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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炭 城堡裡的麵包店 (上)
吸血鬼獵人煉/吸血鬼炭

身為組織內最強的吸血鬼獵人之一，煉獄杏壽郎與他的鎹鴉踏遍了這片大陸，造訪了各式各樣的吸血鬼宅邸或藏身之處——看對方是人類的敵人還是友，有時「造訪」這形容可能太委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吸血鬼城堡門口開麵包店。

吸血鬼做的麵包嗎？他們做出來的麵包可以吃嗎？？ 吸血鬼不是沒有味覺了？？？
雖然滿腦子懷疑，但杏壽郎已經超過24小時沒進食了。透出溫暖的黃光的麵包店，裡面可能會有的東西令嘴裡無法克制的產生唾液，下一秒他已經打開木門，門上的鈴鐺發出聲響。

「啊！我們其實已經休息了——」一個頭從櫃檯後方的門冒出來，年齡看起來大概15、16歲的紅髮少年，一手拿著應該是剛解下來的綠色格子圍裙呼喊道。但原本臉上抱歉的神情在上下看了杏壽郎的狀態後消失，改口揮手：「請先進來吧，櫃檯裡面有椅子可以坐。」

杏壽郎現在才發現不大的店內只剩下窗口的燈光是開著，昏暗的氣氛的確像是關店了。招呼他的少年馬上消失在門後，無處可去的他拖著越來越沈重的腳步穿過店內空空如也放麵包的木架跟桌子，一屁股在櫃檯後的一張木椅上癱坐。

其實要不是杏壽郎中途一時跟他的鎹鴉要沒連絡上、不小心走錯路，他也不會在接近精疲力盡的時候又撞入另一個通緝令上排名第三、惡名昭彰的猗窩座的地盤。要是年輕一點的他可能就會走同歸於盡路線，但現在比較沈穩了，他分析並採取最有效能傷那個好戰吸血鬼最深的方式，不止全身而退——除了大小傷跟現在快餓死之外——還得到對方吸血鬼特別能力的資訊。

可能麵包店內昏黑溫暖，疲憊的雙腳有了歇息的機會，杏壽郎覺得自己太沒有警戒心的放鬆下來，連頭上通常精神抖擻的毛髮都要垂下來了。櫃檯後貌似是廚房，不時發出輕輕的腳步聲跟東西擺放的聲音，不規律但是帶著令人放心的感覺。


「...先生，先生。」紅髮少年又出現在杏壽郎眼前：「因為今天麵包提早賣完所以我讓大家都先回家了，從剩餘的材料弄了一點東西。」

一個木托盤放在櫃檯上，上面有一碗熱呼呼的濃湯，旁邊一個盤子放著烤過痕跡的幾片麵包。杏壽郎頓時睡意全無。

「我不吃這些所以調味有點困難...這裡是鹽跟胡椒，啊還有一些香料，你可以照著自己的喜好使用。」少年放了一些瓶瓶罐罐在桌上：「麵包還有，不用客氣！」

少年的話應該要讓他有些遲疑，但飢餓感已經操控了杏壽郎的大腦，等回過神要自我介紹時，對方正在幫他添第三盤烤麵包。

「你好！我是煉獄杏壽郎！是吸血鬼獵人，等級是炎柱！」

「你好！」稍微被他突然非常有精神的招呼給嚇到，少年有點可愛的同樣大聲的回應：「我是竈門炭治郎！是這家麵包店的店長！是一個吸血鬼！」

***

竈門炭治郎跟竈門禰豆子是吸血鬼屠村的倖存者。

吸血鬼貴族鬼舞辻無慘不停的尋找方法讓自己不怕陽光，聽聞這個村莊都是「日之傳人」而來。殺人喝血沒有效果，正好只剩炭治郎跟禰豆子重傷苟延殘喘，就給自己的血把他們兩個變成吸血鬼。
沒有多想的吸血鬼之王就這樣留下血流成河的村子離開，幾天後兩兄妹被緊追著鬼王的吸血鬼獵人水柱鱗瀧發現，而且場景還驚奇的讓拔刀的水柱差點鬆手。

