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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個了,在深夜根本沒多少客流的超市裡,帶著宇髓出門採購的善逸看著即使戴上兜帽仍然不減魅力的男朋友,再次懊惱為什麼要讓他跟來。

  為了保障宇髓的隱私,善逸必須分神留意路人有沒有偷偷拍照,免得引起蹲點騷擾之類的事件,或者傳出他們兩個正在交往的八卦──雖然是事實,但畢竟善逸還在念書,考量到首席男模粉絲數量龐大且年齡層廣闊,為了不在校園裡掀起腥風血雨,作風高調的男人難得地妥協暫時不公開交往。

  不過說到這個他就有氣,自他成為宇髓的助理以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們是一對,從‧來‧沒‧有,善逸對此相當肯定,因為他不管是交往前還是交往後都在刷宇髓天元的tag,還混進了幾個群組。

  對啦、對啦,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都跟登對這個概念扯不上邊,甚至說他們的人生能產生交集乃至同居都已經是奇蹟,但讓善逸不滿的是:無論他這位助理如何頻繁地出現在首席男模的身邊──端茶倒水、隨侍在側不用說,日常發的營業動態裡,他為他設計的指甲彩繪、擺著兩份餐點的桌面,這些稍加思索就會察覺過分親暱的生活點滴莫名一致地被忽略。至於那些熱衷於替宇髓拉牆頭、編造各種絕美愛情的腐女更是彷彿他不符合她們嗑CP的物種似的,完全沒把他視作選項,連冷門都談不上,氣死。



  「嗯你想吃餅乾?你不是很喜歡詩特莉的嗎,吃完了? 」

  「還有啦,就是隨便拿的。」

  「不夠的話我可以再買啊。」

  「不要啦,那個很貴。」不要把人家專門拿來祝賀人生大事送的禮盒當超市零食包買啊!

  「錢我出啊。」說著,宇髓便掏出手機熟練地點進預約介面。

  類似的情況發生三次後,價值觀崩壞的善逸默默抓緊購物車籃的握把,果斷離開零食區。



  喀啦喀啦,車輪在瓷磚地面滾動行進的聲響格外響亮,溫馨的背景音樂被調轉得沒什麼存在感,偌大空間裡只有什麼都沒買的他們。

  其實善逸已經很少會來超市了,洗髮精、沐浴乳之類的生活用品,宇髓有慣用的品牌,煮飯的食材當然是到傳統市場買得更新鮮,至於撫慰心靈的餅乾糖果……那敗家玩意兒剛才已經下單了。

  「買點廚房紙巾吧。」

  宇髓應聲,從小戀人手裡搶走推車的工作,走著走著,長腿邁出的步伐突然被一陣幾不可查的拉扯卡頓。



  「那個……」善逸害羞地垂著腦袋不曉得說了什麼,宇髓遂彎下身側首將耳朵湊到他嘴邊讓他再複述一遍。

  「要買嗎?」



  男人抬起頭轉動頸子,順著少年因為羞恥而顫抖的手指看過去,然後看到架上的杜蕾斯。



  「所以,你今天其實是為了這個來的?」

  「才、才不是!就是……那個……剛、剛好……」

  在表白之後,雖然宇髓聲稱他不接受拒絕,但並沒有特別和善逸提要更進一步的事,日子還是照常運轉,相處也恰到好處的控制在比先前曖昧期親暱許多,但又不至於被慾望主宰得黏黏糊糊的程度。

  反正就是被溫水煮青蛙了啦,他在宇髓時而溫柔貼心,時而惡質挑逗的求愛攻勢下徹底認輸,決定找個機會嚴肅地跟對方討論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細節,結果就在剛才,他向男朋友隱諱地表達了「今晚可以喔」的意思……

  啊啊啊一定是前陣子忙翻了,現在突然閒下來才有多餘的腦細胞想這種事,他真的沒有預謀,本來的計畫就不是這樣,見識過某人那個誇張的尺寸之後怎麼可能對那種事抱有期待嘛!

  丟臉死了,只想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不要的話就走啦。」

  「當然不要。」不顧小男友在外不得親密的約定,宇髓攬過善逸的腰俯首在他頰邊偷了個香,在對方羞得通紅的耳邊低聲笑道:



  「因為本大爺已經華麗的準備好了啊。」



================



  都洗過澡後,善逸絞著衣袖走進宇髓的房間,彆彆扭扭的脫鞋上床。

  等候多時的宇髓像隻爆發力極強的貓科動物,前一秒還慵懶閒適地斜躺著滑手機,轉眼間就撲過去將他按倒。

  鑲在狹長桃花眼裡的玫紅色瞳孔居高臨下地審視他的獵物,漸漸逼近,然後湊到少年的頸窩嗅聞他身上的氣味:帶著一絲薄荷涼意的溫和玫瑰香,是他給善逸選的Aesop天竺葵沐浴露,小傢伙還難得講究的擦了乳液,華麗的可愛。

  「好香啊。」

  當初嫌棄這個廠牌的香氣不夠濃重馥郁,襯托不出祭典之神的風神毓秀,倒沒料到清新淡雅的幽香與羞澀靦腆的少年十分相配。

  修長帶著夜空落雷圖樣的彩繪指甲沿著鎖骨底部的凹陷來回平移,宇髓著迷地看著與戀人大片無瑕雪膚形成強烈對比的無盡淵黑,那無法被電光照亮的幽深黑暗像極他內心澎湃的慾望,將在此時此地誘染他純潔的少年。

  該從何處下口,宇髓尚在猶豫。

  沉默的凝視遠比戲謔的言詞更令少年不知所措,待在這個充滿宇髓氣味的空間,即便是闔眼躺著都能感受那股雄性費洛蒙的威壓,盡管他的嗅覺不若聽覺靈敏,但要在各種香水和保養品的殘香當中準確地辨析出宇髓的味道是相當簡單的事情,因為那個男人的存在就是如此卓犖不群,世間的一切美好到他跟前都要黯然失色俯首叩拜。



  咚。



  小指突然撞到某個堅硬的塑膠製品發出沉悶的響聲,善逸沒忍住哀了一聲,扭頭探尋才發現禍首是個被套在收納袋裡的假陽具。

  「咦?!」由聲腔共鳴所發出來的超高分貝驚叫尖銳得彷彿能刺穿靈魂,不過宇髓完全不會責怪他,畢竟對這個小處男來說,見到那麼多款式不同、尺寸各異的情趣道具難免覺得衝擊。

  「別緊張,會徵得你的同意再用。」

  「不是……你這……」



  我到底看了什麼?



