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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廚房】M+Sx2+H

　　M看著眼前在站廚房裡的三個人覺得有點不妙。

　　本來是她要用昨天的火鍋剩料做晚餐結果H提出要幫忙。直覺在當時就告訴她這不是個好主意，但看著H自告奮勇的樣子又不忍拒絕──好歹自己也是個廚藝小能手，有自己在一旁看著提醒的情況下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吧？

　　並不想承認其實自己只是因為抗拒不了H而色令智昏，M於是點點頭同意讓H進入廚房。

　　結果沒多久Sa跟S1也跑來了，兩個S對於傻眼的M跟H輕鬆的解釋只是實驗出了一點小意外才會出現複製人不用擔心這種一點也無法讓人安心的理由。本來他們只是把錢包忘在這裡回來拿一下，沒想到聽說兩個女孩要煮飯就興致勃勃地說昨天在這裡吃一頓今天也要來煮一頓作為回報。M都還來不及拒絕，H那個傻女孩就點點頭熱烈歡迎他們加入了。

　　M沒見過S煮飯，不過看S這麼積極加入，應該廚藝不錯吧？

　　「我來處理海鮮拼盤！」Sa說，拿著海鮮跑到烤箱旁邊。

　　「那我來處理高級和牛好了。」S1則邊說邊拿出高級和牛走到瓦斯爐附近。

　　「麻煩你們了，我先教H怎麼做蒸蛋。」M拉著H來到電鍋旁。

　　就讓H做個簡單的蒸蛋吧？M告訴H食譜：恐龍蛋也是蛋，做法都差不多，所以就用恐龍蛋加上牛奶還有水，比例都是一比一打混、用濾網濾掉雜質，之後把碗放到電鍋中、外鍋放兩碗水、用筷子墊高鍋蓋，按下開關就好了。

　　不用刀不用火，這個食譜簡單到給小學生做都不用擔心，M在跟H說完之後本來打算讓她自己來，畢竟她還得煩惱要怎麼把剩下的那些有的沒的食材變成可以吃的料理──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H敲一顆蛋碎一顆。H或許是急著想要表現，M都來不及阻止H已經很快地敲碎了三顆蛋、細碎的蛋殼無辜地躺在碗中與M相望。

　　「你太急了啦，笨蛋！」M忍不住念了一句，但看到H有些失落的眼神又馬上補上下一句：「……我們先把牛奶跟水也加進去打混再用濾網一起濾掉，反正都要濾，也沒差。」

　　「好！」H立刻打起精神。

　　M看著H打個蛋都能把蛋汁打飛出碗的樣子，下定決心自己還是守在旁邊盯著，晚餐她可以晚點弄些簡單的就好──然而她並不知道，廚房中需要她盯著的不只眼前的H一個人。

　　+

　　Sa拿著海鮮跟順手從冰箱拿出來的沙茶醬來到烤箱面前，這是個很簡單的推理：吃火鍋的時候把海鮮用水煮熟接著拿起來沾沙茶醬吃是種美味，所以說海鮮加沙茶醬是一個可行組合，那麼把沙茶醬塗在海鮮上面一起放入烤箱自然也會好吃。

　　Sa為自己的邏輯點讚，拿出烤盤來完全沒有想過要用鋁箔紙就直接把各式海鮮放到上面、接著他在廚房中隨意看了幾眼，沒有找到可以用來刷醬料的毛刷，於是他決定直接把沙茶醬倒上去再用海鮮抹一抹，反正結果應該也是一樣的。

　　昨天開過封的沙茶醬蓋子有些油膩、關蓋子的人在轉的時候卡榫似乎沒有對齊，Sa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聽到解除真空的聲音，但還沒等他開心，爆出來的沙茶醬已經沾到他的身上。

