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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歷史重演?

  湖之鎮外,醫療班如火如荼的治療傷員,剛剛抵達這裡的選手除了伊多全部都有受到輕重傷,千冬歲雖沒有外傷但曾受到精神攻擊也不能輕視,褚冥漾不敢大意注意著大家,從剛剛起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

  「同學,你這傷是自己治療的?」提爾在看完重傷人員後來到褚冥漾的身邊,看見他手臂的傷口後提出疑問,他聽說這幾個人正面遇上鬼王高手,所以特別著重在鬼族毒素的治療,但這名學生的傷口很奇特,被弄破的白袍裂口有殘餘的毒素,但傷口上卻完全沒有。

  「只是應急處理,如果不是第一時間治療不會這麼有效果。」褚冥漾看到輔長過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將藥瓶直接給他看並簡單解釋「只是個失敗品,無法保存,隨著時間藥效會持續降低,完全無法當作通用品使用,但是在剛做好的一天內,直接沖刷傷口,能夠使還未侵蝕太深的特定毒素附著在藥劑上一起沖掉。」

  「一天內!所以這是你進入湖之鎮後自己做的?而且特定毒素是指針對鬼王高手的毒嗎?」提爾覺得這名白袍的治療手法總讓身為醫療班頭領左右手的自己都感到驚訝。

  「嗯,湖之鎮到處都是血虺,主材料很容易取得。」褚冥漾雖然理解輔長的反應,但並不會過度驕傲,畢竟自家魔女老姊估計做得出完成品,而且他只是提前知道這次出現的鬼族是蟲骨,才有辦法事先準備對症的材料,如果是安地爾的毒就沒辦法了。

  提爾詢問解毒劑的詳細製作方法時,褚冥漾在對談中的注意力稍微轉移了一下,等到與輔長的談話結束後,再看向眾人時他立刻就察覺到,伊多不見了。

  心臟跳動加速,莫名的害怕,褚冥漾趕緊到仍在治療中的雙胞胎身邊,詢問伊多的去向。

  「伊多嗎?他去植入最後一個傳送情報用的水晶了。」雷多一臉疑惑的看著急切詢問兄長下落的褚冥漾。

  「地下水道不是還有鬼族在嗎?他一個人去不會太危險嗎?」

  「剛剛有情報傳回,鬼王高手已經撤退了,湖之鎮已經沒問題了吧。」雅多同樣感到困惑,但還是向褚冥漾說明情況。

  「但是冰炎殿下和其他黑袍還沒回來不是嗎?」七年前的事雖然忘記了很多,但這件事是褚冥漾記憶最深刻的事件之一,這是當時太過無知的自己所造成的第一件攸關性命的事件,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在學長他們回來確認安全後才重新回到湖之鎮的,與記憶中不同的情況讓他非常慌張。

  「公會袍級們大部分都留在現場調查情況了,即使有甚麼狀況黑袍就附近比較方便喔。」提爾在一旁補充情報,他也覺得冥流有些過度緊張了。

  「對啊,你不用擔心,我們和伊多有幻武兵器的契約連結在,有甚麼異常伊多會連繫……疑?」

  「怎麼了?」雅多還未說完就和雷多同時變了臉色,褚冥漾自然注意到兩人的變化,緊張的確認狀況。

  「聯繫……斷了。」雷多也不敢置信與兄長的連結就這樣突然斷了,他們之間可是靈魂契約。

  「雅多、雷多,麻煩你們去向現場黑袍請求支援!我先延著伊多植入的情報水晶去找線索。」

  「等等,我們先用血緣……」

  「血緣法術應該也被遮斷了吧。」褚冥漾打斷了雷多的話。

  雷多一聽,立刻使用最簡單的血緣法術,然而法術還未啟動就失敗了,雙胞胎的臉色大變。

  「這恐怕是針對你們所設的,所以先去請冰炎殿下他們協助解除阻礙血緣法術的禁制,再直接與黑袍一起前往伊多所在之處。」上輩子褚冥漾是在眾人面前被傳送走的,但等到冰炎找到他們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明明伊多也在三度空間,現在想來,用血緣法術找人也不用這麼久,合理推測是被針對性的封禁相關法術了。所以褚冥漾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雙胞胎先去找學長,盡可能的提前救援時間,兩邊都必需同時行動才行。

