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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上】


是夜,庭院傳來的聲響,引起胡蝶忍注意。

「富岡先生?」那人還是一如往常略過大門,逕直躍進她房外的空間。
「怎麼這時間來了?」任性的傢伙。她心想,站起身走向緣側。
「想來看看妳。」

他神色自若地在廊側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紙盒,裡面是一片椴木雕刻的書籤。
淺色而薄軟的木質,刻著翩飛的蝶,沒有明顯的香氣,一如送禮的人,是那樣淡然安靜地存在。
「前幾天看到,想到妳。」襯著夜色,他的神情帶著一絲溫柔。
明明只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小東西,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但輕輕一句話,讓這小小的木片,注定成為寶貴的珍品。

胡蝶忍轉身將書籤夾入方才閱讀的頁面,闔上書坐到富岡義勇身側。
「謝謝。」她笑得很明媚。

他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皂香,想來是任務結束後,回家打理過又跑出門吧。
靠在他肩頭、嗅著他的氣味,她閉著眼,笑得很開心。


月已西沉,濃墨般的夜中,她的笑是如此耀眼,讓富岡義勇看得目不轉睛。
他摟住胡蝶忍的肩,在她髮上印了一吻。


「富岡先生,明天沒任務的話,我想去買點書。」她靠近了點,享受著他的體溫。
沒用問句,但富岡義勇會聽懂的。
「嗯,晚安。」他收回手,準備起身離開,但胡蝶忍拉住了他:「不介意的話,在這裡休息吧?」

這裡,她不是說蝶屋,而是「這裡」。
他轉頭看向胡蝶忍,後者帶著慣常的微笑,彷彿只是問他要不要喝茶。
富岡義勇那認真思考而顯得有些出神的模樣,倒是逗樂了她,她將臉埋入他懷中,卻只是讓他透過胸口的震動,更清楚的感受到胡蝶忍的笑聲。

有些無奈地,他一手抱起懷中笑聲泠泠的女子,一邊伸手解開鞋帶。
「好,睡吧。」她的笑聲未歇,就已經被放回床鋪,他也在一旁倚牆而坐。


總是如此,他即使主動也僅止於擁抱和輕吻她的髮或臉頰,在自己遞出更多允准前,絕不逾矩;但若是她要求,他也從不拒絕。


「富岡先生。」她的聲音小小的,隔著被子傳出來。
「嗯。」

「……富岡先生。」
「嗯?」

「……可以陪我睡嗎?」
她用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適應了黑暗的視覺,還是可以知道她正直盯著自己。
見富岡義勇沒有反應,她掀開棉被一角示意。
他稍稍瞪大了眼,卻吐不出半個字。

「啊,穿著制服不好睡吧?」
在他反應過來前,胡蝶忍已經鑽出被窩離開了房間。



蝶屋並沒有男性的常服或浴衣,只有給隊員們住院期間穿的睡衣,胡蝶忍走進儲物間,翻找著合適的尺寸。
找衣服的手還有些顫抖,這個邀約有點太大膽了⋯⋯但偶爾,她也希望可以有他的氣息,伴自己入眠。


捧著睡衣,她一踏進房便和富岡義勇對上眼,方才整理好的心跳又開始紊亂。
「呃、蝶屋,只有這個。」

原只是想來見她一面,畢竟在蝶屋,胡蝶忍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他不想打擾她,往往只會在早晨或夜間小聚片刻。
何況,他們幾乎不同床而眠,更別說是在蝶屋;他唯一會在蝶屋入睡的時刻,只有作為蝶屋的病患時。
想起她剛剛的提問,還有她這樣強作鎮定但有些慌亂害羞的眼神……

「嗯。」他彎起嘴角,帶著滿溢的寵溺接下那套睡衣。



富岡義勇枕著自己的手臂,隔著棉被摟住她,還是那樣的嚴守分際。
胡蝶忍伸手將枕頭塞給他,讓自己躺進他的臂彎;他身上乾淨而隱約的香氣,混雜著一點衣物消毒過的味道,溫柔的環繞著她。
她知道,他的心上有個地方,把她安放得很好,他也可以,好好地在她心裡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