　　Sa為這個變故嚇了一跳，手一滑整罐沙茶醬就倒在烤盤上、還有部分灑出倒地板上。

　　他匆匆忙忙抽出紙巾擦拭自己的上衣，但衣服卻越擦越髒，於是他只好打開水龍頭試圖用水跟洗碗精沖洗。

　　洗了好一陣子後衣服總算還像點樣子，Sa雙手與上衣同樣溼答答地回到烤盤面前。

　　很多食材在烤之前要先醃過，Sa認為這一段意外跟先把海鮮醃一下也差不了太多，舉起濕淋淋的手就用筷子夾起一個個海鮮開始按照計畫用他們去塗抹烤盤正中央的沙茶醬，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水滴正一滴滴地一起滴上烤盤。

　　好不容易把所有海鮮都處理完畢，Sa將這一盤「應該會很美味」的海鮮送入烤箱。

　　烤盤放的角度似乎有點歪，有些沙茶醬不小心滴到底下，但那應該不事什麼大問題，Sa選擇忽略。

　　溫度要設定幾度呢？平常不太做飯Sa並不知道，但他可以推測。

　　火鍋要煮滾食物才會熟，所以鐵定是100度以上。

　　但是煮火鍋等他熟太慢了，既然用烤箱那就快一點吧！烤箱設計那麼多種火勢大小應該也是考慮到現代人的忙碌吧？不過烤盤上東西有點多，考慮到導熱速度時間也不能設定的太短。

　　經過仔細的思考後，Sa大手一揮，輕鬆愉快地把溫度調到最高溫250度、時間設定為20分鐘！

　　Sa對於自己的成果感到滿意，走去看向「另一個他」在做什麼。

　　+

　　S1帶著和牛來到炒鍋前，根據他腦中的知識，和牛大多數是用壽喜燒的方式製作。什麼是壽喜燒呢？說穿了不就是把稀釋醬油煮滾後丟入食材嗎？醬油他沒找到，但冰箱裡不是有啤酒嗎？醬油是用黃豆發酵製作的、啤酒是用麥子釀造製作的，都是發酵後的成品，四捨五入一下不都是差不多的東西？而且醬油跟啤酒他喝起來也覺得差不多，都是比水味道重一點而已。說起來他記得壽喜燒好像是甜的？雖然他本人沒有吃出來但大家都這樣說，可見要加糖吧？可他沒有看到糖。

　　S1苦惱地皺起眉頭，接著突然靈光一閃！糖果聖誕帽！把全部由砂糖製作的聖誕帽放進去不就好了嗎？

　　回去打開冰箱拿出聖誕帽跟啤酒時S1的眼睛餘光看到了被擺在一旁的冬粉，沒記錯的話這個也是壽喜燒的常備食材，於是他把冬粉也順手取出、一起帶回炒鍋前。

　　S1做事一貫講究的就是快、狠、準，所以他把火力開到最大、啤酒通通往裡面倒，接著把聖誕帽們也丟進去，然後蓋上鍋蓋用以加快把啤酒煮滾的速度。

　　Sa來找S1的時候S1正好打開了鍋蓋──於是兩個人一起被啤酒形成的水蒸氣噴了一臉、酒氣充滿了廚房。往鍋內一看，沒有被適當攪拌的聖誕帽已不成帽型，一坨坨偏粉紅色的糖團在鍋底糊籌一坨，隱約還能聞到它似乎燒焦的味道。

　　「看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妙？」Sa探頭問。

　　「做菜的過程總是狼狽的，但結果會很完美。你看起來也不太妙，你失敗了？」S1指著上半身濕透的Sa問。

　　「做菜的過程總是狼狽的，但結果會很完美。」Sa重複S1的發言，「只是一點小意外。」

　　「我想也是，畢竟你就是我，而我這麼優秀。」S1點頭表示同意，並且把盤上剩下的肉片還有冬粉一起一口氣都倒進鍋裡、拿鍋鏟開始隨意翻動。

　　Sa看S1翻的順手，決定開始幫自己找點別的事做──例如旁邊還有一個空的平底鍋，拿來煎那些喜歡仰望星空的魚似乎不錯。

　　Sa磨刀霍霍地往冰箱走去。

　　+

　　M好不容易指揮H放輕力道打完恐龍蛋，緊接著在用濾網過濾的時候還得阻止H一股腦地把整碗蛋液通通往下倒。好不容易倒完後M請H幫忙加外鍋的水，結果M才因為旁邊瓦斯爐那邊傳來的酒氣回個頭，H就不小心倒了太多水，電鍋中的水在放入盛滿蛋液的碗時滿溢而出。

