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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日商店街的人潮絡繹不絕，尤其趨近年末，與聖誕節或新春相關的活動檔期不斷，小則抽獎，大至需要鬥智鬥勇的遊戲競賽，豐厚的獎金與精緻的獎品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連原先興趣缺缺的人們也會來試試手氣，看能不能為新的一年增添好運。

　　叶瞥了眼張貼在外牆上的海報，隻身走進遊樂場裡，手裡揣著換好的代幣遊走在各個機台間，從大大小小的遊戲中獲得快樂之餘，無意間沾上身的人氣更令他的情緒，同熱鬧的過節氣氛越發高昂。

　　待螢幕上被成功突破紀錄的提示佔據後，叶身心舒暢地伸了個懶腰，準備動身挑戰下一座機台之際，一道持續在身後閃動的人影被餘光逮著正著，他迅速轉身，一個箭步將藏在外套下方的刀刃送至對方咽喉前，而那人非但沒有迎擊，反倒嚇得跌坐在地，連連求饒，叶連忙收手，在確認來者的身份後趕緊把人攙扶起來。

　　「唉，老闆，就跟您說過請您直接出聲叫我，不然哪天就得幫您支付醫藥費了。」

　　「不好意思啊叶先生，我真的沒有要嚇您的意思啊，就只是看見您來了，想來跟您打聲招呼啊！」有點年紀的男人不斷朝一個約莫二十好幾的青年鞠躬哈腰，無論是什麼理由，那畫面著實招人耳目，不願引人輿論的叶擺手，表明自己無聊來看看的心思，要對方別老對自己這麼客氣。

　　「唉呀！不行啊叶先生，明明跟我們說一下就行啊！就算要免費把夾娃娃機開給您玩也都不成問題，您怎麼還在我們這花了錢啊？！」男人說著說著，跑回櫃檯抓了幾張鈔票想塞還給對方，叶推託婉拒，於是他又撈來娃娃機鑰匙，想幫人擺個較好下手的槍位，無奈叶乾脆死壓著機器的玻璃門不讓人動手，逼得店主急得直跳腳，「當初要不是有叶先生出手幫忙，這一帶恐怕還是那個慘況啊，如今能夠起死回生，全都是託您的福啊！」

　　「就說了，是老闆您誇大了啦。」這片商圈的地勢位於這地區的黃金地段，然而市況卻異常冷清、門可羅雀，聽聞前人提過商圈從前的榮景，想來是現在接手的人無心經營所致，看不慣能賺錢的好牌被人打得稀爛，叶便使了點手段，搶下這片商圈的所有權。

　　坐地起價的租金、凌亂不堪的街景、毫無章法的秩序，放眼望去一片狼籍，出於放任店家賠錢等於自己賠錢的心態，叶費了不少功夫著手處理這塊燙手的山芋。

　　面對經營權易主後、主動送上門來示好的「房東們」，叶溫水煮青蛙般地迎合他們的要求，待嚐到甜頭的他們食隨之味，他反手就將那些利益交易的證據作為把柄，讓他們知曉糖果與鞭子並存的事實，如果不服也沒有關係，反正法治社會人人平等，就是比誰有更多能玉石俱焚的本錢而已。

　　遏止店面租金瘋漲的亂象後，叶派人把那些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成天靠著威脅他人索取保護費的地痞捉拿歸案，強迫他們從在社會上立足，或成為名副其實的底層中選一個，接著逐一拜訪尚且強撐著營業的店家，用簡單的交換條件給予店家一些經營上建議、保障與金援，至於肯不肯接受，就端看店家自己怎麼選擇了。

　　「眼下成果幾乎都是老闆您自己的功勞，我不過是稍微推了一把，後續的成就與我並無太大的關係。」

　　「叶先生……」

　　含在嘴裡的深情未能說出口，卻發現青年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自己身上，店主連忙噤聲，隨他人目光滯留的方向望去。

　　原來在不遠處的機台，坐著一個似乎不嫌熱、全身下由黑色衣料包裹得密不透風的人，唯一露出的手指正靈活的在按鈕上飛舞，接連敲出角色該有的必殺技，精湛的操作方式惹來周遭的人一陣驚嘆，「啊，是他呀。」

　　「是老闆您認識的人嗎？」

　　「嘛、應該算是眼熟吧。他是最近才出現在這區的人，偶爾會看到他在外頭徘徊，自從店裡進了這台機子後，就會進來消費玩個幾輪。看著不像流浪漢，也沒鬧過事，單從手指和帽兜露出下顎輪來判斷年紀的話，興許是哪戶人家偷跑出來的紈絝子弟吧。」

