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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誰在開玩笑吧。 羅維諾抬頭望向自己的父親,對方眼神裡的認真讓他心寒了一半。 這肯定是個惡夢,高貴的小王子不屑地蹙起眉,覺得這只不過又是個來控制他的可惡大人。 「滾出去。」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不明顯的鼻音。 「……殿下?」 「我說滾出去!我不需要任何隨從或是執事!」羅維諾用盡力氣朝眼前的人咆哮,絲毫不留情面。 安東尼奧愣了一會兒,看來有些尷尬,一時半刻不曉得該如何接下去。他曾聽聞這次服侍的人是位態度傲慢的王子,可他怎麼看這都是隻張牙舞爪的炸毛奶貓,而且兇起來還帶著微微哭腔。 「羅維諾,不可以用這種態度!這輪不到你來決定!」站在後方的國王聲色俱厲,試圖制止羅維諾的言行。 「少囉唆、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小王子的臉蛋氣得紅通通,和花園裡種的番茄相仿,安東尼奧剛想伸手安撫,羅維諾便踏著小而快的步伐跑離大廳。 「那孩子一直是這樣的個性,你別太放在心上。」一旁的女僕長走到他身邊悄悄說著,安東尼奧聳聳肩,隨口答應了一聲,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羅維諾方才離開的路線。 興許是這條走道實在太長,安東尼奧還能瞥見比自己小一號的王子在尋找躲藏處。拄著權杖的國王向他稍微道了歉,開始高談闊論聊著自己對羅維諾未來的理想。 直到有誰來稟報重要資料,國王才請守衛領他到個人房間內稍作休息。安東尼奧覺得自己好像聽進去了,但又什麼都沒有,自己的腦袋像在轟隆隆地播放幻燈片,映出的全是羅維諾的身影。 「那孩子……不是普通的可愛啊……」他也沒敢真正說出來,把整句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安東尼奧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戀童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木質床緣敲著。 「叫羅維諾啊……」 羅維諾殿下、殿下、羅維諾。他在心底重覆幾十遍。 儘管只是初次見面,那習慣齜牙咧嘴的漂亮五官、彆扭的乖張個性和瞪得圓滾滾的檸檬綠雙眸,都已深深烙印在安東尼奧心裡。 ◆ 「殿下!您別跑啊!」 「混蛋、誰讓你追上來!不要再跟著我了畜生!」 急促的大喊和伶牙俐齒的稚氣罵聲劃破了寧靜早晨的空氣。 噠噠的腳步聲迴繞整座城堡,年少的執事傷腦筋地加快速度,奮力追著眼前幼小的身軀,他越過一個又一個樓梯,也收穫了許多女僕的驚呼——卻始終趕不上對方的步伐。 羅維諾的所有都宛如大一號的洋娃娃般精緻,絲綢做的滑順衣服、引人矚目的上捲呆毛,如果這些不中聽的咒罵和該死的追逐戰能稍微停止,安東尼奧想,大概就只有天使下凡能用來形容了。 他當然不可能讓羅維諾乖乖跑掉,畢竟自己的身份是王子的貼身執事,工作理所當然的是替王子打理好一切,包括將對方抓回來上課這件事。 「可、可是皇室教師已經在等您了!不趕快回去上課會被罵的。」安東尼奧邊喘氣邊喊,他可沒想到對方的腳程能如此快速。 「不關你的事!」羅維諾頭也不回地朝他怒喝,小小的身軀看起來搖搖晃晃,卻跑得比誰都快。 「我不把您帶回去我也會被罵呀……」安東尼奧想苦笑,臉上的表情卻像吃了幾公斤的黃蓮般難看。 「你再追我的話,我就去告訴父王你欺負我!」一邊回頭嚷著,羅維諾一邊跳下矮階梯。 