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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 雙子北


今日是宮家一個月一次的家庭聚餐，由父親發起的邀請，語重心長請他一定要到。
宮治沒有拒絕，只是意外宮侑也在。侑還能緩和氣氛的說著這頓免費晚飯，究竟是隔了幾個月才吃上。父親附和他，最近發生太多事，沒人有心情搞這些。讓他們別客氣，多吃點。

大家心平氣和地吃了頓晚飯。餐桌上避開了大夥不太願意提的話題，稱得上是愉快。他與宮侑沒什麼聊天，對到視線另一個人總會快速移開。
宮侑吃的不多，沒多久就打算離開。本就沒什麼說話的母親不太開心問了句要去哪？

「我跟人還有約，先走。」宮侑抽了張面紙抹了嘴，拎了件外套就打算走，也沒正面回答。

「怎麼不推掉？難得回來......」母親站起身想阻攔。宮侑根本不理會，加快腳步的溜到玄關。
「不是有治陪你們吃。」侑已經到抵達門口，她連忙追了過去，「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吧！給我回來！」
回應他的只有關門的聲音。

父親嘆了一口氣，卻又在母親走回飯桌後強打精神安慰著大家。
「沒事，接著吃。」

餐桌剩下碗盤筷子的碰撞聲，沒有人再說話。氣氛很糟，不過是由宮侑掀開了和睦的假象。

可能是越想越過不去，母親筷子啪一下摔在桌上。
「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甩了你接著跟侑好上。」
這是自他們分開後第一次從父母口中聽見北前輩的消息，像是替他抱不平的告狀。對此宮治充耳不聞。

母親扯著父親要求他講幾句公道話，年邁的男人才開口，「我們怕你識人不清，你還小，能遇見的人太少了。應該再多認識一些人，想定下來也不遲。」

怕宮治回嘴母親接著補充，「哪有什麼非他不要，不過是你們年輕人被太多情愛故事薰陶。」
父母兩人說好了一樣，你一句，治你不是這樣的孩子，爸爸媽媽只希望你不要受傷，不要被騙，少走一些歪路。
他一句，你看，才過幾個月，他就另結新歡了。這樣的人不值得為他與家人反目成仇吧。

循循善誘、苦口婆心，這些話包裹著善意，剖開全是稀爛的自私。
宮治咀嚼著米飯，難吃好難吃，連最喜歡的東西都變得好難吃。他得強迫自己吞下才能開口：「是我讓他去的。」
「什麼？」
連吃驚的模樣都讓人作嘔，「你們不是要我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嗎？」
一場接著一場的相親與試探，在他承認有北前輩後也不曾停止，就連分開了也不打算放過他。
宮治的聲音逐漸變大，「只要結婚就好了嗎？是不是得生個孫子？再來呢？我的人生你們還想指教到什麼地步？」

除了那次鬧翻的相親，宮治從沒有這樣對他們說話。母親摀著臉哭，「沒有的事情，阿治你可以慢慢找，找個真正喜歡的，相親是多些機會，媽媽不希望你後悔。」

真正喜歡的？宮治很想笑，最後發出的聲音接近於冷哼。
他已經很後悔了，除了後悔別無他法了。也厭倦因這件事不斷的爭吵。
父母先前的答應都是謊言，是他傻傻地相信，導致了後來一系列的問題，若這只是起因，那導致這個結果的人是他。是那個面對父母的壓力都無法抵擋，連保護北前輩都做不到的自己。

真沒用啊，宮治。你真的很沒用。

他低著頭盯著半碗的白飯，再也吃不下了。
「放過我吧，我誰也不要，誰也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