兩兄妹光天化日之下在埋葬村民。

要是鬼王多留幾天，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竈門兄妹不只獲得鬼王強大的能力、對血的需求很低而且可以用睡眠代替，進而克服了陽光。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還把跟鬼王的血統聯繫給斷了：明明身為將兄妹轉變成吸血鬼的「父親」跟「主人」，無慘完全無法控制他們。

五十年後，兩人夥同鬼殺隊將鬼舞辻無慘封印。禰豆子提供自己的血製作了讓鬼王弱化的藥，炭治郎則是牽制鬼王四天三夜直到藥效發作。吸血鬼還是在，但至少不會增加了。

解甲歸田的兄妹回到又漸漸有人氣的家鄉，但是怕帶給村民困擾，在距離村莊中心一小時馬車車程的距離找到廢棄的堡壘住下。兄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在產屋敷的幫忙下將堡壘蓋成了一個常見的吸血鬼城堡：比較顯眼的建築代表這個村莊有吸血鬼保護，可以有效驅離遊蕩的低階吸血鬼。城堡裡還是有各種阻擋陽光的功能，方便其他吸血鬼同伴來訪。

雖然跟產屋敷要好的吸血鬼不少，但一般來說很少願意直接跟吸血鬼獵人打交道——畢竟是有能力可以殺死自己跟同類的人類，也有不少吸血鬼怕被敵對的同類找麻煩，只有少數會像竈門家接待一個吸血鬼獵人也不眨眼。

看煉獄先生的狀況，炭治郎覺得應該是太緊急而且附近沒有籐屋，所以鎹鴉才帶路過來吧。

「所以這裡距離村莊中心還要一小時？」炭治郎傍晚意外的訪客把廚房剩菜吃光光後，正乖乖的坐在城堡會客室的沙發上讓剛好暫住在炭治郎家的醫生珠世包紮中。雖然吸血鬼很難死而且受傷也會復原，但看到煉獄先生的傷勢炭治郎還是忍不住後頸發涼，對方居然餓了那麼久又走了那麼遠的路，現在還有力氣興致勃勃的跟炭治郎聊天。

「現在好像只要半小時了...」

「你麵包店開在這裡，人就一直往這裡靠過來。」站在一旁的助手愈史郎沒好氣的說：「最新的幾戶人家已經帶禮物上門打招呼，這裡越來越不得清淨了，炭治郎你可以不要這麼討人喜歡嗎？」

「愈史郎！」珠世打斷：「傷勢都處理好了，煉獄先生。但我建議你在這裡養傷一陣子，至少等你胸口的傷復原，不只打斷了肋骨還差點傷到肺部。」

「為什麼會開麵包店呢？」杏壽郎問：「雖然麵包跟湯很美味！但你也有說失去了一般味覺吧？」

一般來說長壽的吸血鬼都是經營需要公信力跟穩定的事業，像是當地銀行跟金庫、或者是法律相關的見證人，畢竟吸血鬼不需要錢，壽命比人類長可以確保儲存的財產一直有人照看，又很少人類敢去搶劫。本身不算是人類的存在，所以可以在各種事情中保持中立。但炭治郎當初跟妹妹手牽著手站在火燒成廢墟的家前兩人有發誓過，在產屋敷派來的建築師的抗議下，自己搭建了倚靠著城堡外牆的小木屋。


「因為我家以前是麵包店！」炭治郎說：「其實主要業務是保管存糧，城堡本身阻隔陽光又有地下室，所以比較好控制溫度，最近這幾年有些村民在這裏建了可以釀造不同類型酒的酒窖呢。
另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冰庫！」

「因為以前是麵包店所以就算味覺沒有，也能做出那麼好吃的麵包，真是了不起！」

「變成吸血鬼後還殘留一點嗅覺——還是人類的時候我的鼻子就很敏感——而且有請員工！尤其要研發新產品的時候還是需要人幫忙把關，曾經有不小心做出會讓人辣到馬上暈過去的麵包呢！其實現在都只是傳授做麵包的方法跟經營而已，今天沒有搞砸你的晚餐真是太好了，要不然煉獄先生傷那麼重還要加上拉肚子可就不好了。」