　　M讓H不要妄動、自己去拿抹布，回來卻看到H正拿著沾到水的電鍋插頭、旁邊三公分的地方就是插座。

　　「住手！」M一聲大喝，同時讓廚房中的三個人都停下動作。

　　Sa跟S1畢竟忙著自己的「料理」，回頭看了一眼沒事就繼續行動，H有些錯愕的停下動作，被M立刻奪過插頭。

　　「你白癡嗎！」M心驚膽顫的罵，「沒看到插頭上有水？怎麼會有人笨到拿沾水的插頭插進插座裡面？國小沒畢業？」

　　「那個、我……」H小聲地說，「只是看它沾到水先拿起來而已，沒有要插上去啦。」

　　「喔……」M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今天看H做太多蠢事才會這麼敏感，這實在不能怪她，但還是有些心虛，「抱歉。」

　　「不會啦。」H微笑搖頭，「小M也只是關心我嘛。」

　　「嗯，對，就是這樣。」M馬上點頭表示同意，「廚房很危險，要很小心。」

　　擦乾桌面與插頭、把電鍋插上電源、拿筷子架在蓋子底下，M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煮菜煮主的這麼累過──而且這只是個小學生都會的蒸蛋。

　　那接下來要做什麼呢？M想起來冰箱裡的杏鮑菇。

　　她現在別無所求只想速戰速決，杏鮑菇切一切悶煮一下就可以很好吃，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她才剛把杏鮑菇從冰箱拿出來，一旁的H又睜著眼睛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幹、幹嘛？」

　　「切杏鮑菇而已，我沒問題的。」H笑咪咪的說，「等我切完你再炒好不好？」

　　不好。

　　「好。」M遲疑的說，「但是要小心喔，一定要慢慢來。」

　　「我會啦！」H認真地點頭。

　　M本來還想多說幾句或者乾脆就繼續在旁邊盯著，然而一抹艷紅的顏色跟熱度讓她不得不轉移目標。


　　烤箱，燒起來了。


　　250度的高溫碰上被斜擺導致不停滴下的多油沙茶醬產生出熱情的火花、還有烤盤上因為油水溫差而嘖嘖亂跳的沙茶醬也把烤箱內噴得亂七八糟，因此只要看到過過程就不會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地，烤箱內現在正燃起熊熊大火。

　　「搞什麼啊！」M愣在原地三秒後才一邊大叫一邊把烤箱的插頭拔掉。

　　烤箱燃火三步驟：拔電源、確認烤箱門緊閉缺少氧氣、等火滅了之後再清理。M現在也只能等了。

　　聽到聲音趕過來的Sa看著燃起熊熊大火的烤箱也十分震驚，口裡喃喃地唸著「怎麼會這樣呢？」

　　「我才想問這個問題。還有Sa你上半身為什麼濕的像要去拍猛男雜誌一樣？你應該知道你的身材沒有這麼好吧？」M這下終於注意到Sa的狀態了，其實要不是剛剛太過於緊張H會做出傻事，Sa這樣把自己整個弄濕衣服上還有一大塊污漬是很難不注意到的。

　　「剛剛沾到沙茶醬，洗不太掉。」Sa回答。

　　「沙茶醬本來就很難……」M說到一半打住，無言地看著Sa，「你不是要處理海鮮拼盤嗎？為什麼會用到烤箱跟沙茶醬？」烤箱可以理解，但沙茶醬呢？那不是東西上桌後才會用到的沾料嗎！

