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 【炭善】論那所謂的第一印象 下 歌劇演員、體操選手、相聲演員、歌手。竈門竹雄曾對我妻善逸的身分進行多種猜測,最後才得知其實對方只是個普通——其實他還在想這個詞是否能用在我妻善逸身上——的大學三年級生。聽說對方家裡是開劍道館的,有時候會被爺爺強迫去當助教,本人雖然喊著自己很弱卻拿過全縣冠軍,還蟬聯兩屆,這也是當時我妻善逸為什麼能躲過竈門竹雄的攻擊。 總而言之是個很厲害卻沒有自信的人。竈門竹雄下了個總結。 至於竈門炭治郎怎麼會跟我妻善逸認識則是因為後者某次為了討女孩子歡心,去網路上搜尋附近很熱門的麵包跟甜品店時找到了遠近馳名的竈門麵包店,由於本身也熱愛美食的關係在與該任女友分手後依舊常來光顧,至此變成了熟客,不過竈門竹雄懷疑姐姐禰豆子也是讓對方常光顧的原因之一。一段時間過後竈門炭治郎則成了另一個原因。 再後來是有次竈門炭治郎想出去送貨卻遇到家裡機車跟腳踏車都不在的窘境,剛好光臨的我妻善逸得知情況就載著對方當了一天快遞員,然後他們才開始慢慢好上。 「你回來啦。」竈門禰豆子向剛回到家的弟弟微笑。 「善逸哥來了嗎?」還背著劍道用具以及書包的竈門竹雄拉了拉背帶,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糟糕,我遲到十分鐘了。」 「沒關係的,哥哥前不久才端了一盤蛋塔上樓陪善逸哥哥。」 「喔好。」竈門竹雄點頭,感覺出自家姐姐今天的心情貌似比平時來的好。 竈門竹雄應該在那時就有所警覺,否則的話他便不會這麼貿然上樓。 草綠色的素色薄毯覆在趴在房間方桌上的人身上,只見那個人睡得香甜,還發出微小鼾聲,頻率一致的呼吸聲在靜默的房間中格外響亮。 埋進雙臂間的臉蛋掩蓋住了對方的表情,金色碎髮散落在手臂上。那雙帶繭的手輕拂過對方額前讓一雙秀氣眉眼露出外頭,一聲輕笑傳進耳裡,竈門竹雄循聲看去,竈門炭治郎單手撐頷就這麼坐在我妻善逸身旁,略略上揚的笑容柔和而帶有一種竈門竹雄無法形容的感覺,注視著對方的目光溫柔且帶著滿足,像是自己注視的是什麼稀世珍寶。 這明明就不是第一次看到竈門炭治郎有那樣的表情,卻又像是第一次看到竈門炭治郎露出那樣的表情。 「啊,竹雄你回來啦。」竈門炭治郎偏過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弟弟微笑道。 「喔,嗯,我回來了。」竈門竹雄停頓了下找回自己的聲音,臉色微紅地思考著為什麼感到害臊的人反而是自己。 似是查覺到對方的困窘,體貼地認為對方是不好意思吵醒在熟睡的我妻善逸,竈門炭治郎伸出手推了推一旁的人,探過身在對方身側輕喚:「善逸,醒醒,竹雄回來了。」 「唔嗯……」 被干擾睡眠的我妻善逸咕噥了聲,帶著抱怨悶哼著,竈門炭治郎忍俊不禁,再再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前者最後不滿地拉長了尾音。 竈門竹雄輕咳了聲,裝作若無其事,將東西放置好準備拿出吉他包,轉過頭看到的是我妻善逸抬手攬住竈門炭治郎脖子的畫面。 這回那把吉他可不是換幾條弦那麼簡單了。不過竈門竹雄很快地穩住突然一抖的手,挽回慘劇。 「炭治郎——」正當竈門竹雄思索是否要先離開房間時,便聽到那一聲帶著鼻音的含糊不清的軟綿聲音。「報告做不完了嗚嗚嗚教授為什麼要糾結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地方啦!這種時候宇髓天元那傢伙說上次那組照片要重拍,為什麼啦,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耶,他所謂的華麗美學就是迫害勞工嗎——」 我妻善逸整個人掛在竈門炭治郎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怨著,薄毯落至腰際的位置。被攬著的竈門炭治郎見到自家弟弟奇怪的表情後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抬起手順著對方的後背。 「辛苦了善逸,你事情那麼多不然今天就先別教竹雄彈吉他了吧?」 「吉他?」我妻善逸從對方懷裡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幾秒後那雙眼睛終於對焦,再幾秒過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後猛地一縮。 