「晚餐真的非常好吃！感謝招待！」

「我已經派了松右衛門...我的鎹鴉幫你跟鬼殺隊聯繫了，煉獄先生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養好傷再走吧。」

「嗚嗯！那就打擾了，竈門少年！」煉獄杏壽郎露出了光芒萬兆的微笑：「你大概知道了，我食量很大是比較麻煩的地方！」

「噗...沒、沒問題，我這裡是糧倉！煉獄先生儘管吃！」

是個很有趣很有活力的人呢！跟上次經過的風柱差好多啊，那人明明很愛吃我們做的櫻花紅豆餡麵包但是卻彆扭的不願意多帶幾個上路...。
炭治郎領著客人到準備好的客房，回應對方雖然中氣十足但帶了一點愛睏的鼻音的晚安，忍不住嘴角仰起。

他們兩個意識到一個20歲被稱為「先生」的人稱一個50幾歲的吸血鬼為「少年」是有多神奇，已經是後話了。


***

因為炭治郎跟禰豆子的個性，再加上經營了麵包店，所以城堡一直都特別的有人氣，加上兩人又不怕陽光，膚色沒有一般吸血鬼慘白，除了50年來都是十幾歲青少年女的模樣跟紅色的眼睛外，根本看不出來是吸血鬼。

前陣子推出加入東洋水果做成的果醬為餡的果醬吐司大受歡迎，甚至有其他鄉鎮的人慕名而來。煉獄杏壽郎早起復健跟訓練時，麵包店的煙囪就已經冒出帶著麵包香甜跟木材的煙味，門還沒開就已經人聲鼎沸，不時還有馬的嘶叫聲。雖然麵包店是依附在城堡外牆的小木屋，但其實中間有互通的門、而且廚房是在城堡內。
杏壽郎回房間的路上經過，裡面有一些很明顯是穿著圍裙的人類員工已經東奔西跑的準備一天的麵包，一片喧囂混亂中卻很有秩序，一盤盤各式各樣的麵包整齊的上架。

他在廚房角落找到炭治郎，他正在跟另一個綁辮子的女性低頭討論。

「...紅豆最近貨源有點不穩定，我們可能這批賣完後就沒有了。有什麼當季的食材可以取代呢？」

「嗯...我記得田村先生有說檸檬這季會盛產，可以考慮要不要做果醬？」

「好，不過檸檬比較酸，也要考慮一下糖的存貨呢...啊，煉獄先生，早安！」炭治郎看到雙手抱胸饒有興致靠在門邊的他，然後鼻子很可愛地皺了皺，吸氣：「剛剛是去復健嗎？」

杏壽郎這才想到自己鍛練得滿身是汗，本來正要去房間換洗但中途被融入在人群之中的吸血鬼給吸引，有點不好意思但卻脫口而出：「少年剛剛是在聞我的味道嗎？」

「呃、呃嗯，對不起！不小心就...」

「哈哈我才不好意思！滿身是汗的到處亂跑！我這就去洗漱，不打擾了！」

「啊、嗯，我會準備早餐的！」

炭治郎有點紅的耳朵很可愛，杏壽郎忍不住想。不過好像不該因為對方人畜無害的模樣就這樣逗人，畢竟還是個吸血鬼，而且還是擁有鬼王直屬血脈、能封印鬼王的吸血鬼。
一邊謹惕自己一邊洗漱，杏壽郎忘記其實一般人在發現吸血鬼嗅自己的味道時應該是擔心自己會被吃掉才對。

鬼殺隊制服雖然已經洗乾淨送來，但心大的杏壽郎還是好家世出身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吸血鬼的城堡內穿上吸血鬼獵人制服的意義。反正現在他也不是在出任務，所以換上了炭治郎貼心多準備的便服：簡單的棉質長袖跟長褲雖然不新但是保養得很好，有種經過多次小心呵護洗滌的柔軟。套上自己的靴子、綁好鞋帶，思考一下後，杏壽郎將日輪刀藏在床底下，但在靴子內塞了一把小刀以便不時之需。