  且不論裡面那些不堪入目的髒東西,那底下墊著的不是我拿來裝刷具的收納袋嗎!你準備道具就準備,幹麼故意挑同樣的印花布啦,叫他今天過後用什麼樣的心情把刷具收納袋從化妝包裡拿出來?變態肌肉猩猩!

  「你到底預謀多久了?」

  「當然是發現本大爺被你扳彎之後就開始準備啦。」宇髓坦白得十分爽快,回得質問者頓時語塞。

  可惡,這傢伙根本勢在必得,準備得那麼周全,之前沒做到最後害善逸愧疚得要死,原來是在這等著他,陰險的大人!

  看小男友氣鼓鼓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善逸的面部表情總是這麼生動,任何簡單的小事都能牽動他敏感的神經,進而引起爆炸性的腦補。

  「善逸。」宇髓出聲打斷,他盤起腿,一隻手往後斜斜撐住上身,讓下顎到腹部之間形成一個恰好能讓善逸鑽進去的空間。



  「過來。」他說。



  善逸曉得,宇髓還是在給他後悔的機會,倘若他還是沒做好在今晚獻身的準備,他年長的戀人不會惱怒、取笑、或者勉強,因為性僅僅是感情的一部分,情慾可以透過其他方式滿足,愛應該是珍視而非佔有。

  少年只猶豫了一瞬,隨後便緩滿地以手腳並行的方式爬過去,宇髓張開雙手接住他,將他攬進懷裡逆著後髮的層次搓揉他的腦袋,他亦伸手擁住對方寬厚的後肩,無聲地傳達他將自己交付出去的心意。

  好半晌,宇髓才出聲提醒:

  「要開始囉。」

  「嗯。」

  他將頭側枕在宇髓飽滿鼓脹的胸肌上,男人灼熱的吐息吹拂著他蓬鬆的髮頂,被愛憐緊緊裹住的焦灼心音在耳道迴盪,震得少年目眩神迷。

  宇髓先生很想要呢,這樣的他是能讓對方產生慾望的。

  善逸親暱地在年長的戀人胸前磨蹭,意為允許對方接下來的一切行為,他大約知道男性交合是怎麼回事,卻不曉得實踐在他們之間時具體如何,只憑著零星拼湊出的理解懵懂等待。

  「待會我會用潤滑劑先替你擴張,然後放一個道具進去讓你適應,可以的話再換我。」宇髓伸手揉捏少年小巧的耳垂,貼心地向容易緊張的小戀人他的打算。

  「好。」

  溝通完畢,宇髓從箱子裡撈出潤滑液,翻開瓶蓋,毫不吝惜地倒個滿手,櫻花色的半透明稠液夾帶著陣陣甜香盈滿室內。

  「唔……」善逸的注意讓蜜漬糖粒的氣味引走,過往的進食經驗被聯覺記憶觸發,竟神奇地帶來放鬆效果。

  男人引導他的小戀人扶著自己的肩膀跪立起來,纖瘦的腰身弓起彎折出誘惑的弧度,幼嫩的乳花就貼在他的鎖骨下方,可惜他此刻暫且無暇照顧。

  溫暖的掌心沿著善逸突起的背脊輕撫,順著宛如刻度的骨節朝著目標寸寸進逼,慣用手的食指探進為今夜的侵略率先鋪路,他在淺處摩娑,利用肉壁的收縮將潤滑液一點一點地注入,好讓那裡擔得起更多更強烈的刺激。

  很順利呢,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著。



  善逸是打死也不會說出自己在浴室清潔的時候做過擴張的事的,畢竟那個場面實在羞恥到他不願回想:既不旖旎也不香豔,笨拙的他單手扶著白磚砌成的瓷牆,因良好通風系統而泛著冷意的浴間讓他一陣哆嗦,腳尖向內收並,緩慢地壓低身體,剩下的那隻手推開半邊屁股上的軟肉,滑進兩片臀瓣中央觸摸那個即將要被開發的地方。

  甬道入口藏得隱密,僅靠脖子旋轉出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角度是不夠的,抬高大腿或者翹起臀部也沒有辦法,只能全憑感覺。

  不得要領的出力方式導致進入的過程相當不順,搗鼓許久只探進兩個指關節的成果令善逸十分挫敗,但他畢竟向宇髓提出了邀請,要是仗著自己是承受的一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對方實在不負責任,因此儘管害怕、儘管艱難,他仍執拗地不斷嘗試。

  他在旋開到底的花灑之下嗚咽喘息,澄澈溫暖的清水順著彎折的線條片片滑落,善逸顫巍巍地抽動埋進體內的兩指,將水流引至無法觸及的縫隙深處再撐開肉壁使其順從重力自然被導出,如此往復,直到他確信身體的每一寸都充分清洗乾淨。

  他不說,但他待在浴室的時長已然暴露一切,蒸騰的浴氣無法為他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遮掩什麼,而宇髓饒富興味的笑容亦表明他對此知之甚詳。



  心照不宣罷了。

  小戀人如此識趣,作為年長的那一方自然不能讓他專美於前。雨點般的碎吻散落在善逸的面部,尤為集中在他只要稍微緊張就會糾結在一起的眉心,緊鎖著他的臂彎傳來因為動情而升高的體溫,那對裸著身子的少年而言是恰正暖和的熱度,引得他朝著對方不斷親近。

  手指增至兩根,柔韌的肉壁沒有絲毫抗拒,足以深入到最後一個指節末端,宇髓有力的指節在內中暢行無阻,不論是曲起或按壓都相當有餘裕。

  興奮伴隨著急切,宇髓抽出手指,在掌心盛滿香甜的潤滑液,腕部向外傾斜,讓淺色的稠液將併攏的食指和中指都裹得晶瑩透亮,隨後再次深入微輻翕張的幼嫩肉洞裡均勻抹開。

  「嗚……宇、宇髓先生,你是不是……呃、抹得太多了點?」股間滑膩得過頭,是幾乎要感覺不到外物的程度,滋潤滿脹的潮濕感、侵入不住摩娑的靈巧指節和著戀人張揚的體香交織出淫靡的前奏,聽得善逸面紅耳赤,忍不住叫停。

  「這可是本大爺透過關係才拿到的好東西,好好感受吧,善逸。」

  「咦?」所、所以這不是普通的潤滑劑嗎?

