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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前夕，幾乎所有學生都抱緊課本猛讀——至少賀白宇環顧大廳，面熟的七年級生都在埋頭苦讀。他一邊找位置，一邊拉緊了自己的藍色圍巾，意外在一群群學生中看見自己符咒學的同桌。他逕直走到楊謝身邊，放下課本後對著抄寫筆記的楊謝詢問：

「這邊沒人坐吧？」賀白宇沒等他回答便拉開座椅，此時楊謝才因座椅的聲響與周遭的變化而注意到賀白宇來臨，他猛然抬頭，盯著賀白宇的側顏瞧。

「沒——沒有。話說回來，你也是來準備符咒學考試的——」

楊謝說到一半，對上了賀白宇難以讀懂情緒的綠瞳。他立刻沉默下來，疑惑著賀白宇的用意時，賀白宇直直望向他的眼眸，真誠地說道：「希望你能教我。楊謝你在五年級的時候，符咒學拿到了傑出對吧？」

雖然眼前這人拿了個良好，那也是夠優秀了。楊謝在內心偷偷吐槽，但也因仰慕之人求助於己而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視線在賀白宇的臉龐與自己的課本上徘徊不定，他略顯焦躁，甚至在賀白宇越來越真切的眼神加強力道後，楊謝捏了捏長袍，避免手汗太過肆虐。

最終在賀白宇無意間散發出的壓力與一絲絲拉近距離的期待下，楊謝用顫抖的聲音應了幾句後，才發覺對方早就翻開課本，自顧自看起壓根不是考試範圍的頁數。楊謝偷偷瞄了一眼，空白處滿是塗鴉，看似與課業毫無關係，卻似乎也是賀白宇記憶用的一種方式。

也難怪符咒學時賀白宇總是一個勁地動著筆，原來只是在畫些插圖啊，楊謝心想。

「那、那從這一章開始。」楊謝將話題拉回考試，順道讓賀白宇的課本翻到正確的頁面，賀白宇稍微瞥了他一眼，接著便順從地點點頭，聆聽楊謝的教導。

老實說楊謝整段時間大腦都一片空白，連自己教了些什麼都記不清了。下午的時光很快被消磨殆盡，許多學生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收拾好課本後前去覓食，而楊謝環顧四周，再觀察了一陣子賀白宇，對方卻沒有提出結束教學的要求。正當他想主動打住，賀白宇才慢慢開口。

「啊，最後教我一下這個咒語怎麼施。」他指了指課本上被畫上重點的條目。

楊謝深吸一口氣，揮動自己的魔杖，輕鬆演示了一遍。怎料賀白宇只是偏頭看向他的魔杖，一副有看卻沒有理解的模樣。正當楊謝再次舉起魔杖，準備再施一次法時，賀白宇抓住他的手，輕描淡寫地要他就這樣再揮動一次魔杖，自己想用身體記憶牢牢背住。

他也沒辦法，只好壓抑住心跳再做一遍。好不容易忍著心動示範完，罪魁禍首只是看了眼窗外，起身準備離開大廳。

「謝謝啦，下次再請你吃飯。」賀白宇抱起課本，朝愣在原地的楊謝揮了揮手。

只留下心神不寧的楊謝，手餘存的溫度惹得他久久難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