路上不時碰到在城堡工作或者是來辦事的人類，因為他現在沒穿制服也沒帶刀所以沒引起側目。炭治郎的城堡生活的區域不是很大，但杏壽郎還是抓了一個工作人員問路。

正式的餐廳長桌上放滿了書跟看起來像是果醬的瓶瓶罐罐，但旁邊城堡廚房、一般是傭人吃飯的小飯廳燈是亮著。一張木頭圓桌上放了一籃烤得誘人金黃的各色麵包、一個陶壺跟陶杯、還有一些小玻璃罐。炭治郎正低頭翻閱厚厚的紙本，一邊不時的用墨水筆在另一本上寫著什麼。

「早安！」

「早安！請坐！這些麵包隨意吃，有很多口味，也請試試各種果醬！都是我們店內受歡迎的品項。」炭治郎拿起陶壺倒了液體在杯裡——聞起來像是咖啡——推到杏壽郎面前。

「好豐盛，那我不客氣了！」畢竟休養就是需要足夠的睡眠跟食物，越快康復才能越早工作，更別說目前在炭治郎家食物都比其他地方還要好吃，杏壽郎雖然一心有想要好好品嚐少年跟他的員工的心血，但還是瞬間就吞了兩個麵包，不停參雜大聲的「好好吃！」。

補充咖啡的時候他才注意到炭治郎的視線。紅眼吸血鬼筆還在手上但已經沒在書寫了，另一手托在臉頰，滿臉笑意地看著杏壽郎。被發現後眨了眨漂亮的大眼，臉有點紅。

「我臉上有什麼嗎？少年做的麵包真的太好吃了，可能吃得滿臉都是碎屑吧...」

「啊...只是覺得煉獄先生吃東西看起來真的很令人滿足，很幸福的樣子，尤其又是我家的麵包所以感到很開心吧，不過，」少年突然伸手在杏壽郎的嘴角摸了一下，「的確是有麵包屑。」

炭治郎很自然的把麵包屑放入嘴裡，對杏壽郎露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很直率的笑容，然後抬筆繼續書寫。杏壽郎則是被氣氛震攝一下，然後決定再吃兩個麵包壓下自己暫時無法言喻的感覺。


***


居然又不小心偷聞煉獄先生了....! 炭治郎在員工小紫震驚的目光下碰的一聲用額頭撞牆。

「店長小心點！你的額頭很硬的，我們的木牆可能撐不住啊！」

「嗚...對不起...」

煉獄杏壽郎已經在這裡住了一週，兩人也漸漸有了固定的相處互動方式，而且意外的合拍。炭治郎跟很多人都相處愉快（除了一些例外），但這麼常在一起互動而且又那麼開心、成為吸血鬼後沒幾次，可能可以媲美當初麵包店剛開幕跟有人類來應徵吧。

晨練跟復健過後煉獄先生都會繞過來麵包店的廚房跟正在做開店準備的炭治郎道早安——他的出現也常常引起店裡的女孩子一陣躁動——雖然因為還未洗漱所以待不久，但炭治郎每次看到他都會忍不住像狗一樣去聞氣味。

那是陽光的味道。當然還有別的...不管他覺得是什麼味道，亂聞別人怎麼想都覺得有點不禮貌...可能有點變態！

假如妹妹在的話，可能會予以爆踢。但就因為禰豆子不在，所以每天炭治郎都要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感到後悔跟羞恥，以及找不會讓員工擔憂的地方撞牆。

