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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好。除了我以外恐怕沒人想得到。」從來循規蹈矩的人,總是正氣凜然的世家公子,居然把本地仕紳家族的繼承人給拐走了。

「你瘋了嗎?這事情一但洩漏出去,會直接造成族群對立的。」這也意味著輝這些年來在台灣努力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我很冷靜,而且規劃得很好。」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只有從小跟自己青梅竹馬,又極度冰雪聰明的雪。

「雪之你是怎麼猜到的。」他覺得他跟月的關係藏得挺好的。滴水不漏。
「眼神。你看他的眼神太明顯了。」即使他倆性格不和,但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真可怕啊,明明我誰也沒說的。」電話另一頭,輝忍不住笑了。

聽著他的聲音,雪猶豫掙扎片刻,最後他還是決定說了。


「輝。」他對著認識好多年的老友說道:「......他可不是淋濕的小貓。」
不是一時興起就可以撿回家養的寵物。


輝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一不小心就會把家族在台灣百年經營毀於一旦的決定,但他不但做了,而且不後悔。
事情的起源是這樣的。
在他跟月發展出不再單純的關係之後,某天他們待在他們常去的酒店裡喝酒,酒過三巡,煙霧繚繞間,輝趁著醉意問了月為什麼不跟火澄告白──你們不是認識很久了嗎?
如果能早一點說出彼此心意,可能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地步。

月掙扎又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因為他被本家的人強暴過,覺得自己已經很骯髒了。
即便火澄沒跟任何人在一起,自己也不敢表白。


輝很震驚,酒意頓時全消,追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月才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刺青,熾烈的鳳凰紋身爬滿全身,從肩膀、胸口、腹腰背一直環繞到大腿。

「因為這是刻印術式的代價。」

雖然他不想要,但還是被迫被刻下烙印。

打從13歲逃走被逮回來後,那些人無視他的意願在他身上刻下了術式,強迫他支付不願意付出的代價得到了力量。
"痛苦會使咒力增幅,你會變得更強" "你是不焚的鳳凰,死亡後重生只會使你更加強大。"
"你是家族唯一下任繼承人。"
噩夢縈繞,化為具體的傷痛刻劃在身上,精神靈魂尊嚴都被打碎換來的力量。每次發動能力一次,就不斷提醒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痛得要發瘋。

「我的人生已經毀了。」
每天都像在地獄,想死。無論是做咒術師工作,還是使用能力,都讓他想死。

他問自己什麼時候才是地獄盡頭。
怎麼還不出現一個強大的咒靈來殺死他啊。
無論是鳳心家的繼承人,術式、能力、刻印都不是他要的。
他只想死。

從這裡開始輝起了想要帶他逃離這一切的想法。

「你知道他家族對他有多殘忍嗎?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就這樣下定決心了....我會帶他離開這一切,無論是家族還是咒術師的圈子,不會再讓他沾染到半分的。」他對著電話那頭的摯友如此說道。

「沒那麼容易。」

「我做得到。」輝斬釘截鐵道:「我向來言出必行,不達目的,我不會停手。」

他獨斷將月帶回日本後,他向自己的親哥,也就是日暮當家開出了條件;他會為家族竭盡全力,即便死後屍體要被回收再利用也行。

「我要保住月,讓任何人再也找不到他。」
「我這輩子從來沒對家族要過什麼,這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的東西。」

他在本家宅邸向自己的親哥下跪。額頭都貼上了塌塌米。

等待的時間十分難熬,輝感覺自己緊張得冷汗都濕透了襯衫,良久才聽到兄長的聲音

"真難得看你提要求。" 似笑非笑但令人精神緊繃的聲音從上頭傳了過來。
"我許可了。"

但別忘了自己說過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