「就是國王陛下要我來抓您的呀……」年少的執事有些欲哭無淚,無論他跑得多努力依舊追不上眼前的小傢伙,身體也快吃不消如此激烈的運動,安東尼奧的呼吸越發急促,小腿似乎也開始發疼,更何況一身正式的西裝和皮鞋本就不適合跑步。 「可惡!差點忘記你們一夥!」 羅維諾還是挺相信自己的逃跑能力,在整個皇宮裡他可是第二快,第一是費里西安諾。他看準眼前的石牆,鑽進上頭的小洞口,對小孩子的體型來說十分剛好,安東尼奧眼見不妙急忙趴下,他穿不過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王子跑遠。 「等等、殿下!」 安東尼奧確實拿羅維諾這種小把戲沒轍。 體力活的工作已經持續五天了。他仍然不曉得為何羅維諾會這般抗拒自己,只要他一想靠近,對方便會罵罵咧咧地跑走或者躲去其它地方,可說是用盡千方百計想甩掉他,宛如兩塊同極磁鐵。 他恐怕得被折騰好一陣子了。說不沮喪是假的,安東尼奧斂下眼,又得遭一頓說教,他伸了個懶腰打起精神,刻在骨子裡的樂觀讓他不輕言放棄,這說不定也是羅維諾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安東尼奧搔搔臉頰笑出聲,祖母綠的眼瞳輕輕瞇起,似是在享受日照的溫暖。 他向自己打氣,明天、明天肯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他可能真的被夢魘附身了。 羅維諾閉著眼睛想。 「你身為未來的國王怎麼可以……」 「作為一個繼承人你應該要……」 「羅維諾·瓦爾加斯!」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你應該學學你弟弟。」 這個惡夢可真長。 啊啊、他在黑暗裡呼喊著。 — 羅維諾獨自一人走在小鎮的街上,居民們待他很好,他喜歡於下午時分躺在草地上曬太陽逗小鳥玩,這兒每次都有他沒見過的新奇事物,偶爾,他會得到幾塊奶油麵包、幾杯冰涼的果汁,甚至是盤好吃的義大利麵! 羅維諾和自己的父親吵了一架,拳頭不斷握起又放鬆,濕潤的眼角紅通通的,像抹了層晚霞,他始終無法理解國王對他的嚴厲責罵,小小的腦袋裡裝不了那麼多貴族禮儀,羅維諾只能透過逃避來讓自己好受些。 逃避歸逃避,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逃。他有時也會頭疼得可怕,弟弟得到的關愛總比自己多了幾分,但他從不怪罪費里西安諾,畢竟、誰不喜歡溫柔又愛笑的人呢? ……他也並非故意頂撞父王,只是脾氣上頭誰也不認,鬧得沸沸揚揚,連奴僕都對他敬畏三分。 羅維諾在路邊的長椅坐下休息,雙腿晃啊晃,像個普通的孩子。興許是不螫人的陽光曬得太舒服,睏意恣意襲上他的背脊,蟲鳴鳥叫都進不了他的耳裡,羅維諾打了個呵欠,最終還是敵不過瞌睡蟲,毫無防備地沉入夢鄉。 ——確實是過分毫無防備,路過的安東尼奧剛好瞧見了他睡著的側顏。 「殿下?」 安東尼奧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他可沒料到會在鎮上抓到羅維諾,這都第五個禮拜了,對方還是在躲著自己。他輕輕搖晃對方的手臂,眼前的孩子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於是少年的玩心大起,安東尼奧竊笑著,朝羅維諾的雙肩使力拍了下。 「唔哇!」羅維諾驚呼,他差點嚇得摔下椅子,安東尼奧反射性地立馬扶住,小王子腦裡的睡意全被驅散,忿忿地看著眼前的執事,大聲吼道:「你、你這混蛋!居然敢嚇我!」眨呀眨的眼睛彷彿要擠出水,安東尼奧慌了手腳,他最不擅長處理別人的眼淚。 「十分抱歉,殿、殿下您別哭!」安東尼奧蹲下身,拿著手帕想幫對方擦拭眼淚卻一把被拍開。 也不看看都是誰害的!這個大混蛋! 