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 柯布並不喜歡盛夏的雨天 。 他討厭潮濕的天氣讓他的襯衫緊貼在他的身軀上、他討厭悶熱的氣候讓他彷彿無法呼吸、他討厭殘留著空氣的溫度的雨滴流進他眼眶內、讓他的眼球像是灼燒般疼痛。 雨水無法洗滌他身上的鮮血與罪孽。自從他親手殺了自己的摯友後他不時反覆做著同一個噩夢;他夢見了李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槍下死去。李頭顱上的洞口並沒有流出殷紅的血液。 灰濛濛的天空忽地落下一滴滴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臉頰,黑裡透紅,黏稠而腥甜,覆蓋了他的頭髮、雙手、脖頸、全身。這不是雨水。柯布忽地理解到了他身上的都是李的血。 鼻腔和口腔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厚,血雨越下越大,他的臉上沾滿了血污,溫暖的紅色液體在他指間溢落,怎麼也弄不乾淨,柯布反胃得想要吐出來,倏地一隻慘白的手臂從他背後伸來,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柯布,你不是說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嗎?」李問,聲音像破碎的玻璃一樣,清透而尖銳。 柯布總是在同一時刻甦醒過來。隨著時光的流逝他漸漸地不再做那個夢,他也從來沒有看過李向他那麼問時的表情。他學會了去把那些夢境拋至腦後,唯一殘留於記憶的是血水落在他身上的觸感。那讓他想起夏日的雨。 現在,他又多了一個新的理由去嫌惡下著雨的夏天—— 因為沃蘭德挑了八月一個下著磅礡大雨的中午,綁架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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