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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青用譴責的目光盯著春鳶,灰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無辜又委屈。
  春鳶現在身上掛著一個剛認識的天香弟子,身材窈窕,五官艷麗精緻,聲音清脆甜美卻總說出和外表不同帶有攻擊性的話語。
  (我們家小紅豆跟三姊就是溫柔婉約的天香!哪裡來的潑婦,敗壞天香門風……)
  君青不客氣地在心裡評價。
  或許不少人還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但君青可不吃這一套,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對方現在貼在春鳶身上,這讓君青非常的不滿,手隱隱顫抖著克制不要拔劍。
  師兄總教他要憐香惜玉,即便江湖女俠多半不喜歡男人手下留情。
  --君青不知道的是,他的師兄這樣說時,心裡想的是,反正君青劍法不行,還不如趁早投降,省得打得認真還被揍得無法還手,自尊心受挫。
  春鳶當然也看到君青的眼神了,若君青真是一條狗,尾巴毛估計都已經氣得炸起來。
  其實他對身邊的女人沒有興趣,甚至覺得有些煩,但是君青這般抓狂又忍著不表態的模樣太有趣了,就像是拿著零食逗狗,每每把食物送到狗嘴下,又抽回來。
  「我好怕呀……你們幫主剛剛這麼兇我,真是不懂風度。」
  「我們幫主那人確實是不解風情。」春鳶搖著扇子回應。
  是了,讓君青忍著的原因便是這女人同他是一個幫會的成員。
  江湖俠士自立幫會,用以擴大經營生計、或是結夥同行江湖的都有,甚至有的是名門貴族才有資格加入,而君青和春鳶加入的,就是偶爾大家一起坐下聊天,喝茶休憩的地方,說是沒有事業心也不對,但總歸是個在江湖走累了可以停留的歸處。
  一來自己不是管事的,二來大家都在這,鬧得難看很麻煩。
  「就是,我又沒說甚麼,這裡在座都已經不是甚麼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說幾句還不行了--阿。」
  她像是想到甚麼,眼神輕飄飄的滑過君青。
  「你那個徒弟就是,不過他就是個傻楞楞的呆頭青,估計也聽不吧?」
  君青聽不聽得懂他不知道,但傻楞楞的呆頭青他倒是挺認同的,只是--
  春鳶還笑著,但眼底已經沒了笑意。
  有些話不是甚麼人都可以說的。
  「不過也好,像我們這些做徒弟的,總要讓師傅出出風頭嘛,傻一點總沒錯,像是我師傅,長得又帥,還富有,這種人呢--」
  春鳶用力的闔上扇子,蓋過劍刃滑過劍鞘的聲音。
  「過來。」春鳶向君青招手,像在叫狗一樣,君青沒有多想,乖乖地跑到對方面前。
  春鳶抓住君青的衣領往下拉,就在那個天香弟子面前吻上君青。
  其他人對這對師徒出格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大家看著那天香弟子難看到泛青的臉色倒是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叫好。
  發現君青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春鳶這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女人,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
  「--不好意思,我的徒弟比較容易吃醋,像我們這些做師傅的,總要懂得顧慮一下徒弟的感受,至於妳--段位也太低了些,還以為隨便說幾句風涼話只要下面是個帶把的都會被妳勾上?想多了吧,長得還沒我好看。」
   丟下這番話,春鳶頭也不回的走了,君青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他抓住春鳶的衣袖,眼睛裡閃爍著敬佩的亮光。
  「鳶鳶、鳶鳶,你剛剛好帥啊!我可以勉為其難今天誇獎你長得好看,我的師傅就是大美人!那種傢伙才比不上你呢!」
  要聽到君青一聲誇比登天還難,但真的聽見了反而讓春鳶有些不自在。
  他難得不知道該回應些甚麼,他加快了腳步,不想讓身後的少年看見自己的表情。
  君青還渾然不覺,邊笑邊誇,還一直說要給春鳶畫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