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文字扭蛋： Don't Merry Christmas, marry me.



「艾緹雅，為什麼外面這麼多燈飾？」艾琳趴在窗台上，從五樓俯瞰街景。
「因為聖誕節到了。」坐在一旁的艾緹雅瞥向窗外，又將視線轉到艾琳身上，看她天真的側臉，撫弄她柔軟的長髮。
「聖誕節……？」
大概自殺的後遺症，艾琳醒後，不僅不記得過去，有時連生活知識也淡薄起來。然而面對艾琳，艾緹雅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及寵溺。
「對某些宗教來說，這天是神誕生的日子。」
「原來如此。艾緹雅，你懂好多喔。」
艾緹雅聽了只是微笑，雙手緩緩把艾琳的長髮紮成辮子：「要出去逛逛嗎？」
「要！」艾琳跳下窗台，朝屋裡跑去。
她披上大衣，又讓艾緹雅圍上圍巾，兩人才雙雙下樓，走進熙攘的人群。


街上兩側行道樹掛滿暈黃的燈串，站在樹下仰頭而望，燈飾隨風搖擺起來，像是無眠無盡的星浪。
「艾緹雅，那些符號是什麼意思？」艾琳指著商家掛在門口的紅布條。
「『Merry Christmas』，是祝福別人有個愉快聖誕夜的意思。」
艾緹雅邊回答，邊將艾琳拉近自己，護著她在人潮間移動。
「這是英文，你也會說，而且說得很好。」
「是嗎？那我想想。」艾琳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兩人碰著彼此的肩膀向前行，艾緹雅握住艾琳的手，把它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她們路過站著唱詩班的小徑，歌聲飄盪在空中旋起一股其奇異的暖流，祥和而平靜。

「奇異恩典，樂聲何等甜美，拯救了像我這般無助的人。我曾迷失，如今已被找回，曾經盲目，如今又能看見……」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艾琳的嘴唇吐出幾個好聽的音節，是〈奇異恩典〉的英文歌詞，她側頭看著人群。
看不見艾琳的表情，但從她吞吐的話語裡，艾緹雅感受到一絲氣餒：「艾緹雅，我似乎睡一覺後，便忘了很多事。」
艾緹雅摸摸她的頭：「艾琳，我們的相遇，便是一場恩典。」
說完，她帶她穿過歌聲，朝附近的公園走去。


公園內被不同顏色的燈飾綴滿，隨處可見雙雙對對的身影相互依偎，角落零散站著幾位街頭藝人，中央的噴水池附近，還有身著聖誕裝的年輕人在發送糖果。
艾琳故意模仿前方的情侶，往艾緹雅身上用力蹭了蹭，艾緹雅無奈地將她弄散的圍巾繫好。
忽然間，街頭藝人的歌聲停止，整座公園陷入瞬間寂靜，下一秒，噴水池整點的水舞秀伴隨音樂在她們眼前舞動起來。
「欸？好漂亮！」艾琳驚訝地大叫。
她從艾緹雅口袋內抽回自己的手，揮向噴散的水霧。
「艾緹雅！我要去抓星星！」艾琳跑到離噴水池稍近的地方，擺動雙手，雙腳下蹬，整個人跳至空中，假裝要摘取飛舞的水珠。
她滑稽的動作，惹得艾緹雅笑彎了眼睛。
「艾琳，別鬧！」艾緹雅含笑抬眼，卻發現原本在前方跳躍的艾琳消失無蹤。
「艾琳、艾琳！」艾緹雅焦急地喊。
「將將！」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闖入視線，帶著水氣的艾琳迅速地把某樣東西塞進她的手裡，甜甜地笑：「Merry Christmas！」
一根小巧可愛的拐杖糖躺在艾緹雅的掌心。
她抬頭，望著眼前令她牽掛的人兒。
艾琳比旁人都稍淺的身體透著光，她的臉像是剛奔跑過一樣，映上微微紅暈，嘴邊的笑容則沾有水珠。
──看樣子是繞過噴水池，到對面去拿了發送的糖果。
艾緹雅鬆下肩膀。
她伸手，拉過艾琳的手臂，讓原本在側身的艾琳站到她正前方。

「Don't Merry Christmas, marry me.」

她開口說。
噴水池的燈閃閃滅滅，背景的音樂起起伏伏，艾緹雅漆黑如墨的雙眼，在光的點綴下，看起來既柔軟又溫暖。
面對這熟悉又帶了點陌生的語言，艾琳歪頭想了想。

「……Ye、Yes, I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