  重新回到地下,褚冥直接前往當年挖出凡斯棺材的地方,附近有不少藍袍與紅袍在挖掘與調查,黑色仙人掌也在,但心中的焦慮感沒有減少,然後就在不遠處發現那顆以他現在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陷阱的綠水晶埋在土裡。

  雖然褚冥漾之前打定主意絕不會一個人去踩陷阱,想要回頭找黑色仙人掌求助,怎麼說都是雙袍級,比自己厲害多了,但正準備回頭時,綠水晶的光芒開始閃爍,簡直就像鹹蛋超人能量見底時閃紅燈一樣的頻率。

  「混帳安地爾!」

  褚冥漾連求援都來不及,以跑百米的速度和想幹掉安地爾的狠勁,一腳往即將失去光芒的水晶踩下去,瞬間光芒大照,吸引了其他現場人員,但當光芒消失時,那片角落已經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周圍一片黑暗,安靜無聲的環境就像突然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說過,我的獵物從來都是自己送上門的。」

  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褚冥漾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黑暗中出現光亮,照出了來人的身影,以及倒在一旁失去意識的水妖精,吟誦百句歌的同時褚冥漾也抽出符咒嘗試與外界聯繫,果然沒有任何作用。

  「嗯,你的反應真不錯,第一時間架起防禦同時照亮周圍掌握狀況,還順便測試了現在的環境能否正常使用自然之力和法術,完全看不出是才剛接觸守世界的人。」

  褚冥漾沒有回話,他早已深刻的體會到安地爾的話語可怕之處,一不小心就會被帶入對方的節奏。

  「看來你不想與我聊天呢,雖然這次我準備的比較充分,這個空間不會像在賽場時一樣這麼輕易就被打破,但俗語說反派死於話多,我們還是直接切入重點吧,不然你的學長又要在關鍵時刻破壞我們的好事。」安地爾很有自知之明的將自己歸類在反派,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顆珠子。

  源於血脈的共鳴差點讓褚冥樣無法保持住防備的姿態,他有些慶幸自己是帶著面具的,不然情緒外露在表情上肯定會讓對方獲得更多情報。

  「只是稍微解開一點封印就有共鳴,看來你確實是妖師的血緣關係者,就算你的真實身分不是褚冥樣也沒關係了,那麼讓我想想該如何勸誘你到我們的陣營。」

  「……。」

  「嗯,不願意說話嗎?很好很謹慎,那麼這樣呢?」似乎看出白袍打算沉默到底,避免洩漏太多個人情報,安地爾抓起一旁昏迷的水妖精,將黑色的長針抵在他纖細的脖子上。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褚冥樣討厭死安地爾總是搞威脅的舉動了,逼不得以只能簡短的回話。

  「雖然你很努力了,但只要願意對話就一定會有情報的洩漏,看來你很清楚自己是妖師一族,所以無法用『跟我來就告訴你一切』的手段呢。」

  褚冥樣不禁內心吐槽,無論是抓人質威脅還是用被隱瞞的秘密引誘,上輩子的安地爾都已經用過了。

  「對了,不如這樣吧,我不強迫你加入我們的陣營,只要你放下幻武兵器和老頭公跟我來就把妖精還你如何?這裡畢竟不是可以好好聊天的地方。」安地爾試著換一個交涉方式,但本質還是威脅沒變。

  「就算我答應,你也不會把伊多『完好』的還給我不是嗎。」如果是從前傻傻的自己大概會迫於威脅,但他好歹認識安地爾不少年了,還曾經被用同樣的手法威脅過,才不可能會完全相信這種話。

  「嗯……從第一次對陣到剛才面對蟲骨,以及當時突然出現的我,你的反應總是很耐人尋味,你學長對我有所了解估計是千年前的那段因緣,但是你又是為何這麼了解我?」

  褚冥漾雖然想繼續對話拖延時間,但很遺憾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難道能跟他說「老安啊,其實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在配戴著扇董事給的耳飾時,雖然不會引起歷史反動,但會被自動消音啊!