　　「這樣啊。」

　　「不過啊，這款街機明明才剛上市沒多久，網路也還沒有什麼秘笈流通，但那個人卻是這間店的來客裡，繼叶先生之後，不用幾天就掌握這款遊戲訣竅的玩家，真的很不得了，好想看看你們打一場啊！」

　　「哦？」叶挑眉，駐足觀看了好一會兒，瞧少年除了自身精湛的操作技巧，還會故意營造出「錯失良機」的假象，使對手誤以為抓到空隙而卸下防備後，逮著對方得瑟的空檔按出一套必殺技，看來這人操弄心機的技術也不容小覷。

　　「啊、對不起叶先生，我剛剛的說法好像太、」

　　「我不會在意這個啦。」比起計較這些，叶更多是想跟對方切磋的心情，無奈突然響起的手機阻攔他向前搭話的腳步，待他結束通話折返時，機台前也已經沒了該玩家的蹤影，獨留連關紀錄被刷新的聲光特效不斷在螢幕上閃爍，像是某種無聲的挑釁。

　　被激起了勝負的叶打算再去換點代幣，一轉身發現店主的表情居然比自己還不知所措，一時間忍俊不住，出聲提醒櫃檯正卡著一堆等著換獎品的顧客們，要對方趕緊回工作崗位忙碌，眼前的遊戲紀錄不過就是虛擬的江山，他再打回來便是。

　　然而自那天起，凡是叶刷出的新紀錄，再來時就會發現被人同一個人蓋掉，每次的連關紀錄數恰恰只比自己多出一關，分明就是故意的。

　　叶盯著和腦中模糊的低調身影搭不上邊的囂張暱稱，不顧手機上頭跳動的未接通知，決絕地坐回位置，承接對方刻意下的戰帖。

　　待終於突破自身的極限，分數遠超一直以來的表現，換他站在外頭，窺視望著機台發愣的「死對頭」，雖然依舊看不見對方的表情，那微張的嘴型已然表達了一切，礙於手頭上的工作尚未完畢，叶接起電話後就匆匆離去，好一陣子都沒有再光顧。

　　直到某天，耐不住手癢的叶趁著工作空擋跑來遊樂場，當他想去探看目前機台的排名狀況，一聲冷笑從他肩側擦身而過，叶瞥了一眼走遠的黑衣男，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他走向前去接手機台，便看見停滯多時的記錄再次被刷新，還不偏不倚地比他多打贏一輪，叶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回頭想和人來場線下較量，不想那人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向他比出了一個倒讚的手勢就離開了。

　　面對如此跋扈之人，叶不慍反笑，隨即招來店主，「老闆不想這波人潮再賺一筆嗎？例如舉辦個大賽什麼的？當然，額外的花費就由我這邊負責支出與報銷。」

　　店主以為叶是想要有個正當理由跟那名陌生人拚輸贏，叶搖了搖頭，把問題的答案以另外一個形式回予對方，「總該給他一個盡情發揮的舞臺嘛。」

　　以及一份名正言順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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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爆出的歡呼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叶在老闆的帶領下穿越人群，走上閒人止步的二樓，猶如體育館的樓中樓設計令他的視線能越過人堆阻礙，看清楚樓下的戰況。

　　擁有鉅額獎金的賽事吸引了各路好手，不分軒輊的局勢令場面一度白熱化，直到最後的輸贏終於成了定局，於情緒高漲的人群簇擁下，黑衣青年接過了主持人遞過來的獎金，無視對方的得獎感言邀請，一語不發地清點起鈔票的數量。

　　本想直接走人，一聽見來自對手不甘心的吵吵嚷嚷，青年立即往聲音來源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哪怕口中那句「真弱啊。」並未說出聲音，但凡看見他唇型的人都能獨懂他的意思。

　　原本還在大肆喧鬧的那群人直接靜了下來，忽然驟變的氣氛害得周圍的群眾不敢吭聲，整個會場鴉雀無聲，而青年在達到目的後滿意地點點頭，遂即轉身離開。

　　「太狂妄了吧，會出事啦唉喲！」看著方才一群大男人面色不善的跟著青年走出門口，叶不疾不徐地吹了口哨，攔住了準備跟上去阻止悲劇發生的老闆。

　　「叶先生！」

　　「這種小事我來處理就好，老闆您繼續做您的生意。」抱著好事的心態，叶快步跑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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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青年走出遊樂場才不過幾步，立刻被跟上來的男子揪住了帽緣，強行押進一旁的小巷子裡。

　　「小子，我看你真的很臭屁啊？」男人推了一把看似瘦弱，氣焰異常囂張的青年，在對方發出不屑的悶哼時，動手拽住他的衣領，隨之將人高高提起，原先罩在腦袋上的帽子滑落，明顯異於常人的膚貌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

