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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是被廚房的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給敲醒的,他緩慢地睜開眼,床邊只剩一團棉被。

少了一個人型抱枕,他連賴床的興致都沒了,左手往床頭櫃摸索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黑框眼鏡之後戴上。然後他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匆匆走近,拖鞋啪噠啪噠歡快地在地面踩出聲響。

「早安御幸,生日快樂!」聲音的速度以每秒340公尺的速度在空氣傳播,比人走路的速度快上不少,澤村用著一貫的大嗓門,為御幸送上了早晨的第一聲祝福。御幸忍不住微笑起來,他隨手理了理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看到朝著自己走來的澤村,笑容更深了。

「我準備的禮物就是——」澤村穿著原本御幸專用的藏青色圍裙,手上還拿著泛著油光的鍋鏟,看著從床上坐起身來的御幸,深吸一口氣:「今天每件事情都讓不肖澤村來為你服務!御幸前輩有任何吩咐我都會替你效勞!」

語音剛落,御幸便冷不防地拉住他沒拿東西的那隻手,輕輕地往自己的身上帶,曖昧地問道:「……包括床上的服務嗎?」

陽光穿過房間的紗窗,灑在御幸好看的輪廓上,讓澤村忍不住一愣,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御幸,卻隨即感受到有什麼堅硬熱燙的東西頂著自己。雖然知道這是男生早晨特有的生理反應,澤村還是忍不住回過神臉紅起來,急忙掙脫御幸彷彿也在微微發燙的手,「變態四眼!一大早發什麼情啊!晚上再說!」

「那給我一個早安吻,總可以吧。」御幸將手收回,語氣聽起來十分無辜。

澤村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紅著臉俯下身去,輕輕地將自己的唇和御幸的相互貼合。御幸的吐息仍然熾熱而迷亂,但他卻沒有再做出逾矩的動作,只是像個小孩子撒嬌般一樣雙手環著他。

御幸心滿意足的結束這個吻,「那等下幫我刷牙洗臉。」

「你還在念幼稚園嗎御幸一也!」澤村將御幸的剛睡醒的頭髮揉得更亂,「等下換完衣服出來吃早餐!」

……太危險了。澤村逃難似地回到廚房,總算是避免了早晨就不小心擦槍走火的突發事件,雖然澤村被攪成一團的腦袋裡,隱約也有就這樣下去也不錯的念頭。他在廚房的水槽用冷水洗了臉,像隻大型犬一樣用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的臉頰上的熱度慢慢降溫下來。

他動作利索的將烤秋刀魚盛盤,在香味四溢的魚上面擠上幾滴檸檬汁,再將煮好的味噌湯端上餐桌,接著從冰箱裡拿出前幾天御幸心血來潮做的涼拌小菜,然後把兩人份的碗筷擺好。

做完所有的動作,澤村才知道原來要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那麼費心神,他突然對平時負責料理三餐的御幸肅然起敬。桌上這些菜色也是御幸教他做的,澤村真心的覺得,等他從職棒場上退役下來,大概可以去電視台參加美食節目,靠他的那張臉,再穿上白色的廚師袍,收視率應該不錯——

「在想什麼?」御幸迅速梳洗整裝完畢,還帶起了隱形眼鏡,他在澤村的臉頰上偷了個吻,隨即到餐桌另一邊入座。

澤村暗自思忖著這時候該說什麼才不會讓眼前這個萬人迷捕手太過春風得意,但御幸倒是沒有想要知道答案的意思,他打量著桌上的菜餚,神情有些驚訝,「都是你做的?」

「你之前教我的,試試看吧?」澤村信心十足的說著,順手拿起筷子將秋刀魚夾進御幸的碗裡。

「我開動了。」御幸夾起了烤魚,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在澤村期待的眼神下嘗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不過魚烤得有點老了,肉沒有那麼嫩。」

「啊,真的嗎?」澤村自己也咬了一口,和之前御幸烤的外酥內鮮嫩無比的魚有一大段落差,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大聲且堅定地下定決心:「你等著,我下次會做得更好的!」

這個笨蛋,現在這樣就足夠了吧。御幸微笑著想。

餐桌對面多了個吵鬧的身影,兩個人一起進食的幸福滋味,就是他收過最好的禮物。

「榮純。」御幸念著他名字的語調總是帶著一絲曖昧。

「嗯?」

「謝謝你。」

御幸覺得自己一直欠澤村一句真心的感謝,謝謝他最後選擇了青道,來到自己的身邊。
無論作為單純的投捕搭檔,澤村讓他見證了一個投手的蛻變和成長,或者是更進一步,不太單純的戀人關係,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澤村的身上體會到了所謂幸福的感覺。

