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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成癮　洛修（金修）
Unconditional世界觀的金（紅心劍衛）修（西方城皇帝）


03

　
　　為了不引起騷動，修葉蘭換上了樸素的打扮，而即便他已經沒有特意穿著昂貴的服飾，仍架不住那張臉因太過出眾而太過引人注目。

　　「是你要我穿成這樣的吧？怎麼一臉不滿？」

　　修葉蘭納悶地問，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穿著，確實普通的有些差強人意，站在同樣做出低調打扮的洛艾爾旁邊，似乎因為髮色的緣故還略微遜色一些。

　　「我沒有不滿，只是陛下生得好看，連這麼普通的衣服都掩蓋不了您的光芒，著實令人震驚。」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外表的話上一層魔法暗示不就得了嗎？」

　　「有道理，那我們就互相幫對方上吧？」

　　「啊？為什麼？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吧。」

　　「陛下如此信任我的實力真令我開心不已，只是只有施法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看穿底下的暗示，您也不想看著被模糊過後的我的臉吧？」

　　洛艾爾嘰嘰喳喳地說了不少話，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互相幫對方上暗示以後，也只有他們彼此能見到對方本來的樣貌。

　　「都金線了，連點暗示都上不好可是要被革職的。」

　　修葉蘭無奈地聽他的話，抬手對人上了層暗示，後者也有樣學樣地照做，愉快地看著成果，滿意地咧開笑容。

　　「那麼就萬事俱備了，出發吧──」

　　「我可不曉得外頭有什麼好吃的啊……」

　　看著興致昂揚的洛艾爾，修葉蘭無言地跟上了他，印象中前者根本沒有出去吃飯的嗜好，也不知道怎地要突然帶上自己。

　　只有兩個人，低調而隱密的邀約，突然意會到這件事的修葉蘭甩了甩腦袋，把腦海內過於曖昧的聯想通通刪去。

　　……像約會什麼的，果然還是想太多了吧。

　　雖然不信任洛艾爾能找出什麼好地方，但當他帶著自己繞進一間頗有情調的餐館時，他還是被震驚了一把。

　　看起來就不便宜的燈光擺設，還有私人的包廂，和對方和店員報上預約名字時熟練的模樣，這讓修葉蘭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早有預謀。

　　「……你有訂位？」

　　「當然啊，這裡晚餐時段可是很熱門的，我可是動用關係才訂到的。」

　　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話語，修葉蘭不禁納悶地開口。

　　「所以你早就決定晚飯要在外頭吃？」

　　「早就嗎？也沒有呢，就是早上看見您面黃肌瘦的模樣，想說帶您出來吃點別的，興許您是因為每天重樣的食物而沒胃口啊。」

　　洛艾爾紳士地替他拉開了椅子，等他坐下後便坐在他的身側。

　　「也沒瘦成那樣吧？你眼睛去了趟夜止是出了什麼問題……」為了掩飾心跳加快的不安，修葉蘭的聲音大聲了些，隨後又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某人，無奈地道：「這桌子這麼大，你就非得貼在我旁邊嗎？」

　　「我也想看菜單嘛，隨便點哦，我算過了，就算您把整間餐館的菜都點一輪，我也不至於傾家蕩產，頂多丟臉地解開魔法暗示，告訴他們來吃霸王餐的是您和我。」

　　話題被他輕易的帶偏，修葉蘭顧著跟他反駁他根本沒有要各來一份，並且不會解除暗示，而忽略了把人從身邊攆走的想法。

　　對於洛艾爾坐在他身側這回事，他當然內心是喜悅的，今天一連串發生的事情下來，也足夠讓自己認知到：他會如此在乎洛艾爾，並不單單只是好用的紅心劍衛離了自己，而是因為這個人已經在他心上佔了一席之地，見不到會思念罷了。

　　無論是身分還是目前彼此的關係，都不適合讓他恣意訴說愛意，他也沒打算打破兩人之間微妙的平衡，維持在現在的模樣也挺好。

　　修葉蘭心不在焉地看著菜單，纖細的手指在對方催促之前，隨意地指了幾項菜品，剩下的就把菜單推回去給對方挑了。

　　「陛下，要喝點酒嗎？難得來到很有氣氛的餐館喔。」

　　對方的詢問讓修葉蘭一愣，他印象中洛艾爾的酒量相當好，有時候宴席上除了喝他那份外還可以順便喝自己的份，從來沒見他喝醉過。

　　因為總是有人代勞的緣故，修葉蘭並不確定從未喝醉過的自己酒量是否能比的上他，因而有些心動。

　　洛艾爾喝醉的模樣……挺想看看的啊。

　　「你點吧。」

　　他們點的菜和酒不一會兒就上齊了，劍衛自然沒有讓皇帝為他斟酒的權利，因此洛艾爾便自動自發地替兩人倒上了酒。

　　「我還沒看過你醉過呢。」

　　酒杯輕輕敲響，修葉蘭一口便把裡頭的酒液吞入。

　　「唔，聽您這樣說，陛下是想和我拚酒量了？還是說您想要灌醉我呢？」

　　洛艾爾彎起眼，同樣地也把杯裡的酒喝掉，再滿上第二杯時好心地提醒道：「建議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胃，我可不想扛著喝醉的您回去，被殿下興師問罪。」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會喝醉？」

