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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熒】老婆會從天而降
‧ 有微微All熒要素
‧ 5k字流水帳小甜餅
‧ 極致ooc




01.


迪盧克·萊艮芬德極少會感到不知所措、無法理解甚至是腦中不由得停滯數秒,即便是面對來勢洶洶的深淵法師及愚人眾,就如他所說,無論前方是何物都無法阻攔前進的道路,因而總能迅速判斷並做出最佳的應敵手段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那位旅行者、蒙德的榮譽騎士、他願意將背後交予的夥伴,會穿著女僕裝在他踏入晨曦酒庄門口時笑盈盈的對他說歡迎回來?

嬌小的姑娘接過他順手脫下的外衣,像模像樣的認真說道:“請問迪盧克老爺是要先洗澡,還是先享用晚餐呢?”

⋯⋯這畫面彷彿就是⋯⋯

打住,迪盧克強硬的揮去腦中不受控制、一閃而過對女孩十分冒犯的念頭,垮起他萬年不變的臉上走前去,蒙德的貴公子沒忍住的輕輕用指節敲了下女孩的頭,對方誇張的摀著額朝他調皮地咧起笑容


由女僕長口中得知,事情起因是榮譽騎士小姐在晨曦酒庄周圍摘採慕風磨菇時,或許是飛的太歡脫,踏上房頂時不慎腳滑跌落下來,幸而並未受傷,不過也剛巧跌在正訓斥著其他女僕的女僕長愛德琳身旁,從而聽見了他們對話


“⋯⋯所以便請她來幫忙清掃房子內的髒污,又順便委託清除阻擋送貨道路的丘丘人?”

“是這樣的迪盧克老爺,多虧了榮譽騎士小姐,酒庄又能恢復以往的運輸啊”

“只不過讓騎士小姐身著沾染灰塵的衣服未免太過失禮,我們便建議先換下清洗⋯⋯”


“⋯⋯我明白了,不過關於她的委託以後還是交由我來吧”
迪盧克微微嘆息,卻不好過於責備多年替他處理事務的埃澤及愛德琳,說到底也是自己時常不在、也不怎麼過問酒庄生意和狀況的緣故

他望向正端出盤熱騰騰莊園烤鬆餅的小姑娘,她的手藝一向很好,紅潤的頰邊還殘留著些許白色粉末,但仍不掩笑意,似乎在向一旁的小夥伴說著什麼,但顯然對方的視野裡只有食物,和食物

這副染上了人間煙火的溫馨模樣令迪盧克略為恍惚,不清楚是這偌大空間已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景象,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旅行者除了有副眾人公認的好樣貌外,她殺的了丘丘人砍的了深淵法師、所經之處總能與人交好,擁有廣大的人脈,能夠適應種種惡劣的野外環境,還時常上躥下跳的接收蒙德城五花八門的委託,嘴上天天嚷著缺摩拉缺摩拉,每次進到天使的饋贈總想試圖從他手裡點杯蒲公英酒,晶瑩的雙眼由下而上帶著明顯的希冀,但最後百分百只能接過蘋果釀或冰鉤鉤果汁⋯⋯

迪盧克從未對誰提起過,他認為旅行者就像突然降下的雪,像拂過耳畔的清風,像高處悄然盛放的塞西莉雅花
即便曾數次並肩作戰,他也極少見的願意給予信任及交付,但他們之間似乎仍有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或許在潛意識中,他也認定了她能和任何人打好關係,卻不會為誰停下腳步,包括自己

如此矯情文藝且擅自解讀的心聲和眼前景象交錯重疊,若是讓她聽見,想必會驚訝的瞪大眼睛,插腰說道迪盧克老爺把我想成什麼了呀,難道是跟溫迪學了奇怪的詩?

或許吧,他想,其實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罷了




02.