有次炭治郎幫員工將一箱箱麵粉搬進城堡時，撞見在不遠草地上練劍的煉獄先生。
那天氣溫較高，明明才剛破曉不久就已有一陣暖意，所以煉獄先生脫掉上衣也是合理的。

身為鬼殺隊中最強的吸血鬼獵人、又天天辛勤的鍛鍊而身材很好，也是合理的。

天氣熱、已經練劍一陣子的煉獄先生滿身是汗，也是合理的。

因為汗水所以形狀漂亮的肌肉隨著動作起伏而閃閃發光，也是合理的。

——但是炭治郎因此覺得口乾舌燥、吸血鬼的鋒利的犬齒露出來、而且腹部有飢餓的感覺，不是合理的！！！！！！

之後他就一直避開鍛鍊中的煉獄先生，不過看到的東西已經無法當做沒看到了。


兩人一般的日子都是一起吃早餐。煉獄杏壽郎單方面的吃，但速度非常快，食量也正如他說的一樣驚人。吃完後他通常不會馬上離開，而是會跟炭治郎聊天聊一陣子。有時是詢問炭治郎經營麵包店跟設計新商品的故事、聊炭治郎現在正在旅行學習甜點的妹妹禰豆子、或其他吸血鬼的八卦，有時則是講他自己的家人跟弟弟千壽郎、以前的繼子跟其他柱的八卦。

「宇髓先生嗎？」

「唔嗯！他大概是除了你之外，不怕有吸血鬼獵人在城堡裡的吸血鬼了？他的三個吸血鬼太太也都非常好客，做的菜很好吃...不過少年你這裡的麵包還是世界第一的！」

「哈哈，宇髓先生人很好的！其實我們城堡的設計師是他幫我們請的，還已經畫好了設計圖，但風格有點不符合我跟禰豆子的喜好，所以被我們刪減了許多...那時我們兩個還去他的城堡好幾次道謝呢。」

「嗯他的城堡的確很華麗...的確不像是竈門少年你的風格！他連鬼殺隊的制服都嫌，我那時明明是在出任務，卻還是硬要我披上一個鑲滿寶石的披風才讓我進門。」

「我也有一件！除了去他的城堡外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場合可以穿呢...但是宇髓先生之後送了好漂亮的禮服給禰豆子，後來豐收祭都有穿！」看禰豆子穿得像是公主一樣讓炭治郎心暖暖的。

早餐的閒聊假如沒有別的雜事，有時會聊到午餐。煉獄先生雖然大咧咧但其實很細心，明明算是炭治郎的客人，他還是不會閒下來，對城堡的員工笑稱要將鍛鍊融入生活，不停的在幫忙做各種雜事，從幫忙搬運貨物、整理城堡後面的田地、城堡內牆壁跟家具的維修，甚至還幫忙洗衣服。

炭治郎是聽說過煉獄家的，是個跟產屋敷一樣歷史悠久的大家族，是地主也是吸血鬼獵人: 因為是地主，所以親自拿起日輪刀、站在前線保護住在領地裡的人民。他從煉獄的談吐和聊天內容可以深深感受到這種家傳的教養、對方無私的正義，而且也不會因為人跟吸血鬼的二分法而有偏見，反而以每個個體的個性和行為為評價的基準。

因為親近人類而且重視自己曾經是人類的牽絆——根據產屋敷，就是這個牽絆、這個跟妹妹禰豆子相依為命的聯繫，讓他們兩個成功地切斷無慘跟他們之間的血液連結。所以炭治郎最想念的就是這種不被特別看待的感覺。雖然他本質已經是吸血鬼、而且無法改變的了，但還是潛意識渴望著被一視同仁。

兩人的一天會在晚餐再度相會，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就連偶爾有其他人加入，最後也是會變成他們兩一起窩在廚房的圓桌旁，配著茶水聊到窗外的貓頭鷹咕咕叫。

城堡的配置有各種考量，炭治郎跟禰豆子的起居在其中一翼，其他給人類的生活區域跟客房在另一頭。他們兩個會提著燈伴著窗外照入的月光，走到兩翼的中間道別。有時聊的太熱絡還會站在那裡一陣子，有時則是沿路享受身邊人的陪伴而沈默。

「晚安，煉獄先生。」

「明天見，竈門少年。」

明天還是會重複、兩人在亂中有序跟剛出爐麵包的香氣中道早安。
要不是某一個晚上，煉獄杏壽郎伸手抓住剛轉身的炭治郎，就會一樣的重複下去吧。

***

tbc

我寫完了只是...最想要寫的打砲沒寫好只好先切掉
明明只是想要他們打砲...只是想要看吸血鬼獵人煉跟吸血鬼炭打砲...為什麼六千字就這樣過去了他們還沒滾床....! 明明無人的走廊也是可以打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