　　「嗯，雖然不知道您酒量究竟如何，但一定喝不過我的，您也別喝太多，傷身啊。」

　　潛意識的自己挺想看見自家陛下酒醉的模樣──想必一定很勾人──但對方並不是能無止盡重生的新生居民，對於這種會傷身的舉動他還是秉持著良心建議他別試。

　　修葉蘭想了下，彎起了嘴角，「那麼我喝一杯你喝三杯吧，我不信你有我的三倍厲害。」

　　「陛下……您要想，要是我們都醉了，誰來扛我們回去啊？」

　　「比拚到有人喝醉就停止。」

　　「陛下──」

　　「先吃飯吧。」

　　當修葉蘭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時，一萬頭牛都拉不回來，洛艾爾正巧撞在他興致大好的時候。

　　本來想隨意吃吃的修葉蘭嚐了一下菜色，卻意外發現味道很不錯，而注意到對方微表情的洛艾爾也忍不住彎起了眉眼。

　　「好吃嗎？陛下。」

　　「嗯，下次可以再來。」

　　「下次是您請客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再找你一次了？我可以帶那爾西也可以帶珞侍來啊。」

　　聽他話語中的無情，洛艾爾哀怨地看著他，「這可是我和您的秘密景點，您就這樣帶別人來啊……」

　　如此曖昧的話當頭一棒砸在他頭上，修葉蘭怔然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流漏些許不自然。

　　「……講什麼祕密景點，你會知道也是因為你來過吧。」

　　醋味濃得讓人想笑，但要是笑出來一定會被陛下瞪的吧？

　　不能笑出來的洛艾爾只好換了一種方式調侃他。

　　「之前聽門衛聊天聊到的，說是很有氣氛的約會地點，早上想著帶您來吃點好吃的東西時，就先想到這間了。」

　　「約會」這兩字帶著箭頭穿過他的大腦，修葉蘭被嗆得掩嘴狂咳，被人拍著背又倒茶水的安撫。

　　直到緩過來，他才沒好氣地瞪他：「誰跟你來約會？你講話非得這樣惹人誤會就是了。」

　　「晚餐約會也是約會啊……陛下好兇。」

　　一向不要臉的洛艾爾嘟起了嘴咕噥，撒嬌的模樣一點也不符合他的身分。

　　偏偏修葉蘭又覺得他這副模樣挺可愛的──明明以前就覺得欠揍的要命──只好無奈地替他主動倒了酒，並把酒杯塞到他手心。

　　「你根本就不怕我生氣吧……唉。」

　　「陛下才是呢，惹我難過後結果還是要我喝，算了，看在您大約是第一次替人倒酒，我就心領了。」

　　修葉蘭是不是第一次幫人倒酒他自己也不太確定，但因為洛艾爾看起來實在也沒有難過的情緒，因此他也不在乎他後面嘮叨的一串話。

　　在飯吃了一半後，他們便開始聊起東方城的事情，聽見某些自己以前喜歡的店家到現在依然還開著時，修葉蘭忍不住露出懷念喜悅的神色。

　　「陛下想念那裡嗎？」

　　「嗯，你別跟那爾西說，我當然還是很想念東方城的……」
　　
　　「好的，陛下的話是我的第一優先，那麼，之後有機會的話要再去一次嗎？」

　　「啊？怎麼去……珞侍又不歡迎我。」

　　始終沒有和對方恢復以前毫無嫌隙的修葉蘭語氣有些失落，愁苦的樣子讓人心都軟成一片。

　　洛艾爾歪了頭想了想，提了一個要是其他人在場絕對會阻止的意見。

　　「這次和夜止外交後，我之後還是偶爾得去那邊看看嘛，寫個觀察報告什麼的……不如您喬裝一下，扮成我的護衛如何？」

　　要皇帝扮成劍衛的護衛這種荒謬的提議也只有洛艾爾才說的出來，修葉蘭的第一反應就是想駁斥，但隨後又覺得這樣好像可行。

　　「……我告訴那爾西我身體不適，然後跟你溜出去？」

　　「陛下真聰明，反正頂多花上一天，在殿下察覺到古怪時就讓您回來了。」

　　有點心動的修葉蘭眼神都閃亮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被紅心劍衛牽著鼻子走的惱怒，這讓洛艾爾又覺得他在某方面傻得可愛。