「竹雄你回來啦!」 竈門竹雄明顯聽到那近似吼叫的招呼裡藏著的驚聲尖叫,他看著我妻善逸用極快的速度與竈門炭治郎退開一段距離,臉上帶著不知是因窘迫還是害臊泛起的酡紅——他想兩者都有——欣慰地想覺得不好意思的終於不只自己。 只是竈門炭治郎鼓著雙頰的不悅表情也難以忽略。 「呀好啦好啦我醒了,那我們來開始練習吧!」 「就說了,善逸你那麼累了,今天就先——」 「不行不行,而且一周才一次,竹雄的進度本來就有點危險了,現在會趕不上的。」 竈門竹雄收到一個暗示的眼神。抱歉又帶著祈求的。 「那也——」 「哥哥,」竈門竹雄開口。「雖然很抱歉讓善逸哥這麼累,但是前面的基礎沒問題的話,後面的部分我自己慢慢練習就可以了……」 「對!就是這樣啦!」我妻善逸急躁搶過話頭。「所以炭治郎你趕快出去啦,這樣下去時間又沒了!」 竈門炭治郎瞇起眼來看著我妻善逸,嘴角末端绷緊下垂,竈門竹雄知道那是哥哥生氣時的表現,但儘管是他也很少看自家哥哥這麼生氣過。被盯著的對象則縮著身體瞪著素色地板,手裡的薄毯被抓得嚴重起皺。 現在連竈門竹雄也想暫停今天的教學了。 「好吧,那我出去了。」沒有沉默太久,竈門炭治郎開口,話語一出,我妻善逸明顯放鬆了下來。「旁邊有一些蛋塔,我等等拿一些飲料上來。」 「不用那麼麻煩啦……」 「不行。」竈門炭治郎說得堅決,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一字一句咬的很重。「善逸你又不留下來吃飯,吃點點心至少可以墊墊胃。」 直到房門關上我妻善逸都沒再發表意見。 等了一陣子後竈門竹雄嘆了口氣,拿出吉他坐到對方面前。 「那善逸哥我們開始吧?」 「咦?啊,好的。」我妻善逸胡亂點頭。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端飲料上來的竈門炭治郎臉色還是很難看,但看到空著的盤子後不自覺地上揚了嘴角,沒說什麼就把盤子收走,下了樓。 「不過為什麼善逸哥你不留下來吃飯啊?」彈完一小段後竈門竹雄開口道。「雖然有點自誇,但媽媽的廚藝很棒喔,啊,哥哥跟姐姐也很會做飯的。」 正喝著果汁的我妻善逸悶哼了聲表示同意。「我知道啊,我以前有留下來吃一次,那次好像是竹雄你去社團集訓的時候。」 「是喔,」那大概是快三個月前。竈門竹雄推算時間。「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留下來吃飯?」 令竈門竹雄意外的是我妻善逸沉默了一陣,他垂著頭,細長手指輕敲著馬克杯,陶器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就,覺得怪怪的。」他說。 「為什麼怪?」 「我不太習慣那種家人們圍在一起吃飯的氣氛。」我妻善逸笑著說。視線依舊放在那杯裝著可可亞的馬克杯上。「很歡樂很溫馨,我很喜歡,但就是不太習慣。」 竈門竹雄錯愕地停下彈奏。此刻的我妻善逸太過陌生,他與平常那樣非常情緒化的模樣完全不同,對方的那抹笑看起來似在壓抑著什麼,表情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垂下的眼眸裡承裝著竈門竹雄讀不懂的情緒。 思考無果,竈門竹雄低下頭,將主歌再彈了一遍,主歌最後一節要連續變換三個和弦,難度有點高,他也總是在這裡卡關。 「可是你總會習慣的,畢竟家人是會一起吃飯的。」 要是竈門竹雄沒有低下頭的話,他會看見一個頓時全身一僵的我妻善逸,表情扭曲,怕是下一秒五官就會位移。 「我、我跟炭治郎沒有在交往!」 聞言,赤色的眼眸先是對上那雙蜜糖色的眼睛,幾秒的對視後前者挑起了一邊眉,再再幾秒則若無其事地低下頭來,繼續注視著左手按著的金屬線,注意是否有按錯位置。 「給點反應啊?!」意料之內的高聲抗議臨到耳際,竈門竹雄的手頓了一下,視線再度上移。 「咦?沒有在交往嗎?那可能是我誤會了,抱歉善逸哥。」說完,竈門竹雄再次低下頭。 「敷衍!有夠敷衍的啊!啊對了你剛剛的F和弦沒按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竈門竹雄看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善逸哥真的好厲害啊,我都聽不出來。」 「嘿嘿這也沒什麼——不對!那不是重點!不是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不是用想的,我是用看的。」竈門竹雄糾正他,連續三次順利變換了和弦。