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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習慣了自己用備份鑰匙開黑澤家門的某個週六的下午,他在客廳的沙發上收穫了一個熟睡的男朋友。

鑰匙叮咚碰撞和把鎖旋開的動靜、開門聲、關門聲、他換鞋的動作、沒有刻意放緩放輕的腳步,都沒有吵醒枕著手臂沉沉睡著的黑澤。

本來還奇怪怎麼公寓裡那麼安靜,安達繞到客廳後又立即了然:畢竟他自己也深刻體會過這張沙發的舒適度有多危險,他在上頭睡著很多次,也和黑澤兩個人在上頭睡過很多次。

只是不管這張沙發見證了多少憨夢、多少意外發生,當安達看見黑澤毫無防備的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抑制也難以抗拒的,覺得黑澤很可愛。

不是帥氣,也不是美麗,而是可愛。但熟睡的男朋友浸泡在被紗簾稀釋過的光線裡,還是曖曖的發著亮。

安達在旁邊的椅子上放下了自己的外套、背包,然後蹲坐在沙發旁,雙臂擱在雙膝上,環抱著兩肘,姿勢的高度正好可以剛好,可以讓他靜靜的看。
他沒有打算把黑澤叫起來。

只是靜靜的看:黑澤大概原來正在做什麼家事,因此還穿著淺灰色的圍裙,底下是他們都在一起後,安達給他買的、胸口有草裙舞女郎和烏龜刺繡的短袖上衫:他真適合這個圖案,不,黑澤穿什麼都好好看。

這樣睡著,等等醒來會手麻吧;午後陽光正好把黑澤輪廓深邃的臉照出形狀很美的影子,不枉他特地為了不遮住光線,特地選了角度蹲下來,安達肆無忌憚的用視線描摹所見,在腦海裡畫了一幅顏色鮮明的抽象畫,然後是筆觸溫柔的印象畫:黑澤的睫毛真長,鼻子真挺,眉毛好粗,耳朵好大。

然後嘴唇……好色。安達挪了他蹲的有些發麻的腳,接著感到有點好笑:怎麼他看的這麼用力,黑澤還沒有醒過來啊。

他伸出去一根手指,惡作劇的戳了戳黑澤的眉心兩下。

竟然還是沒醒,只是皺起眉,想要驅趕安達指尖帶來的麻癢。安達幾乎要被黑澤放鬆給震驚了。

於是安達王子大了膽子,又放心的湊過去,淺淺的偷了黑澤公主,一個若黑澤知情,絕對會懊悔自己沒在關鍵時刻醒來的吻;安達好按捺好按捺,才沒有笑出聲,才沒有放縱自己去吮黑澤的唇。

這個午後,只有安達一人知曉有什麼曾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