　　和修葉蘭聊天，比起西方城的話題他似乎更喜歡東方城的話題一點，只要把話題引導至那處，就能收穫一個開了話匣子、愉快活潑的皇帝，那雙璀璨的藍眼睛在講到喜悅的回憶時，忍不住閃著碎光，漂亮地令人著迷。
　　
　　「城東的那間餅店，之前有一回我去……」

　　洛艾爾看著對方用手指比劃著、恨不得把那塊記憶掏出來展現給他看的修葉蘭，內心的衝動讓他一飲而盡手裡的酒杯。

　　「陛下，我醉了。」

　　「啊？」

　　修葉蘭呆愣地看著從剛才到現在都保持清醒神色的洛艾爾，絲毫從他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哪裡像喝醉。

　　「喔……既然你醉了，那就別再喝了吧？咦……這樣不是我要扛你嗎？你明明還能走吧！」

　　「嗯，在您的認知中，喝醉的人是不是總是會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呢？」

　　洛艾爾的問話讓修葉蘭挖出回憶思考，而正當他重新要注視對方告訴他：「喝醉的人不但會做平常不會做的事，還會說糊話」時，就發現對方離自己過分接近了。

　　「啊……是啊。」

　　包廂的空間在此刻變得好擁擠，修葉蘭看著按住椅背靠近自己的洛艾爾，嚇得連本來該說什麼都忘了，只是傻呼呼地回應。

　　「那麼也請您別怪罪於我，畢竟這是您太有魅力的錯。」

　　他還來不及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就被洛艾爾挑起了下巴，後者垂著眼皮深情地凝視著他，沒有留給他應對的時間，湊上來封住了唇瓣。

　　帶著酒氣的唇碰上自己時，他幾乎已經聽不見外頭的吵雜聲，耳邊只剩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收緊的手指被人撐開來交扣，對方的舌尖輕輕地描繪著他的唇瓣，似乎在等他的許可。

　　累積的酒精混雜著對他的思念，停止運轉的大腦把行為交給了本能，他難以自持地在那炙熱的目光中閉上雙眼，咬緊的齒列微張，邀請對方探入。

　　這宛如回應般的動作讓洛艾爾的眼神暗了暗，他乾脆地直接跨在了對方的雙腿之間，按著他的後腦不讓他有任何空間逃跑，深深地索求。

　　舌尖交觸時帶來了過電般的快感，修葉蘭只覺得一切亂了調卻不想阻止，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仰著纖細的脖頸彷彿要把自己獻上似的。

　　唾液的吞嚥聲在密閉的室內迴盪，一直到洛艾爾恍然驚覺要是自己在不踩煞車，極有可能克制不住把人按在餐廳辦了，他才輕咬了一下對方的嘴唇，戀戀不捨地離開。

　　忽然從夢境回到現實的感覺太過強烈，修葉蘭即使睜眼了，仍是逃避地沒膽對上對方的雙眼，尷尬地從桌上隨便撈了個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洛艾爾，我不大舒服，想先回去了。」

　　「您看起來沒醉啊，哪裡不舒服了？」

　　「你──」

　　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衣襬的手指，修葉蘭沒好氣地要伸手掰開，卻被人緊緊地反牽進掌心。


　　「難道是我接吻的技術不好，惹您不快了？」

　　沒想到他會直接把剛剛所做的事攤開來講，修葉蘭一時之間紅了臉咬著下唇，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見他不回應，洛艾爾便變本加厲地靠近他，「不是的話，那是因為您不喜歡我，所以被我親感到噁心了？」

　　「我沒有，你不要──」

　　「那您就是喜歡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等等，你讓我說──」

　　「那麼告訴您，您也不會生氣吧？其實我剛剛沒有喝醉，只是假借醉酒想對您胡作非為罷了，誰讓您今天看著我的時候都這麼含情脈脈，我的魂都要被您給勾走了。」

　　「先閉嘴、你──」

　　「尤其是剛才，您對我笑的樣子好美啊，我也是個普通人，忍耐不住很正常的吧。」

　　「你在說什麼，什麼魂被勾走有的沒的，你今天在發什麼神經──唔，這次你沒再搶話了？」

　　看著好不容易搶到話語權說完整句而覺得茫然的修葉蘭，洛艾爾忍不住彎起眉眼，眼神柔軟地看著他。

　　「我們之中，和以往更不一樣的明明是陛下您啊。」

　　「我才……」

　　「但沒有關係，我是您的下屬嘛，本來就該為您分憂。」

　　洛艾爾笑著替對方勾了下凌亂的黑髮，在那紅得幾乎淌血的耳尖蹭了下。

　　「我喜歡您，要是您也剛好喜歡我，不如背著殿下，偷偷和我交往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