　　「……等等，他、他是非人！」

　　「非人？」

　　簡單俐落的小馬尾，或許是想將那頭招搖銀白髮絲更好地藏進帽子裡，不想在此番折騰後被迫公開示人，但少年無所謂，那雙泛著血光的虹膜若有似無地揚著一股殺氣，來回在自行找上門來的「麻煩們」中掃了幾圈，視線無意間和站在遠處觀望的叶的目光擦過。

　　叶的瞳孔緊縮，倒不是因為懼怕，是一直埋在記憶深處的模糊印象，此時猶如接受到信號的燈泡開始閃爍著，某種似曾相似、卻又道不出的既視感呼之欲出。

　　在這個世界裡，除了人類，與貓狗鳥禽爬蟲等較為常見的物種，還存在著一種似人，卻又不屬於人類的奇妙生物。

　　他們的原型不受限於有機無機、量子粒子與任何維度空間，能是自然元素，也能是魑魅魍魎；能是山怪猛獸，更能是刀槍不入、鐵打不穿的不死生物。

　　之所以會選擇化形成人類模樣，融入這個社會中，目的是為了生存，抑或是什麼原因他們不得而知，由於他們的演化邏輯已經超越現今科學能夠解釋的範圍，便被人們逕自冠上「人皮怪物」的罵名。

　　但他們其實還有個委婉一點的稱呼，叫做「非人」。

　　而叶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自己記不得、或者是不願回想的過去，好像曾經遇過這麼樣形貌的「非人」，奈何當他想繼續深究，眾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打斷叶的思緒，他這才想起自己應該要先呼叫支援，避免種族間的差異衍生出其他問題，最後演變成不必要的傷亡。

　　無奈流氓們利慾薰心，為了眼前那些即將到手錢財，選擇將人身安危拋諸腦後，持續緊揪著那名青年的衣領不放，「趁我還有耐心跟你說話，快把錢給我！」

　　「非人」朝男人啐了一口唾液，同樣沒在為行動受制的自己著想，「沒本事贏我，只能靠搶是吧？」

　　「你這小鬼！」隨行的友人不斷叫囂起鬨，男人的情緒於憤怒的催化下來到最高峰，他氣憤的揮出拳頭，準備請眼前矮他半截卻不知好歹的小鬼吃一頓粗飽，奈何竟被青年全數閃過，他還來不及開口謾罵，腹部猛地被青年滯空的腳踹個正著。

　　負責助長火勢的幾名同夥見狀趕緊上前搭把手，把青年周圍堵個水洩不通，處於人數劣勢的青年非但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鬥志越發高昂，憑著優秀的動態視力捕捉來人的動作，以一檔百的氣勢見招拆招，冷靜地踩準對手揮空的頓點迎頭痛擊，行雲流水的打擊節奏讓站在巷口旁的叶看得目不轉睛，放下上去幫忙的心思，改環起手臂欣賞起人們單方面被痛揍的好戲。

　　幾輪下來，幾分鐘前還站著作威作福的幾人已全數躺平，而體力消耗得差不多的青年氣喘吁吁地抹去頰邊汗水，退至一旁休憩一方，巷子裡晦暗的光線促使他蒼白面色上的倦容更加顯著。

　　他盯著暫時失去行走能力的男人沉吟一會，隨後走過去把人從地上拽起。

　　「你、你想幹嘛？」只見青年赤紅的雙瞳裡殺意滿盈，縱使男人不解而打從心底感到恐懼，卻又不敢隨意別開眼睛，他深刻覺得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自己儼然成了一頭待宰的獵物，彷彿只要一分神，死神高舉的鐮刀鋒便會隨著那口銳利的獠牙，徑直插進自己的咽喉裡。

　　他倆對視的時間不過幾秒，黑衣青年就又像是忽然驚醒似的，掩住臉面懊惱了起來，「不對不對不對，我在幹什麼啊──」

　　「嗯？」這舉動連帶站在外頭看戲的叶也看不明白，直到他看見青年從褲子夾層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往手中倒了幾顆鮮紅色的藥丸後仰頭嚥下，他恍然大悟。

　　「濃縮的人工血液？」

　　勉強止住飢餓的青年又往躺在地上的人類踩上幾腳，一會就要拂袖而去，殊不知先一步恢復動力的同夥趁其不備絆倒了他，緊接著扯下他綁在腰際上的袋子，等到青年反應過來後想追上去時，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而外頭的叶也沒能及時阻止，只得看著青年挫敗的將拳頭揍向牆壁。

　　「這個月的飯錢，可惡──」

　　「那個、你應該是吸血鬼吧？對不起啊，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沒來得及幫上你的忙。」叶愧疚地走上前，朝對方伸出了友好的手。

