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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OOC屬於我

14


　　又是一個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但修葉蘭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錯。

　　他迷迷糊糊地清醒，睏意讓他的眼睛還沒能完全睜開，手掌卻先不自覺地探了下身邊的溫度，還有點餘溫──

　　「早安，你在找我嗎？」

　　金侍的聲音從身側響起，隨後是一隻溫熱的手掌貼上了修葉蘭的臉頰，手指輕柔的摩娑了下。

　　這種被人輕柔對待的感覺，讓修葉蘭微微睜開眼。他還沒完全適應這段「新關係」，畢竟昨晚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太不真實，現在清醒過來，反而令他有點不知所措。

　　「……幾點了。」

　　他語氣低啞，咬字還有些含糊。金侍像是察覺他表情微僵，便體貼地收回了手掌──這突如其來的抽離，反倒讓修葉蘭心頭一空，有些捨不得那點溫度。

　　「十一點。」

　　修葉蘭點了點頭，從床上坐起身──他的身上乾爽，只是仍有些地方傳來了尷尬的不適，讓他不是很想動──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金侍是坐在床邊的，看穿著和精神似乎醒來很久了。

　　「你很早起？」

　　「對啊，我想說我們之間總要有個人先醒，不然我還真想繼續睡。」

　　在別人家借宿，這種禮貌似乎是理所當然，只是修葉蘭昨天是直接斷線的，自然無法顧及這些細節。

　　「喔……那你現在坐在這裡做什麼？」

　　「陪你呀，你剛才醒來第一時間不是就在確認我在不在嗎？」

　　被一語道破下意識的舉動，修葉蘭微微一窒，立刻抿起唇瓣，嘴硬地反駁，「我才沒有在找你。」

　　金侍沒戳穿，只是輕彎起眼角，語氣懶洋洋卻帶著撒嬌般的溫柔，「嗯──但我就是想待在你身邊，不行嗎？」

　　這句不輕不重的話像顆石子落入湖面，擾得修葉蘭心跳紊亂。曖昧的氣氛在空氣裡化不開，他低下頭，耳尖不自覺泛起紅意，語氣也不再像先前那麼強硬。

　　「啊……喔，那你想待就待。」

　　金侍揚起唇，笑容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隨後他掀開了棉被，鑽到了修葉蘭的身邊。

　　「你、你幹嘛？」

　　「我早起，現在睏了嘛。」

　　他的手臂自然地繞過修葉蘭，把人往內一拉，下巴順勢抵在了對方的頭頂上，「陪我再睡一下好不好？」

　　撒嬌的口吻和自然而然的動作，讓修葉蘭一時淪陷，忘了怎麼反應。等他回神時，金侍早已黏在他身上不肯動，呼吸灼熱地灑在他的頸側。

　　「你、你──」

　　「嗯？」

　　一聲懶洋洋又理所當然的上揚語調似乎燒紅了修葉蘭的耳尖，後者從原先的激動變成了無所適從，僵在金侍的懷中。

　　最後只能微弱地擠出一句反抗，「醒了就醒了，睡回去是什麼意思？」

　　「我在床邊陪著你的時候，看你睡得很舒服的樣子呀，忍不住越看越睏。」

　　「你不要做這種變態才會做的事──」

　　「變態？」金侍挑了下眉，笑意藏在語尾，環在修葉蘭背上的手順勢往下滑，停在那圓翹的臀瓣上，毫不客氣地揉了一把，壓低嗓音湊近他耳邊，「變態會做的事情是這樣的，懂了嗎？」

　　被他一揉，修葉蘭立刻回想起昨夜的畫面，從身體深處浮上來的記憶讓他整張臉都紅了。他猛地睜大雙眼，手忙腳亂地擋下金侍作亂的手。

　　「一大早的你不要手來腳來！」

　　「已經快中午了喔，話說梅花劍衛你又睡到中午了──」

　　金侍只稍微放輕了力道，但手依舊沒挪開，一面調侃對方，一面看著後者幾乎爆炸、臉上脹紅的模樣，笑意更深了。

　　「……你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修葉蘭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扣住金侍的下巴，動作挑釁地晃了兩下，被激得沒了睡意的眼燒著漂亮的火光，被看著的人也順勢被勾得忘了睡意，放肆地進行挑逗。

　　身體記憶被輕而易舉地喚醒，追隨快樂的大腦讓晨起還不夠堅定的理智順勢被擊倒。被窩塞著兩人的體溫，彷彿圈了一片天地給他們，直到喘息聲漸漸濃地化不開，被子才被人抓著扯掉。

　　-

　　「……」

　　修葉蘭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一臉恨鐵不成鋼、悲痛萬分的模樣，讓下樓拿外送回來的金侍笑了出聲。