  那你還倒那麼多,整瓶都給你用在這一次了吧!

  「……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效果吧?」善逸不抱期望的問道。

  「這個嘛,要試過才知道呢。」

  宇髓貼著少年敏感的耳廓低聲悶笑不作正面回應,纏繞著惡意與色慾的心音宛如毒蛇的紅信,搔刮得少年顫動不止,他趕忙收回用以支撐跪姿的雙手,放任自己失重軟倒也要死死地壓住那呼之欲出的浪蕩呻吟。

  「喔,這麼快就有感覺了嗎?」

  盡管十分清楚此時的否定非但不具說服力還顯得欲蓋彌彰,但被體內漫開得一發不可收拾的麻癢攪得方寸大亂的善逸仍舊選擇搖頭。

  「別害羞呀,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是舒服還是痛?」

  「嗚……」這個看反應就知道了,哪還需要問。

  男人並不執著於在此時就哄出善逸的真心話,他持續耐心地推按與探索,習慣肉穴的手感之後,生長在腸壁的細微突起就變得清晰起來;他用指甲逐一輕點,測試並記下少年顫抖的強弱程度,待到緊繃的善逸被漫長的折磨消耗得疲軟鬆懈時,宇髓遂毫不留情地捻磨重壓,瞬間通電般的酥麻感逼著善逸必須掙開護著唇瓣的手仰起小臉奮力呼吸方能承受。

  「哈啊……不要……」

  自己無法觸及的窄道深處在男人輪番造訪的指間被逐漸摸透,快感過於強烈,不過一瞬的失神就讓蓄積已久的音浪沖破禁制流瀉而出,再難遏止。

  「嗯嗯……宇髓、宇髓……」

  不要啊,好丟臉,他這種尖銳混濁的聲質怎麼能用來叫床?

  他想央求年長的戀人住手,但說詞才到嘴邊就迅速滑落摔個粉碎,他只能無助地在滿室迴盪的羞恥呻吟中蜷縮著哭泣。



  「我在。」抽出濕漉漉的四根指頭,宇髓將跟自己鬧彆扭的小戀人環住安撫。

  事實上,善逸的反應有些超出宇髓的預料,畢竟為避免傷身,潤滑劑的催情的效果只能以「聊勝於無」評價之,但不曉得是善逸的身體異常敏感,又或者無上限的腦補力增強了所謂的藥效,總之是個對懸殊體型差異的結合絕對有益的意外之喜,就是小傢伙臉皮薄需要哄哄。

  「善逸覺得舒服就是對我的肯定喔,不用不好意思,喜歡就叫出來,如果弄痛你了就用力掐我,好嗎?」

  「宇髓先生不討厭嗎?」

  「討厭什麼?」宇髓貼心的送上紙巾讓他擤出鼻涕以免窒息。

  「我剛才那樣……」

  「為什麼要討厭?簡直可愛得超級華麗啊,本大爺都被你挑逗得全身熱起來了,還指望你好好負起責任啊。」



  「知、知道啦。」不要用朗讀的方式把這麼羞恥的內容慷慨激昂的講出來啦。

  摸摸小男友哭得像花貓似的臉,獲得對方落在胸前作為允許後續訊號的親吻,將凌亂的金色髮絲簡單順過撥到耳後,宇髓取來中型的塑膠陽具淋滿潤滑液,將圓潤的頭部抵住還鬆軟著的穴口緩慢探進半截。

  遠在善逸的視線之外,手背暴起的青筋和掌心被壓出的紅痕悄悄洩露男人的心焦:再不往下個環節前進他就要化為惡鬼對膽怯的小戀人施以殘酷暴行了。

  「嗚……有、有點撐……」

  「這個已經很客氣了,只是入門款。」

  宇髓捏著仿玉噴塗的道具尾端半圈半圈地順著善逸體內舒張的節奏將之旋入,過量溢出的潤滑液塗滿他的指甲,他望著年幼的戀人為他精心繪製的圖樣,那是他行諸筆刷的隱諱告白,蓄著燦爛金髮的少年宛如響徹寂夜的那道落雷,照亮他枯竭貧乏的靈魂,華麗地挑動他的情感,讓他陷於愛慾執著的煩惱。

  「還是讓你挑一個自己喜歡的?」

  「不用了謝謝。」

  都只是過程,再撐都不會有你的撐,善逸恨恨地瞪著宇髓胯間幾乎要把布料撐破的凶器。

  趁著小戀人把注意力分散到自己身上,宇髓趁勢將道具推鑿至手指無法觸及的深處,打磨得精巧圓滑的外型使得被悉心照料過的後穴輕易就能接納,那反應似乎吞得有些急切。

  「噫噫──等一下……太、太裡面……」

  善逸也知道越是收縮越容易把東西絞進去,但他控制不了在緊張情緒下的直覺反應,結果便是讓塑膠玩具在體內翻滾摩擦,有時被吸力帶著撞到深處頂出他的驚叫,偶爾輾過嬌嫩敏感的地方壓得他喘息不止。

  「嗚嗚……不行……好可怕……」

  「乖,再忍忍,你做得很好。」宇髓拍撫少年顫抖的裸背溫聲寬慰,濕熱黏糊的大掌捏住小戀人的後頸沿著條狀紋理上下順揉。

  「放輕鬆,讓你的身體適應它。」

  「不要緊張,調整呼吸跟收縮的力道學著控制它。」

  善逸嘴裡哼哼唧唧的聽不清在碎念什麼,不過胸前的濡濕感減弱不少,顯見小傢伙確實很聽話的依從他的指示欲接納異物,而在這具身體被道具徹底打開之前,是該好好疼愛其他遭受冷待的部位了。