他露出欣喜的表情。 「……」 得知原因後,一切都像懸案水落石出般,真相浮出水面,所有的不自然都有了解釋。 在竈門竹雄懇求下我妻善逸答應每週一次教對方彈吉他,原本竈門炭治郎對這個決定頗有微詞,他認為我妻善逸現在的學業加上兼職本就把對方壓得喘不過氣,不該再麻煩對方,我妻善逸對此瀟灑地表示身為前輩本該教導後輩,竈門炭治郎一頭霧水,指出他們不論是國中還是高中都是不同學校,哪來的前輩身分?於是竈門竹雄便看到哥哥額頭上留下了一道極深的齒痕。 除了兩個小時的吉他教學之外,竈門竹雄開始尋找證明推論為有效的證據,也在觀察期間得知了為何竈門家的人會給我妻善逸那樣矛盾的評價。 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會做出怪異的舉動,但是是個好人。除此之外竈門竹雄還了解到蠢與單純僅有一線之隔。 從原本的排斥到接受,甚至在音樂方面上轉為敬佩。也難怪自家哥哥會被吸引了。 「不過還是向你道歉一下善逸哥,是我太冒失了。」竈門竹雄放下吉他,有些愧疚地看著對方。「我知道你可能會擔心我們無法接受才選擇隱瞞,但是這是多餘的,我們相信哥哥,也尊重哥哥的選擇。」 「所以說你這句話要對炭治郎以後的對象說而不是我啦!」被道歉的對象繼續亂叫,懷裡的抱枕被擠壓得嚴重變形。 「我現在就在對那個人說啊!」 我妻善逸欲哭無淚,抬手扶額,最後貌似是太過絕望而用雙手摀著臉。 「我跟炭治郎,沒在交往。」我妻善逸長嘆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說道,聲音比方才小了很多,滿滿的疲倦以及羞愧還有難以言喻的感覺融在話語裡。竈門竹雄這時才深深意識到貌似有那裡不對。 「不對啊,本來就不對,我們就真的沒在交往啊。」我妻善逸說,對方疑惑的表情以及心音讓他有些感慨,是種終於澄清誤會的感動。他咧開一個淡淡的笑容。 「原來善逸哥你跟哥哥一樣能感覺到我們沒辦法察覺到的東西耶,好厲害,但我猜你不是嗅覺靈敏是聽覺,我有發現到你的耳朵異於常人。」 我妻善逸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而就此氣絕身亡,他滿臉通紅,想張嘴叫喊抒發自己的心情,卻又意識到若是如此會引起樓下竈門炭治郎的注意,他咬緊下唇不讓尖叫滑出口,瞪大著佈滿血絲的瞳仁,鼻息粗重地看著對方,他能聽到血管狂躁爆跳的聲音,那跟他含在口中的高亢喊叫引起共鳴。 孺子不可教也。竈門竹雄悲劇性的音樂天分都還沒讓他這麼崩潰過,儘管我妻善逸不確定自己能夠忍受多久那完全跑調的彈奏。 「那就當作沒在交往吧。」竈門竹雄聳聳肩,說。 於是氣氛又回到了前不久。 「……你之前明明還很討厭我的耶,怎麼一下子就改觀了,我超感動的哈哈。」良久的沉默後我妻善逸開口了,那雙交扣的手鬆開,上面留著痕跡很深的指甲印。 「雖然善逸哥你很常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讓我多次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受過什麼創傷,但你是個好人,別反駁,這是竈門一家公認的事情,也因此我們不會有任何異議。」還有,你明明就知道我為什麼不太喜歡你。竈門竹雄在心裡默默補充。 我妻善逸皺起臉,嘴唇抿得很平,似是不知道該捍衛自己的名聲或是反對關於好人的那個評價,糾結了一段時間,他最後只是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可是我是男的……」 「你是啊?」竈門竹雄疑惑皺眉。我妻善逸聽到對方又在擔心他的腦袋的心音後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一開始也是蠻震撼的,但是,嘛,看到哥哥那樣的表情我就覺得那又如何,我從來沒有看過哥哥露出那樣的表情,就算我再遲鈍也知道那是幸福的表情。」 「你是……算了炭治郎那傢伙很容易懂,」我妻善逸頓了一下,斟酌用詞。「但是我以為男孩子應該不會想到那裡去。」 竈門竹雄頓時紅了臉,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畢竟我現在也在暗戀中嘛。」 「呃,老實說不是暗戀啦……」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年長者瞬間噤聲,但對方追問的視線讓他知道自己必定要丟出個解釋,他游移著視線,盡可能讓自己語調自然。