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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ラギ】寂時雨 (試閱)

　　00.
　　
　　「レオナさん從小就是這樣嗎？晚上餓了就叫召使送宵夜。」
　　「嘛，怎麼可能。」二王子抬頭看著窗外，簡短地回道。
　　被兩人清空的盤子堆疊著，西洋棋有些凌亂地散落在桌上，細微的雜音充斥在靜謐的房間裡。レオナ輕輕地甩了甩尾巴，斜眼瞄向從剛剛開始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些什麼的鬣狗。
　　「喂ラギー，在幹嘛？」
　　「啊，抱歉，レオナさん的棋子剛剛好像被我弄到床底下了。」ラギー整個人貼在床沿，往床底下伸長手，總算搆到西洋棋。他坐了下來，趴在床邊端看那枚木製棋子，「既然這樣レオナさん為什麼老是叫我來？」
　　「因為你這傢伙就是會來，不是嗎？」
　　「レオナさん真是任性，在マジフト大会的時候也是，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我。」ラギー把城堡放回原位，一邊整理其他棋子的位子，一邊說：「雖然感到不甘心，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去阻止你，大概是因為レオナさん好好地利用了我的能力吧。」
　　レオナ原本以為ラギー還會再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始終沒有下文。房間安靜得詭異，半晌，鬣狗少年開口道：「今年可以畢業吧？至少可以升上四年級。」
　　「啊啊，多虧了某個傢伙。」
　　「是多虧了レオナさん自己吧？如果寒假有空，這次要不要跟我去滑雪？」
　　「冷死了，我寧可待在室內。」
　　「但是這樣才好，冷風吹在臉上的時候，整個人會異常清醒。」
　　「然後？」
　　「然後レオナさん的頭髮就會結冰，シシシッ！」
　　「嘁。」
　　「多經歷一點有趣的事，要是真的明天就醒不過來，至少不會後悔。呀，長大了也是要有娛樂啊。」ラギー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回去了哦？レオナさん早點睡吧。」
　　「嗯。」
　　徐徐微風從窗外吹來，門被喀地一聲關上。
　　因為ラギー莫名其妙的提議，レオナ沒來由地想起小時候。那時候的他雖然知道自己是第二王子，卻沒有憎恨，也沒有一定要離開王宮的想法，甚至懷有其他的夢想，但無能為力的感覺卻總是席捲而來。

　　——像這樣露出輕蔑的笑容，才是レオナさん的風格啊。　
　
　　驀然間，ラギー在マジフト大会上說的這句話從記憶中浮現。
　　除了他以外，幾乎沒有人這麼對他說過。
　　レオナ哼了一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也是他認為自己待在サバナクロー寮感覺最舒適的原因之一。
　　無論他是什麼模樣，做了多麼失控的事，ラギー最後都會和他站在同一邊。他就像——自己丟失一切，內心寂寞到乾涸時，突如其來的那場大雨。

　　01.
　　
　　「エース！把那個還給我！拿著實驗品到處跑很危險！」デュース從走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鑽出來，踉蹌幾步，差點跌在地上。
　　「喂喂，デュース你該不會害怕了吧？幹嘛這麼緊張？我們先去找グリム做實驗不就沒事了？」エース晃了晃手上的試管，一溜煙地往中庭去，餘光正好瞄到目標。他小聲地說了一句：「說貓貓到！」之後便朝著遠處揮手喊：「喂——グリム——」
　　原本用四隻腳到處閒晃的貓一聽見熟悉的聲音，瞬間豎起附著著藍色火焰的耳朵，站起身蹦蹦跳跳地朝兩人揮舞前肢，「哦！エース！デュース！你們在玩什麼，本大爺也要！」
　　「嘿嘿……那就接招吧！」
　　エース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表情，二話不說打開軟木塞，直接把藥水朝グリム身上灑。
　　「喵！」
　　水藍色的液體迎面而來，グリム反射性地閃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樹下躺著一個人。
　　「哈哈哈！怎麼樣！」エース得意地說著，突然間，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等等，藥水沒了，グリム怎麼還是乾的？」
　　語音落下，三人同時聽見了獅子グルル的低吼聲。
　　「你說呢……？」
　　「レオナ前輩！」「キ、キングスカラー前輩！」
　　「一年級的膽子很大嘛，居然敢玩到我的頭上來？」
　　レオナ眉頭緊蹙，翠綠色的眼睛裡埋藏著怒火。此刻他們就是被獅子盯上的獵物，全身動彈不得，但グリム卻還在狀況外，放肆地用貓掌拍了拍レオナ的小腿，說：「哦！這不是レオナ嗎？平常都沒看到人，今天居然會遇——」
　　エース一聽苗頭不對，馬上發揮了籃球部的反射神經，伸手抓起グリム，用力地摀住那張習慣口出狂言的嘴。
　　「唔！唔！」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エース咬牙切齒地在グリム耳邊說，隨後越過了還在手中掙扎的貓咪，問道：「デュース，現在怎麼辦？」
　　「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這個吧！是那裡面……」