  宇髓扶著少年削瘦的肩膀和單手便足以環滿的小腰將他放倒,在那顆和棉偶差不多重量的絨毛腦袋下墊了軟枕,讓他以較舒適的仰躺姿態承接下一輪的攻勢。

  他揉著善逸跪得發麻的膝蓋骨,拇指沿著髕骨和脛骨邊緣的關節軟骨橫向推壓,那分明是不帶色慾的、單純以舒緩為目的的按摩,卻令少年本已飽漲的心口被填至滿溢。

  宇髓先生一直注意著他,這項事實遠比在藥性下的撫慰本身更要催情。

  盡管應他的要求把室內燈光調成幽微的睡前模式,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互動,雙眼已然適應此等蒙昧的狀態,且因為離開宇髓的懷抱增添彼此間的距離,使得對方健碩緊實的胴體不受任何約束地映入少年焦糖色的水眸,流光在戀人鼓脹飽滿的線條間湧動,為他鍍上一層柔滑均勻的色澤,眼前的男人是一尊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完美得挑不出半點瑕疵。

  善逸看得癡了。



  「唉……」

  驀地,一聲輕嘆將少年虛浮的思緒勾回當前,映入眼簾的是由挺拔身姿遮罩而成的晦暗陰影,只有那對狹長含情目中的玫紅閃爍著細碎的微光,依稀還能看見鋒利的眉弓蹙起,尖端蓄著難以名狀的酸澀憂愁。

  「怎麼了?」

  「你又瘦了。」

  善逸本就與豐腴搆不著邊,這陣子居然清減得連埋在胸口的肋骨都浮於表面,幸虧他還年輕,圓潤雙頰富含的膠原蛋白讓他不致於看起來像隻受虐浪浪,但持續塌陷的內衫時刻提醒著宇髓養胖小男友的不易。

  「幹麼?骨頭咯著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喔,畢竟人家就是個硬梆梆的男人嘛。」聞言,善逸連忙從旁扯過疊好的棉被掩住胸前的發育不良,早就被年長的戀人摸得酥軟使不上力的身體即便壓著嗓子沉聲低吼也不見半分威攝。

  奶兇奶兇的,可愛得要死。

  「硬?」宇髓高聲複誦一遍,旋即像是被逗樂似的哼哼笑,他隔著被單稍加摸索便找到少年翹挺的性器,用屈起的指關節將它輕輕夾住上下滑動,男人瞇起眼,玫紅色的目光帶著洞悉本質的凌厲:

  「想不想試試本大爺要花多少時間讓你華麗的融化?」

  噫,音色聽起來超級不妙,這是一道送命題,關鍵是他不曉得導火線在哪裡。

  內心千頭萬緒無可言的善逸只能抿起唇,擺出乖順的模樣嘗試以柔克剛。



  「明明是一塊碰到就化開的小嫩豆腐……唉,到底要怎麼餵才會長肉?」

  善逸是個標準的女孩子飲食,正餐吃沒幾口就要他收拾殘局,裝甜點的另一個胃趨近無限大。從前為了討好小助理,宇髓養成了在冰箱和櫥櫃準備點心的習慣,還特意分出專屬善逸的區域,省得老是要留字條給這個老實起來就拘謹得過分的孩子。

  頂著年長戀人懊惱的碎念,善逸心情複雜的回憶這段時間以來的生活,不敢說他忙得顧不上一日三餐,全靠對方家裡的物資存活,直到看見錢包那疊多出的餐費才驚覺原來他都沒怎麼吃。

  不能說,說出來會被綁起來強迫灌食的。

  眼下,最好移轉話題的方式……也只能靠色誘了吧。

  「這、這種時候說這些,看來宇髓先生是沒興致囉?」少年將薄被往下拉,露出兩朵嬌豔的粉乳,為了避免匱乏的胸前吸引力不足,他甚至加碼伸直雙腿夾住男人的腰身,用後腳跟輕頂敦促對方時間寶貴。

  必須強調,在做之前,善逸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表現得這麼浪蕩。

  「小機靈鬼。」

  喉結急速地滾動,顯然這對宇髓相當受用,渴求將年幼戀人揉碎吞噬的心跳聽得他一顫一顫,刺激得他把楔進後穴的道具緊緊含住,從而帶來淺淺律動的酥癢歡愉。

  「嗚嗚嗚……」

  承接小男友的邀請,宇髓俯首張嘴啃咬他的鎖骨,不再是用唇舌輕攏,而是重重地吮吸,柔嫩的肌膚夾在齊整的齒列間被擠壓,直至充血泛出紫紅色的猙獰印記。

  善逸環住宇髓的小腿很快便失去力氣摔落床面,但男人卻執拗地握著他纖細的腳踝帶回原位,一次又一次,既是提醒亦是警告,要他為自己挑起的慾火負責到底。

  直到把那具稚嫩的身體蹂躪得體無完膚,宇髓才放慢動作,改用舌頭逗弄少年胸口瑟瑟發抖的小荳蔻。

  舌面突起的粗礪緩緩研磨著粉色的乳暈,濕熱的軟肉自下而上不住舔弄,他貪婪地將整朵含苞未放的乳花含進嘴裡,不厭其煩地仔細品嘗,舌尖戳刺著頂端的孔洞,像是要替他疏通準備吸出奶水似的。

  善逸不安的扭著身子試圖減少一些接觸,可惜成效甚微:胸前原來是沒什麼感覺的,但要是一直這麼玩弄的話,肯定會被開發成新的敏感帶的。

  趁小男友被強度降低的撫慰放鬆之際,宇髓騰出手換上一個帶著環狀刻痕、更加粗長的道具將他再撐得更開,在善逸被突起的套環摩擦得不住哭喘時,男人反而他咬著他的耳垂,揉捏挺立性器底下的小巧球囊給予雙倍的刺激。

