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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止損》 01



邃無端於德風古道而言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他父母因三教聖劍被盜一案被問罪而誅,而作為罪人之後,他自然多受牽連,飽經磨難後能長成如今不染絲毫怨妒的純粹少年,也不知是幸運抑或不幸。他的天賦才華也併非無人瞧見,只是礙於邃無端身上的罪責麻煩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與其獲罪於上,倒不如視而不見獨善其身。

  江湖重意氣,儒門之內卻仕氣濃重,結黨營私者屢見不鮮,而這在中下層幾乎成了潛移默化的規則。

  學子自童生接受啟蒙開化,天賦異稟者尚要磋磨百十載光陰,才能將儒經要典悉數嚼爛貫通,武功不濟壽元有限者,窮盡一生也就止步於此了,之後考核品校通過者跟隨老師修研課業也不知要耗上多少年歲才可得到引薦,授以職位,一嘗抱負,待到那時,意氣風發的少年大都磨去棱角,變得圓滑世故了。人人皆是多番磨礪下的精英,出頭難,出類拔萃更是萬分艱難,是以同儕之間多有結黨抱團,籠絡人心以求強勢是一方面,更是弱勢者求生存的自保方式。

  這一點玉離經雖不認同,但也不得不遵守,資歴不夠,說的話便不那麽重要,儒門又遍地是這樣自是甚高的大家,難以籠絡,也只好借著黨派威嚇一番了。

  德風古道現任主事疏道遣所代錶的黨派便是針對邃無端的主力,他暗地裏使下的絆子十年如一日,堪稱兢兢業業鞠躬盡瘁,一定要把邃無端摁在泥地裏到死都翻不了身。背後不是沒有人猜測疏道遣興許是追求席斷虹或邃淵未果,又見二人婚後恩愛,故如此意恨難平,更在二人死後連同稚子也不放過,一併打壓。各種臆測難有實據,唯一清楚明了的就是主事不喜邃無端,旁人惹不起還是少沾染。

  這些臺面下的暗流,邃無端一無所知,在他看來,德風古道眾人因為他父母的罪過都不怎麽喜歡他,但大家都很好,併未就此苛待他。

  而聖司是不一樣的,聖司是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