　　「你還在生氣啊？有什麼好生氣的──剛剛氣氛這麼好，不做不是很可惜嗎？」

　　「我是氣我自己！」

　　修葉蘭咬牙回嗆，語氣又羞又惱，氣勢卻略顯虛浮。

　　可惡！我意志力到底有多薄弱？明明昨晚累得快斷氣時還發誓──金侍只要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他踢下床，結果今天早上被他摸了幾下就、就……

　　他氣得用指節頂了頂額角，彷彿這樣可以把那些「色慾薰心」的記憶刪除掉。可偏偏，身體還殘留著些許餘韻，不僅沒有幫助，反而讓他的羞憤感更加放大。

　　就在他抬眼看像金侍時，他見到對方一臉委屈地垂下眼，還有放輕、略顯受傷的語調。

　　「嗚……難道你這麼不喜歡跟我距離拉近的感覺嗎？是我哪裡沒做好嗎？」

　　……

　　修葉蘭沉默地瞪著那張堪比受委屈小媳婦的表情，心裡罵了句：再演！你倒是繼續演啊！

　　可瞪歸瞪，他的腦海還是忍不住跳出昨天晚上的場景──金侍明明比他晚睡，今天又比他早起，還細心又盡責地照顧他、哄他，幾乎可以說是服務到位，勞心勞力。

　　……老實說，他真的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沒！有！」修葉蘭咬牙擠出一句兇巴巴的回應，見金侍嘴角一翹似乎又要開口，連忙趕在他之前又補充，「現在起不准講話，快吃飯。」

　　這番欲蓋彌彰的舉動令金侍在吃飯時，不斷用著盛滿笑意的眼神盯著自己瞧，看得修葉蘭渾身不對勁，彆扭不已，也因此他很快地就憋不住氣，氣惱地放下筷子開口。

　　「你一定要這樣看著我嗎？」

　　「不能嗎？我以為梅花劍衛你已經習慣各種目光了。」

　　才不一樣啊──為了讓金侍正常點別騷擾自己，修葉蘭頭疼極了。金侍說的「視線」多半是平民的崇敬和戀慕，才不是像他那種打量著什麼，然後很滿意的樣子。

　　他皺起眉，一手抓住金侍的髮絲，把人拉近了些，眼神不善地威脅，「限你一句話，說清楚你剛剛那副眼神是什麼意思。」

　　金侍眨了眨眼睛，彷彿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還愉快地笑出聲。

　　「你真的很有魅力，讓人越認識越喜歡。」

　　這是告白了吧──修葉蘭瞪圓了眼睛，面對著笑盈盈的金侍，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明知道他傻住了，金侍仍「刻意」地自言自語給修葉蘭廳。

　　「啊……這樣到底算不算兩句話？但我其實還想說梅花劍衛逗起來很有趣，可愛死了。」

　　還在前一句造成的震撼中難以脫離的修葉蘭，緊接著又被下一句話砸穿了大腦，愣著沒動。

　　「發呆的話會讓人有機可乘呢。」

　　金侍的呢喃又傳進了耳裡，這次修葉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抬手擋住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赤紅著耳根，低吼道。

　　「大白天的不許動手動腳！」

　　「咦，那剛剛勾著我脖子說『快點』的人是誰啊──」

　　「你！」修葉蘭臉一紅，幾乎炸毛地吼回去，「我那是掐你脖子！」

　　「掐著我說『快點』聽起來更糟糕了耶？」

　　「你這不要臉的混蛋──」

　　越是羞恥越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修葉蘭用著音量和舉動想阻止金侍，而對方也在反應不及的情況下，正面接到了修葉蘭的攻擊。

