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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

「…哼。」

金髮青年看見奕威,瞪大眼睛看了幾秒,貌似認出了眼前的人。不過面對金髮青年的奕威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把頭別開當作不認識,場面變得有點棘手,奕威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上曾共度春宵的對象。

背後是沒約成的對象的弟弟,面前是上一次的對象,萬一被力揚問起是誰也不好解釋,即使不特別去想也能猜到最後大概會是場慘劇,青年飛快地在腦海裡運轉完,前一刻才別過頭裝作不認識,下一秒突然抬起頭露出溫和的笑容朝著金髮青年打招呼:「好久不見了,你是…溫旭吧?這麼久不見我都快要記不住你的樣子了,也變太多了吧?」

「嗯?喔?」金髮青年愣了愣,旋即挑眉看著奕威也回應:「你是奕威?我的天你真的很久沒露面了欸。」

「對阿。」笑著輕輕拍了拍溫旭的手臂,奕威回過頭看見一臉茫然的力揚說:「抱歉,這是我以前的同學,我想跟他聊聊,你先回去吧。」

「哦?哦…,你好。」對著溫旭打過招呼,溫旭也友善的對著力揚抬起手揮了揮,力揚又跟奕威道別才走了出去。

直到看見力揚走出門外不見,奕威不再繃著笑容,嘆了口氣垂著頭說:「雖然不想和你扯上關係,但你有配合演戲算是我欠你了。」

「你真可怕,說謊就跟呼吸一樣是吧。」

「失敗的大人說謊才會紅耳根。」兩手一攤,抬頭看著溫旭,奕威把兩手抱在胸前説:「真沒想到你在這裡工作,是我疏忽了,居然沒有察覺這件事情。」

「別露出這麼有敵意的樣子,你不是很久沒來了嗎?我都以為你不打算回來光顧了。」拿著拖把,溫旭說著去咖啡廳的角落工具間收拾拖把,回到奕威附近的桌子收拾客人留下的紙杯說:「這樣說起來你恐怕也不知道我注意你好一陣子了。」

一邊收一邊又說:「如你所見,我因為身材比較壯一點,晚上我們又會轉提供酒精飲料,店長怕有客人酒醉鬧事,才會僱用我來做大夜班,我也會多少留意一下看起來有點危險的客人。」

「聽起來有點道理。」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要介意,以前你也是我特別會盯著的客人,因為你看起來"特別危險",不過和你相處一次之後我知道你不是想像中的那樣,你好像有了點變化。」

「…什麼樣的變化?」

「說不上來,人的情緒本來就一陣一陣的,或許你在前一陣子有點不好的事情,現在那些事情已經結束了之類的,如果煩心的事情不見了也挺好的。」

細細的品味著溫旭的話,奕威屁股靠著桌子看向還沒有客人而有些空的座位區,心裡清楚那些煩心的事情是什麼,不過煩心的事情始終沒有結束,或許只是自己開始慢慢接受這些事情,或是讓這些事情成為自己的一部份。

在溫旭清理桌椅的時候,奕威獨自靠在一旁的桌邊,因為溫旭的話,腦海裡慢慢想起一些不大願意重新想起的事情。

***

那一天,為了打掃,媽媽一早就在家裡指揮各種事情,我才整理好背包準備要出門,就聽見了媽媽的吆喝聲。

「奕威!把陽台那兩瓶漂白劑拿進來,等等媽媽要掃廁所。」

「好…。」經過客廳並且穿過落地窗到陽台上,我找到了兩瓶漂白劑,不過當我拿起來時,我想起來家裡的漂白劑應該只剩下一瓶才對,前一陣子爸爸應該用完了其中一瓶,可是兩瓶提起來的重量差不多。

打開瓶蓋用手搧了搧確實是聞到了跟漂白劑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但我還是拿進去了。

之後就發生了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即使是後來有警方來問我話,我也沒有坦承這件事情,只要我不說的話,不會有人知道我也是造成這件事故的其中一個原因,可是即使能夠瞞得住警方,三天兩頭就被問一次話,到現在偶爾也會有不認識的人突然靠近搭訕,最後才知道那是警察想了解當天的事情,說實話已經使人應付到心力交瘁。

手插在口袋裡把玩著口袋裡的硬幣,想起那天在公園大晚上的,突然就出現還說只想聊天的志宇也很可疑,為了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警察或是別有居心,還得要費點心思套話,要是志宇輕鬆地就接受菸酒還很會應酬,那他是警察假扮路人的機會很高,或許當場就會找理由搪塞過去直接走人了。