  「哈啊……不要……」

  缺乏經驗的少年禁受不住多面來襲的快感,繃直的背脊引動下身的收縮,正好讓接續著擴張的道具順勢向前滑進深處。

  脆弱的慾望根源被掌控,柱身在指甲無序的搔刮中不停顫動,逐漸滲出情液的孔眼被柔軟的指腹按住輾磨,善逸無法思考、無法抵抗,直到宇髓在快慢交雜的節奏尾聲用力一握,獲得許可的性器才釋出溫熱濕黏的白濁。

  徹底化作一灘春水的善逸喘得說不出話,讓宇髓親了好半晌才緩過勁。



  「宇髓先生好過分……」

  「剛剛把腿纏上來的氣勢呢?我還可以更過分喔。」

  「不要啦,才去過,人家很累。」

  「那你親我一下。」

  語畢,宇髓乾脆地在他身旁躺下,兩手伸進善逸的腋窩,把鹹魚一樣懶得動的小男友鏟起來放到身上。

  「這裡、這裡、跟這裡,全部都要。」男人在兩邊的臉頰各點了一下,唯有最後指定的嘴唇緩慢地用小指摩娑描繪,並且探出艷紅的舌尖為之潤色。

  明明是用撒嬌的語氣在索吻,但這個好看得隨時都在閃閃發光的男人卻瘋狂對他散發費洛蒙,薰得讓善逸幾乎要無視不應期直接二度勃起。

  色令智昏形容的正是此刻的善逸,他遵循宇髓手指跳動的順序,分毫不差地在指腹落下的位置蓋上唇印,壓根兒忘了要和他計較這是三下而不是「一下」。

  許是他吻得太淺太淡,男人依舊懶洋洋地躺著沒有動作,少年只猶豫了一會兒便大著膽子又親了幾個地方:烏長的睫毛,陷落的眼窩,高挺的鼻樑,飽滿的唇珠……,宇髓先生身上的每一處都那麼好看,自己不僅能貼近欣賞,甚至能像這樣任意碰觸。

  沉浸在戀人特權裡的善逸笑得很甜很甜,像隻吸滿花蜜的小蜜蜂。

  他的少年總是這樣,只要一點點就滿足。

  但那樣可不行啊,無盡的渴求乃是愛慾的本質,若是不能勸誘對方撈起貪婪的天性便是他華麗無雙的宇髓天元作為戀人的失格。

  風過無痕是那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只有孩子氣的少年覺得這稱得上吻,宇髓攫起善逸的肩膀朝著他湊近,狀如飛鳥展翼的唇隙微微張開,銜住面前那對粉嫩豐潤的唇瓣發出有力的嘬響。

  似乎是感應到他就要發動掠奪,宇髓被善逸死死緊咬的牙關阻絕在外,他用舌尖討好地潤濕肉瓣折疊出的唇紋試著哄他放行,可惜未果。

  男人戳戳少年頰邊因負隅頑抗而擠出的小鼓包,復次朝著少年敏感的腰間像撥弄琴弦似的輕攏慢撚,沒料到對方會另開戰場的善逸旋即「噫呀」地叫出聲來,讓他成功撬開了嘴。

  「唔唔……」

  嘴裡的空間實在太過狹窄,善逸無處閃躲的舌頭一下就被捲住,兩尾艷紅劇烈地推搡磨蹭、沾染交疊。

  被逼著打開口腔任人搗亂的感覺很奇怪,善逸在宇髓飽滿的胸大肌表面摸索出一對合適的對稱支點試圖撐起身子往後退,但貧弱的肱二頭肌無法沿著過於曲折的施力臂發力,導致他按著對方的舉動像個對年長戀人健碩肉體覬覦多時的小色鬼。

  與他相反,宇髓粗壯結實的臂膀迅速地纏上來,像一條早已相中獵物而蟄伏多時的蚺蟒。

  五指悄悄爬進泛著金色漸層的蓬鬆髮堆,蘊藏著強橫力道的指腹各自從不同角度扣住少年的腦袋,溫熱的鼻息拂過潮紅的面部,細軟的睫羽搧吻顫抖的瞼緣,侵入口腔的紅舌頂進顎面深處摩娑。



  不太妙……呼吸在男人忘情的掠奪中變得急促,遲遲等不到換氣的補給迫使胸腔併著大腦接連發出警告,但善逸被緊緊箝制著動彈不得,貼合的嘴唇也無法呼救,只能任由意識一點一點地被痛楚擠壓磨碎直至逸散消融。

