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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之子03

虎杖是第一個發現從森林與夜色中誕生的孩子的人，森林的孩子誕生時便是少年的型態，森林與夜色的孩子總是低著頭，如同夜晚一般的黑髮蓋住所有表情。

虎杖大概有與人親近的天賦，吉野順平很快就和虎杖成為朋友，他們在月色中暢談，夜鴞會帶來不同的故事，對於森林的孩子們而言，人類的一切都是如此朦朧。

吉野順平不喜歡人類，夜鴞告訴他們：人類會帶來災害，夜鶯們前一個棲息的森林已面目全非；牠們又說，人類對夜色的恐懼會化為咒靈，森林的孩子們遭到咒靈的迫害與驅趕，無家可歸。

「人類不喜歡夜色。」吉野順平對虎杖說。

在陽光恩澤下誕生的虎杖無法感同身受，人類崇敬太陽、追隨太陽。

「總是有辦法和人類相處的吧。」於是虎杖這麼回答。

直到後來吉野順平消失在森林裡，虎杖懊悔自己什麼也不了解。

他希望順平回來，他不會再自以為是。

兩面宿儺聽著虎杖悠仁的往事，這是森林與夜色的孩子消失後第十五個夜晚。

森林不喜歡惡神，想盡辦法想讓她的孩子們遠離詛咒，但她的氣運已開始衰弱，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森林連庇護其他的孩子們都顯得吃力。

「區區一個森林之子還如此狂妄。」兩面宿儺如此評價虎杖。「天真又無知。」

在吉野順平消失以前虎杖或許會據理力爭，此時的他卻只想找回同伴。

「你說會告訴我的。」虎杖整個人鋪著一層月色，就好似要融入其中。

惡神倒也不屑食言，他依約告訴虎杖：「大約半個月前，我在森林外的村落看見過你要找的詛咒。」

原先坐在地面上的虎杖立刻就站了起來。

「然後呢？」他追問著。「祂旁邊有人嗎？」

虎杖的肩聳起，雙手不自覺的在胸前握緊，身體前傾，就怕錯過任何訊息。

兩面宿儺惡劣地一笑，虎杖的期待與緊張在他眼裡就像是搖搖欲墜的落葉。

「我想不起來呢。」兩面宿儺慢悠悠地回答，虎杖的肩緩緩地沉下去，兩面宿儺彷彿看見少年的絕望，祂話鋒一轉，給予森林的孩子蜘蛛之絲，他說：「也許再多一點有意思的事情我會想起來。」

虎杖頓了一下，衣服摩擦發出細碎的響動，他不知道惡神所謂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麼。

兩面宿儺對他苦惱的樣子很是愉悅，虎杖看上去是會為了同伴犧牲一切的蠢貨，接近森林之子的機會太難得，若不是這座森林開始衰弱，作為惡神與詛咒的兩面宿儺在沒有得到五條家的六眼的情況下是不要想見到這些非人非詛咒的存在。

森林之子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原先以為這些孩子不過就是類似精靈，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然而第一次見到虎杖那日，另一個叫做伏黑的森林之子出乎他意料的擁有類似咒力的力量。

眼前這個⋯⋯應該是除了天真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說點伏黑的事情聽聽。」兩面宿儺語氣不容質疑，卻說得像是在詢問他。

虎杖立刻緊抿雙唇，好似要離開兩面宿儺般，微微側身。

「不想說嗎？」少年的小動作在惡神眼中無所遁形，也許是因為順平的事，比他想像中的有戒心。

「你有什麼能力嗎？」兩面宿儺問道，少年攻擊過他幾回，除了體術不錯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啊？」虎杖疑惑，森林之子並不像咒靈那般仰賴咒力，有沒有能力或是能力是什麼並不會在他們的日常中佔有太多位置。

是真的很愚蠢。
兩面宿儺再一次感受到這座森林的包容力。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兩面宿儺擺擺手，想讓虎杖離開。

這時虎杖卻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大膽的牽起惡神的手，遲疑地伸出舌頭，輕輕舔拭惡神的指尖，兩面宿儺被他弄得毫無頭緒，他怎麼也猜不到，虎杖從野兔居住在郊區的親戚那邊聽說人類總會這樣取悅他們想取悅的人。

見兩面宿儺沒什麼反應，虎杖又更進一步地含著兩面宿儺的手指吸允。

明明沒有任何的經驗，卻異常的情色。

兩面宿儺一把捏住虎杖的臉，他的聲音低沈的嚇人：「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惡神的手指在虎杖的口腔中攪動，少年因為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舌頭被按壓，不斷分泌的唾液就這麼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