如果這麼說的話,或許就是這陣子沒有遇到一些煩人的狀況,才向溫旭說的那樣稍微變得溫和一些。

不想要再多想那些,我搖搖頭安靜地看著溫旭整理環境,之後溫旭或許是想要展現友好的態度,說要請我喝點酒精飲料,我也索性順了他的意點了杯角High。

看著溫旭坐在桌子的對面划手機像是在看訊息,過了一陣子他終於放下手機問:「我可以好奇你到底在做什麼嗎?為什麼晚上經常都可以看見你很悠閒的遊盪?」

「這不關你的事吧?」被問及平日的事情,我下意識地用冷淡的態度回應,「你不是應該先交代你平常是作什麼的嗎?」

「我都寫在交友軟體上面了。」露出無奈的神情,溫旭把手機亮給我看之後說:「我自己一個人住,平常的興趣是去打打球還有衝浪露營,為了想要買新的衝浪板跟露營道具,所以平時都在這裡打工,我的兄弟姊妹都結婚了,只有我哥哥跟我爸媽住,不然還有想知道的事情嗎?」

「…不,沒有。」拿了溫旭的手機過來看,他的相簿裡面很多海邊的照片,山上的照片也有,都是一些戶外的風景照片,偶爾也有一些跟其他人的合照,滑著相簿的過程沒預期滑出幾張裸男的寫真,我忽略了那些照片,聽他介紹完自己後把手機還給他。

會在手機裡藏夢幻世界的入口,這男人大概跟想像中的一樣單純很多。

「你幾歲?」

「我寫了,24歲,你是不是跟我約的時候都沒看?」

「恩。」看見溫旭略顯失望的表情,即使一直裝著無所謂的態度,總還是會感受到一點歉意,「抱歉,我知道你都有寫,但我,我對這些事情通常不大在乎。」

「什麼意思?」

心想著要怎麼跟溫旭解釋這件事,我把桌上的那杯角High 喝完,請溫旭再倒一杯來,又喝了半杯,在溫旭看起來想阻止我的目光下坦白:「我漸漸地對很多事情都不大在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明白這個社會上有不同的人事物,即使都是同個歲數的人,經歷還有興趣全都不一樣,不過說到最後…都還是人啊。」

「人際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我會遇到很多人,建立起許多關係,不過最後都會有一樣的問題,這個人說我太冷淡了,為了我付出許多,但不見我回應什麼。」一股血氣緩緩的從脖子爬上來,我喝下剩下的半杯,舉起手讓經過的店員再拿三杯過來,藉著角High澆灌,緩了緩想一股腦說出來的話問溫旭:「我問你,你朋友多不多?」

「算是多吧,為了打球或是衝浪能有伴,總是會認識一些人。」他笑笑地說,伸手過來壓住我的酒杯。

「你曾被抱怨過嗎?」

「有阿,像你說的,被抱怨怎麼都不聯絡?或是是不是不把他當朋友之類的。」

「就是那樣。」伸出手指指著溫旭說:「我也曾經被人說過,他們會指責我變了,不像當初認識般熱絡,可是他們可曾想過,我一直都沒有變過,我從來沒有熱絡過也沒有多關注了誰,我只是因為跟誰在一起比較輕鬆,所以選擇了跟誰走在一起,卻要被這樣情緒勒索。」

又一杯酒被喝空,我放下酒杯,整個臉暖呼呼的,在一月份有點涼的晚上感覺特別舒服。

「所以不要認識人最輕鬆了,每次有了朋友之後都得遇上這些幼稚的爭執,難道就沒有任何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果根本不在乎我好不好,來了只想問我為何不聯絡,又到哪裡去了,不照著他想的那樣跟他互東,那又何必與我打招呼問窩今天號不好呢?」

「我來,我見,我走。」手撐著臉,我感覺到自己有些暈,而溫旭還是一直試著把我手上的酒杯拿走,我拍開他的手搶過來一口喝乾,「有時候我真想化作一股風…不會被抓駔的風,來去自如不用考慮隨,但四實就是困在這個臭皮郎裡,我不知道要怎麼生活了,現在平淡的過就好惹吧。」

「你喝多了。」

「少管我!」

耳邊傳來溫旭的笑聲,看他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火就來了。

「尼喔!老是在戶外玩,人際關係看起來也沒有處哩號,尼有沒又想過妮的未來,要是繼續這樣夏區,以齁要怎摸ㄅ。」

「哇靠,我真的不知道你喝起來這麼奔放。」溫旭在眼前伸出手一直晃,「你喝角嗨就算了,我們這裡的沙瓦剛才你也乾了兩杯,那是用伏特加套的耶。」他急忙說著把說上的酒杯都移走。

「你朋友怎麼會喝這麼醉?」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在旁邊問。

「我怎麼知道?欸奕威,你看這是多少?」溫旭伸出手指在我面前問。

「呵呵,…呃…1…3?」

「哈哈哈,靠,這是二啦!不行這個絕對會吐,剛才我想攔他攔不住,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他抱怨起來就會猛灌,毯子給我,小垃圾桶也拿來。」

「好勒。」那女人的聲音說,腳步聲越走越遠。

「乖,你先睡一下,等等吐了想喝水就在桌上。」耳邊傳來溫旭的話,手上的酒杯也被拿走了。

突然被推在座椅上,眼前還一片黑,分不清是什麼蓋在我的臉上,我舉起-