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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物的毛很敏感。

　　他是在那時想起這件事的。初開始的那個春天，他窩在那個懷抱裡，手裡汰換的毛球編織成團。進藤的手覆上來，邊教他怎麼把毛勾成線邊時不時往他脖頸蹭一蹭，像是宣告主權或地盤的小動物；狐妖額前的頭髮垂落下來擋住視線，他不得不時常空出手來把那顆礙事的腦袋推到一邊，但這動作反覆到十五次後他終於還是覺得煩了，捲在腰際的尾巴茸茸暖意，被他一把握進手心。

　　那一瞬間身後的懷抱不見了。

　　視界上下顛倒，手裡的毛團也被抽走，塔矢慢半拍地眨眼，進藤亂了聲調的聲音就從上面傳過來：「你做什麼啦！」

　　狐妖整個人半壓在他身上，撐在腦袋旁側的手臂竟有點發顫。塔矢往上一看，竟看見與那時的楓紅差不多的顏色染暈了他的耳廓。

　　許久以前的知識剛浮上腦海，進藤已經俯下身來，細細的舔吻落在脖頸，又變本加厲地輕輕啃咬：「……這算是某種邀請嗎？我說你這傢伙實在是……」

　　過電的微麻感從接觸的地方傳來，塔矢縮了縮動作、卻又更深地被按住，進藤的吻輾轉滑落，像片楓葉停留在鎖骨凹陷。那雙大眼睛抬起來看著他，琥珀的顏色像蜂蜜流淌。

　　「亮……」

　　「……笨蛋。」

　　停在舌尖欲出的話頓住，塔矢瞇起眼，伸手把停留在他胸前的腦袋乾脆俐落地捧起來親吻。

　　就當作是知道弱點的交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