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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現Pa 月至天心分外圓


寂無初聽說今晚會在天心垣場景拍攝最後的大戰,大部份的演員都會在場,想著中秋將至,便買了好些月餅跑去探班,給大家一個驚喜。

才剛到片場,便聽見別參辰大喊一聲:「寂無初!」

寂無初一驚,還以為被參辰發現了,結果別參辰又喊了聲青陽子,寂無初才意識到原來是在念台詞。

放眼望去,只見別參辰一腳踏在保麗龍山峰上,呈現一個霸氣又有點滑稽的姿勢,看得寂無初差點笑出來,忙轉過頭去。果見其他人都穿著戲服齊齊整整地在一旁等著,連跟他幾乎沒打過照面的天下式都在。寂無初突然起了玩心,偷偷溜到後台的梳化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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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今天到此為止!」導演喊道。

總算拍完了跟青陽子的大戰,別參辰接過湛盧遞過來的毛巾,只覺疲憊不堪,卻不是因為身體的勞累。擦著臉上的血跡,別參辰心裡默想:這樣,一切就結束了吧!

忽然被湛盧拿手肘撞了下,別參辰抬起頭,見湛盧笑嘻嘻地說:「參辰,你家的小貓來看你了!」

別參辰驚訝地轉過身,便見寂無初竟穿著全套戲服,連高馬尾都梳得好好的,提著好幾盒月餅進來。眾人見他模樣紛紛大笑,說還真的是「寂無初」回來了!

「我看大家都在,想說也換上戲服,等下拍照一定很好玩!」寂無初笑道,目光卻越過眾人,直至接觸到別參辰的視線,才加深了眼底的笑意。

「眾人難得齊聚,雖然還不到十五,但今晚月色正好,不如大家現在一起吃吧!」青陽子提議,獲得一致贊同。棄蒼生和棄鬼神跑去道具間,扛來煉吾宗吃飯的大圓桌。寂無初將月餅放在桌上,熟門熟路地摸出天心垣的茶具開始泡茶。

「茶是好茶,可惜沒有酒!」湛盧笑道。寂無初白了他一眼,正想回嗆,卻聽到另一頭傳來歡快的呼喊:「師尊和崢嶽帶酒來了!」

便見靜濤君和淨華神秀一左一右地拉著被強迫換上戲服的崢嶽天子跑進門,後面跟著同樣被迫扮成戲中模樣的太玄封羲。提著酒的太玄封羲雖是一臉無奈,看著三個徒弟打鬧的眼神卻盈滿笑意。

眾人在桌邊坐定,湛盧接過傳來的酒,給別參辰和識天樞各斟了一杯,正要往寂無初面前的空杯倒酒,識天樞卻問道:「這小子可以喝酒嗎?」

「吾早就成年了!」寂無初抗議。

「所以我說無初這點不像青陽。」靜濤君聞言笑道:「青陽從高中開始就不曾被質疑過不能喝酒!」

青陽子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參辰?」寂無初端了杯剛泡好的茶放在別參辰面前,卻見他低頭不知在看什麼,眉頭深鎖。寂無初湊了過去,原來別參辰在看手機上觀眾批評他的留言,什麼虛偽啦噁心啦謎之自信啦等等。

寂無初立刻伸手拿走別參辰的手機,迎視著對方驚訝的目光,道:「不用理會,那些都是『假』的。」寂無初邊說邊拉過別參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裡的參辰,才是真的!」

別參辰痴痴地望著寂無初,卻說不出話來。

圓桌另一端,雲夢襄瑛也低頭在手機上不知在寫什麼,天下式偏頭看著她問道:「你在幹嘛?」

「我叫姊夫帶劍非道他們一起來。」雲夢襄瑛道。

天下式漲紅了臉,喊道:「不許叫那個人『姊夫』!」

「哎呀!」湛盧隔著桌子笑道:「『大師姐』不必害臊啦!這裡假戲真做的又不只你們一對。」

「咳咳…」慕滄俠嗆了好大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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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人員都回去了,眾人吃喝談笑更無顧忌,紛紛吐嘈起各自的劇情。寂無初卻留意到別參辰今晚特別安靜,只是微笑著聽大家說話。

大家都穿著戲服,乍看還真像劇中人物穿越到現實世界一般。眾人拿著月餅嘻笑自拍,飲茶拚酒,最後都有幾分酒意,方才散了。寂無初因為還要趕夜車回去,不敢多喝,倒比其他人還清醒些。見別參辰似是有些醉了,便扶著他回樓上的演員宿舍。

寂無初攙著人來到別參辰的房門前,卻見門上貼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幾個大字:「別垣主的天心垣」,下面一行較小的字寫著:「垣規第一條,不准收留外人」。

一定是剛才湛盧喝醉時寫的!寂無初好氣又好笑,一手摘掉那張紙,一手伸進別參辰口袋裡摸出鑰匙,開門進去。

小心翼翼地替別參辰除下外衣,脫了鞋,讓他在床上躺好,掖好被子,轉身想悄然離去,衣服下擺忽然被人拉住:「無初,別走。」

這是醉話、夢話、還是在背台詞?寂無初回過頭,卻見別參辰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神清明,無一絲醉意。

「我很想你。」別參辰說。

別參辰平時淡然的眸子,此刻猶如烈火,燒著濃濃的眷戀,殷殷的祈求,隱隱的渴望。寂無初不由心跳加速,緊張起來,只能略略移開視線好讓自己冷靜,卻瞄到方才門上貼的那張紙,便撿起來拿到別參辰面前,笑道:「收留外人,不符垣規,該當何罪?」

別參辰雙手勾住寂無初脖頸,輕聲道:「別參辰,任憑垣規處置。」

寂無初順勢欺身而上,額頭抵在別參辰眉間,低低地說:「寂無初,領罰!」


秋月昇至中天,照見一方斗室生春,一雙人影纏綿,一夜溫柔旖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