　　然而Sa顯然沒有這種意識，他看似含蓄但又有些得意地將自己完美的邏輯告知眼前的朋友，「……所以，我就把沙茶醬抹在海鮮上面一起烤了。」

　　這個人根本無藥可救。

　　M確認了這個事實。

　　與其繼續關心眼前這個已成定局的烤箱，M悚然想起還有一個S同樣正在煮菜，立刻拔腿往瓦斯爐的方向衝。

　　來到瓦斯爐邊還沒開口詢問S1，M先注意到的是沒人在顧的平底鍋跟裡面的魚……而且為什麼旁邊還有蛋餃？

　　蛋餃是可以煎的，雖然跟魚一起煎很奇怪但也……不，再怎麼說也不該把蛋餃跟魚一起煎吧？味道會混淆的！

　　然而現在這不是重點。

　　「為什麼你煎魚沒有加油！」而且剛剛居然火開著就離開瓦斯爐！M一秒把火關上。

　　可太遲了，蛋餃與魚都發出燒焦味，M用鍋鏟努力鏟下去，但兩個食物的皮都死死黏在平底鍋上，這要刷很久才有可能刷的掉了。


　　平底鍋半毀。


　　「因為魚跟蛋餃都是從冷凍庫拿出來的，外面有冰會變成水份。」Sa自有一套理論，「不能把這種魚放到高溫的油中，會起化學反應，所以我就決定不加油了。」

　　「你居然可以胡說八道的頭頭是道，這真是一種讓人望塵莫及的才能。」M冷酷地評論，「冷凍庫拿出來的東西要煎就是要先退冰你不知道嗎？」

　　「……退冰？」Sa的臉上充滿疑惑。

　　M突然想起自己幾秒前對S的評價，跟他討論煮菜就是一種錯誤。

　　M本來想要從平底鍋中把魚跟蛋餃撈出來，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完好的部分不要浪費食物……可旁邊一直飄來的酒味與同為S的S1本人都讓她很在意，不得不先去關心一下S1在做什麼。

　　……S1已經關火、正在往盤子上放上一片片黑色的不明物體。

　　M感覺自己心在淌血，那不是火鍋剩下來的高級和牛嗎？就算它現在烏漆抹黑的幾乎看不出原型，身為料理達人的M依然可以憑直覺看認出那是她本來打算當主食的牛肉。

　　然而還沒等她從和牛被糟蹋的心痛中恢復過來，她立刻看到了另一個被糟蹋的東西──炒鍋。


　　炒鍋同樣半毀。


　　啤酒已經蒸發，而死不瞑目的砂糖聖誕帽還殘留在鍋底，粉紅色的糖漿坨中還混有細長的線狀物，仔細一看原來是被黏住的冬粉。

　　炒鍋的鍋底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河底會被誤認為水鬼的水草，任何東西只要沾上它(們)就會被黏上去不得超生。

