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應允 ----- 蛋主:grape3420 -----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明天有工作,應該會有一個禮拜沒辦法來這裡。」我目送針樅的背影離開。世界總是衍生出一種健康之人對病弱體的排外,健康的人什麼也不缺,不缺充實的生活,不缺外面的世界,不缺健全而快樂的心,也不缺一個我。而我卻除了軟弱的皮囊外一無所有。 針樅只能把他的生活分一點點給我,因為我沒有強壯到足以擁有他的全世界。那些探索和冒險是與我的虛弱是相互矛盾的存在,我,又只與自己的病體相容。我們的世界太過不同了,我好像永遠沒辦法看到針樅眼裡的世界。我臥病哪怕只多一日都是漸漸在跟針樅成為不同的人種,活著就是在看著自己和針樅逐漸遠離。我為什麼就是不能只沉浸在愛的欣喜中呢?為什麼喜歡得越深,心中的痛苦是日益增加而非減少? 不知何時我已經清空其中一份晚餐,還是針樅的那份。原本被我下了安眠藥的那份。過分急促地進食帶來了撐脹和胃酸上湧,我將錯就錯順應著藥帶來的睡意進入了夢鄉。 — 「薄綠、薄綠?」我應著本該在剛剛離去的嗓音睜眼。樹林漸層的綠意隙中透出純淨的藍色,視界所及一切突然變得異常清晰,像我很小的時候看過的,連葉脈都那樣清楚明白。 「我們該趕快出發啦!到定點再繼續休息吧。」針樅自顧自地絮叨,說話同時還撥開我稍微遮住視線的瀏海,替我將碎髮順到耳後,用那雙光是被注視就會覺得溫暖的橘色眼睛直對我笑:「怎麼啦?這樣看我……」 「你剛剛不是走了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哪裡?」我為什麼說話不會喘? 針樅輕敲我的額頭:「怎麼睡到都忘記了啊?」對喔,原來我是在睡覺,原來是夢。針樅牽過我的手,掌心帶有長年使用繩索一類工具留下的硬繭。我回握了他的手。 我沒有相信過神,甚至還被幾乎與神相反的存在扶養長大。 但神哪,請你讓我的這份健康長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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