羅維諾用手臂把眼淚抹去,跳下長椅,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安東尼奧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跟在他的後頭,羅維諾太委屈了,不管是被嚇醒還是被跟蹤,他轉過頭,氣呼呼地朝眼前的執事大喊:「我才沒有哭!別跟著我啊禿子!」 「這是我的職責,我被國王陛下吩咐要看好您。」安東尼奧無奈地抓抓自己微捲的棕髮。 「哼、你愛跟不跟隨便。」羅維諾賭氣似地蹦躂著腳步,往鎮上教堂的方向走去。 教堂的外頭種滿淡紫鳶尾,他可喜歡報時的鐘聲了,每敲一下都讓他安心,偶爾還會有唱詩班來,像天使般穿得白白淨淨,羅維諾渴望那樣樸素的生活。 他總會偷偷溜進正在禮拜的教堂,偷偷在最後一排座椅合上雙手,羅維諾沒許什麼願望,皇宮裡也不是沒有教堂,他只是喜歡禮拜後神父給的糖。 甜滋滋的、他幾乎沒什麼機會能吃到糖。 安東尼奧壓根沒看出他的想法,自個兒翻了翻口袋裡的小記事本,上頭密密麻麻排滿羅維諾的行程,他花了點時間找到今天,早上的國政處理做完了大半,他從胸前的口袋拿出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羅維諾對這些一點興趣也沒有,徑直往城鎮中央前進。 怎麼可能讓好不容易才見到的小王子溜走,安東尼奧匆忙擋在羅維諾面前,伸手阻止對方再前進,他照著記事本上寫的一條條複述:「嗯……您已經翹掉了下午的西洋劍練習,傍晚還有皇室教師的鋼琴課,晚餐後則是……」 羅維諾狠瞪著他,眉宇間滿滿寫著不耐煩,他突然發覺讓安東尼奧跟著自己是個天大的錯誤,到底他還是來看管自己的混帳傢伙! 「吵死了!你要是再說一句就別跟過來!」他噘起嘴,使力把安東尼奧推開。 安東尼奧沒辦法,動了動被西服撐得僵硬的肩膀,繼續跟在羅維諾後頭,看起來就像鄰家大哥哥帶鬧脾氣的弟弟出來逛街,路過的居民總帶著笑意,安東尼奧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回以幾個不自在的微笑。 不曉得散步了多久,安東尼奧忘記帶懷錶出門,羅維諾彷彿都不會腳痠,精力充沛,像其他孩子一樣看到什麼都想靠近,這地方並不是很大,位於皇宮附近也算得上貿易繁榮,更外頭還有數不清的大小城市,安東尼奧記得,他是從更加遙遠的小村莊過來的。 太陽終究還是得西沉,羅維諾的雙瞳映出夕霞的橙紅,本就好看的鈷綠成了萊姆黃,整座城市像被打翻的調色盤,紅得過火。羅維諾轉頭偷偷瞥了眼安東尼奧,有如被上帝眷顧、對方的容顏永遠是如此溫柔,就算自己做的事情再出格都不會生氣。 「殿下,您要去哪裡呢?」安東尼奧在和羅維諾對到眼之際停下腳步,俯身詢問離自己僅有幾步之差的小主人。 「不要你管。」羅維諾撒手就是跑、跑給他的貼身執事追,無論是小巷子還是大街道,逃得越遠越好,這樣他就不必再被誰束縛住。 直到太陽完全落至海平面下,直到漆黑充滿每絲空氣。 直到他再也沒聽見後頭那人的呼喚。 ◆ 森林裡一片幽暗,高大的樹木遮去月光,就算是明亮的滿月也無法滲透,窸窸窣窣的草叢伴 隨鴉雀的尖銳叫聲,蝶舞蟬鳴銷聲匿跡,林間彷彿有幾百雙眼睛在監視自己,羅維諾覺得自己每走一步、背脊也越發冰冷。 他害怕極了,對於一個八歲的男孩,夜晚在城鎮郊區和森林的交界處遊蕩的確十分可怕,手掌冰冷,心臟跳得飛快,所有神經繃成一條線,焦慮、緊張、驚惶全在腦海各自盤旋,到處都暗得猖狂,羅維諾甚至分不清走哪條路才能平安回到城堡。 他蹲下身坐在岩石上,走也不是、又不可能待到天亮,羅維諾拼命抑制自己想哭的衝動,他幾乎要尖叫出聲,這次他真的後悔了,懊悔自己為什麼要一個人跑走,要是讓那個混蛋跟來有多好、要是他還在…… 「安、安東尼奧……來救我啊你這混蛋!」