　　「我知道所以才說怎麼辦！」
　　兩人一貓在眼前說著悄悄話，卻一個字都沒有逃過獅子的耳朵。只不過聽得越是清楚，レオナ就越覺得煩躁，他嘁了一聲，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喂，竊竊私語什麼？既然敢打擾我睡覺，你們最好能解釋一下這個亂七八糟的味道是什麼東西。」
　　「呃……」デュース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完全無法思考如何回答才不會被レオナ處置。
　　這次和上次要抓マジフト大会前作弊的共犯時不一樣，現在他們三個才是罪魁禍首。況且，如果對方是像ジャック那樣用拳頭就可以解決的人這還好辦，問題就在於レオナ不僅是サバナクロー寮的寮長，還是被稱作天才司令塔的存在。
　　要用腦的話，就算三個人加起來也絕對鬥不過レオナ。
　　如果真的惹怒他，就只能乖乖等死了吧。聽說サバナクロー寮的規矩只有一條——弱肉強食。說不定……會被ブッチ前輩悄然無聲地處理掉也說不定，想到這，デュース嚥下一口口水。
　　他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以前看動物相關的影片時，掠食者用獠牙無情撕扯獵物的模樣。斑駁的血跡沾染在毛髮上，和火紅的夕陽有幾分相似。
　　「有什麼想解釋的就快說，時間就是金錢，我還想睡。」
　　聞言，デュース萬念俱灰地閉上眼睛。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全部老實說出來，男子漢大丈夫，這種事情忍一下就過了！
　　他點點頭，給自己一劑強心針，「我、我只是想說……我也不知道那個藥水有什麼效果！」
　　「哈啊？」レオナ臉上困惑和不悅摻半，眉毛微微挑起。要不是ラギー曾經以「礦山是很好的休息場所」為理由，藉機讓他去教過那群一年級挖掘魔法石，レオナ恐怕會覺得這些人除了搗亂之外沒有別的專長。
　　二王子嘆了一口氣，似乎花費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怒火，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說：「麻煩，把成分跟比例說來聽聽。」
　　從獅子的利爪中存活的デュース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抓出一本小筆記本，在密密麻麻的字中找到匆忙記下的比例，可這些數字卻讓レオナ又一次蹙眉。
　　デュース默默地看向エース，對方聳聳肩，他只好把視線移回レオナ臉上。
　　「你確定？」男人質疑地問道。
　　「東西被搶得太突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デュース解釋的同時，上課的預備鐘聲響起，這個聲音莫名地讓レオナ的眼皮變得沉重。剛才察覺的異常隨著倦意被遺忘，獅子抖了抖耳朵，張大嘴打了個哈欠，一個彈指用魔法將身體烘乾，決定不去理會這個錯誤。
　　「グルル……算了，我要睡了。」
　　レオナ語帶慵懶地說完，不耐煩地甩了甩尾巴，卻沒有躺回原本的位子，反而先是望向某處的樹叢。站在一旁的兩人一貓好奇地順著二王子的視線望去，可是什麼都沒看見，只能互相對望一眼，最後在レオナ寫著「還不快滾」的表情威壓下，朝下一堂課的教室而去。
　　幾個小鬼的身影消失在趕課的人群中，レオナ這才朝視線落下的樹叢邁出步伐。靈敏的嗅覺再一次印證鐘響時察覺的動靜不是幻覺，他勾起嘴角，哼了一聲，隨後慢悠悠地往植物園的方向走去。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鋪灑在レオナ身上，原本在恆溫的溫帶區裡休憩應該是最舒適的時刻，但突如其來的鬧劇導致他睡得不太安穩。長長的尾巴不規律地拍打著，喉嚨處發出低沉的咕嚕聲，レオナ反覆地這麼做，直到下一個打破寧靜的人蹲在身邊，伸手搓揉他的眉心。
　　「レオナさん又在偷懶？這樣怎麼行？好不容易快要四年級了，可不能功虧一簣，剛剛トレイン老師又在追著我要你的作業。」
　　「真麻煩。」
　　「哇啊！這是什麼味道？」
　　ラギー捏住鼻子，整張臉皺了起來。レオナ哼了聲，伸手掐住他的臉頰，說：「你這傢伙不是一直躲在旁邊看好戲嗎？還需要問我？」
　　鬣狗怔愣地看著レオナ，思忖著自己什麼時候露餡，最後在心中怪罪起放在寮長房的那瓶沐浴乳。
　　「呀，不愧是レオナさん。我都已經挑最混亂的時間逃走，還是被發現了。」
　　二王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你也猜到其中一個原因了吧。」
　　「果然是那個啊……不過剛剛在旁邊看下來，レオナさん也太倒楣了，シシシッ！」
　　「嘁，如果之後真的發生什麼事，你覺得你逃得掉？」
　　「能有什麼事？」
　　「誰知道。還有別的要說？沒有的話就別在我耳邊吵。」
　　「有，下一堂課一定要去上課。還有，這次拜託交作業，不然我會被トレイン老師罵的。」
　　「真囉嗦，打鐘再去。」
　　「不可以騙人哦，上次就說要去開寮長會議結果也沒去，害我在打工的時候被アズールくん問。」
　　「知道了知道了。」レオナ朝他擺擺手。
　　這句話雖然不是承諾，二王子卻從未食言，ラギー為此笑了笑，踏著輕快的步伐，哼著不成名的小曲，離開了植物園。他絲毫沒有察覺，レオナ的地盤上產生了異樣。
　　一個男孩從草地上爬起，瞇起眼淡淡地說：「這是哪裡？」

　　02.