  「你的沉默又給了我兩個線索,一是你知道我所謂千年前的因緣是甚麼所以連反問都不需要,二是有某種不可抗力使你沒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你真的非常有趣,我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安地爾由衷的愉悅,生命太長,知道的事太多,未知的人令他有想探索的趣味在。

  靠杯啊!連不說話都能夠被套話是甚麼情況?安地爾上輩子就這麼可怕了嗎?還是困難模式加持,不只怪變難打,BOSS也變更聰明了,這遊戲要怎麼玩!製作組踹共啊!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拖延時間的褚冥漾只能這樣自暴自棄的在內心吐槽自我安慰了。

  「交談到此為止,選擇吧,跟我走還是他死?只給你三秒思考。」

  「還需要思考嗎。」

  「2」

  「根本不需要選擇!」

  「1」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威脅者見識妳的無雙。」

  「與我們簽訂契約之物,讓掠奪者體會你的冰冷殘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帶著殺意的弩箭快速射向敵方,本以為失去意識的水妖精也睜開雙眼喚出兵器,長劍以極近的距離揮向後方。雙方同時攻擊,安地爾只能選擇一方防禦或是同時閃避,無論如何都會產生破綻。

  鬼王高手乾脆的放開水妖精,躲開雙方的攻擊後,身邊浮現無數黑針,完全沒有任何破綻直接反擊。

  「老頭公!」褚冥漾也很清楚這點小把戲對安地爾沒甚麼效果,早在對方放手的同時就迅速地為伊多和自己設下防禦結界,完全預料到對方會直接反擊。

  「我是見證未來預知的守護者,奔雷是我的使役、殛電是我的僕人,水是未來之鏡,驅走黑暗、指正光明。」在褚冥漾的掩護下,伊多喚出水鏡,巨大沉重的兵器鏘然洛地,穩穩的插入地面,銀藍色的水珠漂浮於四周。

  褚冥漾憑藉著水鏡的預知支援與對安地爾的了解,盡他現在所能發揮的全力與之交戰好幾個回合,安地爾即使因此受了點輕微的傷,但笑意不減,因為褚冥漾與伊多明顯處於下風,兩人的白袍已染上更多的鮮紅。

  「你們以為我會查覺不到手中之人的意識是否清醒嗎?」安地爾甚至在交手中還有餘裕聊天。

  「曾經身為雙袍級的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褚冥漾現在也沒心思繼續隱瞞了,要抬槓就抬吧。

  「你知道的真的不少,但你還是選擇與我正面對上?」

  「那麼你說說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可以拖延時間等待救援的方式嗎?」

  褚冥漾自知打不過安地爾,但正面對抗是拖時間的唯一手段。據他觀察,伊多應該是勉強清醒過來的,他的手中好像握著甚麼,正不斷的流著血,行動也有些遲緩,不知道安地爾到底對伊多做了甚麼,但這次絕不會再讓水鏡被打碎!

  「不如把你的後手使出來吧,我也不能再讓你拖下去了。」看著人類將水妖精護在身後的模樣,與前陣子他護住紅袍的情況一樣,讓安地爾內心有些焦躁。

  「……你會後悔的。」褚冥漾也知道,伊多撐不了太久,幾個回合的交戰下來,他很明顯即將再度失去意識,而安地爾至今完全沒有表現出要破壞水鏡的舉動,。

  「我很好奇你要如何讓我後悔。」安地爾很久沒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明明在拖延時間的是對方。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分嗎?」褚冥漾一手覆在面具上,另一手則握緊了口袋中冰炎給的古樸石頭,注入力量。

  安地爾確實好奇,莫非那個面具是某種壓制力量的咒具?當時在競技賽場上那蓄力的一擊讓他也不敢小覷,他既期待著面具之下的容貌的同時也不會小看對方。

  褚冥漾緩慢的拿下面具,並在面具脫離臉部的那一瞬間,在內心大喊。

  『學長!救命啊啊啊啊!我已經拖很久了,你再不來就要死人啦啦啦啦啦啦!』

  「吵死了!」

  冰炎執槍破開空間,意想不到的情況讓安地爾反應不及的被逼退。

  「褚,等回去後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對峙中的冰炎與安地爾幾乎是同時瞪向褚冥漾,然而這時,褚冥漾早就把面具戴回臉上,隔絕了與冰炎的連結,而安地爾則是連他的下巴都沒看到,即使冥流的身份在這番操作下早就心知肚明,但這不妨礙讓兩人同時有了被耍了的感覺。

  「……」

  「……」

  「……兩位繼續打,我先帶伊多回去了。」

  早在冰炎破開三度空間時,褚冥漾就已經在準備移送陣法了,於是趁著兩位一時呆愣住的情況,當然是趕緊落跑為上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