他的聲音顫顫巍巍,一點氣力都沒有,回應他的只有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他明明記得這附近有條小路能直達城堡,此刻卻消失無蹤。羅維諾將身子縮到最小,他聽見沉寂中傳來樹枝斷裂的清脆聲響,還有啪嗒啪嗒靠近的腳步聲,腦海裡浮現的是童話書裡擁有血盆大口的狼人,或是會將鮮紅啃噬殆盡的吸血鬼。 然而現在沒有誰來救他,他可不想死在這裡! 羅維諾慢吞吞地站起,四肢都在發軟,他想趕緊離開,雙腳卻像被死釘在原地般無法動彈,腳步聲似乎也急欲朝自己而來,羅維諾不敢往聲響愈來愈大的地方瞧,他閉緊眼,在心裡祈禱,上帝、父王、笨蛋弟弟,要是有人能來保護他—— 「殿下!原來您在這裡啊!」羅維諾愣了一會兒,那個太過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 安東尼奧從樹叢探出頭,身上黏滿細枝枯葉,還有幾根鬼針草的刺,他整理了服裝儀容,隨後輕手輕腳地走到羅維諾身邊,燕尾還卡了朵白色小花。 「羅維諾殿下?」安東尼奧在羅維諾面前揮揮手,一點反應也沒有,怕不是被嚇壞了。 小王子這才逐漸回過神,他抬手揍了安東尼奧的側腰,沒怎麼施力,喃喃抱怨還帶有幾分哭腔,他抓住安東尼奧的手臂,用袖腕擦掉自己的眼淚,眼眶泛紅,還一抽一抽地吸著鼻水。 「太晚來了啦混蛋。」他扯著嗓子低聲喊,還有些沙啞。 安東尼奧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瓜,髮絲從指尖溜走,羅維諾罕見地沒有拍開他的手。他牽著對方往森林裡走,未開墾的樹林裡有條小捷徑,他依稀記得某些商人會透過這兒去到城堡周圍。 可安東尼奧偏偏忘了,這兒也是強盜興盛的所在地,像他們這種一看衣裝就知道是貴族的傢伙,不可能不被盯上。 羅維諾能望見城堡大門守衛拿著的油燈,還有點點燭光,也僅僅是看見罷了,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他忽地覺得背脊發涼,將頭轉向後方,發現林間有幾雙兇狠的眼睛在瞪視他,用他從沒看過、令人作嘔的視線。 安東尼奧當然比羅維諾要更早發現,他甚至在樹幹旁看見了月光反射出的金屬亮,那是把該死的山刀,安東尼奧皺起眉,將手擋在了羅維諾胸前。 三個搶匪緩緩往他們靠近,其中一個還有武器,安東尼奧掂了掂打贏的可能性,除非奇蹟發生,不然機率肯定是零。 「把那個孩子交出來就不殺你,如何?」拿刀的領頭留了沒有好好打理過的落腮鬍,看不清五官,他的聲音低沉,末尾還帶著噁心的嘻嘻笑聲。 安東尼奧咽了咽唾液,放低音量向羅維諾說:「殿下,從這裡直走就會到城堡了。」 「用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別回頭。」他的聲音聽起來在顫抖。 「可、可是!」羅維諾想反駁,但恐懼讓他的腦袋無法運轉,他掐住安東尼奧的褲管,睜得圓滾滾的眼睛溢滿擔憂。 「沒事的,這裡我會擋住,可不能讓您受傷。」安東尼奧向前踏了幾步,把羅維諾推往後頭正確的方向,強裝鎮定的聲音起了點作用。 「……我知道了。」羅維諾垂下眼眸,用盡全力往明亮的地方奔跑,他會去找救兵,他會的,所以安東尼奧不能出任何差錯。 小小的身影終歸消失在黑暗中。 安東尼奧揚起苦笑,他當然在逞強,十五歲未曾經歷太多風雨,連打架都還沒幾次,他想的只是,至少不能讓那孩子跟著自己死在這麼髒亂的地方。 「做好死的準備了嗎?」那把山刀銳利得能輕易削掉幾片樹皮,站在後頭的另外兩人跟著折了折手指。 安東尼奧撩起袖子,該是他盡好保護王子義務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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