　　
　　午餐時間是ラギー最期待的時刻，學校餐廳裡的食物比起貧民窟，完全可以用山珍海味來形容。他高興地晃著短小的尾巴，正打算前往人擠人的餐廳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厶シュー・タンポポ！」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走廊上被ルーク叫住，ラギー的身體還是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轉過身，用雙手壓住制服過長的衣擺，防止尾巴被攻擊。
　　「呀，ルークさん，最近應該沒有什麼關於レオナさん事要問吧？」
　　對上他，鬣狗的表情少見地有些緊張。
　　ナイトレイブンカレッジ這麼大，怎麼偏偏就遇到了啊？ラギー在內心想著，卻從來沒有思考過，或許是ルーク自己找上門來的。
　　畢竟獵人追逐獵物，天經地義。
　　「ノンノン，雖然沒有事情要問，但是ロア・ドゥ・レオン上一堂課沒有來，トレイン老師的表情很難看。他要我看到ラギーくん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畢竟你們幾乎二十四小時都不會分開。」ルーク捏著帽沿，說：「這是要去幫他買午餐？」
　　ラギー的視線落在帽子隨風飄搖的羽毛上，過了一陣子，他才在內心重複了一次ルーク的話，睜大眼睛回道：「啊、啊？你說沒看到レオナさん！真是受不了那個王子殿下，我不是有跟他說要去上課嗎！」
　　鬣狗的毛很明顯地炸了開來，ルーク興致高昂地看著發火的ラギー，將那一口獠牙的形狀紀錄下來。
　　說起來，尾巴的毛好像又長長了，頭髮也是，但沒有レオナくん留得快。ルーク托著下巴在腦袋裡分析，笑得像是看到獅子在樹下休息時一樣興奮，突然，一聲叫喊將兩人從各自的情緒中拉扯出來。
　　「ブッチ前輩！」
　　他們一個順著聲音轉過頭，一個抬頭看向前方。
　　「デュースくん、エースくん？今天好像比平時更常看到你們啊。」ラギー將手背在後腦勺，一派悠閒地說。
　　「呼……今天？今天有遇到ラギー前輩嗎？」エース問了一句，隨後兩人氣喘吁吁地望著ラギー。
　　「啊，沒有，沒什麼。所以發生什麼事了嗎？」
　　「キングスカラー前輩……呼……剛剛ルチウス好像看到他往森林跑了！」
　　「往森林……跑？」
　　這次換ラギー不明白了。レオナ通常都是躺著不動，要不然就是百般不情願地挪動步伐，除了打マジフト比賽的時候，ラギー絲毫想不出能讓他跑的事情。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下意識地歪了歪頭，而後聽見エース噗哧一聲笑出來，「デュース，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更嚴重的事跟ラギー前輩說？」
　　「還有另一件事？」
　　「エース你不准笑！這件事也有你的份！」
　　「雖然是這樣……但是沒辦法……我記得那個作業是要把植物變小吧？結果就把レオナ前輩給……」エース起初只是顫抖著肩膀，後來直接毫不留情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的魔法藥水也有這麼強的時候！」
　　「啊？」
　　ラギー還在狀況外，一旁默默聽著的ルーク早已理清現況，他饒富興致地瞇起眼睛，說：「意思是ロア・ドゥ・レオン現在是小孩子？」
　　「對……」デュース露出一副想挖個洞跳進去的尷尬表情。
　　——嘁，如果之後真的發生什麼事，你覺得你逃得掉？
　　「啊——都是レオナさん烏鴉嘴！」ラギー想起沒多久前レオナ說的話，鼓起臉頰抱怨了聲，隨即瞪大藍灰色的眼睛，說：「等一下，ルチウスくん也有參與？該不會不只你們在找吧？」
　　「ジャック還在校園到處跑，我這邊也有幫忙找，但是被他跑了。」ジャミル從另一邊轉角跑過來，搖搖頭說：「要不是カリム說什麼都要加入，我也不用這麼辛苦。」