  「噗哈……」

  鮮冷甘美的氧氣逕直灌進枯涸的肺部,險些窒息的善逸不顧形象地猛烈吸吐,跨越昏厥快感的後怕讓他不住掉淚。

  被少年的羞澀香甜迷眩得忘卻克制,宇髓有些愧疚地搔搔臉,低聲在善逸耳邊虔誠道歉。

  「再有下次人家就真的用力掐你了喔。」

  「掐的時候小心點,別扭到手讓我心疼。」

  宇髓的提醒不是浮誇的玩笑,畢竟他身上幾乎沒有地方是軟的,赤手空拳就想對付那身肌肉只會慘遭反傷,然而善逸很快便無心琢磨若真有需要該從何處下手這個問題。

  他們再次接吻,已然食髓知味的舌頭探入,宇髓謹慎又貪婪地舔舐少年口中的津液,並不時強迫對方嚥下他因渴求所分泌出的唾沫。

  舌頭退縮抽離再滑入深頂,靈巧的尖端對著肥厚的舌根極盡按壓挑逗之能事。

  「咕嗚……」

  善逸從沒想過自己的口腔能夠如此敏感,模擬下身媾合的唇舌交纏像一條點燃的引線,風疾電掣地將躁動的火花傳遍四肢百骸,穿透至靈魂深處迸射出最狂猛激昂的磅礡情熱。

  「剛才吃什麼了,甜甜的。」嚥下從善逸齒間吮出的一絲甜味,宇髓不免感到好奇地詢問。

  「冰箱裡的草莓千層。」

  「喔,那個啊,喜歡嗎?」是偶然從經紀人那裡聽說,隨便買來嘗試的。

  「喜歡啊,但是好貴。」不該先上網查價再吃的,甜的憂傷,幸福的心疼。

  「不用管價錢,一個你而已,我還養得起。」

  善逸被哄得心裡甜絲絲的,當下便伸手環住男人的腰身,把臉埋進他胸前的陷落,輕輕地誦吟著「最喜歡宇髓先生了」。

  少年總是喜形於色,雖然稱呼仍停留在姓氏後頭綴著敬稱,但畢竟是難得的表白,宇髓替小男友拭去後頸的濕黏,大方地挺出胸膛供他撒嬌。

  深諳情緒起伏與身體反應密切相連的道理,男人不著痕跡地伸指查探善逸臀間的收縮程度,而從容平穩的吸吮回報擴張已臻完善的喜訊,宇髓不由得重重地鬆了口氣。

  「看來是休息夠了,那幫個忙吧。」將未拆封的保險套遞給善逸,搶在小男友意會過來之前解開胯間的束縛,隱忍多時的勃發慾望登時彈出,氣勢雄渾地全面佔據蜂蜜色的視野。



  ……



  變態色情狂,明明知道他連看都不好意思看還故意要他做這種事,把剛才的感動還給他!

  宇髓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一副他要是不肯那乾脆就別戴的表情,並不想在初體驗就解鎖被內射成就的善逸只能恨恨地撕開外包裝,將薄如蟬翼的塑膠圓口對準男朋友的人間凶器。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荒唐,難以相信這種尺寸是真實存在的,善逸心情複雜地扶著宇髓無法被他單手握滿的性器,在憂慮與期待的二重螺旋中笨拙地把黏滑的套子捲到最底。

  那個,雖然他從來沒買過保險套,但這料子摸起來這麼薄,真的不會破掉嗎?

  看著善逸又羞又懼的表情,宇髓猜也猜得出來那小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他揉揉少年糾結的眉心,撐起上身用點在唇角的輕吻帶來安撫與勸誘。

  「你把它想得太可怕了,多多接觸之後你會發現它很和善的。再說,它以後會是你的快樂之源,就不要這麼抗拒它嘛。」

  善逸真的很想堵上宇髓那張拼命說騷話的嘴:他等等可能就要死在床上了還談什麼以後啊!

  試都沒試過哪知道好不好用,又不是器大就一定活好。

  「閉嘴啦,你、你最好趁著人家反悔之前趕快做。」

   宇髓在寵溺的低笑聲中引導善逸背對自己跪趴著,後入的體位對受方腰椎的負擔較小,也方便他及時觀察穴口的狀態,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小男友被操的高潮迭起的表情,不過對那個容易害羞的孩子而言倒是求之不得。

  渾圓飽滿的臀部被高高托起挺翹出色情的弧度,宇髓捏著觸感絕佳的兩片綿軟捨不得放手,興奮的陽物沿著會陰前後滑動預告他即將展開侵略,男人堅挺的分身彷彿一柄燒得通紅的烙鐵,燙得體質偏寒的少年直哆嗦。

  宇髓取出道具,替入三根手指續作按壓,善逸的小穴相當有彈性,優點是擴張起來比想像中的省力,缺點是不拿什麼東西維持住的話,很快就會縮回原初的狀態。

  趁著肉壁尚未開始閉合,宇髓用飽滿的蕈狀頭部在入口磨蹭幾下後,便試探性地擠進頂端。

  善逸喘出一記有感但不排斥的呻吟,而熱情湧動的肉壁越過它的主人不斷向宇髓發出進到深處體驗的邀請,被那柔軟濕潤的內裏夾得在心裡飆罵,宇髓捏著小男友嫩得能掐出水似的屁股,竭盡所能地控制下壓的力道,在他能承受的程度內應其所求地餵進大半截。

  「嗚嗚嗚,好脹、好深……」總算明白宇髓先生剛剛說的道具「只是入門款」是什麼意思了,那跟現在身體裡的凶器無論是長度還是粗細都不能比。

  「還好嗎?」

  「勉強還行。」善逸虛弱的道。

  「這樣啊。」宇髓的聲音稍稍遠去,在善逸查覺到不對勁的前一秒,更強悍兇猛的深頂破開層層的肉壁,逕直抵達未被開發過的末端深處。



  「啊啊啊啊──」整個人被徹底打開的荒唐感讓善逸蜷縮起來下意識抗拒,然而為時已晚,宇髓的孽根已經釘進他的體內,他劇烈的收縮不但沒能阻擋對方半分,反倒讓男人順勢插得更深。



  什麼情況?剛剛那樣還不是全部嗎?

  被全根沒入的撕裂感痛得眼眶泛淚,善逸將前額抵在床褥上作為支撐,不計形象的大口喘氣,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擺動四肢向前爬行,以求逃離體內那根駭人巨物。

  「嗚……不行不行……這真的不行……」

  然而宇髓結實的手臂牢牢地扣著他的髂骨,任他如何使力都只能留在原地掙扎,除了懇求對方的恩典之外別無他法。

  「沒事的善逸,你全都吃進去了,潤滑劑很有效。」

  說實話,在真正提槍上陣之前宇髓也沒有把握能進去到什麼程度,不過在進去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善逸可以──不僅沒有受傷,甚至還有點享受,這正是男人決意趁他放下戒心的時候蠻橫地直入到底的原因。

  他憑著手感自後方伸手抹去善逸的眼淚,高挺的鼻梁俯下身撩開少年頸後的碎髮親暱磨蹭,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光裸的背脊,粗糙的舌面舔過若隱若現的肩胛骨,平整的齒列輕咬細嫩白皙的肌膚,在那上頭留下鮮豔的紅印。

  宇髓沒有動,他在等善逸的情緒平復下來,儘管被緊緻柔軟的內壁包夾吸吮的感覺實在舒服得逼人失控。

  好爽,爽得他十分亢奮,完全進入狀態,恨不得摘掉保險套,仔細品嘗善逸的每一寸。

  真是具不得了的身體,看樣子是撿到寶了。

  因為貼得極近,所以宇髓可以清楚地看見善逸身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而他自己也不遑多讓,為了給小男友的初夜留下美好的印象,他已然用上全副的自制按捺衝撞的渴望。



