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期間限定】21(R18)

  「……現在?」

  「是有點突然,可是也沒有不行吧?不如說,越快越好。」

  「不需要……見見家長什麼的?」

  星街彗星貼著戌亥床的鎖骨,發出一陣笑。

  「感覺我爸會很生氣。」

  「唔。」

  星街捧起戌亥的臉頰,看著她調皮地笑:「但是沒辦法呢。」

  「沒辦法呢。」戌亥複述,調皮的語調如此相似。

  鼻尖輕輕抵到她的,唇便也觸到彼此。

  親吻。

  閉上眼睛,只有唇舌觸感明晰。吸她吐的氣,接受她的舔舐。雨中青青的薄荷。後頸鼓脹的燙。

  戌亥從來沒這麼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望進深邃的藍色,按著她的腰,把衣服往上推,描著脊椎的凹陷,一節一節骨頭起起伏伏彷彿心跳。

  心跳起起伏伏,每一搏都重擊胸腔,全身震顫。舉高雙手,上衣順著脫離,吻來接她的心跳。

  小臂托起她的臀,她輕輕離地,把自己所有重量都交給她,景色倒退著回到寢室。

  吻不曾離開,心跳便不曾停,離開的只有衣物。所有觸摸都像吻。

  額前是吻,胸前是吻,大腿是吻。

  視線是吻。

  滿得再多一些就會溢出來。

  戌亥深入進來,呻吟傾洩而出,通通被舔回口中。

  枕著得以攤開的掌,循著拍擊聲,金紅異色的眸子時隱時現,全身一陣一陣的麻。

  她被打撈起,她雙膝著地,她被從後方圈進懷抱裡。

  耳邊以往總是壓抑痛苦的喘息聲不再沉重。

  她低下頭,吻到滲著薄汗的手臂。

  後頭沒有牙,僅有輕吻。

  戌亥嘴抵著星街的後頸,每次吸氣心跳就更快一些。腫脹的自己、暴虐的衝動都只是生理現象,她是那麼冷靜地凝視著她,和自己。



  咬她。



  咬她。



  咬她。



  從最初開始,就持續不斷地低喃、嘶吼,吵雜得幾乎掩蓋了其他一切聲音。



  閉嘴。



  於是血液安靜下來。

  戌亥摸索到星街的手,被緊緊地牽住。她用同樣的力道握回去。

  「すいせい。」

  手中的纖細身軀顫了下,輕輕地回應一聲。

  「我愛你。」

  戌亥張口,朝白皙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咬下,清楚感受到刺穿什麼,薄荷混著鐵鏽味奔湧進她的口中、她的體內,淹沒了她。

  後頸、下身流血般灼熱。

  星街嗚咽一聲,繃直背脊,大口喘起氣。

  雨的氣味濃得彷彿實質,盛夏燠熱蒸騰似的,全面而緊密地包裹著她。毫無侵略性的燙。

  只是燙。

  疼痛、快感都消融於其中。

  許許多多、紛雜喜憂、直至存在,所有一切都消融。




  只有燙。




  戌亥舔掉滲出的血絲,扶著星街讓她在床上躺好,起身處理掉用過的保險套,復又回到星街身邊,伸手輕柔撥開她臉上散落的青髮。

  藍眸跟著張開,定定地看著她,愈加濕潤,一眨便成淚。

  戌亥立刻鼻頭一酸,更加貼近,環住她,收緊。

  「戌亥。」

  「嗯。」

  「とこ。」

  「嗯。」

  星街吸了吸鼻子。

  「とこちゃん。」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聽見戌亥濃重的鼻音,星街也帶著鼻音笑了出來。