迪盧克一貫說到做到,他乾脆越過冒險公會,直接將任務交給旅行者,反正人人都知曉晨曦酒庄的老爺不缺摩拉,他給的大方些也不會有人有微詞


黑皇后橫衝直撞吃掉了前方的白騎士,但在讓人以為會更進一步時又恰到好處的停下,中間的頓點彷彿暗示著執棋者深沈的心思及戰略,而不是單純的放了一果酒湖的水

“嗯⋯⋯等下,讓我想想啊⋯⋯”
女孩蹙著細眉,手中的主教晃啊晃,糾結許久才緩緩落下,而迪盧克並未催促,他的視線也從未離開過黑白交錯的棋盤,又或者、受過良好教育的男人此時只能將雙眼擺放在這個位置


稍早前旅行者將清除丘丘人據點的任務回報給自己,但肉眼可見她身上的衣物帶有水漬,據說又是再次沒有判斷好落腳點的結果
在他心裡生出蒙德到底是以什麼標準來發放飛行許可證的念頭前,幾名女僕早已擠到了他身前將女孩用毛巾包的嚴嚴實實,前呼後擁並嚷著榮譽騎士趕緊去泡個熱水澡,那股熱情的架勢似乎比對待他還要來的更為殷勤

不愧是能夠讓所有人喜愛的旅行者,迪盧克想

但當女孩走下階梯後他就笑不出來了,而同時為避免失態的只能更垮起他那張俊臉

根深柢固的尊重讓他不曾太多意識及關注旅行者平時的穿著,即便如此眼前穿著平口洋裝的少女實在無法讓人不在意

掩至大腿中段的裙擺露出下方平日被白襪包裹住、不算長但線條優美的白皙雙腿,上至他可一手掌握的纖細腰身,難以想像這樣瘦弱的女孩擁有著那麼強勁的實力,以及——
他瞥了眼便迅速移開視線,脖頸及鎖骨下是一片雪白肌膚,再往下便是起伏明顯的曲線及深沉溝壑,彷彿只需一個輕巧的動作便會全都展露無疑的圓潤——

偏偏女孩似乎沒有任何危機意識,面色如常帶著輕盈的腳步走下樓梯,還朝他笑了笑,清麗可愛的模樣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想必都會把持不住
況且倆人的身高差讓他無可避免的只要頷頭和她說話,便會瞧見大片春色,




時間回到當下,中的桌子稍低,因此沙發上的女孩需維持著向前傾的姿勢,而其餘人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得不做的緊急事件,全都消失的不見蹤影,一直在女孩身旁飛來飛去的小傢伙也順道被廚房的香味吸引而去

迪盧克手握拳在嘴邊輕咳聲,保持著視線直視棋盤,或旁邊同樣水平的地方,然而直至一盤棋局結束,也未將該多些防備的話說出口。雖想著朋友一場到底也該出聲提醒,但⋯⋯

“⋯⋯無論怎麼措辭都是性騷擾吧”

“迪盧克老爺剛才說什麼了嗎?”

“不。妳先休息,有需要就去找愛德琳,我⋯⋯先處理點事”

“你趕快去忙吧!啊,說起來派蒙應該已經在廚房那邊待很久了⋯⋯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東西,每次來都顯得我好像餓了她好幾頓一樣”

他擺擺手表示毋須介意,直到轉身離開、視線中不再有女孩的身影時才感覺自己方才持續緊繃的身軀放鬆下來
他撫著額邊呼出氣息,何曾想過暗夜英雄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可能也並不是故意放水,而是思緒真真實實受到擾亂,否則也不會全盤盡失



“⋯⋯從那之後多少年了啊,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迪盧克老爺露出這種表情了,始終獨來獨往的老爺終於願意讓人陪在自己身邊,真是太難得了”

“那件特地為榮譽騎士小姐準備的衣服也總算派上用場,老爺不會怪我們多事吧?”

“這⋯⋯雖然清楚老爺的為人,但應該沒有男人不——”

負責莊園大小事務的埃澤話說到一半,便見到口中的當事人面無表情的走來,想必已將方才的話聽了個全。
他們面面相覷,準備開始無限辯解賠罪的時候,只見對方抬手制止

“罷了,不要再做這些了,還有⋯⋯”
他頓了頓
“不要讓她知道”


迪盧克或許比自己想像中要來的更為享受和旅行者相處的時光
對於習慣以一己之力照亮黑夜的人來說,短暫的放鬆和可以一起同行的夥伴是極為珍貴稀少,以至於不想讓任何事物打亂他們之間那份難得的平靜







03.