  「善逸,你的裡面好軟、好舒服。」

  「不、不要說出來啦……」

  「都哭成這樣了啊,好可憐,親一個。」

  藉著身長優勢,宇髓側首撈出善逸埋進枕頭裡哭花了的小臉又親又哄。

  善逸委屈地吸吸鼻子,直覺地性想說「不行」,但實際現狀是宇髓那根大得不容於世的東西非常溫馴地窩在他的體內,結合似乎沒有想像中困難,再抗拒就顯得太過嬌氣了。

  宇髓先生用的潤滑好像真的有點厲害,少年認真感受了一下:本就存在伸縮空間的肌肉在過分急促地撐開之下傳來些許火辣辣的刺痛感,但沒有撕裂傷應有的、疼得讓人發顫的尖銳燒灼,應該只是輕微充血紅腫。

  宇髓開始小幅度的律動,粗大的性器在狹窄的甬道內艱難地開鑿空間,善逸抓著被單哼哼著勉力適應,而在他視線無法觸及的背後,宇髓正咬牙切齒地忍耐著硬到發疼的慾望,要是他稍微側頭往上看,便能看到男人支撐在他身側的兩條手臂繃得死緊,鼓脹的肌肉盤曲交結,青筋暴起,逐漸不穩的心律為失控倒數。

  還好是用後背位,宇髓暗忖,否則讓小傢伙看到他這麼不華麗的樣子估計會被嚇得哭到打嗝。

  男人略帶焦躁地爬梳散亂的銀髮,卻不敢驚動善逸,他壓抑著呼吸,順著少年因撞擊而晃動的腰身借力戳刺到更深的地方。

  「哈啊……」

  這就是做愛的感覺嗎?

  剛開始真的很難受,以為自己會被活活劈成兩半,但隨著身體裡面的巨物緩慢而穩定地挪移,逐漸適應之後似乎也無甚特殊。

  「好像……還可以?」善逸喃喃說道,帶著困惑與無措。

  可以?

  此話一出,宇髓便自動忽略那個「還」字,如蒙大赦地抓緊善逸削瘦的腰身大開大闔地插弄起來。

  再忍下去他就要廢了,被這麼乖順濕軟的肉套子含著猛吸怎麼可能捨得不動,從前戲欠到現在的,他絕對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撕開溫良的偽裝,被制約多時的凶器終於能毫無保留地順從他沸騰的慾念恣意馳騁,碩大的肉莖鞭笞著手裡不斷顫抖的嬌小身軀,並非沒有聽見少年哽咽的喘息,只是醉心於被吸附包夾快感的宇髓無暇他顧:他幾乎要溺死在這甜美的溫柔鄉裡,糖蜜釀成的軟穴貪婪地吞吐,每一次的深頂都獲得熱情地狂吮,每一回的抽離都艱難地倍受慰留。

  本就抹得過多的潤滑被超出甬道負荷的陽物一點一滴地驅逐,被拌攪得浮出綿密白沫的稠液隨著性器的插弄四處飛濺,雜揉著腥羶濃濁的甜香盈滿室內,少年破碎得湊不成句的討饒併著翻湧的肉浪與汩汩的水聲於此間譜寫一段荒淫的夜曲。

  「啊啊……不要……宇、宇髓……呀啊……」

  善逸含淚承受著自己正在被貫穿撐開的事實,突突跳動的肉莖蓄著無盡的熱度,嚴絲合縫地楔在體內的性器連暴起的經脈都能被清楚描繪,一切都太過了。

  「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不要的話怎麼還夾得這麼緊,嗯?」

  「不是……啊……我沒有……」

  「不用害羞的,畢竟我跟善逸已經是一體相連的關係了喔。」

  憑著絕佳的身體協調性,宇髓將記憶中能讓善逸嬌喘不止的位置傳遞給跨間抽送著的陽物,他很快就在層層疊疊的肉壁間隙找到相應的突起,興奮到顫動的飽滿傘頂朝著那幾處使勁推擠揉按,一連串快節奏的猛攻刺激得善逸幾欲崩潰,被湧出的口涎厚塗一層晶亮的粉唇再難發出單個以上的音節。

  不會錯的,這像是被數千數百張小嘴親吻的吮咬是少年也享受著的證明,宇髓得意地維持輕重間雜的腰部律動,緩緩挪開覆蓋住雪白臀丘的手掌,猙獰醒目的絳紅指印映入眼簾,似在無聲地控訴他此前箝制的勁道過於粗魯。

  喉間滾動著雀躍的音節,之前宇髓便有所覺察,小男友的皮膚異常嬌嫩,稍微磕碰就會泛起一圈紅暈,若是撫弄得強勢些便如眼下這般,彷彿遭受非人凌辱般的滿是瘀痕,簡直色情得無比華麗。

  好景致啊,若再加以調教的話,不曉得將會出落成何種模樣?

  善逸被頂得魂飛魄散,被高溫煉化的膝蓋再也無力承托,坍塌的腰臀只因還有跟男人相連的部分而堪堪維持著翹挺的弧度,下身已然飛離床褥,宇髓的臂力大得驚人,浮空的失重感讓找不著支撐點的少年別無選擇地絞緊體內的陽物,卻被錯解為樂在其中而換來受到鼓舞所以加倍凶狠的撞擊。

  他們維持著那樣高強度的交合相當長的時間,善逸覺得他濕透的軀體被蒸騰的情熱烤烤曬乾,再被對方不知疲累的擺弄榨擰出滿身汗液,如此反覆不知凡幾,直到他徹底枯竭前才在一聲帶著饜足的粗喘被宇髓降回床面。

  劫後餘生的善逸想那個混帳男人終於良心發現了,他軟爛如泥的癱倒,擠出所剩無幾的力氣委屈地抹開遮蔽視線的淚液,內心暗暗發誓等會絕對不能再輕易縱容對方。

  他被翻到正面予以熱切的深吻,麻木得無感的一雙小腿被扳折成兩個優美的鈍角,宇髓將他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開,妖異的紅瞳淬滿濃重的情慾,恣意飽覽少年腿間艷麗撩人的春景。

