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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轉蛋

承太郎和花京院去水族館約會。
背景設定約是四部,花京院存活設定。


  「承太郎?承太郎?」
  連續幾次的呼叫都沒讓餐桌對面的人回過神,花京院典明微微瞇起眼睛。這是一個警訊,對了解花京院的人而言,瞇起眼睛這個動作就等同於貓咪大力地甩動他的尾巴,遠在法國的某位友人對此有十分充足的認識與了解。
  花京院確實不太高興,兩人今天難得有共同的假期,又剛好是在情人節,他便提議到水族館走走。對於水族館,承太郎應該是開心的,即使對方臉上遠永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今天……
 花京院吸著杯裡的飲料,透過墨鏡觀察承太郎。
  沒有以往的開心,取而代之的是恍神、分心、甚至緊張,所有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無敵的男人身上的形容詞,今天卻一口氣都出現了。
  承太郎不對勁,花京院以他自己的靈魂做賭注,絕對有什麼事情在困擾承太郎。
  

  在水族館的附設餐廳用完餐,兩人繼續行程。
  平日的水族館人不多,但依然有其他客人,花京院看到有對情侶互挽著手臂、緊貼在一起,儘管移動困難到看起來有點可笑,但是兩人的表情依舊幸福滿足。
  花京院看回身邊的承太郎,感覺到目光的後者也低下頭,一臉等著自己說話的樣子。
  花京院被承太郎這個表情逗樂了,他學著那對情侶勾住承太郎的手臂並依偎上去,姿勢大概彆扭奇怪,他絕對不像那位少女一樣小鳥依人,甚至都引來旁人注目,不過能讓承太郎這個撲克臉有點其他的表情動作都值得了。
  但是花京院理想中的浪漫畫面並沒有出現,承太郎的反應出乎意料,他有點緊張的彎下腰,並托起花京院的臉仔細看了看。
  「不舒服嗎?」
  花京院愣了下,隨後氣到笑出來。
  「我們現在可是在約會,空條博士,做些親密點的舉動是正常的吧?」花京院說著,又把頭靠到承太郎肩上。
  承太郎聽聞後也只是壓下帽緣說著「真是夠了」,也沒有其他反應,不過讓花京院勾著的那隻手倒是收緊了些。
  不同種類的水母被養在不同的水族箱裡,牠們拖曳著長長的觸手,用像傘蓋的部分奮力的游動著,不斷變換的彩色燈光映照在水母身上顯得奇幻又漂亮。
  那樣難分難捨的走路方式還是相當有技術性的,花京院走沒幾步就決定放棄,交給那些小姑娘們去學習就好,兩個大男人還是簡單牽手就可以了。
  花京院在不同的水族箱間移動,看著裡面那些唯美夢幻的奇怪生物,承太郎穿著白色的大衣,身上也映滿不斷變換的色彩。
  承太郎不想說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說,此外,花京院也更相信承太郎可以解決問題,儘管他曾和承太郎抱怨過他近乎偏執的責任感,但是個性是最難以改變的,花京院自己也了解這點。
  兩人離開水母區,來到隧道區。花京院抬頭,上面的陽光穿透下來,一條鯊魚游過他們頭頂。
  所以,在意什麼事情讓承太郎困擾是不切實際的。
  承太郎看到貼附在珊瑚礁上的海星,用手指了指,花京院走過去,靠在承太郎身邊,聽他介紹那隻海星。
  花京院曾經問過承太郎,是不是因為肩上有顆星星所以喜歡海星的?這個問題後來回想根本莫名其妙,但是承太郎就很認真地給他解析了他喜歡上海星的經過,並由此分析這和他肩膀上的星星沒關係。花京院突然意識到這整件事情的荒唐,在床上笑的翻來覆去,弄得承太郎摸不著頭腦。
  承太郎是一個很認真的人,他對所有事情都很認真;他也是一個很堅定的人,只要他決定了就會貫徹到底。所以,花京院所做的就是維持好自己的狀態,當承太郎有需要時,立刻盡他所能的給予幫助。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面對各種困難、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是最後了。
  兩人站在巨大的曲面玻璃前,繁多的、多彩的魚群呈現在其中,時而悠然、時而急躁,鯨鯊緩慢游過上方,白色的肚子上有一條小魚隨著游動,花京院想起承太郎和他說過那叫印魚,但其實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身邊是稀稀落落的遊客,年輕的情侶、年老的夫妻、帶著孩子的父母,大家驚嘆於水族箱中形形色色的魚,漂亮的、單調的、緩慢的、快速的、單獨的或是一大群的,無論什麼樣子或身在何處,總有人能發現牠們並驚喜無比。
  一條橙黃色的蝶魚從花京院眼前悠然的游過,花京院看著那條魚緩緩的游走,又將目光放回到眼前,他看到映照在玻璃上的自己,雙手放在欄杆上。
  「好開心啊。」花京院說道,他看到玻璃倒影上的承太郎轉頭看向自己,「沒想到還能像這樣普普通通的約會,來逛水族館……沒有替身使者,也沒有小鎮上的殺人魔。」花京院「咯咯」的笑了起來。
  有時候這樣的平平淡淡,才最能讓人感到快樂。
  承太郎看著花京院,他沒有笑,若有所思的垂下頭,花京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沒在那塊珊瑚礁上發現什麼。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承太郎說,他的語氣很平淡,花京院甚至無法判斷他是否要繼續說下去。
  所以他看向他,並等著。
  「我夢到打DIO的那一個晚上,我們並沒有在一起攻擊DIO,而是分散了,我和波魯納雷夫在一起,你和老頭子在一起。」
  花京院沉默著,承太郎口中的「我們」少了兩個。
  承太郎也沉默著,但是花京院聽到他略為沉重的呼吸聲,花京院靠過去,手輕輕覆蓋上承太郎緊握著欄杆的手。
  「……」
  一個大男人被噩夢嚇到手都發涼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吧,但是一同經歷過那場旅行與戰鬥的花京院了解,只要當時在任何時刻掉以輕心或是判斷錯誤,他們就不可能繼續他們的生活。
  喬瑟夫繼續蒐集他的漫畫。
  阿布德爾繼續他的占卜生意。
  伊奇繼續滿大街的蹓躂。
  波魯納雷夫繼續搭訕漂亮女孩。
  花京院和承太郎繼續完成他們的學業。
  這些平凡無奇的生活,在生死交關前顯得如此珍貴。
  他們所有人能活下來是多麼奇蹟的一件事情。
  「沒事的,承太郎,結束了。」
  過去已經結束了,而未來就如花京院所想的,他會盡全力的幫助承太郎。
  他會盡全力的陪伴在他身邊。
  承太郎反手和花京院十指交扣,那雙厚實的手掌逐漸回復他原有的溫度。
  「典明」承太郎說,花京院抬起頭,水族館特有的藍色氛圍包裹住兩人,承太郎白色的衣服成為了藍色,他的臉上也映上了藍色,花京院眼中的一切都成為了藍色,唯獨那雙眼,明明也是藍色的,卻格外明亮,如此不同,那是一顆飽含海水的行星在他眼中,而承太郎凝視著花京院,彷彿眼前的人是那顆讓他得以發亮的恆星。
  「典明」承太郎又說了一次,「陪在我身邊。」
  花京院看著他,突然覺得,往後的人生中如果他得了老年癡呆,遺忘了一切,他至少擁有這雙眼。
  「好的。」花京院說,並親吻了承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