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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羽
《進行的腳步是埋頭前行再隱秘的大肆慶賀》
*197相關請自行迴避
　　
🐉🏹

　　淺霧幻正在前頭表演魔術。羽京看著他的臉龐倒映火光，耳裡全是幾個人高興的歡呼——他輕易分辨出是阿鉻的、化石的、西瓜的和馬克斯的。羽京在重新面對石化光線如3700年前迎來的時候，心裡全是自己熟悉的聲音。

　　當時他們都在戰鬥，羽京不喜歡聽見生命沉寂下去的聲音，但那時候心臟劇烈的鼓噪、幾乎掩蓋住一切的猛烈聲響甚至覆蓋了子彈朝自己襲來的恐懼。

　　要面臨死亡了嗎？羽京忽然覺得好像沒有多大的恐懼。他以為自己會害怕面對死亡，但這樣出自於本能的恐懼卻並未戰勝千空會讓他們走向勝利的信心。

　　科學並不是一個能扭轉死亡的事情。西園寺羽京在舊世界的時候並不喜歡那些遊走在生命倫理邊界的科學實驗。儘管這是人邁向更優質的醫療資源的方式，好比人工受孕、器官移植等等。

　　但偶爾羽京想：也許只是自己過於幸運，他並未有家人面臨著急需更好的醫療協助的難受與膠著。像司那樣。

　　「羽京。」龍水不知道什麼時後到自己身旁，回神後羽京連忙挪了下位置好方便龍水坐下後有更舒適的空間。七海龍水坐下後把目光落在羽京身上，棕色的眼瞳裡有跳躍的火光：「剛剛在想什麼？」

　　「……覺得很不可思議。」羽京生出了一點點往龍水身上靠的想法，七海龍水把手撐在自己身後，說話時朝自己靠來，就像自己被他攬在身側說話似的。這樣的親暱感讓羽京恍若隔世，龍水的體溫和呼吸的聲音清楚的全感受到了。

　　羽京問：「那時候你有受傷嗎？」

　　「要不要去旁邊說？」龍水撐在地上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觸碰近在咫尺的後腰。但羽京看不見，龍水告訴自己再稍微忍一下，他一會能抱著羽京慢慢地說。

　　「咦……？」

　　「你不可能沒發現吧，幻的表演不過是為了轉移大家都注意力。」

　　「確實是這樣……但是就這樣貿然離開的話——」

　　「沒有人會注意。」龍水又湊近了一些：「弗朗索瓦也不會讓人來打擾我們的。」

　　火堆燒得旺盛，在飽餐一頓後大家的情緒更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團聚裡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羽京對龍水的提議格外動搖，他默默地看了龍水一眼，逕自起身往河邊的林子走。七海龍水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了今晚正亮的月，格外自然地朝羽京離去的方向走去。

　　羽京靠在樹幹上等他，雙手環胸，挺拔的身姿格外放鬆。龍水在走向前時終於如願以償地碰到了他時隔多年未見的愛人，月光過於單薄，他並不能很好的重新描摹出羽京每一個細節，拇指撫摸過的肌膚因為解除石化而細膩柔軟——七海龍水用在黑暗中不知回想過多少次的記憶靠得更近了。

　　羽京毫不掩飾地吻上他的唇，不帶任何情慾的細膩親吻。所以龍水低著頭回應，在唇瓣的交疊和短暫的分開之間又含住彼此的唇吻著。羽京真實地在他懷裡，七海龍水不可否認在世界重新回歸黑暗和寂靜的時候，他有一陣子特別想念羽京。

　　西園寺羽京同樣是他的追求，但儘管如此，羽京總不是佔據他最多心思的那一個。七海龍水不曾覺得這是件不公平的事情，就像羽京的生活也不會圍著自己打轉，他們似乎太能夠劃分清楚自己的責任了。但在自己有大量的時間卻什麼也不能做，只剩下大腦還能運轉的時候，龍水忽然想到和自己不同隊伍的羽京。

　　但這時候不應該再問對方有沒有受傷了。他們意識到彼此正完整地在對方面前才是足夠的事情，而在月色下瞞著眾人接吻和擁抱的隱密轉換成熱度攀上羽京的耳尖。

　　龍水輕輕捏著他發燙的耳尖問：「石化狀態的時候你都在想些什麼？」

　　「……下次醒來的時候和大家又聚在一起了。」羽京低聲地說：「看到石化光線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我過去是個自衛官，但在石世界的時候才第一次面對那麼直面又巨大的死亡威脅——可是在一心想著絕對要把復活液送到千空他們的手上時也顧不上其他了。」

　　所有人都在為勝利的那一步努力，僅需要那拼盡全力的一步，他們所做的是一步又一步格外紮實、拼盡全力踩穩的一步。但也剛好是全部人都拼命的一步創造出如今的成功。

　　「所以最後我挺放鬆吧。」羽京輕輕地笑了：「一定會做到的。對嗎？」

　　似乎應該這樣說：一切看似不可能的遠方，在每一步踏實又執著的低頭前進的時候，終點就在眼前了。七海龍水記得自己有一次經過青空教室的時候，聽到羽京和正處於啟蒙年紀的孩子們說著一個主旨關於溫柔和堅毅的故事。那時他想羽京實在適合當老師，如今龍水總覺得，其實是每個孩子都將在成長的過程中展現他所熟悉的人們的特質。

　　「你的貪心可不比我少啊。」龍水說：「這裡的每個人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