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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若是》番外－約會.01


天空灰矇矇的，細雨下了整天都不停，漫天色彩都覆蓋上一層淺灰，玻璃窗上濺滿雨水，每滴雨珠都倒映著屬於小水滴的小世界。

水藍色眼睛專心凝視玻璃上的雨滴，Mysta耐心等著小顆的雨水慢慢匯集，越來越多，最後成為大水滴，滾珠滴落時如同雪球，吸附更多小水滴而越滑越快，在玻璃上畫出流星掉落似的水痕。

難得休息日卻是雨天，Vox原本擔心他的男孩會感到沮喪，但現在看來這些顧慮都不必要，Mysta乖巧坐在副駕駛座上，滿臉興致盯著車窗雨水，偶爾還試圖用指尖輕敲窗外的大水滴，彷彿這麼做能加速它滴落。

不必任何說明，Vox一看就猜中小狐狸在做什麼，Mysta不經意流露的可愛總能使他會心一笑，既然壞天氣沒有影響兩人心情，Vox可以放心地專心開車，不打擾Mysta和雨水的遊戲。

兩個工作狂不愛放假，直到Vox過度操勞讓自己生病，他才願意增加安排休息時間，但雙方都在同一天休息的機會仍是難得，因此Vox決定久違來場外出約會。

簡單的約會卻讓Vox費盡心思，大清早睜開朦朧睡眼時，外頭滂沱大雨簡直全澆在老惡魔頭上，原定帶著Mysta到景觀餐廳用餐，再到風景區兜兜風，最後用美麗的夜景結束約會。

行程安排全在景觀類型的地點，風景這下全沒了，一場雨幾乎打亂所有行程，當下也不知道如何臨時更改，Mysta聽完則是大笑Vox運氣太差，信誓旦旦說若換成他安排絕對是大晴天。

「不如我們去咖啡廳？我知道有間不錯的店。」

順著Mysta從手機傳來的地址，臨時成為今日約會的地點。

咖啡廳位置並不遠，只是地點有些偏僻，照導航路徑的車程大約半小時，Vox很疑惑Mysta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但看著Mysta興致勃勃的模樣決定立刻出發。

汽車行駛在丘陵小徑，道路兩旁都是綠樹與矮木叢，樹梢搭織成翠綠穹頂，道路雖有些和緩的起伏，但還不至於讓Mysta感到暈車，Vox仍體貼地為他放慢行駛速度。

目的咖啡廳四周包圍著樹木，隱藏在綠蔭圍繞的路徑終點，氛圍就像森林中魔女的小屋，店門口看板用粉筆大大寫著可客製Pizza，Vox馬上了解為什麼Mysta會選擇這個地方。

冒著小雨從停車處走進店裡，今天生意還不錯，在平日中午卻依然有三、四組客人，店員將兩人帶位到窗戶邊的座位，並遞給兩人各一份菜單。

餐點客製的部分非常多樣，Mysta像早就研究過網路上菜單，他拿著單子立刻就填完，而後教著一頭霧水的老惡魔如何點餐：「我們可以點一個招牌披薩，一半不放豆子、一半加辣醬，這樣就都能吃到喜歡的口味！」

期待又興奮的Mysta眼睛炯炯有神，點餐時快速且熟練，Vox托腮看著眼前男孩，莞爾凝視時眼神十分溫柔，或許偷偷安排約會行程的人可能不只有自己。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My boy.」

「網路看到後覺得你可能喜歡，就記下打算之後一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整間木造小屋乾淨整齊，木頭香氣使人沉澱放鬆，暖黃燈光點綴溫馨的用餐氣氛，配上輕柔鋼琴音樂，任誰心靈都會緩和在溫暖的環境中。

窗景望出去皆是綠意盎然的小叢林，細雨更添上幾筆神秘，似乎外界紛擾都隔絕在雨水築成的牆外，Vox終於更理解那些秘境店家的魅力，它彷彿藏身於與世隔絕的綠洲，難怪如此令人著迷。

「Mysta，你真的準備了一個驚喜給我。」

男孩笑著瞇上眼睛，看著Vox整日憂慮的表情終於綻開，Mysta暗自欣喜平時有養成紀錄的習慣，看到適合約會的地點都立刻存起來，果然能在不經意時派上用場。

惡魔騙不過偵探靈敏又細膩的眼角，Mysta早就知道Vox顧慮自己一整個早上，尤其今天是從紐約回來後第一場約會，以Vox個性必定要打點到完美，唐突到來的大雨肯定使他受了挫折。

一場雨不僅打涼Vox心頭，也淋在Mysta的牽掛上。

餐點上桌還須等待，Mysta拉著Vox到露臺上走走，雨水落在屋簷演奏著交響，秘密地掩蓋住其他客人談話聲，留給屋外兜轉的戀人一席安靜小空間。

「我很喜歡雨天，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在躲雨的情侶嗎？」

兩人緊貼在屋簷下，Vox歪頭挑著眉，他對這句話的理解介於明白與不明白間，Mysta盯著男人略為疑惑的臉龐，湖藍色瞳孔神光彩熠熠，明明是陰雨天卻閃亮如晴空烈日，傾過身在男人耳邊補充說道。

「動畫裡都這樣演，翹課的情侶常常會跑到屋簷下躲雨。」

「那麼……我會是逃課的老師，而你是與我不倫的學生。」

男人側過身和Mysta面對面，彼此臉龐距離非常靠近，再稍微往前一點點就能親到對方，Vox停在這個距離，故意將嗓音壓低私語著：「但我大概只會把淋濕的你弄得更濕。」

「Fuck you！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小狐狸全身的毛都炸開，他慌慌張張小跑步逃回座位，捉弄成功的Vox得意笑著，緊跟在雙耳發紅的Mysta身後，被開黃腔的害羞模樣看幾次都不會膩。

餐點同時剛好送上，替臉頰泛紅的Mysta接過熱騰騰餐盤，隔著餐巾紙Vox拿起一片不加豆子的披薩送到他嘴邊，起初還嘟著嘴不肯吃，經過Vox安撫才假裝勉為其難大口咬下。

作為招牌菜色的料理果然無可挑剔，臘腸與洋蔥均勻散佈餅皮表面，半邊辣醬鮮豔可口的使人食指大動，一份雙人尺寸的披薩對半切分，Vox看著屬於自己的那份，他默默垂下眼簾，修長睫毛遮蓋住金燦明眸。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在紐約時那個晚上，也是和Mysta對半分著漢堡吃，不過份量相較之下小很多，明明兩個大人一起吃是不可能吃得飽，男孩也不抱怨，就這麼靠在身邊與他度過漫漫長夜。

現在眼前小狐狸吃得相當開心，笑容在他眼瞼中蔓延，溢出心頭的喜悅也感染著Vox，載著心愛的男孩到秘境小屋約會、共享同一份餐點，正是他心中所盼望的景象。

這家咖啡廳肯定會成為兩人口袋名單，他有預感在不久後的將來，一定還會像今天這樣，開車載著心愛的男孩共同造訪。

「My boy，味道還喜歡嗎？想不想多買一點外帶回去？」

「好啊！我們也買給Ike、Shu和Luac！他們一定會喜歡。」

惡魔知道，Mysta總是細膩又體貼，這個回答完全不意外，因為Vox也打算將這裡的好東西帶回去給宿舍中的男孩們，帶給男孩和男人的家人們。

剎那間，Vox突然很慶幸今天是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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