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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現有寫一點後續(?》

世界再次的安靜,一群人嘩啦啦的走出去,重重關上牢門,將光線將之一切再次的隔絕。
想爬回角落找尋安全感,這已經算是一種奢侈了麼,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地面、一樣的冰冷,傷口大面積的接觸,冰融化後的水帶著血,浸泡在裡頭,還沒腐爛……就算腐爛那些人也會弄回完整的皮膚,其餘在底下任由腐化化膿。

張口,試圖發出一點聲音,單個音調就讓喉嚨像是刀割過一般,血液流進氣管使人嗆到,無法起身、撕心裂肺的咳,如果可以他想把臟器都咳出。
咳嗽與喘息聲在空間內迴盪,勉強有了先聲響不在這麼孤單。

闔上眸子,倒臥在亂髮和血污之中。

身軀的傷痕能醫治,那麼心上的呢?

怎麼又忘了,他早已無心。
被狠狠的挖出又丟棄於地,狠狠踐踏毫不猶豫,無人會過問他是否會疼會痛,沒人會詢問他是否感到委屈,千夫所指、一切苗頭證據都指向他。

無法反駁。

連抬手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不過是想和幼獸般,舔著傷口自我安慰,都成了妄想。
舔了舔乾枯的唇,突然的有點想喝點飲料,他知道想想就好,能喝到一口乾淨的水就該謝天謝地了,他忘了忘的厲害,連腦連記憶都受到了影響。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拼湊的,沒有一幅是完整的,這裡修補那兒填補,何人能來修復他?

千瘡百孔的靈魂。

要是帶著無法喝到飲料的遺憾死去,被老姐跟學長知道會被從墳墓挖起來鞭屍的,可能還會附帶幾個巴頭讓自己別這麼沒志氣。
忘卻,自我防護般不願去記憶,他忘記自己所有的思想都被監控,只有他們不願而不是他的不甘。果然沒多久又有人踏出牢房,踢了幾腳踹了幾下,老兄你新買的鞋子不錯,就是硬了點。

強迫人犯站起,明知對方連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拉著鐵鍊扣在脖頸的項圈上,拉離血水拖出地牢。

瞇起的眼適應了光線,微微張開,像是體育館的地方,還是重大災害後的那種,臨時安置大量傷患的場地,藍袍與公會人員穿插,在傷患間穿梭,地面上或坐或躺,受傷情況不一。

被帶往單獨隔出的一區,這邊的大部分都是躺臥,連是否活著都還是未知,唯一的共通點在於,多數人身上有著濃濃黑色氣息,不斷侵蝕啃咬著生命。
人帶來了,他們能得到救助。

手腕被利刃割出一道道傷口,紅色的液體刺的眼睛生疼,一如既往的命令,命令他發動言靈給予祝福來治療傷者。
以鮮血為媒介,一根根牽動著魂魄,少年低唱著,聲音沙啞難聽,身軀逐漸冰冷,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術法發動。

就和以往一樣……

瞪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同樣的還有那些公會袍級,一樣的不敢相信,不相信居然失敗了,每次都有用的、妖師的言靈失敗了。

空氣靜止,呼吸都在疼痛,安靜的沒人敢開口。

率先發難的是誰?

掐住脖子剝奪氧氣,連呼吸的權利都要沒了,鮮紅噴灑的更多,強迫他再次的唸出咒語,一次無法成功那便再試一次。妖師是什麼,是言靈之力強大的種族,第一次他們有了後悔,不該將少年榨乾榨的一絲不剩,該留一些的。

子彈穿過胸口,低頭,被戳出一個血洞,大量赤紅湧出,刻著漂亮花紋的地面染滿異色,複雜的陣法隨著鮮血的注入開始轉動,撕裂的痛楚無限擴大,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成功了。不知是誰喊出聲,強大的言靈從少年身上散出,黑暗侵蝕反噬,他再無多餘的力氣去叫喊去謾罵。

好痛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

嘔出血,如墨般的繁雜花紋爬滿全身,吸食啃咬著他最後一絲價值,沒人去注意無人去關心,那個被眾人榨乾所有的妖師。陷入彌留,這一刻是多麼期待著死亡。

妖師死後會去哪?

安息之地亦為天飛煙滅。

會漸漸淡忘,忘記曾有一位名為褚冥漾的妖師,遺忘這位同學這名朋友,也忘了……他不止是妖師還是人類。
意識逐漸渙散,好像有人在大喊,發現了麼?發現他即將投入閻王懷抱,不知守世界這有沒有跟地府打交道,希望能放過他末給予這麼。

祈,給予一份安寧。

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