　　不如說，S1到底是怎麼把牛肉從這種東西上面挖起來的啊？

　　火已經關了，倒是不急，M拿過S1手上的盤子用筷子翻看，整盤肉慘不忍睹，不是這邊還沒熟就是那邊已經焦，更不用說上面沾著的糖漿跟酒味了。

　　M實在太過火大，直接把肉往S1的嘴裡塞，「你享受一下你的成果吧！」她冷笑著說。

　　沒想到S1嚼了嚼，又嚼了嚼，「還不錯啊，跟昨天吃得差不多？」

　　M再次想起自己對S的評論，人生首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對牛彈琴。

　　而眼前的S1居然抬起手打算再拿一片來吃！

　　「住手！」M今晚第二次大喝，一秒把手上一定會吃壞肚子的牛肉丟到廚餘桶裡。

　　「啊！」S1發出惋惜的聲音，「和牛耶，真可惜。」

　　「是啊，和牛耶。」M面無表情的說，「真可惜。」

　　「你們，離開前請把自己使用的鍋子跟烤箱清乾淨。」對兩個S丟下這一句話，M決定去關心一下跟他們相比簡直有如正常人一般的H。

　　……至少在她走到H身邊之前，她是這麼認為的。

　　但當她看到沾著血杏鮑菇後她對自己的想法就不這麼肯定了。

　　「你切到手了？」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出了什麼事，馬上抓起H的手來看。

　　食指上有一道傷痕，不大但血也沒止住，而H這個笨蛋就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切她的杏鮑菇！

　　「小傷而已，沒事的。」H安慰她，「我想說先切完──」

　　「切的差不多，可以了！」M瞄了一眼，這是實話，H雖然切傷了自己，杏鮑菇倒是沒有切出問題來，神蹟。

　　不理會兩個正在清廚房的S，M拉著H來到客廳、拿出醫療箱幫她包紮的同時打電話給A請他記得帶晚餐回家。

　　「說來奇怪，T也建議我可以買晚餐回家，所以我已經買好了。」今天中午吃完飯後跟T一起出門打球運動的A回答，「他好像聽說S要來我們家說算算時間感覺有點危險什麼的……總之我已經在巷子口了，馬上就到。」

　　M還要收拾醫療箱，看旁邊的H有點不安的樣子只好給她分派工作，「杏鮑菇你找個餐盒放進去、加些水之後放到微波爐裡面，記得蓋子要蓋但是不要全部關上，要留縫。」

　　總之先把杏鮑菇煮熟，之後總能生出沾料的。

　　H點點頭先回去廚房，M則是在收拾好東西後緊跟著過去。

　　電鍋的開關在此時跳起，又多等了一小段時間後M打開鍋蓋，再怎麼說這也是今天唯一一道沒有問題的菜了──然而，她高興的實在太早。

　　夾起裝有蒸蛋的碗才往前走了幾步，沙茶醬與水混合的的液體讓拖鞋打滑，M整個人往前撲倒。好在半路上被旁邊的H眼急手快地接住，可是蒸蛋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它在經過一個華麗的拋物線後狠狠摔在地上，碗公破碎的聲音十分刺耳。


　　「……」四個人同時沉默了。


　　「我會清的！」眼尖注意到拖鞋旁邊痕跡是沙茶醬的Sa立刻積極地去拿拖把。

　　M看著慘不忍睹的廚房嘆了口氣，平常的毒舌因為慘遭毀滅性的打擊而什麼也說不出口。

　　此時開門的聲音響起，M跨步走出廚房就看到哥哥手上拿著兩大盒披薩正在對她微笑──這一瞬間，帶著晚餐的A就像救世主一樣，仿佛在發光。

　　然後，發光的救世主身邊冒出了黑煙。

　　黑色的煙與嗆人的氣味快速地佔據整個房子，M循著煙的方向看去只見放在廚房外的微波爐在發出陣陣濃煙，值得慶幸的是人在旁邊的S1已經拔掉插頭。


　　微波爐報銷。


　　「……H。」M隨便想想就大概猜到了問題所在，無力地向身邊的人發問，「請問你是用甚麼裝杏鮑菇的？」

　　「平常帶便當用的鐵便當盒……」H小聲地回答。

　　「……嗯，好，我想也是。」經歷太多打擊的M用虛無飄渺的聲音回答，「吃飯吧。」她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清廚房。」

　　「吃飯吧。」她重複地說。

　　面對這地獄一般的場景，除此之外實在也無話可說。

　　……至少披薩很好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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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損毀物品統計：烤箱、平底鍋、炒鍋、碗(裝蒸蛋的)、微波爐。
　　浪費食材統計：高級和牛、沙茶醬、杏鮑菇、海鮮盤、啤酒、蛋餃、糖果聖誕帽、恐龍蛋、仰望星空魚、冬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