　　一旁的カリム垂下肩膀，「雖然說想幫忙，但是完全找不到——」
　　「呀，我都已經不知道是要先笑有這麼多人居然都找不到，還是要先笑レオナさん居然變小了。」ラギー竊笑道。
　　「真虧你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ジャミル無奈地說：「現在該去哪裡找レオナ前輩？你有頭緒嗎？」
　　「レオナさん會去的地方應該就那些吧？我回植物園看看，分頭再找找吧。」
　　「トレビアン！那我們現在就去找レオナくん！」
　　幾個人達成共識，圍在一起建立了一個暫時用來聯絡的群組，確認大家都加入後，ラギー小跑步回到植物園。在幾乎翻遍レオナ最喜歡待的溫帶地區時，有一處被樹叢遮擋的角落透出微弱的光芒。他悄悄地靠了過去，發現是イグニハイド寮的寮長——イデア。
　　「什麼啊，還以為是レオナさん，結果原來是イデアさん。」鬣狗從樹叢後探出頭，垂下耳朵這麼說。
　　「噫！ラギー氏在這裡做什麼！」
　　「咦？只有イデアさん在嗎？オルトくん呢？」
　　「オルト去幫忙買看影片要用的東西了……」
　　「那有看到レオナさん嗎？唔，還是應該先請イデアさん幫我做追蹤器啊？」
　　「追蹤器？你們還需要追蹤器？你們不是四十八小時都在一起嗎？」
　　「怎麼可能啊？一天也才二十四小時。」
　　該吐槽的地方是那裡嗎！イデア把播著影片的平板蓋下來，小聲地抱怨道：「我是剛好在植物園沒錯但是你家的那隻獅子我不知道在哪真的不要問我！」
　　「好吧，那就不打擾イデアさん啦。」
　　ラギー不打算糾纏不休，好心地幫對方把壓亂的樹枝蓋回去後，便漫無目的地在植物園裡移動。他抬頭看著天空，單手遮擋住陽光，忽地想起了レオナ的味道。
　　平時ラギー總沒有時間從這個玻璃罩子往外看，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匆匆地去。他記得最近一次這麼做是在某個社團活動前的午後，レオナ因為耍賴不想起床，硬扯著他一起躺下來睡，ラギー這才偷到幾分鐘胡思亂想的時間。
　　那時候他只有一個想法——好刺眼，好希望是金幣。
　　但是就連笨蛋都知道，白天掛在天空的是太陽。
　　ラギー只盯了一秒，就嘀咕道：「平常在貧民窟很少這麼悠哉地注視，真不習慣。」隨後將臉埋進レオナ的懷裡。
　　直視烈日的不適感逐漸和緩，那是學校裡少數能讓他感到安心的地方。即使沒有陽光的照拂他一樣能生存，ラギー很清楚這一點，況且當初讓自己的眼睛閃閃發亮的，也並非如此明亮炙熱的東西，而是他認定握有足夠金錢和權力的王。
　　「雖然不擔心レオナさん被拐騙，但是小時候的レオナさん也不知道是幾歲，到底該去哪裡找啊？」
　　ラギー有些失望地站在植物園入口，驀然間，他看到找尋的目標躲在樹後，直勾勾地瞪著某個學生手上的三明治。穿在他身上的制服很合身，大概是藥水的作用。
　　「レオナさん？」頓時，ラギー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既然這樣，只好用那一招了。」
　　他從腰間拿出二王子一大早在寮長房扔給自己的錢包，素色純黑，但看得出來是用真皮做的。鬣狗用指腹摩挲了好幾秒，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不管看幾次都覺得レオナさん果然是王子殿下，這個感覺就能賣好幾十萬マドル……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總之如果是レオナさん，一定還是很喜歡吃肉。幸好有這個錢包，不然我一定買不起那個，對了對了……」
　　ラギー突然想到，應該要和其他人報備一下，於是在「尋找レオナ」群組的訊息欄輸入：「找到目標了！呀，我們寮的寮長變小就由我來處理，大家不用擔心，等等馬上把他抓起來！シシシッ！」
　　信誓旦旦地發送出去，ラギー說著：「好，出發！」，便擠進了前往學校餐廳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