  她伸手勾住戌亥的脖子,望進水潤美麗的金紅色。

  親吻。

  從此刻開始,她們只屬於彼此了。










  震動和聲響。

  星街的思緒從黑暗中抽回,緩慢地運轉起來。

  鬧鐘的聲音。好像是要開會。不用化妝吧。再睡五分鐘……

  ──房間的味道,不太一樣。

  她已經熟悉的雨氣,和著薄荷的味道。已經相當淡薄。

  一樣,卻不一樣。

  星街睜開眼,往旁一看,見著了戌亥。

  愣了愣,手機鬧鐘又響起,她趕忙伸手按掉,接著小心翼翼地、彷彿連注視都會吵醒對方似的,將視線慢慢移回去。

  戌亥躺在她身旁,呼吸平穩。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見戌亥的睡顏。

  也是第一次見到戌亥在她身邊,如此放鬆、毫無防備的樣子。

  星街想摸摸她,但也捨不得打擾她的寧靜。

  大概是鬧鐘關得遲了,或是什麼別的原因,戌亥眼皮稍稍張開了一些,眨了眨,望向她。

  她的表情大概很有趣,因為戌亥竟是笑了出來。

  「すいちゃん早安。」

  「とこちゃん早安。」

  兩人剛醒的聲音都低啞得不可思議,星街失笑。

  戌亥挪了挪身子,輕撫她的手臂,手的溫度暖暖的。

  「身體還好嗎?」

  「嗯,沒什麼感覺。」星街想了想。「啊,感覺とこちゃん的味道更好聞了。」

  「欸?」

  星街蹭進戌亥懷裡,大聲吸氣。

  「嗯,更好聞了。」

  「這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不是那種會燥起來的味道。」

  「這樣啊。」

  「とこちゃん呢?」

  「我這邊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是喔。」

  戌亥低頭嗅了嗅她。「不過,確實。感覺味道變得更沈穩了。」

  「對吧!」

  「嗯,很好聞。」

  「太好了,沒有變臭。」

  「不會有那種事吧。」

  星街輕笑,在戌亥胸前磨蹭。

  「好啦,有行程對吧,該起床了。」戌亥拍拍她的背。

  「咦──不要!」

  「すいちゃん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唔──」星街抗拒地抱緊她。

  戌亥低笑,撐起上半身,連帶著把掛在她身上的星街一起拔起來。

  「好啦,起床了好棒棒。」

  星街埋在她懷裡笑出來。又賴了一小會,才心甘情願地下床洗漱。

  水聲剛停,便聽見戌亥喚她。

  循聲來到客廳,戌亥拍了拍茶几上的紙盒。

  「稍微清理一下吧,傷口。」

  「還好有先買起來。」笑道,星街背向戌亥坐到沙發上。

  戌亥輕輕撥開天藍色長髮,露出星街的後頸。

  Omega的後頸腺體也許是特化過,傷口比起當時戌亥手上還要小得多,彷彿一夜就癒合了大半。

  戌亥頓了頓,強迫自己動起手,仔細、輕柔地給血黑色的牙印消毒上藥,覆上一片紗布。

  「好了。」

  「欸嘿嘿,謝謝。」

  星街傻笑,抬頭瞥了眼時間,一下跳起,邊喊著:「糟糕!要遲到了!」邊急匆匆地衝進房間。

  戌亥無奈地笑了笑,收拾起醫療箱,目光不自覺放在左手掌的淡白痕跡上。

  噠噠短促的腳步聲又跑回來。

  「吶吶!とこちゃん,你看!」星街換掉起床隨意套的外套,穿上了件高領毛衣,在戌亥面前不是很順暢地原地轉了一圈,用滑稽的姿勢比向自己脖子。「完美遮住!」

  戌亥仔細盯著她的脖頸瞧了一陣。「真的,完全看不到。」

  「嘿嘿,是冬天真的太好了!原本還想說整天圍巾都不拿下來了。」

  「嗯,太好了呢。」

  星街轉頭看了看她,笑瞇起眼睛。

  「とこちゃん轉過去轉過去!」

  戌亥困惑著照做,後頸傳來撫摸的觸感,然後被輕輕地,似乎是被咬了一下。

  「這樣就扯平了。」

  戌亥摀著後頸回頭,看見星街得意的笑容。

  「怎麼樣?你咬一次我咬一次,很合理吧!」

  戌亥沉默好一陣子,眉眼軟下。

  「……笨蛋。」

  「為什麼?!」

  戌亥前踏一步,低頭靠上星街的肩膀,小聲地又重複了一次:「笨蛋。」

  星街環住她,語調柔和又輕快:「是天才才對吧。」

  戌亥低低地笑,圈緊她的戀人。

  「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