  驀地,那張足可禍世的俊美容顏現出一記勾魂攝魄的淺笑,透不出光的淵黑指甲掰開猶在抽搐的穴口,就著他方才勤懇開鑿出的空隙挾萬鈞之力心焦迫切地全根沒入。

  「啊啊……不要……不行……真、嗚、深……」

  改換體位後更易於發力的宇髓如同一台暴走的機械,幾乎沒有消耗的電表允許他毫無顧忌地全速運轉,僅僅是將柔嫩的媚肉搗得翻湧抽搐還不夠,蠻不講理的孽根強橫執拗地直往裡撞,碩大飽滿的龜頭專注地在溼軟的內壁寸寸輾磨,殷切地探尋隱密的歡愉之源。

  再頂就要戳到胃了啦,會死掉……善逸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認知到他離彼岸只有一步之遙,他仰起雪白的頸子盡可能地喘氣,宇髓好像沒有在管他是否在正常呼吸,整個人的意識已然昏沉,心臟狂亂得跳動幾乎能彈到喉頭,被激情的熱度薰得雙眼泛淚,但兩手像被灌了鉛似的重得連抽動指頭都做不到,五感被全面剝奪,撲天蓋地的滿漲痠麻海嘯般地湧上。

  他像是一尾嚮往陸地冒險的遊魚,順著洋流的導引懷抱憧憬前行,叛離的報應化作幽深的漩渦將他吞噬,宇髓擺動的跨部是凌遲的潮水,朵朵汙濁的白浪自交合處飛濺,他別無選擇唯有勉力承受。

  最終,他僥幸脫身,順著潮汐的餘勁被推至赤炎日曬下的淺灘,再難歸鄉。

  指腹滑過少年哭得泛起陣陣紅暈的眼眶,帶著與下身兇猛的律動截然相反的溫柔,擰起的明黃濃眉夾著溢滿春意的蜜色水眸,宇髓有些失神地看著戀人如花般盛放的姿態,為之一滯的挺入順勢巧妙地拐進某個深隱的縫隙,儘管只是堪堪擦過,但善逸昂首哼喘的媚聲彷彿黑暗中的燈火為他指引前路。

  找到了。

  「不、不行……宇髓先生,那裡不行……」

  善逸的敏感點藏得很深,本以為這麼小的身體輕易就能碰著,卻不想他的每一次輾磨都恰巧被他躲過,那塊突起的軟肉位置極其刁鑽,也虧得宇髓的性器尺寸傲人且前端挺翹飽滿,才能在將內壁撐開的同時抵著最深處。

  「別怕,會很舒服的。」

  彼此的高度契合令宇髓興奮得渾身戰慄,身體反應遙遙領先於意識,遠在他甜蜜地向戀人開口承諾前,粗長的雄身便已貫穿少年股間的甬道,肉壁的每一寸褶皺都被高熱的陽物仔細熨平,鼓脹的囊袋不住拍打被撐至極限的穴口,私處嬌嫩的皮膚被男人粗糙的恥毛刮得生疼。

  「啊啊……」

  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像是從遙遠虛空處突然撕出了一道口子,來自域外的異神伸出支配的觸手將他吸入某個絢爛迷亂得無以名狀的世界。

  善逸被操得高潮迭起,他不曉得被插入會這麼舒服,小穴熱切親暱地包覆著宇髓的性器彷彿他們原來便是一體。

  男人對準善逸的敏感點蠻悍深頂,竟將那平坦的腹部頂出一個突起,在心愛的少年身上色情地銘刻他的印記令宇髓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著迷地調整嘗試如何能讓那形狀更加明晰,然後驕傲地牽起善逸的手引領戀人觸摸他的戰果。

  「善逸、善逸,你摸。」

  「嗚……討厭……哈啊、會壞掉……」好可怕,怎麼能真的進到那麼深的地方啊?真的要變成宇髓先生的形狀了。

  男人撥弄著被碩大陽物撐至極致的甜美入口,嫣紅小嘴賣力吞吐的絕艷景致將他囚於靈魂深處的荒唐慾望失控地點燃,柱身膨脹擠壓出善逸不敢置信的微弱哀鳴。

  少年被徹底開發的身體食髓知味地扭動配合他熱切的索求,耽溺於快感的撩人姿態倒映在宇髓色澤瑰麗的眼底,荒淫的惡念在逐漸加深的瞳孔中暗湧:他的小男朋友不曉得自己有多可愛,可愛到他恨不得讓他懷孕。

  宇髓忘情地擺動腰部,強勁有力的撞擊震得善逸渾身發顫,男人敏銳地依循少年失序的呼吸和他體內嫩肉的張弛深淺交雜地抽送,有時輕柔得像耳鬢廝磨時的溫柔觸撫,有時又重重地盡根沒入直逼穴眼抵死纏綿。

  無力自主,前所未有的極致酥麻震撼著善逸的對性愛的認知:他感覺自己像被扔進坩鍋裡熬煮,灼骨高溫將他煉化成透明的糖液,悉數沾淋在宇髓的性器上,徹底成為只為包覆住對方的存在。

  少年記不得自己承受了多久,直到體內的巨物傳來不尋常的顫動,男人將他挺動的幅度增至極限,失控的心音併著封頂的快感在他眼前炸裂出絢爛壯麗的煙花,他在衝擊的慌亂中洩身脫力,放任蝕骨銷魂的蜜意將他吞噬。

  即便是帶著套子,善逸仍然能感受到對方豐沛得過分的出精量,本就逼仄的空間在宇髓釋放之時所撐滿的尖端擠壓下再次將少年被磨得紅腫敏感的內裏折磨得抽搐不止,善逸的嗓子已經啞得叫不出聲,他仰起被啃咬得傷痕累累的細白頸項,無聲地哭喘著迎接這漫長瘋狂的終章。



  「居然華麗的昏過去了,大學生這樣的體力可不行啊。」宇髓愛憐地撥弄小戀人的瀏海,猶沉浸在情事餘韻裡的男人含住善逸被吻得腫脹的紅唇稍稍自寬,最終稍顯不甘的抱起少年濕透的身體,腳步輕柔地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