旅行者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離開蒙德城,她攢好了足夠的摩拉及食物,臨行前曾去酒庄及天使的饋贈找過迪盧克,只不過他碰巧不在
雖然周圍少了那抹白色身影,但關於她的話題卻始終穿梭在人們口中,吟遊詩人將她的一切寫成了詩,用意或許並不純粹。

旅行者依舊如在蒙德那般樂於助人,解決一件件和她並無直接關聯卻危及多人的案件和災難,也一如既往的結交了許多朋友


凱亞近日熱衷於將情報網能輕易知曉的事以茶餘飯後的架勢和他攀談,這裡指單方面的滔滔不絕,查爾斯總能感覺自家老板越發陰沈的氛圍

“還以為她就是天生的缺摩拉,畢竟可是連你破例友情價也不願意在晨曦酒庄住哪怕一晚的旅行者喔?誰知道她竟然在璃月那兒住了好幾天的客棧呢”
“根據消息,那客棧似乎還住了位仙人,平時想見那是絕對見不到,但咱們榮譽騎士是誰?肯定冰山見了都得融化、仙人碰了得下凡”

“這還不止,之前鬧挺兇的愚人眾執行官之一也在那,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有傳聞見過他和旅行者帶著個孩子在璃月周圍郊遊,氣氛平和,見了面卻沒見血可不符合她的宗旨,這點對方亦如此,還挺有問題的不是嗎?”

“對了對了,還有——”

'扣'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從木製檯面傳來,頗有山雨欲來之勢,一貫面無表情的臨時酒保先生毫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我看西風騎士團乾脆改名成西風八卦團如何,畢竟隊長比起做正事,顯然更擅於說三道四”
“今日本店已打烊,客人請回吧”

凱亞舉起雙手表示誠意
“抱歉,我無意冒犯,只不過再次感嘆她果真是能讓暗夜英雄都卸下心防的人,到哪都和所有人相處融洽”
“看來她會變得越來越搶手啊”




晨曦酒庄主人踏在月色回到屋內,沐浴過後尚帶濕意的火紅髮尾落下水珠,滑經包覆在衣料下的結實胸膛,和平時整齊優雅的貴公子模樣相比多了分慵懶隨意
這幅景象足以讓蒙德全城上下的女性為之瘋狂,只是截至目前都不過落花流水之情罷了

而他不經意想起了多日未見的旅行者,或許是凱亞的碎嘴,他似乎暫時無法將她的身影從腦中抹去

璃月的漩渦魔神必定如風魔龍般棘手,但她同自己一樣不會被這些事物阻擋去路,似乎面對敵方她從不曾表露怯意和退縮,也不會在意過多拐彎抹角的瑣事。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欣賞熒,可能這份欣賞在日積月累、放任和無心中逐漸發酵、過濾,成了最香甜的醇釀

但旅行者不屬於蒙德,這次事件後想來也不會久待璃月,她將會前往其他地方,繼續旅程。今日凱亞提起的那些人大概也會和蒙德騎士團的幾個傢伙般,習慣而後悵然吧

他或許並沒有想錯,旅行者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她會停下腳步替路旁的人們遞上杯水、撐起蔽雨的傘,但她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

而迪盧克·萊艮芬德在達到他的目的前也並不打算將心思放到這些事情上,雖說無論如何旅行者都是十分優秀的朋友、夥伴,但他也並不是非得和他人結伴才可,未曾相識前也能完美完成一切

男人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即便沒有燈火也不會令他卻步,但習慣了月色後的夜晚卻會令人失落

⋯⋯所以他才如此不喜酒





04.


