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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美國千
*戰敗if




——為什麼要吃藥?

倒也不是受不了苦澀或疼痛,只是對於渾渾噩噩的感覺終究無法自在。

「忘記了?」

藥片跟軍人的手指都塞在嘴裡,同樣被塞回來的還有意味深長的反問。

——為什麼要打針?

「不記得了嗎?千空。」

捏著少年手臂尋找血管的科學家帶著異樣的憐愛反問,伴隨著熟悉的刺痛藥液再次與血液混同。

即使遺忘了很多東西,千空仍然記得這個問題詢問他們沒有答案的。

少年眨了眨疲憊湧現的紅眼,在思緒中斷之前停止了追問。

治療?保護?實驗或是為了約束什麼?或許是身體產生了抗藥性,又或許是療程到了下一個階段,千空開始有更多清醒的時間去思考發生在身上的一切。

史丹利總是笑他嘴上說不懂,身體卻是記得清清楚楚。賽諾則是讚美著他不管哪個方面都好學勤奮令人喜愛⋯⋯

即便那些言語充滿曖昧挑逗帶著不軌的壞心思,但千空某種程度上也認為他們所言並非毫無根據。

就算沒有任何印象,身體⋯⋯或者是心靈依然意識到那是唯一的機會——能去尋找不在此處的答案。

所以在史丹利彎身的時候,千空本能地抄起一旁的煙灰缸砸了下去。沒能聽清史丹利的悶哼,至少回過神的時候就在走廊上奔跑了。

好疼。

跟最開始被進入的時候不一樣,完全不會感到快樂。趁人之危的感覺還殘留在手上,明明是攻擊的一方,手腕卻還是隱隱傳來痛感。

好冷。

跟被抱緊時的溫暖不一樣,隨著急促的步伐冷風全吹在身上深入骨髓。不安伴隨著寒意在體內滋生,凍得牙齒輕顫。

好痛。

跟在床上的感覺不一樣。不是充滿愛意的視線,而是監視器從各個角落冷漠的注視;不是綿軟的被窩,每一步都是冷硬地面的反震。

好難受。

背叛了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人,那份愧疚無可抑止的萌芽蔓生。隨之而來的是對於探求未知的猶豫,甜美的、溫暖的、歡愉的美好生活全都在隨著自己的決定而逐漸遠去,讓人不由地懷疑所作所為是否值得。

⋯⋯不這麼做的話,永遠無法心安。

千空深吸一口氣,堅定了念頭。

⋯⋯解決懸念之後,再回來道歉吧。到時候,一定能更加純粹地對他們——

最後留戀的回頭,卻讓千空變了臉色。

「⋯⋯欸?」

本該被擊暈的男人靜悄悄地站在身後,美麗的臉龐掛著笑容卻只讓人感覺到獵食動物的嗜血猙獰。

「想到哪去呢?嗯?」

「我⋯⋯」

言語卡在喉間,是不知如何訴說的辯解,也是對於此景似曾相似的茫然。

曾被埋伏的獵人盯上、曾被逼至退無可退⋯⋯那時候的自己,怎麼了呢?

「真令人難過。」

不等千空有所反應,史丹利便率先把少年壓上牆面。撫摸、舔咬⋯⋯全都是再熟悉不過的動作,但千空卻清楚感覺到鮮明的怒意。

「我可是很喜歡你的。」

史丹利恨恨咬著千空纖細的頸項,幾乎要嚐到灼燙的鼓動這才鬆了口改為舔吻。侵佔與宣示的粗暴舉動讓千空低頭時碰上了自己砸出的傷處。

滲血的割傷對於史丹利來說根本不需要在意,但當血液滲入千空的嘴裡,記憶的一角便被撬動。

血鏽味道、煙硝氣息混雜著爭鬥的吶喊與絕望的低鳴啜泣——

何時?何地?什麼人?支離破碎的記憶閃現,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交錯。即使嚐在嘴裡的味道腥澀令人反胃,千空仍試圖理解那不應存在的記憶是什麼。

感覺到額角的傷處被輕輕舔舐,史丹利忍不住一愣,隨後輕笑出聲。

「真是可愛的反應⋯⋯這是求饒?」

放過千空被玩弄到紅腫的乳尖,史丹利瞇起眼卻沒打算解開剛替千空下身綁上的紅繩。

「但是遠遠不夠。」

讓千空跪伏在牆上狠狠逼出悅耳甜膩的悶哼後,史丹利咬著少年的耳朵說著。

「看在有回頭的份上,我會讓你清醒見到賽諾的。」

隨著沉沉的宣示,千空所有的思慮都變得毫無意義。即使沒有接受藥劑,意識也被史丹利玩弄得支離破碎,叫喊到嘶啞的聲線讓呻吟與哭腔再難分辨。

不知過了多久,不需要淚水浸潤也逐漸渙散模糊的視線瞥見了金色的門鎖轉動。

銳利到刺目的光澤,讓千空心臟驟縮。

「哎呀。」

賽諾看一眼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猜中個七八成,忍不住笑得開懷。

「真不愧是我的好學生。都快忍不住了就給我這個機會⋯⋯看來能好好試一些我珍藏的小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