　　「啊？」不料青年一把拍掉向著自己善意，甚至回以他一副不屑的眼色，「怎麼？你也來討打嗎？還是積怨已久所以想趁人之危？」

　　摸著有些疼痛的手，叶笑意不減反增，「你誤會了，我是剛好有事情趕不上比賽，等趕到會場時，才發現冠軍已經出爐了。原本跟過來是想和你道個恭喜，沒想到意外看見你一挑三的華麗場面，很厲害欸！」
　　
　　「是嗎，那你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吸血鬼打量了被拒絕卻不打算離開的男子，瞧不起對方看似弱不禁風，仍大言不慚地說著自己沒能幫忙的態度，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沒事的話趕快滾吧，這裡應該不是你這種文弱書生會路過的地方。」當心被當成我的同伴尋仇，我可不想再浪費力氣救你們這些好事的人類。

　　「欸？丟下你不太好吧，你看起來很累耶？我剛好有帶水過來，會不會渴？」叶晃了晃來路上投好的礦泉水，不料被青年狠狠翻了一記白眼，「不需要，勸你一句，知道我是吸血鬼，狀態還這麼不好，不想被我咬成乾屍就走開。」

　　叶配合地露出害怕的神色，嘴上驚叫著我好害怕哦，身體卻蹲回對方面前，厚著臉皮開始了自己的遊說大業，「剛剛好像看到你的錢被搶走了，需要我幫你討回來嗎？」

　　「蛤？就憑你？」吸血鬼嗤之以鼻，壓根就不相信眼前「小白臉」模樣的人可以替自己做些什麼。

　　「如果我辦得到的話，你要不要來我這邊當打手？」

　　聞言，青年遂即擺出嫌棄的態度，期間不斷在內心暗忖，就這雜魚一樣的男人居然也敢跟本大爺我談條件，還是要他成為服從的一方？現在的世道是不是把這些人類給寵壞了？「這位先生？您是還沒睡醒，還是大白天就在做夢？」他並沒有和青年繼續廢話的意願，起身拍了拍髒掉的褲子後，用肩膀撞開擋在前方的男人。

　　面對此番不甚禮貌的回應，叶沒有放棄，反倒直接抓住他的手臂。

　　「喂！說話就說話，幹嘛隨便碰我！」被迫肢體接觸的不適令黑衣青年起了一身的疙瘩，他反扯過探過來的手，藉由下壓的力道逼迫對方往前傾倒，藉機將拳頭往叶的臉上灌。

　　然而叶似乎早一步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撲倒的那一刻，他一腳向前採，拉開雙腿後呈弓箭步的姿勢將重心挪到下盤，緊接著捉住腦袋上方揮空尚未收回去的手，借力轉身把人甩推到牆上，同時迅速出拳，點到為止地抵在青年的腹部。

　　吸血鬼一臉錯愕，叶則是十分滿意地點點頭，相當享受對方吃鱉的表情，「現在你是不是能『稍微』相信我了？跟著我不僅不會吃虧……」說著，他順勢用食指戳點著對方發出聲音的肚皮，擺明就是因為佔了上風在得寸進尺，「也不用靠濃縮血液過活了哦。」

　　當軟肋遭人掐住的剎那，葛葉便知曉這男子並非什麼好惹的人物，持續在腦中叫囂的危機意識告訴他現在必須示弱，「……那麼有自信的話就試試啊。」

　　「太好了！」叶開心的鬆開禁錮，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啊了一聲，「抱歉，忘了問，請問該怎麼稱呼你？我叫叶。」

　　「......葛葉。」

　　「葛葉，謝謝你選擇相信我。」叶從外套口袋裡掏出皮夾翻看，抽出一張黑底燙金的小卡遞給他，「雖然這樣可能會讓葛葉覺得冒犯，但為了不讓葛葉餓倒在街頭，這張名片給葛葉，除了可以循著上面的資訊找到我外，向附近的商家出示也能吃到飯……葛葉會吃人類的食物嗎？」

　　「不排斥。」葛葉一邊接下卡片，一邊質疑這種單薄的紙片怎麼可能讓他白蹭飯，該不會是想看他出糗，或害他被抓而晃點他吧，現代社會對他們族群的歧視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嗎？果真的是人心險惡，世風日下……

　　只不過待他看清作工精細的名片上、那一長串掛羊頭賣狗肉一般的企業名字，與下方欲蓋彌彰似的職稱，吸血鬼直接原地石化。

　　……他該不會是在請鬼拿藥單吧？還是跟什麼惡魔達成出賣靈魂的交易了？

　　「請葛葉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葛葉可以直接撥打名片上頭的電話，屆時我再跟你約個地點碰面。」

　　「我只說你可以試試，沒真的答應你吧？」

　　「沒關係，葛葉要是沒出現，這些獎金就歸我而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