然而虛幻的夢境並不會採納他的理智,那位遠在他鄉的旅行者伴著風踏入了酒庄,所幸並非過分旖旎放縱的幻想,他們只不過是如往常般下了盤棋,如往常般一同享用了頓美味的晚餐,一切都無比平凡,平凡的讓他發覺原來早已溢滿的想念

自律嚴謹的酒庄老爺、蒙德城的暗夜英雄只允許自己在虛無縹緲的時間中懷抱柔軟的情感。
但若對象是那個女孩,撇除一切猜測和猶豫,是否能有不同的結果呢?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方才還對坐在餐桌的女孩,此時半伏在他身前,一手抵著自己胸膛,另一邊在腿上胡亂摸索著,他握住了作亂的小手,卻沒有制止她越發靠近的溫熱,他攬著女孩的腰身,心中不由想道果真是一手可掌握,而不只觸感、旅行者身上屬於她的香氣似乎就縈繞在鼻尖,如此真實又虛幻,他最後放縱自己,埋進香甜的夢境中


“迪、迪盧克老爺⋯⋯”


晨曦落在女孩的金髮上閃爍點點光亮,平時的迪盧克即便在睡夢或晨起都時刻保持警惕,但只有今天除外。他下意識收緊力道,將臂彎中柔軟的人摟向自己,他不曾和旅行者有過如此親密的距離,也不喜他人過度侵犯自身領域,但這種感覺意外的不錯,他撫摸著女孩毛絨絨的髮頂,嗅聞令人迷戀的味道。只是這夢似乎真實到若下次碰見她,或許會有些尷尬的程度了


“哇哇!派蒙什麼都沒看見⋯⋯熒快逃啊!在迪盧克老爺清醒前趕緊溜了,我在樓下等妳!”

“⋯⋯”


迪盧克不動了,他感到全身血液迅速流動,罕見的燥熱起來,臉上的熱度逐漸攀升

懷中的女孩使勁將兩人稍稍拉開距離,低下的視線只能瞧見她髮側紅透了的耳郭,但抵在胸前的雙手恐怕早已感受到不同尋常的心跳震動

他僵直身子,似乎人生中從未有過如此窘迫情況,但誰能曉得以為的夢卻是現實?

思緒混亂中當即想著得先道歉,卻被對方搶先了話

“是⋯是從神像到酒庄間突然出現了幾個加速圈,我只是試了下,沒想到竟然會直接通到這個房間⋯⋯”
她似乎想起不看著人說話不禮貌,但剛抬起和猩紅的眼對到視線,便又迅雷不及掩耳低下頭
“窗、窗戶又剛好沒關,真的不是故意要闖進來,故意爬上迪盧克老爺的、呃⋯⋯”

此刻完全清醒的酒庄老板在內心替她接了過了話,想必旅行者用盡全部的飛行技巧才沒有損壞外頭任何一座葡萄架,以及在跌進房時吵醒他,但慌亂中正想從床上悄悄離開時,卻被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男人冒犯似的抱住不放,推也推不開

“總之真的很抱歉、我馬上就走!”
女孩一個姿勢標準的鞠躬,再附帶著壓低聲音卻仍聽的一清二楚的“嗚啊啊我竟然撲倒了蒙德全女性的夢中情人,真是賺、我是說太罪惡了⋯⋯”


萊艮芬德家的人從不會逃避面對自己的所做所為並且不負責任,而且出乎意料、難以置信的,他竟然鬆了口氣,彷彿連日來積壓在胸口的鬱悶一消而散。躊躇向來不是他的習慣,也或許從來都只是少了點契機及理由

“等等”

“欸?啊!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他出聲攔住準備原路爬窗離去的旅行者,理了理好身上經過方才有些凌亂的衣物,回復成往常貴公子的模樣


“先留下來用個早飯吧,我們再來談論剛才的事”






多年後,相同地點、相同時間,迪盧克感到懷中人兒的動靜,他微微睜眼,將小妻子往胸前帶了帶,聽到她嚀了聲後,毛茸茸的腦袋再次埋進自己肩頸,他低頭親吻女孩前額,再次閉上眼

他忽然憶起,曾聽蒙德的人們形容過他是摘不下的高嶺之花,那她大概就是從天而降、最後落入自己懷中的那朵花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