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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伏黑姊弟
#五伏養成真滴好⋯⋯
#咒術迴戰
　
　
　
五條悟看著眼前過於聰慧早熟的小鬼眼神不由得複雜起來。扔進三合一咖啡的三顆方糖還在兜轉，五坪大房間算得上潔整，東西不多，由兩個孩子來維持。同樣沒有父母依持，這對沒有血緣的姐弟彷若親生，靠著攢與社會救助金勉強維繫吃住，洗衣、煮飯，伏黑惠折疊衣物的手法堪比主婦，眼前一摞曬得柔軟的衣物分作整齊的兩摞，摘去菜莖的手卻顯得笨拙，伏黑津美紀在旁係心指導，她動作相比下熟練得多，缽滿菜葉很快摘了乾淨。她全然取代母親位置引領弟弟寫作業、作家事，自己則站在板凳上對魚開膛剖腹。五條悟手撐在他們家裏唯一的大桌看坐在對面的小鬼手握筆桿應付習作簿上的某一大題，筆尖在數字後面點了幾點暗示卡關，五條悟百無聊賴手指了指伏黑惠點的數字直接揭示答案，省略解題過程的終點卻讓小鬼更為氣堵，頑固無視正解繼續執拗，解題過程擦了又寫半晌忽而在某一節點茅塞頓開，得到的數字與五條悟一開始給的答案不謀而合，筆尖填上數字，五條悟看眼前小鬼用略帶驕氣的得意向他笑了笑，心底實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端著熱菜湊前的伏黑津美紀說五條先生不懂嗎？惠是很驕傲的孩子，省略了解題那惠一輩子都不曉得這題怎麼解答，現在有五條先生給答案，未來五條先生要一直給惠答案嗎？到這裡就不用講白，五條悟眼神複雜看眼前兩個半大的孩子，比他還要知曉如何做人、如何以己為信念成長。熱菜輕放桌案，伏黑津美紀請五條悟幫忙端爐上那鍋熱湯時他且質疑，直到人家姑娘輕且不容否定的肯定語氣，兩只隔熱手套才套上他那雙大掌。喂喂喂我這手平時可是用來作大事的、最強的雙手啊。解開的無下限讓他跟伏黑津美紀沒有距離，姑娘手巧，兩個溫馨圖樣的隔熱手套覆上，五條悟垮臉端起那只鍋，依照指示置在桌上放隔熱墊的位置，掀起了鍋蓋，沁出熱氳的熱湯滾出青蔥與味噌香，沒人聽見他心底那句。滋滋冒油的烤魚在烤架上溫火烘烤，沾網的魚皮黏在架上，讓一片被揭了魚皮的邊腹露出焦白的肉。
　
　
開飯了。三雙筷子三碗飯，伏黑惠收下了作業簿起身幫忙佈置，一人佔據一角，當這副碗筷被佈在五條悟眼前時他抬眉，那副黑透著的圓墨鏡下滑露出他那雙不笑時顯得冷的雙眼，五條先生，開飯了，你得去洗個手。是了，得去洗手，他不曉得一個正常家庭是如何運作一天的日常，只是帶著矮他好多截的伏黑惠站在逼仄的洗手台前搓肥皂泡泡，伏黑惠還是那張半大不小的小鬼臭臉，卻聽從他姊姊指示讓皂泡溶進每個手指間縫隙，還透過鏡子與他對眼以眼神示意，照做啊，他眼皮抖了兩抖真就跟著人搓肥皂泡泡，洗了乾乾淨淨後再回座位，兩個人持箸合攏在虎口閉眼說，我要開動了。我要開動了，五條悟跟著念，有些難以下手眼前簡樸的飯菜，姊弟兩人吃飯食不言，每粒飯菜不沾筷碗，五條悟跟著安靜入口，調味不算驚艷奢華，起碼入喉順口，只是普通飯菜卻跟著人讓碗見底，甚至事後跟著伏黑惠兩人擠在流理臺前洗碗擦盤，要不是沒有更換衣物，五條悟想津美紀大概會順其自然讓他住下。
　
　
第二天五條悟等在放學了的小學門口，看見伏黑惠雙手提緊書包背帶還是臭著臉從大門走出，他喲了一聲引人注意，伏黑惠轉頭一看又是墨鏡怪人，臉色就更不好，十足不想搭理眼前這在第一天就說了堆說了不好聽話的人，豈知五條悟喲的這聲已經算是招呼，從他書包後肩絲毫不費力氣的提起，伏黑惠低頭看他雙腳離地面越來越遠不由得像隻被提後頸的貓四仰八岔的掙扎，他卻見人把他夾在臂膀後長腳幾個邁步離開了校園，綁架也沒有他囂張，伏黑惠想起那些危言聳聽的社會新聞如是想，五條悟把他帶去市區一間算得上高消費的貴婦生鮮市場，扔進了購物推車後笑著問人今晚想吃什麼，咱們叫津美紀煮，不會的就隨便煮也可以。伏黑惠首先老大不爽人家親密叫津美紀的名字，再來不爽對方自作主張，人卻早已推向了蔬果區開始揀選，價錢完全不是關切重點，上等肉品被掃進車內，蔬菜、水果、調味料，甚至甜膩膩的調味果汁、零食糖果都在他們的推車內，以及幾套更換的貼身衣物與牙刷，這是伏黑惠短短的採購人生裏從來沒買過的東西，最後結帳時滿滿三大袋，伏黑惠提著裝滿餅乾零食的一小袋，五條悟提著沉重的兩大袋，回家時津美紀開了門驚訝兩聲，連忙跟著收拾他倆買回來的東西，差點冰箱都要塞不下。胡買亂買的下場就是今晚吃了火鍋好消化那幾盤肉，一柄大鍋煮滾著排列整齊的菜果鮮菇，五條悟與伏黑惠正搶手下那片熟度剛好的肉，津美紀笑，說五條先生讓我們家變得好熱鬧。
　
　
只是多了個人的熱鬧。五條悟停下動作，讓筷子那片肉滑出筷，伏黑惠高舉勝利者的饋贈後入口，愉悅卻只停留半秒，在聽見津美紀的話後面色又重新繃緊，大概是想著多年不見的父親與津美紀的母親接連拋棄，又想到五條悟在見面第一天同他說的那些亂七八糟心裡一陣鬱結。五條悟沉默半晌後說，得好好把握現在的平靜啊。津美紀回，五條先生畢竟不是害我們，我看得出來的。三兩下讓方才窘迫的尷尬又給哄散，五條悟看著津美紀又看伏黑惠，問，你姊姊平時都這麼樂觀？伏黑惠不置可否，只說我姊姊人很好。
　
　
確實好，好得莫名有趣啊。五條悟大笑，又重新投入跟伏黑惠的搶肉戰爭裏。
　
　
一隅五條悟難能可貴的平靜藏在巷弄的五坪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