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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同事從主管辦公室走出，那表情，應該又被凹了。不知主管這次又要同事做什麼。

主管是個奇人，凡事都要下屬代勞，她曾親眼見到主管要同事把自己參與團訂的午餐拿進他辦公室、覺得冷氣吹夠了，要同事幫忙開窗。甚至是一些請假就能完成的私事，主管也會用各種理由，要同事幫他處理。

她在洗手間蹲馬桶滑手機，也意外聽見同事們對主管的抱怨。等人都離開後，她抬頭望向天花板，無聲的感嘆，這又多少精彩的故事入耳。

手機滑到一半，一條尾巴在她面前垂下，她順手揮開擋住視線的物體。

「好大的膽子，本龍神大人尊貴的尾巴豈是妳一介凡人可以觸碰的。」自帶回音的低沉男聲入耳。

「說過了不要在公眾場合跟我說話，別人會以為我在自言自語。」她壓低音量。

一條鱗片閃耀彩虹光芒的小龍纏上她的脖子。

「本大人關心我忠誠的僕人上班的情況，妳可要抱持感恩的心。」

她放下手機，一手掌心向上，另一隻手做出小人狀，在掌心跪下。

「夠誠意了吧。」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能打卡下班。她伸個懶腰，走出隔間，把手洗乾淨後回到辦公室的位子，收拾東西回家去。

*

她弄了簡單的料理當晚餐，彩虹小龍在她附近盤旋，或是像圍巾般纏在脖子上。

「僕人，這是有心事的味道。」

「我只聞到一股龍騷味。」

「看來妳今天看見、聽見的故事不少。」

「嗯，光是主管的事，在旁邊聽同事抱怨就飽了。」她邊咀嚼食物，「你有能力讓主管悔改嗎？」

「當心之怪盜會有版權的問題。」

「但一直聽到同事抱怨也不是辦法，又不能整天戴藍芽耳機，主管看到會有意見，我耳朵也會累。」

彩虹小龍的下巴頂在她頭頂，一股暖流從她的頭部蔓延至全身，堆積在她體內的不適盡數消散。

「謝過龍神大人。」

「妳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會感謝本大人。」

「要再給你跪一次嗎？」她放下碗筷。

「那種沒誠意的，就算了吧。」

「我內心可是感動到痛哭流涕。」

「何不實際哭給本大人看。」

「可是說認真的，這種職場八點檔就不能想點辦法處理一下嗎？每天都重播一樣的，我遲早會看膩。」

「何不試著向本大人許願。」

她雙手合十，一副虔誠貌。

「萬能的龍神大人，請讓我家主管想起他還有兩隻手、兩條腿可用，我的同事不再抱怨主管，至少我不會繼續聽見他們的抱怨。」

小龍的彩虹鱗片閃耀起美麗的光芒，將她整個人圍繞。須臾間，幾個畫面閃過她腦海，似乎是主管不再隨意使喚同事，她上廁所時也不再有人在外頭久待、閒聊八卦。

光芒消散。

「晚上早點睡。」彩虹小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雖然她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但完成家事，洗了個舒服的澡之後，她依照小龍的囑咐提早就寢。

龍形生物在她上空盤旋，灑落璀璨的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