心仍有些不安。
「讓我換個衣服。」
「不用換,」絲吉Q抽出信用卡,笑容滿盈。「哪有時間等你換,這筆款項我跟喬斯達集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