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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謹慎地靠近,這裡應該是所謂的「無意識領域」,那天列車上入侵竈門少年的夢境的那名男子,後來被轉送往蝶屋治療,作為交換必須將當初從下弦之壹聽來的資訊全盤託出。 猗窩座的精神核心就在這裡的某處,只要破壞掉他的精神核心,他就不可能傷害其他人了,說到底猗窩座是鬼,現在的乖順或許只是某種哀兵之計。 你假裝自己沒有想起初見那天,猗窩座在陰影中歪著頭跟你說對你一見鍾情的事情,假裝自己沒有因為當時他的表情沒由來地想要相信他。 當你走近了雜草叢生的石頭邊,你發現這裡只有三個墓,一個看上去比較陳舊的木片上的字跡都已經模糊無法辨識,剩下兩個墓碑上,一個寫著你剛剛才看過的人名,另一個寫著潦草的「慶藏」二字。 原來那個生病的女孩子已經過世了嗎?你雙掌合十為三人祈禱後,你聽見林子裡傳來什麼人的低語聲。 「誰在那裡?」你對聲音的來源大喊,理所當然沒有得到回應,你握住刀柄往幽黑森林中走,踏著蜿蜒的小徑深入一小段距離後,你發現一個穿著白色道服的少年蹲坐在樹根上,嘴裡喃喃念著。 「……守護……必須要……。」對於你的靠近,少年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繼續模糊地喃喃自語。 你在少年的面前單膝跪下,讓自己的視線跟他同高,你輕輕搭住他的肩膀,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時你注意到了,這個少年的長相跟猗窩座幾乎完全一樣,雖然髮色不同,臉上也沒有深藍色的條紋,但是纖長的睫毛與精細的五官跟猗窩座完全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即使你為了看得更清楚,下意識靠近他的臉,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反覆唸著一句話。 「為了守護重要的人,我必須要變強。」 「你是猗窩座嗎?」你將少年單薄的身體抱進自己的懷中,他的道服因為在夜裡待上許久已經顯得冰冷,跟地面接觸的地方也沾上了些泥沙,但你並不介意這些,只希望能用自己的體溫帶給對方一些溫暖。你緊緊抱著他,用溫熱的手掌一下下撫過因緊繃而拱起的後背,你也注意到他的上衣後側繡上了橫跨背部的「素流」二字。 「原來那是你的道場。」少年沒有反抗你的動作,卻也沒有順著你的動作做出任何反應,你用手掌輕拍對方的臉頰,他的視線還是沒有落在近在咫尺的你臉上,只是穿過你遠遠渙散在遠處。 「無法溝通嗎?」你嘆了一口氣,動手拆開刀鏃,將刀鍔解下後放在對方的掌心,放在他蒼白的手上,焰火造型的刀鍔就像是還在燃燒跳動。你的手掌包覆住他的,讓他能攢住那團火焰。 「少年你聽我說。」你把聲音放柔,直視對方的眼睛不管他是不是在看著你,你握著他的手把刀鍔按在他的心口上「若你的強大是源自想要守護誰的心願,我希望你能夠找回它,不要迷失了自己。我也會在你身邊幫助你,讓你的心臟重新燃燒吧!」 「守護……?」這次少年終於對你的話有了反應,他抬起頭望向你,卻在下一秒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瘋狂大叫「師父、戀雪對不起啊啊啊啊啊!我又沒能守護住任何人。我太弱了對不起,每次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我總是不在你們的身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在你驚訝的視線下,伸手刺進自己的胸口,扯出一顆浸滿鮮血的玻璃球,白色的上衣也被染紅,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將那顆冰藍色的球體舉到你的眼前。 「我不想再想起這些了,但我沒辦法破壞它,請你幫我把它弄破吧!」他對你扯出一個笑容,卻是浸滿了哀傷讓你不忍去看「拜託你了,殺了我。」 「素流少年,我剛剛去過你的道場一趟,你應該是深愛著你的師父跟那位叫做戀雪的少女吧?」你把玻璃球用衣袖擦拭乾淨,露出它原本清澈乾淨的顏色「他們也一定深愛著你,不會希望你像現在這樣消沉的。」 「你是被愛著的,那些深愛你的人不會想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你將羽織脫下披在少年身上,將玻璃球跟刀鍔一同放在他手裡「或許你經歷過的人生總是不斷在失去,但不要因此否定了曾經擁有的幸福。