「就,你也知道你哥不會說謊,一向有話直說。」 「已經告白了?!」竈門竹雄驚訝道,但又立刻想到憑著對方靈敏的聽覺應該也藏不住。 「嗯,就很尷尬。」我妻善逸點頭承認。「不過他說出來更尷尬。」 「可是你們還是一直黏在一起沒什麼變啊?」 「都一直黏在一起還真是抱歉啊!不是,就,我敷衍過去了……喂你不要用這種看著非人生物的表情看我啊,超失禮的耶!」 「我覺得善逸哥你比較失禮,被告白了就要好好回答。」 「我回答說不行了啊!」聲音越發高亢。 「說謊不算回答。」竈門竹雄義正詞嚴,一針見血的言語使我妻善逸哽了一下,反射性避開視線。「我是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以哥哥的個性應該不會接受善逸哥你給的回覆,喔,或許該說藉口。」 「……所以說為什麼這年頭的小孩講話都這麼直接?」 「事出必有因聽過嗎善逸哥?」 「……」 「總之我已經代替竈門家成員將我們的想法傳給你了,其他的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這或許是有史以來自己所見過最安靜的我妻善逸了,竈門竹雄漫不經心地想,而後他得到了一個滿了委屈以及埋怨的眼神。竈門竹雄選擇無視,再度拿起吉他,朝對面不知所措的金髮青年微笑。「畢竟我一個旁觀者說再多,做決定的還是你們當事人嘛。」 不過竈門竹雄有預感,這件事過不久就會告一個段落。 *** 「天氣冷,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聲音說。 「不行,我要看到善逸走才安心。」另一個聲音反駁,態度堅決。 我妻善逸嘆了口氣,抬眼用一種既疲憊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竈門炭治郎。「我不是你弟,你不用過度保護。」 「你不是。」竈門炭治郎說,而後語調轉為一種近似嘆息的呢喃。「善逸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把你當成弟弟。」 正打算開口的我妻善逸倏地靜默,扁扁嘴,用一副像是在看什麼不可思議事物的表情瞪向竈門炭治郎,對方依舊泰然自若。旁人的輕笑聲傳進耳裡,我妻善逸翻翻白眼,認為自己比起禿頭或是顏面神經失調更需要擔心是否會有視網膜剝落以及高血壓的問題。 「行吧,我走了。」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好的。」竈門炭治郎微笑,轉過頭朝著弟弟妹妹喊道:「我出去送一下善逸,你們先吃吧。」 店裡的竈門禰豆子與竈門竹雄揮揮手,待那兩個身影離開後互望了一眼。 「哥哥也真是的……」深知自家兄長性格的竈門禰豆子無奈微笑。「不過善逸哥哥為什麼就不留下來吃飯呢?明明多一副碗筷沒什麼問題的。」 「善逸哥說他不太習慣。」 「咦?」竈門禰豆子正在整理店面的手一頓。 「我也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竈門竹雄坦白。 「……嗯也許跟善逸哥哥的家裡有關,但我也不好意思打聽太多。」 「我是覺得不用太擔心。」將架上剩餘的麵包排列整齊,竈門竹雄轉過身看向一旁擔憂的姐姐。「畢竟他會習慣的。」 心思細膩的年長女性瞬間了解自家弟弟指的是什麼。「竹雄你也發現了?」 「要不發現也很難吧?」竈門竹雄沉吟了聲。「只是善逸哥好像還沒答應。」 「不意外,畢竟善逸哥哥很容易想太多。」 「不過以哥哥的個性來看,他會選擇等待沒錯,但一定不會允許善逸哥逃走。」竈門竹雄說。「所以我覺得也不用太擔心,嘛,不過看狀況還是多少幫一下忙好了。」 「這倒是。」 兩位竈門相視而笑。 *** 竈門竹雄沒想到剛覺得不用太擔心的下一瞬間我妻善逸會單方面切斷聯繫。 自那之後我妻善逸表示由於他真的負擔不來所以就只能暫停吉他的教學,儘管難過,但思及上次的情況,竈門竹雄還是對對方這段時間的教導表達感謝,並表示接下來自己會好好練習。 可他以為那只是飯前的吉他教學時段取消,而不是我妻善逸整個人失去蹤跡,儘管詢問竈門炭治郎對方只是說因為我妻善逸最近有點忙可能無法過來,然而竈門炭治郎那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讓竈門竹雄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難不成是最後一次的那段時間裡他說的那些話影響了我妻善逸?