「你……你等下不是要去後援會幫你辦的什麼球迷慶生見面會的嗎?讓女粉絲等太久可就不好囉!」澤村用手撐著下巴,忍不住偏過頭去,顧左右而言他,以掩飾他紅透的臉龐。

「先說好,我晚上回來就要床上服務喔。」御幸又恢復了平時惡劣的個性,暗示性地對澤村眨了眨眼,起身到客廳的置物櫃上拿走了車鑰匙,「碗就麻煩你洗啦,我該出門了。」

「路上小心!」澤村隨口說著,起身慢慢地把空的碗盤收到水槽。御幸正坐在公寓門口穿著剛被擦亮的黑色皮鞋,穿了左腳之後,忽然轉過頭來向著在廚房洗碗澤村喊道:

「沒有Kiss Goodbye嗎?」

澤村無奈的笑出聲來,人越老越會撒嬌這種事,他倒是第一次在御幸一也身上見識到。他關起水龍頭,走到門口。御幸坐在地板上勾著嘴角,仰起頭等待親吻。

澤村俯下身,沒戴眼鏡也沒有護目鏡的御幸看起來有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魅力,少了中間那層玻璃的阻隔,御幸的睫毛隨著眨眼睛的動作而顫動,眼神比以往更能蠱惑人心。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蜻蜓點水般的吻上。

正當澤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御幸猛然伸出舌頭,舔了澤村的唇瓣一口,他興味盎然地笑著,「晚上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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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御幸結束生日行程,已經是晚上9點了,被拖著和球迷連續吃了兩頓飯,吃了兩片口味不同的蛋糕,玩一些娛樂粉絲的小遊戲,沒有任何激烈的動作,卻比連續練了好幾個小時的球還覺得疲憊。許多隊友也都意外現身來湊個熱鬧,似乎是為了想要看在人前一向帥氣的捕手,在奇怪的小遊戲裡吃鱉的樣子。

不過,生日能被人時刻惦記著,被當作一個重要的紀念日來盛大慶祝,畢竟還是開心的。

御幸自認為並不是擅長與人交際的人,倒不是因為個性太過惡劣遭人厭的緣故,只是他從來不會想要去主動親近一個人,他能夠正常地和旁人溝通,太過深入反而就覺得麻煩透頂,因此在外人看來,御幸一也就是那副高傲冷淡的樣子。雖然有不少努力鼓起勇氣告白的女學生,但更多的是在遠處作為球迷默默喜歡著的人。

突然,澤村榮純和那彷彿命中注定的11顆球,橫衝直撞地闖進他的世界。他原本也只將澤村榮純視為一個稍微比較有趣的麻煩,投球很有趣,個性卻很麻煩。久而久之,他卻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澤村榮純這個特別的存在。他很麻煩,但他不在更麻煩。

想到早上信誓旦旦地對他宣告任何事都願意效勞的澤村,御幸忍不住笑了笑,他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鑰匙,滿懷期待的打開公寓的門,準備迎接他的禮物。從玄關往客廳看,裡頭漆黑一片,他有些困惑地脫下皮鞋,踏進門打開燈,正想要開始尋找澤村的身影時,澤村就從黑色真皮沙發後方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

「啊?你回來了!」他心虛地說,神色慌張,「幹嘛那麼快開燈啊,我想給你驚喜耶!」

澤村手忙腳亂地從沙發背後端起一小塊草莓蛋糕放到桌上,蠟燭還沒被點燃,他仰頭看著仍然愣在門口的御幸說,「本來想要嚇嚇你的,結果蠟燭沒來得及點著。」雖然驚喜沒有成功,但澤村依然拿起打火機,執意為紅蠟燭點燃微弱的火光,「御幸前輩來許願吧!」

壽星看著燦金色的眼眸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的澤村,不發一語地緩緩蹲下身來,看著忽明忽滅的燭光一陣,然後輕輕地吹熄了蠟燭。

「為什麼不許願?」澤村看著一臉認真的御幸,不解地問道。

「我的願望......」御幸伸出手,揉亂了澤村的黑髮,「已經實現了喔。」

「可惡!那也不要浪費啊!好歹幫我許一個明年會拿到澤村賞(註1)的願望嘛。」

「比起那個,」御幸一把抱住了澤村,賴在他身上,像隻大型犬友好地蹭了蹭,圖謀不軌地如此理所當然,「我現在想拿澤村榮純賞,可以嗎?」他咬了咬澤村的耳朵,澤村則在他的懷裡不禁輕喘出聲。

「我澤村榮純任何事都為你效勞……可是會說到……做到的!」御幸將他從地板扶到沙發上,眼明手快地將手探進了澤村的上衣裡,開始撫摸起澤村精瘦的肌肉。澤村漸漸地語不成句,眼神卻依然堅定不移,他俐落地將上衣脫去,隨手扔在沙發的扶手上,御幸發燙的指尖正在他的胸前游移,輕而易舉的讓他渾身也跟著熱了起來。

御幸嫻熟地挑弄著澤村胸前的敏感處,先是用長了繭的指腹輕柔地摩娑,然後拈起挺立的乳尖,輕輕的揉捏。身體傳來若有似無的騷動感令澤村十分不滿足,他慌亂地伸長雙手,想要解開御幸襯衫上扣得死緊的鈕扣。