我不能保證你的未來會如何,但活下去之後才會有轉機,會有屬於你的幸福在等著你。最起碼我能保證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的。」 「我已經沒有可以守護的對象了,不要管我了」他抱著膝蓋想把自己的身體縮得更小,低著頭躲避你的視線。 「即便你因為覺得自己弱小,被無力感擊倒在地,時間也不會為你停滯。」你拉起他的手,讓他順著你的力道站起「即使覺得痛苦,也不要停下你的腳步,挺起你的胸膛大步向前吧!」 待他完全站起之後,身上的羽織從繪著火焰花紋的末端燃起,眨眼間少年整個人就被黃色的火焰包覆,懷裡的玻璃球上面也映照出流動的火光。被煉焰燃燒的少年有些驚慌,但在發現火焰並不會灼傷自己後就冷靜下來,好奇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炎火。 「就是這樣!千萬不要忘記你的初心,讓它成為你心中的火種,無論被澆熄多少次,都要重新燃起內心的火花。」你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浴火重生吧!少年!」 「你想回道場看看吧,我帶你過去?」你拉著對方的手,往原路走去,他也順從地跟著你,直到連接夢境的接縫處,他站在三步之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 「原本以為能遠遠地看一眼,但好像沒辦法呢!」他睜著藏青色的眼睛看向你,眼裡滿是落寞「我沒辦法過去那邊,而且時間也不夠了。」 「謝謝你。」隨著他的話語,你身邊的場景開始崩潰,從無意識領域的最外圍開始慢慢支解成一片片碎塊。 「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早點見到你。」你在崩解延伸到少年的腿下之前,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隨即你就失去了意識,再度睜開雙眼時,你正躺在自己的被窩裡面,手腕上綁著一條繩索,繩索另一端連著的是猗窩座。 方才所見所聞就算知道是夢境還是過於真實,最後你情不自禁吻上那個跟猗窩座一模一樣的少年的觸感還留在唇上,讓你雙頰有些發紅。 你坐在床舖裡仔細回想了半刻,終於想起睡前的事情。你因為不放心他自由行動,在就寢前要求在猗窩座必須跟你綁在一起。雖然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對於上弦之叁而言根本稱不上困境,但起碼他如果想跑走或是掙脫繩子時會驚醒你。當時你隨手拿了附近一條粗麻繩捆住他,卻沒發現繩子上有些古怪。 你抓著繩子仔細端詳,上面有淡淡的鬼的氣息,跟列車上的鬼是相同的氣息,或許是在無限列車翻覆之後,陰錯陽差混入你的行李之中。 「哈啊?杏壽郎你醒啦?」你起身的動作驚動了身邊的鬼,猗窩座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睛都瞇成兩道月牙灣,剛睡醒的他聲音都還有些鼻音,聽上去有些像是奶貓撒嬌的軟軟聲線「你睡得好嗎?我好像做了一個美夢呢!」 你幫猗窩座解開背後的繩索,他的手臂上頭留下了一些被壓迫後的紅痕,但很快就恢復原狀,他向前伸展了僵硬的手臂。 「你還記得戀雪嗎?還有素流道場?」聽到你的問題,猗窩座回過頭,一臉疑惑。 「那是接下來的任務嗎?」他眨了眨眼,轉身將你推到在厚實的榻榻米上「杏壽郎,我可以吻你嗎?」 或許是在夢裡的那個吻讓你有些內疚,覺得自己不應該隨意入侵他人的夢境,還擅自對他的精神化身做出逾矩的行為,你抱著覺悟閉上眼任由猗窩座的動作,等到的卻不是以往那種帶著濃厚侵略性的吻,他只是輕輕在你的額上點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必須這麼做才行。」猗窩座歪著頭看向你,一瞬間他的臉彷彿跟在林間的黑髮少年重合起來。 「你真的不記得了?」「嗯?我應該記得什麼?」 似乎本人這邊真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你揣度著下次會議時,或許可以找人幫忙調查看看。你沒由來地想要更了解他一點,只是你還未能剖析自己這樣的念頭是出自什麼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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