不對,影響是絕對會有的,但這種發展不是他想要的。 「別擔心,善逸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被愧疚感壓得喘不過氣的竈門竹雄得到的是竈門炭治郎一句安慰的話語,而他知道這句話的訴說對象同時還有竈門炭治郎本人。 「哥哥,那天你送善逸哥時發生了什麼嗎?」 「咦?」竈門炭治郎的臉上有著難掩的驚訝,他望向那雙同樣色系的眼眸,幾秒的對視後伸手刮了刮鼻樑。「嗯……我本來是想慢慢等,但是我發現只要是跟善逸有關的事情我好像就會亂了分寸,結果就是,我可能搞砸了。」 落寞、遲疑,儘管如此還是選擇相信並等待。將對方糾結的樣子看在眼裡,竈門竹雄轉了轉眼珠。 「我覺得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竈門家次男語氣平淡地道。 「啊?」 「畢竟哥哥一直以來都在忍耐,這個行為已經深入你的骨髓,這有好有壞,但如果有某個契機能讓哥哥任性一次的話。」竈門竹雄伸出手,用叉子叉起一塊蘋果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我很開心能看到那個樣子的哥哥。」 「竹雄……」 「而且我也覺得,對象是善逸哥的話,軟硬兼施會比較有效。」 「軟……?」 這段期間一直被困擾的竈門竹雄笑而不語,選擇讓自家哥哥也體會一下這種感受。 *** 風鈴清脆的聲響迅速傳遍店裡每個角落,竈門竹雄上移了視線,「歡迎光臨」四個字尚未說完便沒了聲音,礙在店裡還有其他客人在,他才忍著沒有立刻衝出收銀台。 查覺到投射過來的質問視線,剛踏入店門口的我妻善逸尷尬咧咧嘴,主動走向前。 「嗨,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竈門竹雄怒氣沖沖。 「咿!別那麼生氣嘛!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好喔。」 「……」我妻善逸自知理虧,也沒再多解釋什麼,他搔了搔後腦,游移了下視線後迎向那道訓斥的目光。「炭治郎出去了嗎?」 「在後廚房。」竈門竹雄回答得簡明扼要。 「好的,謝謝。」我妻善逸用敬語回答,再再沉默了一陣子後才開口。「呃,然後我今天在你們家吃飯,麻煩了。」 「好喔……咦?」竈門竹雄的目光轉為震驚,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妻善逸,花了幾秒鐘的艱辛過程找回自己的聲音。「怎、怎麼——」 「咳、畢、畢竟你也說了要習慣……」雖是預料之內的反應,但灌入耳裡的喜悅聲音讓原已下定的決心有所動搖,我妻善逸說得磕磕絆絆,雙頰漲紅,思考著要如何解釋才不會讓自己還沒進戰場前就害羞致死,然而空白的大腦無法為他想出任何一種解套的方式,最後他選擇棄械投降,視死如歸地閉上眼。「好啦,我進去啦——!」 我妻善逸進去不久後,外出的竈門禰豆子便回到店裡,見到仍在茫然狀態的自家弟弟,竈門禰豆子疑惑地伸出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對方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移到她身上。 「怎麼了?」 「姐姐。」竈門竹雄嚴肅皺起眉。「今天可能要煮紅豆飯了。」 「咦?」竈門禰豆子的表情更加不解。 「善逸!」「哇啊你給我冷靜一點呀!」 就在這時,後廚房突然爆出接連兩聲大喊,接續在後面的是一聲比一聲還要響的器物碰撞聲。 客人們先是震驚,而後熟客開始打趣說終於把話說開是好,但不要把廚房給砸了,其他客人笑著附和。至於在店面的兩位竈門則面面相覷,隨後同時咧嘴笑開。 「善逸哥哥好像喜歡鰻魚飯吧,再烤點鰻魚吧。」竈門禰豆子提議。 「那我打電話給媽媽讓她順便買。」 今晚竈門家的餐桌注定會相當熱鬧。 END 禰豆子:沒想到是竹雄先去說了,我本來想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跟善逸哥哥談談。 竹雄:畢竟我是次男! 花子:糟糕,所以我以後叫善逸哥哥是叫大嫂? 茂:我覺得善逸哥應該會比較喜歡妳叫他善逸哥哥。 葵枝:鰻魚烤好了喔~ 六太:鰻魚!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QJUVSA1cZD0noqQkeX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