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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8/無限滑板/愛菊】病與解藥

*OOC
*完全捏造
*噗浪偷偷說pigeon397、mint7939點文

1
　　有時候愛之介感覺到自己病了，特別是當菊池忠低垂下眼，恭敬而疏離的走在離自己半步之後的時候。
　　淘汰賽後如何與舊友和解了暫且不提，在官場上他倒是花了許多功夫才脫身。花了幾個珍藏著的人情，透過一些或光明正大或上不了臺面的管道，解決掉了偽證的案子。沒有人被當成替罪羔羊。
　　姑母們對此頗有微詞，犧牲掉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不需要消耗掉那麼多資源，被愛之介微笑著用些冠冕堂皇的話搪塞了過去。
　　但姑母們似乎仍把錯歸在沒有阻止他的秘書身上，隱隱有些已經把菊池忠視為棄子的意味在。

　　「愛之介。」
　　「早安，姑母。」
　　「昨天的質詢你做得很好，不愧是神道家的繼承人，沒有辱沒家門臉面。」
　　「都是多虧姑母們的教導。」
　　「要繼續這樣發揚我們神道家的榮耀。」
　　姑母們說完，愛之介以為這場不曉得重複過多少次的談話就可以結束了，姑母們卻忽然看向站在他身後半步的秘書。
　　「忠。」
　　「是。」
　　「這周末你的工作先交給下面的人接手，我們給你安排了相親，是田崎議員身邊最信任的幕僚，和你年紀差不多，聽說之前工作上見過你，對你印象不錯，你記得嗎？」
　　「……是。」
　　「田崎議員之前一直仗著資歷處處壓著愛之介，你去從那女人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拿來對付田崎議員的把柄，就算沒有，能把那女人挖來我們這裡也可以。」
　　「是。」
　　「怎麼？聽起來很不情願，你知道這次愛之介為了你浪費了多少資源嗎？你應該要更感恩戴德才對，你對此有意見嗎？」
　　「……不，我沒有任何意──」
　　「姑母們對忠的關愛真是太令我感動了。」
　　忠微微躬身，話卻被愛之介給截斷，低著頭看到愛之介大人的影子晃動一下遮在了自己身前。
　　「可惜這周末有個行程一定要由忠親自經手不然我不放心。」
　　「不過只是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吧。」
　　「啊啊，不幸的是這個行程比較遠，事情也比較多，必須在那裡過夜才行。」愛之介向姑母們表達遺憾，「並且，田崎議員的事姑母們不必擔心，我已經掌握到足以讓他失去議員胸章的證據了。」
　　「是這樣嗎？不愧是愛之介，不辱神道家繼承人之名，但──」
　　「而且就算把那女人挖到我手上來也沒有意義，我不需要一條會背叛主人的狗。」

2
　　掌握愛之介所有行程表的秘書知道這周末並沒有任何行程，是忙碌的議員難得的休假日。
　　空蕩蕩的走道鴉雀無聲，只有兩個人的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安排一下周末的行程。」
　　「但是周末……並沒有行程。」
　　「所以才叫你安排，隨便去哪度個假都行。還是其實你想去和那女人吃飯？我記得那女人，長得不錯，腦子也好，可惜是條會背叛的狗。我可不認為我養的狗會喜歡。」
　　「那麼……海如何呢？」
　　「隨便你安排。對了，請藍加和Cherry他們一起去吧，花費都記在我的帳上。」
　　「咦？」
　　「得把那些還乾淨了才行，留下能讓人詬病的紀錄就不好了。怎麼，有意見嗎？」
　　「不，我沒有任何意見。」

3
　　能幹的秘書隱密地安排好了去海邊的行程，依照愛之介的吩咐給所有人都訂了高級飯店，讓幾個還一窮二白的學生嚇得不輕。
　　但果然還是孩子心性，惶惶不安僅是一時，不久愛之介就從飯店高樓的玻璃窗看到那幾個孩子們已經在沙灘上玩得瘋了。
　　他好歹算個名人，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潮眾多的海灘上顯然不太現實，只能抱著手臂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遠遠地看見藍加被紅頭髮的孩子推進海裡，藍加也抓著手把對方拉下水裡，兩個人倒在對方身上，親密地笑鬧。
　　愛之介瞇起眼睛，本來因為暫時離開壓抑的環境而放鬆的心情逐漸差了起來。
　　「忠。」
　　「是。」
　　「過來。」
　　「是，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他透過玻璃窗的反射看到忠微彎下腰的樣子，站在沙發後頭半步，不遠也近的距離。
　　「過來。」他又重複了一次，然後便看見玻璃窗裡的忠露出疑惑的表情，彷彿在說自己已經過來了，還能過到哪去呢？
　　「嘖。」他咂嘴，「沒用的狗。」
　　玻璃窗上忠淺淺的倒影聞言垂下了眼睛，他心情差到極點地閉上了眼。

4
　　愛之介一直到太陽下山，人潮散去，才終於踏上了沙灘。
　　說不清已經多少年沒有在海邊慢慢走過了，記憶裡剩下的關於海邊的畫面大多是為了爭取環保團體的票而作的秀，因此他並不知道原來夜海的風是這樣冷的。
　　他赤腳沿著海岸線走，沒有腳步聲，比幽暗得像沒有盡頭的走廊還安靜。
　　身後並沒有跟著他的秘書，他離開飯店前忠接到了幾個電話，說是下周一有個行程出了問題，在房間裡對著電話忙得不可開交，他倒是事不關己地從容離開，連手機都沒帶。
　　他走到白天看到那些孩子們玩耍的地方停下腳步，面向海，海面早不是白天那樣閃亮亮的了，黑漆漆地捲著強勁的海風向他發出怒吼。
　　空無一人的海邊也已經沒有人在歡笑打鬧的聲音，他轉頭看到身後只有自己的一串長長的腳印，伸手捲起袖子。
　　他向前慢慢踏進海裡，越走越深，冰涼的海水沖刷過手臂上那幾道陳年淤著的痕跡，冷得嚇人，他用手覆蓋，但他的手和海水一樣冰冷。
　　「愛之介大人。」
　　身後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他知道他的秘書就站在他身後半步，不遠不近。
　　「過來。」他說。
　　不用回頭他就可以想像忠又露出疑惑的表情，而身後沒有移動的水聲。
　　「我說過來。」
　　他壓著聲音轉身揪住忠的頭髮往前拉，忠沒站穩跌進了水裡，他就著姿勢把忠的頭往水裡按，看著忠在他腳邊本能地掙扎著。
　　在最後一刻他才又抓著忠的頭髮把忠拉出水面，忠因為缺氧而腳步踉蹌，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愛之介身上。
　　愛之介順勢扶住了忠的背，感受到忠被海水弄濕的白襯衫下，透出了灼熱的溫度，同樣浸在黑壓壓的海裡，忠卻是熱的。
　　忠還緩過勁來，無力地倒在他身上喘氣，他低下頭，看見忠低垂著眉眼，溫熱地靠在他懷裡，終於感覺到自己的病情有了轉機，心情好了起來，於是低聲哼起了歌。

2021.03.07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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