「要吃蛋糕嗎?」御幸隨性直接用手挖了一口澤村剛才放在桌上的蛋糕上頭的白奶油,手指探進澤村合不攏的嘴裡,模仿著交合的動作,由慢而快地進出著,澤村的唾液混著奶油沿著嘴角流出,看起來淫靡至極。御幸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牛仔褲底下的熱物幾乎快要頂破布料,但他還是努力抑制住直接進入的衝動。

澤村終於手忙腳亂地解完御幸身上黑襯衫的扣子,他皺著眉扯了扯襯衫的布料,御幸會意過來,笑著將襯衫脫掉,疊在澤村的上衣上頭,衣服和人一樣都緊緊交纏。

御幸再度俯下身,給了澤村一個綿長的吻,手不安分地開始往下半身移動。澤村身上穿的休閒褲,連同底褲一起被輕易地褪下,御幸被澤村的口水濡濕的大掌,輕柔撫上身下人的慾望套弄了幾下,隨即迫不及待地往後方前進。

「啊……」突然被手指進入的異樣感讓澤村忍不住弓起背來,一邊吻著一邊洩出止不住的甜膩呻吟。御幸平時在本壘板後方比劃著配球的手指,正靈活的按壓著他每個敏感點。他能準確預測打者會喜歡的球路,然後出奇不意地讓他們揮棒落空,就像現在,他刻意地搔過每個會讓他放聲叫出來的地方,卻始終不給澤村一個痛快。

「御幸一也……來吧……!」澤村終於壓抑不住,眼睛裡充滿著被填滿的渴望,他緊緊抓著御幸的肩膀,用著在棒球場上當仁不讓的氣勢,向御幸下了挑戰書。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耍帥的台詞啊。」聽到澤村的宣言,御幸無奈又溫柔的笑了,他讓澤村翻了個身,整個身體趴在沙發上,雙腿被分得大開,屁股高高翹起,就像隻搖著尾巴等待餵食的寵物犬,自己則迫不及待地解開皮帶,釋放出潛伏已久的慾望,「可是你就是這點很可愛呢……」

緩緩進入的時候,兩個人都忍不住哼出生來,帶著萬分地滿足和喟嘆。御幸一手扶著澤村的腰,另一手則伸到前方去,撫慰正緩慢流著液體的前端。他低下頭,吻了吻澤村的背脊,開始緩緩地挺動。

御幸靈機一動,又拿來早就被弄得一蹋糊塗的生日蛋糕,將妝點蛋糕的鮮奶油全都糊在澤村線條優美的背上,像在細細地品嘗味道綿密香醇的奶昔,一口一口地用舌頭小心舔著。

澤村覺得渾身又熱又濕黏,性愛的氣味和甜膩的奶油香混在一起,背上和身下的雙重刺激和酥麻的快慰感讓他忍不住先高潮了一回,他緊緊掐著沙發的扶手,讓興奮的交感神經主宰他的一切,他一邊射精,一邊止不住緊繃地渾身顫抖。

御幸將他摟得更緊,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肉體撞擊拍打的曖昧聲響迴盪在客廳。澤村的身體裡面因為高潮而一陣陣地收縮著,緊致溫暖而美好,御幸看著皮膚覆上一層薄汗,嘴裡呢喃著喘息和愛語,總是毫無保留地接受自己的澤村,莫名地開始感動起來。

他在澤村的耳殼上落下細碎的吻,澤村雖然剛高潮完仍然輕飄飄的,但是他知道,這是御幸要他轉過頭來吻他的暗號,他聽話地回頭,便撞進御幸太過溫柔的目光中。

「榮純。」他啞著嗓音,停下動作,輕輕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澤村瞇著眼,疑惑地哼了一聲鼻音,作為回應。

「你在真的太好了……」他們又交換了一個吻,當作願望的實現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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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沙發很難清耶……」澤村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渾身乏力。

「你就沒有責任嗎?射在沙發上兩次的是你喔,澤村。」被澤村嫌重而推下沙發的御幸則坐在地板,「舒服嗎?」

被御幸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輕易地被煽動就在沙發上做起來的澤村紅著耳根,羞恥地把整張臉都埋進沙發裡,「還不錯。」

「只是還不錯而已嗎?」御幸的手又不安分地在澤村的腰際間遊走,澤村剛溫存完的身體又開始忍不住躁動發熱。

「你很厲害還要我多說嗎!不要這樣就得意忘形了御幸一也!」

澤村紅著一張臉,張著嘴軟弱地叫囂,但此刻在御幸的眼裡卻覺得可愛透頂,他總是用各種令人發噱和意外的的話語來表達他的溫柔。

他樂於收集這一切,無論是生活上的細節或是無意脫口的話語。

「你真的很喜歡我呢,澤村榮純。」

「……你難道不是嗎?」

回答他的是一個寵溺的笑容,和他們緊緊相扣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