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 〈有些路途只能獨自行過〉 「那條路會到哪裡?」 少年有些膽怯的詢問。陣風吹亂那頭青竹色髮絲,他不禁握緊身邊少女的手,環繞黃色光芒的棕眸凝視橋的另一端,幽深盡頭潛藏未知。 與少年相似的面孔平和寧靜,藏著紅紫二色的雙眼看向同樣的地方,所見卻全然不同。 「我不知道。」少女給出少年意料外的答案。 兩人自出生之始幾乎未曾分離,各有所長,彼此協助,如同一體。 倘若以感覺上而言,她更像是個姐姐,不斷吸收新知,博學多聞,可靠睿智,總是給出適切的建議,從無錯漏。因此少年很是意外,宛如世界產生一次小小的動搖。 「妳也不知道答案嗎?」 「沒有答案。」少女以坦白隱瞞謊言,「也許往前,可能往後,可能繞上一大圈,最終發現自己回到原地。」 事實是,必須親自走過才會明白。她側過頭,仰望身邊一無所知的兄弟,微笑如同天空雲絲那般接近透明,難以辨認。 「去吧。」 交握的雙手鬆開。少年呆愣著向前走幾步,頻頻回首觀察姐妹的舉動,臉上盡是不確定的神色,於是少女比了個手勢,催促他盡快通過橋樑。 「我們不能一起去嗎?」他在橋面上提高音量。 「這是你的路,不是我的。」少女平穩的聲音挾帶山間的冷意,「不能回頭,往前走。」 她這樣做一定有理由。 單純的少年如此深信,照著她的話去做總是不會出錯,即使滿腹疑問卻不曾懷疑,直至抵達橋樑彼端,他深信未來的某種可能性,這條路未必會帶他回原點,極有可能遇見最初想見的人。 但他忘了,少女同樣有自己的路要走。兩人將在此分道揚鑣。 ──受考驗者必須拋下引領他的使者,方始得以離開滌罪的淨界,登往光燦喜樂的天國。 與故事不同的是,路的盡頭未必是天國,這條路不存在盡頭。隨處所見,萬物是映照自身的鏡子,將映照出極力隱藏的部分,而同行者未必能夠承擔。因此時有邂逅,時有分離。 或許有所偶遇,然而路途諸人終究只能獨自走過,無從躲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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