　　一聲脆響在客廳炸開。

　　沒想到自己能真的打到對方的修葉蘭睜大了眼睛，傻愣地盯著自己泛紅發麻的掌心，又看著摀著臉同樣錯愕的金侍。
　
　　「等、等……你怎麼不閃啊！」

　　「我閃了你不就摔下沙發了嗎？只是委屈我的臉了……嗚。」

　　他說著，還微微揭開掌心，讓修葉蘭看見那片紅紅的臉頰，語氣委屈得像是剛被嫌棄的小動物，「梅花劍衛你下手真是不留情……」

　　雖然修葉蘭很清楚這人肯定不會因為一巴掌就痛改前非，但──那明明有閃避能力的人，卻硬是生生接下來了，單是這一點，就讓他心裡湧起一絲內疚。

　　……即便知道金侍現在是在故意賣慘、裝可憐，他還是在罪惡感之下照單全收。

　　說「不是故意」就太虛偽了，而「道歉」似乎也起不到什麼效用──修葉蘭的腦袋裡快速閃過了幾種方法，最後浮現在腦海中，最有效率、也最有用的方法是──

　　「過來我看看。」

　　他伸手招了下，金侍便乖乖地靠了上來，但湛藍的眼卻不安分地觀察著自己，讓修葉蘭因為等會要做的事而感到羞恥。

　　金侍的膚色本就偏白，這巴掌打下去直接浮起了一塊明顯的紅，甚至還能隱約看見五指的痕跡，用想就覺得疼。

　　「你看好了嗎？如果好了，我想要冰敷，我可不想給洛艾爾那傢伙笑。」

　　聽見金侍半真半假的抱怨，修葉蘭一咬牙，捧住對方的臉，低下頭，輕輕地在泛紅的位置上落下一吻。

　　那吻輕得像羽毛，卻燙得金侍眨了眨眼，有那麼一瞬，他是真的愣住了。

　　畢竟這個動作是這麼的親密──

　　「……我去幫你弄冰敷的東西吧。」

　　修葉蘭丟下這句話便想起身逃離現場，卻在剛站起來的瞬間，手腕被一把抓住，整個人又被金侍順勢帶了回來，半坐在他腿上。

　　「這招也太過分了，簡直要把我的心都偷走了呢，梅花劍衛。」金侍先是讚賞，又忍不住揶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鞭子和糖果』的滋味？真令人上癮。」

　　「上什麼癮！你別腦袋裡都是這種糟糕思想！」

　　「我滿腦子會是這些，也是因為你的錯嘛。」

　　「關我什麼事！」

　　「關係可大了！」金侍頂著一張驚訝的臉，故意地道，「仔細留意之後才發現，你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無人能敵的魅力呀！尤其是剛剛明明賞了我一巴掌，卻又不忍地替我呼呼一樣。」

　　「呼呼」兩字在修葉蘭腦中投下巨雷，令他從剛才的罪惡感下徹底脫離，恨不得立刻教訓這傢伙，讓他別隨意調戲自己！

　　只是這次他的動作乍看之下猛烈，但實際上落到金侍身上時卻被放輕。這點改變讓金侍笑得更放肆了，明明是拳腳相向的互動，卻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呼、哈……你快跟我道歉！說你以後不會亂說話！」

　　金侍被撲倒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坐在他腰上的修葉蘭──凌亂的髮絲，潮紅的面頰，氣喘吁吁的呼吸，還有抿得泛著水光的嘴唇……令人想入非非。

　　「好，我跟你──唔，可是你這個樣子，我想亂講的話還有很多耶──」

　　金侍狡猾地先讓修葉蘭放下戒心，隨後突然扣住他的腰，動作自然得像早已預謀好似的，直接把人壓進自己懷裡，胯骨一頂──活脫脫就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

　　「等、你放開我──不要又發情！不要、蹭！喂！」

　　熟悉的姿勢配上調情曖昧的動作，修葉蘭嘴上說不要，掙扎的力道卻不及剛才的十分之一，只是當他們越「玩」越過火時，門卻被打開了。

　　一瞬間，空氣彷彿凝結。

　　修葉蘭還維持著跨坐在金侍身上的姿勢，腳踝被人牢牢扣住，無處可逃。

　　正在談話的修葉蘭和洛艾爾也因為他們親密的姿勢而愣住，和他們四目相交，空氣裡一片死寂。

　　直到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呃，打、打擾了？」

　　現世的修葉蘭正要轉身出去，就被洛艾爾給拉住，後者一臉見怪不怪地調侃，「唉唷，已經會在客廳親熱了喔？還有，你臉上那個巴掌是怎樣，該不會是修葉蘭打的吧──」

　　兩人連忙迅速地分開，修葉蘭恥地說不出話，金侍卻像個沒事人似地，挑起了眉回應，「這巴掌下去我得到很多東西，我覺得很值得──你雖然這樣說，難道你沒被打過？我才不信呢。」

　　實際上還真的被打過──而且不只一次的洛艾爾瞇起了眼睛，不甘示弱地盯著金侍，眼神彷彿就像在鎖定敵人一樣，一點也沒把對方是他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這件事考慮進去。

　　「他說的也是實話啊，在幹嘛呢？」現世的修葉蘭無奈地伸手扯住了洛艾爾的頰側，晃了晃，見對方把視線轉到自己身上後，又微微動了動唇。

　　「……會這樣……你……做的。」

　　即使能辨認唇語，金侍和修葉蘭仍因為對方側著身說話而看不清楚，只不過根據昨天的一切，他們也能猜到大概便是了。

　　「親愛的，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那你去跟金侍生氣吧，掰掰。」

　　現世的修葉蘭笑得無害，卻直接否決了洛艾爾的提議，還順便用手指捏住對方的嘴唇，刻意不讓他張嘴，隨後朝他們轉過身，態度自然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現在時間還早，你們要去約會嗎？」

　　「啊？」

　　修葉蘭瞪大了眼，還沒從剛才的社會性死亡中緩過神，表情還有些傻。而金侍則完全不見外，興致勃勃地接話。

　　「好啊，我挺想去外面走走的。」

　　「那我拿套衣服給你們換，記得順便買晚餐回來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