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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回到了卡萊因大陸過去的時間。
休伊一句「拜託你照顧好崑西」之後,直接消失。爛人一個。
不知道方向的伊得沿著爛人指的方向前進,終點出乎意料的不是崑西的木屋,而是一個有點熟悉的部落。
盯著一會兒,伊得終於知道熟悉感來自哪了:那些圖騰經常出現在崑西家的物品上。
難道這是崑西的原生部落嗎?
伊得心中突然出現想要盡快找到崑西的急迫,加速腳步,抓一個路人問答案。
得知伊得是大魔法師派來的,村民很快放下戒心,告訴他崑西的所在。
「梧家的孩子在扎家。」
「孩子?」
「對啊,剛滿五歲的小男孩。他和扎家的孩子可頑皮了,昨天摘老吳的樹果被打了好幾板,今天不知道下不下了床呢!」
小孩?頑皮?挨板子?無法下床?
伊得理解自己被送到崑西兒童時期,但後面三個問號他理解不能,崑西是惡魔寶寶嗎?
總之,伊得知道崑西暫時住在扎魯家,問了方向之後直接前往。
到達後,正好一名年輕女子從裡面掀開門簾走出來。伊得簡單介紹自己,女子雙手一拍,高興地說:「哎呀,您就是大魔法師說的監護人吧!崑西雖然早上玩得很開心,但晚上總是睡不好,大概是不習慣。」兩周前,崑西的父母受大魔法師的委託,到其它地區的森林探勘,臨走前拜託扎家照顧。
現在伊得來了,崑西可以回熟悉的環境好好睡覺,扎夫妻也不用被兩個充滿活力的小男生吵到無法入眠。
還沒到扎魯和崑西的房間,伊得就聽到兩個脆生生的聲音在對話。
「我的比較腫。」
「不,我的比較腫。」
「哪有!我被打比較多下,所以我的比較腫!」
「但我先被打,江阿伯打你的時候都沒力氣了,所以我的比較腫!」
「亂說!很痛唉!我的才腫!」
「我的!」
「你們在幹嘛!穿好褲子!」一聲獅吼中斷這場幼稚的攀比,兩位下空的男孩翹著屁股比較誰的比較腫。
伊得:……
要不是太過熟悉左手邊男孩微捲的金髮和眼下的黑眼圈,伊得絕對不會認為其中一方是崑西小朋友。
扎媽媽尷尬地和伊得介紹那名擁有橘黃色瞳孔的男孩:「他是崑西。他平常是部落中最省心的小孩。」
衝擊歸衝擊,今天起伊得就要帶著崑西在他家生活了,伊得收起無言的表情,整理為友善的微笑,蹲下身伸手對崑西說:「你好,我是伊得,很高興認識你!」
崑西顯然事先收到有人會帶他走的消息,小小的手指牽上前面的手,活潑大聲地介紹自己:「哥哥你好!我是崑西!你是晚上陪我睡覺的人嗎?」
伊得微笑回道:「是喔,今天晚上開始,我就是陪你回家睡覺的哥哥了。」
崑西笑容張揚,轉頭對扎魯舉高雙手高聲:「耶!之後晚上多一個哥哥陪我們玩了!扎魯,晚上要記得帶你的小獅子來喔!」
「好耶,那我去廚房拿零食,先帶可以吃一個禮拜的量好了。」
「不要忘記我們有三個人要吃,帶多一點!」
意識到對話的走向不對,扎媽媽拉住兩名小鬼頭,對崑西說:「崑西,你真的知道哥哥來做什麼嗎?」
「嗯?不是陪我和扎魯晚上在我房間睡覺嗎?」
看著崑西飛快扇動的大眼,伊得有點不忍心接下來他情緒的轉變了。
果不其然,在扎媽媽解釋今天晚上開始,只有伊得和他回家睡覺之後,崑西眼中的興奮的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蘊含委屈的淚光。
「哇——人家不要啦!」肉肉的臉皺幾下,放鬆的瞬間眼淚順著潰堤,委屈地斥責大人的不是:討厭爸爸媽媽、討厭扎媽媽、討厭陌生的哥哥。
果然是好兄弟,扎魯看苗頭不對趕緊抱上小哭包惜惜,抹去不停滾下的金豆豆,安慰著沒關係、反正他們白天還是一起玩,只是晚上分開睡。
應該說還是貪玩的年紀嗎?崑西一聽到還是一起玩就笑眼逐開了。
此時,外面一名女聲喊著:「扎魯、崑西!要去採集了!」
聽到叫喚,崑西和扎魯跑到門口,各拿一個提籃出門。女孩向扎媽媽點頭打招呼之後一手牽一個走了。
隨著稚嫩的聲音漸漸遠去,伊得正式詢問他的工作,怕休伊給他的錢不夠用。
根據扎媽媽,部落更流行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對伊得來說,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出賣勞力。她建議伊得從事運水的工作。伊得可以借用崑西家的推車運水,受過伊得幫助的家庭自然就會給予他一些食物作為酬勞。
兩人整理好崑西家積滿灰塵的推車,又趕回扎家準備午餐,好讓孩子們從森林回來馬上吃正餐。
飯才剛煮好,門口就出現吵雜的說話聲,女孩確認將兩個小男孩送到大人手中後,便離開了。
兩隻小鳥在飯桌上忙著分享今天的所見所聞,嘰嘰喳喳,直到被伊得按在床上、蓋上被子,都沒有停過。
伊得總算知道扎媽媽的煩惱。就算是育幼院最黏人的小孩,都沒有這麼聒噪!
「哥哥,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
「蛤?怎麼不對……」
「現在午休,說話就是不對。嘴閉閉,睡覺。」
「不要!我還要和魯說話!」
「崑西,你不是想要長高嗎?不睡午覺長不高喔!」
比扎魯矮的崑西受到刺激,馬上拉起被子蓋過腦袋,宣布他要睡覺。
「扎魯,你不想長高嗎?」
「可是哥哥我不累,睡不著躺著好無聊。」
「那我去拿手寫板,你媽媽說你們在學寫字了,不如……」
「哥哥,我現在就睡!」
扎魯說完,模仿崑西的動作,將被子拉過頭,一動不動。
伊得憋著笑,想著不管在哪個時空,長不高和讀書都是催促小孩睡覺的最佳良藥。
確認崑西睡著,他輕輕地在額頭印下一吻,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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